《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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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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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不畅,非常不舒服,我下意识地要推开他。然而,我看到他明净的瞳仁像一泓沉静的湖水,隐约有什么,像晨鸟飞快轻掠过湖面,在水面上留下落寞凄清的倒影。恍惚间,我又看到昨夜窗边那孤单的李哲,仿佛随时会消失在某处,再无踪迹。
  伸手拥着李哲,我再不想抗拒。如果这是他吃醋的一种表现,我可以接受。
  一会儿,李哲放开我,回了驾驶位,再不说一句话。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是不是曾无数次站在一边,看着我和维东亲密,却只能做个黯然离去的旁观者呢?
  李哲的沉默,一直延续到晚l司入睡。不论我怎样逗他,他始终没有再说半个字。看着他漆黑的眼,紧闭的薄唇,眉宇间的淡然,我竟不知他在想什么。
  鲁迅先生的那句话,却突如其来地凑到眼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我宁可他爆发出来,也胜过这样相对无言,徒然一个人闷坏。
  隔天早上,我起床时,李哲已出门了。
  我去主卧大搜索了~遍,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供李哲半夜起来吃。前思后想,我到书房,打开书柜左边最下方的柜门。
  我记得,在李哲刚去美国时,曾在他床下发现一个药瓶,当时随手就放到这边的家用药箱里了。很快就找到了那玻璃药瓶,果然,瓶身标签全被撕干净了,里面装了几粒白色的药。在如今看来,这药可以看做是可疑物品。
  不想去医院找苏三,那样可能会被李哲看到。我直接把药瓶送到沈怡然那儿,拜托她交给苏三,帮我看看是什么药,回头告诉我。沈恰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回来,依照日程表的安排,先去国妇婴那边上孕妇课程,做完孕妇操,练习拉美兹呼吸法,再去office和几个新招的小编谈了发展校园通讯员的具体事宜,最后回家,乖乖喝老妈和婆婆送来的汤汤水水。
  傍晚时,婆婆打电话说阿哲在她那里,他不回来吃饭了。于是,饭后我就一个人在小区里散了会儿步。一路,看到好多小孩子在滑梯、秋千那边开心地你追我赶,我忍不住笑。想象中,我的宝宝如果是女孩,一定和韩国的小恩智一样漂亮,如果是男孩,一定比朴智彬还要机灵吧。
  临睡,李哲还没回来。也许有些事,他需要独自消化一下,我也没打电话骚扰他,就拥着泰迪熊阿哲睡了。
  睡到一半,有些口渴,推门出来找水喝,赫然发现李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印尼藤编的落地灯,暖暖的光透过疏朗有致的藤条,朦胧地漫射出来。光晕在曲折之间传递着悠闲舒适,柔和地映亮了我心爱的人。
  “你回来啦,怎么不去睡?”我笑嘻嘻地倚到李哲身边。
  李哲一动不动,没像往常那样温柔地搂过我。
  “阿哲——我爱你。”扳过他的脸,我认真无比地倾诉着心底最深的感情。不是演唱会上随了大众疯狂地呐喊“阿哲,我爱你”,而是自己暗里说过无数遍的“阿哲,我爱你”。
  李哲望着我,慢慢垂下眼帘,双手拉下我的手,缓缓地坚决地推开。
  “那晚,是他强迫你的,对吗?”李哲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我心一抽,那天李哲在病房外,真的什么都听到了!
  “是。”我简短地答了,不想再看李哲的脸。
  “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还要做他三个月的私人助理?”李哲依旧那样平静。
  既然要说,我情愿完完全全说个清楚,“哥挪用公司资金炒期货失败,他们公司要告上法庭,我去求他帮忙。他开出三个条件,我答应了。”
  李哲猛地抬眼,目光竟是陌生的犀利,“如果不是他,而是别人开出同样的三个条件,你会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答应维东,也算对他某些品质的信任吧,至少,我曾爱过的人,再坏再恶劣也有个限度。如果是陌生人,哪怕一个条件,我也不敢答应的。
  李哲优美的唇角,凝着一丝嘲讽,“你既然答应了,就不是被强迫,对吗?”
  我张张嘴,说不出半个字。试问,哪有一场强奸是由受害人来选择强奸犯的?可是李哲,你能否不要这样咄咄*人,能否体谅当时我的苦衷?
  “如果你……从来没有遇到我,那么,现在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李哲仿佛累了,闭上眼睛,喃喃说着。
  “不会!”我断然否定,想了想,不觉放缓了口气,“你该明白我的,我要的是唯一,他不适合。”
  “如果他知错能改,愿意一心一意,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
  我拧着眉,“你的假设违背他的本性,不成立。”
  “那——如果孩子是他的,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李哲慢慢睁眼,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
  对这样接二连三的假设性问题,我有点不耐烦,可还是耐着性子答道:“孩子不是他的。”
  李哲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肯罢休地继续追问:“也许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的孩子呢?”
  委屈、愤怒、不平、惊诧,诸般情绪像百川归流,齐齐涌上心头,迫得我难受。我呆杲地望着李哲,胸口仿佛堵了什么,不上不下地闷得慌。
  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李哲吗?为何这样陌生?他怎么可以发出这样的质疑?怎么可以怀疑我们的宝宝来历不明?
  “为什么不说话?”李哲仍然盯着我。
  深深吸口气,我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和他争吵,“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会有。你还有疑问,可以等孩子出生后,去做亲子鉴定。”
  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满满一杯温水,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胸臆间,那一团躁动不安的火热,仿佛慢慢舒缓平息了些。想着李哲需要冷静,当下也没看他,我径自准备回房休息。
  “你在睡梦中,喊过他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李哲清润的声音,仿佛冷凝成一道道冰箭,凉飕飕地擦过我的颈项。
  “不可能!”我霍然转身,与李哲凛然对视。
  李哲微微笑着,一副“我知道你一定会否认,可事实胜于雄辩”的样子。
  我相信,李哲不会胡说八道。那么,或许是维东住院那几天,我没能去看他,心里有点担心,真说过几句梦话也未可知。
  “如果我在梦里,念过他的名字一次,那么,必定念过你的名字不止一百次。”不想误会加深,我微微往前倾,温柔地吻上李哲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却不是夏日薄荷那般悠长的清凉,而是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念过就是念过,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李哲轻轻推开我,淡漠地开口。
  我强制压抑的火气再忍不住爆发出来,“你到底想怀疑什么证明什么?你想说我惦记的一直是他,而不是你?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
  李哲默然。
  “如果我喜欢的是他,为什么要等你回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忽而哽咽了,在客厅里虚弱无力地回荡着。一摸脸,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湿热一片。
  李哲,你知不知道,在失去你消息的那四个月里,我是怎样的思念你?怎样的担心你?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你,说你可能不负责任,说你不会回来,说要拿掉宝宝,说宝宝妨碍了我的前途,我还是傻傻地守着你的承诺。
  就算学校多少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没结婚就有宝宝,不配做老师,没有资格代表学校出国交流,甚至不配继续留在校园里读书,我始终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我坚信,你会回来,我们和宝宝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今时今日,你站在我面前,却一再盘问我,一再怀疑我!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感觉不到?难道一定要像做手术那样彻彻底底剖开我的心,你才信我明白我?“小薇……”李哲低低叫了一声,手举起,似乎想抚慰我,然而,终究又放下。
  他漂亮的眼睛,就那样,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从极遥远的北极看过来,疏离得骇人。
  “李哲,不要这样对我,求你……”耳畔,有个女孩子语无伦次地在哭泣,她扑在李哲胸前,涌泉般的眼泪浸湿了他洁白的T恤。
  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因为正常的杜辰薇,永远不会说“求”这个字,只有那个为爱执著到底的杜辰薇,才会这样软弱。
  “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当日,李哲的第三个爱情预言,应验了。
  宁愿那个是他——真正的意思是,爱得多一点的那个,最终会是我,而不是他!
  “好了好了,不哭,再哭宝宝会伤心的。”李哲拍拍我的肩,仿佛在敷衍,又仿佛不想再亲近我,随时会走开。
  我用力抓住他的衣角,依偎到他怀里,“我不管,你要道歉!”
  李哲又沉默了,许久,才说话:“是他欺负你的,对不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却是明白的,只能点点头。
  “我说过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李哲抽了张纸巾,随手帮我擦去止不住的眼泪,“傅聪颖也好,王维东也好,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望了李哲。维东的事我本来就有点怀疑,可难道傅聪颖身败名裂的悲惨下场也是他一手导演的?
  李哲不出声了,只是拉我坐在沙发上。他眼底依稀含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站在古罗马竞技场的看台上,正兴趣盎然地俯瞰下方,等着看角斗士们血淋淋的表演。
  “你在等什么?”我被他弄得有点心神不宁。
  “等着,看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陈瀚生。”李哲把我凌乱的额发往后捋了捋。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足以让我胆战心惊。
  陈瀚生,听说是得了爱滋,将不久于人世,难道也是李哲策划的结果?虽说陈瀚生坏事做了不少,叫人毁了李哲的右手是该重重受惩罚,但到底罪不至死呀。
  而今,难道李哲是用对付陈瀚生的法子,来对付维东?
  手心不断地渗出冷汗,黏黏的,很不舒服,我勉强出声,“李哲,其实……”
  “其实把他公司搞得严重亏损,就可以了。毕竟车祸的时候,他没有只顾着自己,我和宝宝才会平平安安。”明知在李哲面前为维东说好话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我还是尝试着讲道理。
  李哲眼中蓦地跳跃起难懂的火焰,目光闪烁不定,“你一早就原谅他了!所以……在医院为了救他,宁可宝宝营养不良,也要输血给他,对吗?”
  “不是这样的……”
  “他有一半的机会没事,也有一半的机会和陈瀚生一样,一切是他自己的选择。”我的辩解被李哲打断。
  我急了,“什么一半的机会,说清楚一点。”
  李哲轻轻笑了,性感优雅的唇角微微上扬,竟笑得极其淡定从容,“在这样的夏夜,遭遇一个寂寞的美女,男人通常有两种选择。你猜,他会怎么做?”
  九月的夜,室外温度依然有三十度,客厅空调的冷气却吹得我打了个寒战。
  李哲从医院的机密档案里,选了一个美貌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然后出钱让她去勾引陈瀚生和维东?只要男人经不住诱惑,即便没有亲密接触到最后一步,仅仅一个深吻,已足以传播艾滋病病毒到他们体内了。
  抓起角几上的电话,我慌乱地开始按维东的手机号码。是的,要尽快通知维东,远离这个陷阱,我绝对不要看他死去。
  李哲的手“啪”地按在我的手上,重重地,紧紧地,让我再无法动一下。
  “你就这么担心他?”窗外,路灯青白的光芒投射进来,李哲的脸隐约蒙了层诡异的苍青色,双眸却明亮得惊人。
  “李哲,不要这么残忍,放过他,好吗?”我爱的李哲,任性时像个孩子就好,根本不该这样恣肆自私、草营人命啊。
  李哲看看我,手略略松开,“好,就赌他的运气如何,你可以打一个电话。”
  飞快地拨号码,可是,我的心却不断下沉。
  电话那头,是女声在毫无感情地重复着,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对不起……”
  “是他运气不好。”李哲淡淡说着,又揽过我,“夜深了,睡吧。”
  同李哲一起回了卧室,我打开衣橱,开始换衣服。从那个和哥哥打架的神气小男孩,到金色阳光下的桀骜少年,到如今的帅气男人,我和维东相识了十几年。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他去死,我做不到。
  “你要去,就别回来了。”李哲斜倚着门框,直直看着我。
  “不要不讲道理,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我匆匆换好裙子,试图说服李哲。
  “朋友?”李哲冷冷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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