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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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悍妇-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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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二媳妇在何媗面前卖力讨好,她只笑了笑。

如何媗与她说的,她是宣王府的世子妃,许多事是不必叫她计较的。便是何媗疼老二媳妇,该给她的一点儿不少,这就够了。

待何媗穿上朝服,被人扶着上了轿子,就随着褚时序一道向了皇宫走去。

她需守着君臣之礼,因那个皇后是她的女儿,她更该守着。她不可让那孤身在皇宫的女儿有心慌的意思,不能让她的女儿觉得自己为家族利益进入皇宫,还被家人轻视。

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样子。

何媗缓缓跪下,叩首,大声说道:“拜见皇后娘娘。”

她拜见的是她的女儿。

只一拜之后,褚敏就伸手扶住了何媗,说道:“母亲,何必这般多礼,简直是折煞孩儿了。”

若是当真不想让何媗行礼,她又怎会不先扶了何媗。在何媗一拜之后,才扶住了何媗。这是由全了她皇后的尊严,有表了孝心。

褚敏是自愿在进入皇宫的,她一是知道家族需要她这么做,二是她对天下的男子已经死心。

在进入皇宫后,她所接触的,所见的,原比在家中见得多。

在宣王府时,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母把所有的疼爱都施予在她身上。她比她的所以弟弟都活得自在,她可于雪中围炉烤肉,可骑马扬鞭飞奔在草原之上。只要她想求的,父母都会给她的。只一样,男女之情允不了。

当她知道她原钟情的探花郎不过是撇弃糟糠妻的龌龊男子时,她就把所有男子都跟着看轻了。

父母对她最是疼爱,也最是严厉。她也知道她往日所享的,都是因为她是宣王的女儿。而她该承担的责任,也要与她享受的对等。

她说她想进宫的时候,父母也是先是一惊,而后就默然了。

她就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天下间最适合她的确实只有那里了,她的骄傲与倔强都不会屈从一个普通世家里,对付婆婆小姑,在庭院中争夺一个男子。

褚敏是先想了进宫,皇上才下的圣旨。那皇上的处境如何,可想而知。

她是大历国的皇后,也是皇上唯一的女人。

她不知道这是她父亲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但当她第一胎生下的是个女儿后,她就为皇上广纳妃嫔。对于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更需要一个儿子。

且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该有情才应有的,她既无情,有何必求那个。

而后她生了儿子,她为皇上纳了那多妃子都没生育,竟然是她放弃了,竟生了一个儿子。

她长期为皇上批阅奏章,所看的所思的已与寻常妇人不同。待那个儿子生了下来,她头一个想法竟然是能用这个儿子做些什么,能给她带来多少益处。

待转过这些念头,才有母子之情。

“皇后才刚生产,这些日子要仔细着养。”何媗坐在褚敏身旁的椅子上,笑着说道。

何媗坐的椅子要比褚敏矮上几分,这是规矩。

褚敏笑了笑说道:“家里好,我就好,太子也好。”

这是实话,褚敏现在的皇后位置靠得就是家中权势。她依傍着家中,一损俱损。但她也知道这是管家的是褚时序还好,若是她的弟弟,不定存了什么心思。

人都是有野心的,她的父亲决定辅佐旁人称帝,她的弟弟不见得会这么想。

但是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还会进宫来。她不知道她的父母为什么止在最后一步上,但她现在却觉得他们做得对。若是她的父亲称帝,她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如今,褚敏有时坐在皇位上批阅奏章,当真希望这个皇位她能一直做下去。

褚敏也不知道她这么大的野心从那里来,但看着她做出的决策,慢慢实现,使得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好。甚至连她的父亲都忍不住夸赞她比他要做的好。那么这个江山,除了她,还能交给谁呢?她的那些计划,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才可看出模样的决策,如果转手他人,谁会实现那些事。

在权势面前,那些血缘亲情薄的不堪一击。

何媗也是明白褚敏话中的意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她只能与褚敏说些天气,说些糕点,说些太子的趣事。旁的事,是不愿多说的,说得多了,母女会生下嫌隙。

这是何媗与褚时序选择的路,在他们做下当初那个决定的时候,已经知道这是艰险的。

如今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些子女之间的关系。

站在权利顶端,他们每个都有机会去夺取最高的权利。

所面临的诱惑与危机自然比旁人大。

他们当初预料到了现在的处境,但没想到更大的危机竟然是这些儿女的野心。

何媗看着面前目光深沉,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的,继承了褚时序所有政治天赋的女儿。

想着,褚时序某次与她叹息,说他们褚家许会出一个了不起的,能改天换地的人。何媗当时竟没想到旁人,第一个就想到的是她的女儿。

会面很快就过去了,褚敏最后向何媗提出的是,要与她大弟所生的女儿结亲的事。

褚敏笑着说:“一家出两个皇后,这是荣耀。”

何媗笑着说:“的确是荣耀。”

待何媗从宫内走出,在宫门口等着褚时序。而后褚时序带着何媗去了一处地方,荷叶田田,春光宜人。

褚时序牵着何媗的手,走到池边笑着说:“你可还记得这个地方。你曾为我吹奏过一个曲子。”

何媗眨了眨眼睛,说道:“哪里是为你?”

褚时序笑道:“我听了,便是为我。”

何媗听着褚时序的话未免有些不讲理,就皱了眉头。

褚时序看后,笑道:“为了儿女的事,还愁不过来,怎还为了句玩笑皱眉。”

褚时序看了何媗努力的舒展眉头,笑道:“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当时称帝,杀了当时的十三皇子。将皇族人斩草除根,使得玉荣对我生怨,立誓要杀我复仇。我称帝后,朝堂震荡。我娶了几个世家的女子为妃,日子久了,你对我生了怨恨。何培旭也与我生了嫌隙,你生了个儿子。我是一心立你生的儿子为太子的,但是暂时无法显露出来。毕竟要让那些世家觉得他们的后代可以做皇帝,才可以让他们安稳。我这次做错了,让你心中对我更加不满。而我觉得你不够体谅我,两人果然渐行渐远。那时我习惯了旁人服从我,便觉得世间并不是非你不可,当真移情别人。你为护住你所生子的地位,与何培旭密谋起事。而在我们内斗之时,玉荣联合北蛮,派军犯我边境。”

“你这是做梦?”何媗问道。

褚时序笑着说道:“我只是让你看看,无论如何选,都有一堆麻烦等着我们。所以不要为这事发愁,这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何媗看到池边停了一艘小船,就带着褚时序快走几步,踏上了小船。

船头不稳,何媗与褚时序已上了年纪,需要相互扶持着,才能不落下水。

何媗低头看着漾开的水波,抿嘴一笑。

十年后,皇上就突得了急病,褚敏身为皇后一直陪伴左右。

他的这病并不是为人所害,不过是郁结难舒,长期治病。

郁结在何处,可想而知。

褚敏早在皇上有些病症,就写信给了玉荣,让她知晓。只未说皇上病起于郁结。而后又将她的长女,配以玉荣之子,即日就远嫁。

褚敏看着与她相伴十余年的男子,尽了一个妻子可以做的。

皇上看了褚敏,突然伸手拉住了褚敏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我也知道你是嫌我没用的。但是我入不得你的眼,旁的男子也没一个能入你的眼。我也算值得了……”

褚敏想要抽出手,可那个病弱的皇上却死死抓着她的手,仿佛用着余下的生命紧紧拉住褚敏一般。

他说道:“我与你说过,我早对你钟情,你不信。现在,你可信了?”

褚敏皱了皱眉,她是不信他,一个被这样的皇上,想借用情拢住她,拢住她们家,也不是不能。

那病弱的皇上长叹一声,看着褚敏:“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去宣王府。在一片雪中,看着一个红衣少女与旁人嬉笑,那般无忧。我是想保护她的,但却无用的很……”

说完,便合了眼睛。

褚敏看着这个已死了男子,她对他是没有一丝情分的,却不知为了什么,不知觉的掉下了一滴泪。

☆、番外:两老钓鱼

宣王府要建新园子,这本是件小事。

但因着褚皇后看着中秋佳节将到,要携着太子、太子妃来同聚,这就成了大事。

褚时序如今已让他的长子接手了整个宣王府,如今他的长子已过了三十。儿子都已有了两个,再当世子,怕是要埋怨他这个老不死的了,还是让他及早成了宣王吧。

新任的宣王这时却低调沉稳的很,身为宣王,是太后的弟弟,太子妃的父亲。但这新任的宣王,却不见一点儿笑容。连带着他的王妃,也跟着变得沉稳起来。仿佛,所得的荣耀富贵只是一桩很常见的事。

只是建园子的时候事无巨细,新任宣王都要过问了他的两个儿子。

他的两个儿子也不过才十二三岁,隔旁人家,现在正与小丫头玩耍。但他们却早早的,在王府中担起事来,倒少了旁得富贵公子该过得纨绔日子。这也是因为这新任宣王在被褚时序教导时,就是很早接触事务。先下觉得得益良多,便这般教导了他的孩子。

褚时序与何媗生的三个儿子。

老大老成沉稳的过分,老二则是个表面和气内里奸猾的。因老三生晚,自知比两个哥哥与大姐相差甚远,就仗着是老小,很是会装傻充愣。

三个儿子都不像他们,但都有他们的痕迹。

褚时序唯一说过像他的,就只有褚敏那个女儿。

新任宣王翻看了一些他儿子承上的图纸,便垂目说道:“这里不要种杏花,把燕归楼的名字也改了。你们祖母听不得什么燕啊云啊的,更见不得杏花。你们这些事都不清楚?”

那二子立即垂了头。

新任宣王只问他的大儿子说:“你怎不知道?”

他的大儿子回道:“是二弟……”

“你是兄长,事前我已说好,由你全权负责,他为辅佐。现今出了问题,一是不了解他的能力,委派给他超过能力的事务。二是你监管不严,未把这些事仔细看过。三是你也不清楚你祖母的喜恶。若连你祖母的喜恶都不知道,你如何能了解旁人。便是你不知道,大可去问了九姑姑,她也会告知你祖母的喜好。你是不知此事,还是不屑理睬此事?”新任宣王冷声说道。

他的大儿子这时没了言语。

新任宣王冷声说道:“一个办事不利,一个监管不严,各有错处。该如何罚,自己去罚。这份图纸重新做,再错,加倍罚。”

说完,又有一个小厮向新任宣王报了一件事,听过之后,一向沉稳的新任宣王也露出了一些惊讶之色。待问了老王爷现在何处,就匆忙拿着信去寻了。

老王爷褚时序这时正与何媗在荷花池旁钓鱼。

何媗倒在躺椅上,指挥着褚时序说道:“到那里去,那里去钓鱼。莫要过来,一股子糟老头子的味道,把我的鱼都熏走了。”

被骂做糟老头子的褚时序老老实实的搬着凳子,躲在一角,委委屈屈的钓着鱼。哪知即便是在小角落,钓的鱼也比何媗多。褚时序看着何媗把鱼竿撇在岸上,抱着锦被躲在躺椅上睡觉。

褚时序就摸了摸鼻子,蹭过去说道:“何必为了鱼生气,大不了将我钓的鱼分你一些就是。不要生气了。”

何媗却仍背对着褚时序不回头。待褚时序还想再问,却听见何媗轻轻的鼾声。

褚时序这时才笑着说道:“死老太婆,这就睡着了。”

之后,褚时序就为何媗又盖了盖被子,命人将屏风设上,莫要让何媗吹到风。

待才做完这一切,那新任宣王有来寻了褚时序,嗓子也哑了,说道:“父亲,舅舅他在今早没了。”

褚时序瞪大了眼睛,而后问道:“怎么没的?”

新任的宣王说道:“正在吃着饭,突然就倒了,然后太医没过去,就没了气息。”

褚时序点了点头。

新任的宣王说道:“那母亲那里。”

褚时序回头看了何媗,说道:“等她睡醒这一觉,我告诉她,你先去吧。”

说完,褚时序就摆了摆手,让他的大儿子下去了。

褚时序坐在睡着的何媗身边,坐了许久。

这时正是阳春三月,因着褚时序爱桃花,园子中种了许多桃花,这时已全开了。飘飘落落的撒了一地,褚时序并不命人清理。他喜欢着这种风景。

这时褚时序伸出他的一双手,终究是老了,皮也皱了。当褚时序捏起落在何媗身上的一瓣花瓣的时候,都为着那瓣花瓣委屈。

褚时序摸了摸何媗已经全白的头,说道:“再多睡一会儿吧,晚些知道这个坏消息。”

而何媗似乎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竟闭着眼睛,流下了一滴泪。

如今何媗也老了,却更加孩子气。褚时序觉得这时有些老顽童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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