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学园默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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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学园默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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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日是晏绮宁拿着她的汤药,在里面放了泻药,吩咐向妈妈拿给季姨娘和晏谷兰。说季姨娘和晏谷兰喝了这药,这事便就算了。若是季姨娘和晏谷兰不愿喝,便给她们灌下去。

    季姨娘自然不愿意,她力气大可以推开药碗。可晏谷兰年幼,避不开,便被几个婆子把药灌下去,最后晕了过去。

    晏锦当时知道事情真相后,便怨晏绮宁这事做的太过。

    可谁知晏绮宁委屈的落泪,还辩解道,“我瞧着长姐每日喝这些苦药,腿还疼的不能入眠。我也要她们尝尝这滋味……长姐,我没有做错。”

    妹妹哭的梨花带雨,她便也不好继续责怪。

    她身子骨好起来,能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沈家太太邀京城众位太太赏花,晏老太太始终怨她恶毒又心疼季姨娘,便罚她不许去花宴,而让晏谷兰替了她的名额。

    晏锦自小喜欢热闹,不能去花宴自然遗憾。但是看着妹妹眼里带笑跟她撒娇,那些遗憾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现在晏锦才怀疑,或许那时晏谷兰说的话是真的,晏谷兰并没有推她下假山。因为若是晏绮宁真的想帮她出气,又怎么会让她背负那样的恶名。

    定国公沈家是开国元勋,京城不知多少人都想和沈家人有来往。她想去参加花宴,是因为热闹。

    这次,她亦想去。

    不是因为花宴热闹,而是因为父亲这次回来,是伤了筋骨,回京调养。前世,父亲被这病痛折磨的夜不能寐,药吃了一副又一副,也不见好转。反而是身子,越来越虚弱。

    晏锦知道这京城内能治这病的人,除了宫中的庞太医,便是沈家的重大夫。

    只有去沈家,才能见到这位重大夫。

    所以这一世,这恶名她不会帮晏绮宁担着。

    她和晏绮宁的姐妹情谊,早就消失在父亲去世的那个夜里。

    “小姐。”屋外传来春卉的嗓音,“太太来了。”
 003 母亲
    晏锦心头一紧,忙道,“快让太太进屋。”

    小虞氏今儿穿着一件藕合色百花刻丝银鼠袄,水绿盘金彩绣绵裙,鹅蛋圆脸上却带了几分病态的白,连嘴唇也有些干涩。可能因为行路匆忙,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鹤氅上积了一些雪。

    晏锦露出焦急的神色,她一心想要见小虞氏,却忘记了今日下着大雪。

    而且,小虞氏病了?她根本不知……

    “母亲,你快进屋。”晏锦责怪自己粗心,皱着眉头瞧着小虞氏身后的丫头,“轻寒,你是怎么伺候太太的?明知雪大,也不知给太太遮雪?”

    小虞氏依旧站在门口,看着晏锦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样子,有些错愕。

    轻寒何时见过这样的晏锦,当下便愣住了。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知错了。”

    “去将我柜子里那件披风取来。”晏锦说完,两道细眉微蹙,她一急差点忘记了,自己如今只有八岁,自己的衣裳又怎么合小虞氏的身,便又道,“不用了。你回怡蓉院,给太太重新取一件披风过来。”

    晏锦想了想,映月院到怡蓉院来回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怕是有些来不及。

    她忙又对门外的人道,“春卉,屋子里凉,去添些碳,别冻坏了太太。”

    这下,不止小虞氏傻了眼,连春卉一时也怔住了。

    晏锦心里有些复杂。

    她不止在吃食上挑剔,在冷暖上亦是如此。

    不喜太热,更惧太暖。

    这会屋内冷暖适宜,若是再添碳火,怕是又会太热。

    从前,六妹曾私下说她矫情。那会她听着觉得刺耳,如今想来倒也确实。

    晏锦垂眸,轻咳了几声。

    春卉回过神来,尴尬地低着头,快步走到西北角的火盆边上,拿起火钳往火盆里又添了几块碳。

    晏锦哽咽着轻唤了一声,“母亲。”

    顿时万千情绪涌上心头,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小虞氏见她哭的凄惨,不由地怔住。但是下一刻,便疾步走到她身边,急的手忙脚乱,“这是怎么了?”

    晏锦摇头,只是牵起小虞氏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虞氏的手冰冷刺骨,可是这样的温度,却让她觉得安心。

    此刻,她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还活着。

    “是不是腿疼的厉害?”小虞氏坐在晏锦的身侧,柔声道,“等会,我便让陈大夫再开一些安神的药。”

    真好,她没有害死父亲,而小虞氏也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晏锦抬起头收了泪,她怕小虞氏想太多,会对身子不好,轻声回答,“不疼。”

    此时,夏茗端了热茶进屋,看着晏锦眼眶通红,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什么茶?”晏锦瞧着夏茗,因为尚在病中,说话便又缓又轻,“可是雨前龙井?”

    夏茗赶紧摇头,笑着回答,“回小姐话,这是小姐您最喜欢吃的碧螺春。”

    晏锦眉头微蹙,轻叱道,“太太吃茶,向来只吃雨前龙井,这你也不知?”

    夏茗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

    话已说明至此,若是她屋子里的下人还没眼力劲,那么便通通换掉。

    这几年,二婶安排了不少婆子在她身边,就连她跟前那几个贴己的大丫鬟,也是向妈妈亲自**出来的。这些丫头仗着她纵容,时不时便说小虞氏的不是。

    暗里,她们更是狂妄,连小虞氏想见她,也要费些力气。

    所以,小虞氏一直摸不清她的喜好,只是凭借打听到的消息,将吃用送到她屋里。

    若不是前几个月,她高热不退差点丢了性命。小虞氏也不会和二婶撕破脸面,硬是往她院子里塞了一个窦妈妈。

    二婶表面是上个温婉、善解人意的女子,连晏老太太对二婶也多有赞誉。

    但是私下,二婶却始终霸道的插手大房的事情。

    小虞氏为了让她和晏绮宁过的舒心,一直咬牙忍让。

    偏生,她从前瞧不见这些,还一心维护二婶。几次小虞氏想要夺回本该属于大房的东西时,晏绮宁便会冷嘲热讽说跟她说小虞氏想要夺走母亲的东西,为此她气的跳脚,还和小虞氏大吵了几回。

    渐渐地,小虞氏便也不愿再打理大房的大小事务,而是开始转心礼佛。

    晏锦曾听人说过,礼佛的人,不是因为真的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鬼神,而是想用这些来欺骗自己,世上有因果轮回,恶人会有恶报。

    可若真的有因果报应,为何世上那些恶人,却一个活的比一个好。

    她,从不信这些。

    “奴婢这就去换。”夏茗不敢再看晏锦的视线,狼狈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春卉,你也退下吧。”晏锦轻声道,“我同母亲说会话。”

    春卉点头,转身便挑起帘子,出了屋子。

    炭盆里火烧的旺旺的,可小虞氏的手,依旧冷的像块冰一样。

    晏锦想了想,便将小虞氏的手放进锦被之中,可小虞氏却吓的赶紧抽出手来,忙道,“别,会冻坏你的。”

    小虞氏习惯皱眉,本来姣好的面容,如今瞧着却显有几分老态。

    “母亲,你给我暖暖。”晏锦偏着头,一脸娇态,“这几日,我一直觉得冷。”

    小虞氏犹豫了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说,“我让轻寒拿个汤婆子给你暖暖。”

    小虞氏的怪异,晏锦瞧在了眼里。

    “母亲可是不舒服?”晏锦将手放在小虞氏的额前,惊的瞪圆了双眼,“怎地这般烫?”

    刚才,她便瞧着小虞氏面露病色,却不想小虞氏病的这般严重。

    小虞氏退后一些,笑着道,“没事,就是受了一些小风寒。”

    晏锦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

    前世这个时候,她整日在屋内睡觉,也不愿外出。所以,关于小虞氏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

    父亲回来后,倒是来探望过她几次。

    巧的是,父亲每次来映月院时,她都刚用过药,整个人昏昏沉沉没有精神。那会,她总是客气的和父亲寒暄了几句后,便蒙头大睡。

    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不像父女,倒像陌生人。

    后来,父亲再来时,便开口询问她何时搬回海棠院。

    她害怕见到父亲的那张容颜,更是不愿和小虞氏交谈,所以父亲一提起这件事情,她便找借口拒绝了。

    反而是晏绮宁在外总说想回沉香院住,心里一直记挂着多年不见的父亲。但又担心长姐照顾不好腿脚,所以便继续留在长姐身边,给长姐做个伴。

    当时晏锦听了,心里还颇为感动,觉得妹妹始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如今细细想来,却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晏家亲戚因为这件事情,都私下夸赞晏绮宁懂事又贴心,反而是她的名声越来越差了,以至于最后,晏家人对晏绮宁越来越偏心,而对她却视如蛇蝎。

    其实之后晏锦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想要搬回海棠院。但每次有这个心思的时候,晏绮宁总会在她面前提起父亲的容貌,吓的她不敢再有回海棠院的念头。

    晏锦开始琢磨,向来和她疏远的父亲,那段日子一直找她,还希望她搬回海棠院住,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眼前,小虞氏明显想瞒着她,不愿告诉她实情。

    于是,晏锦只好将这事暂搁,蹙眉问道,“母亲,你为何不请大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这孩子,我能有什事啊。”小虞氏捋着晏锦的一缕碎发,帮她挽到耳后,解释道,“小病,无需找什么大夫。倒是素素,你腿伤可好些了?”

    小虞氏欲转移话题,晏锦便也只好继续装傻。

    晏锦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母亲,您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何事?”小虞氏有些惊讶,“是不是季姨娘又……”

    小虞氏话还未说话,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晏锦,你的心肠怎会如此恶毒,居然想害死姨娘和六妹。”
 004 争吵
    孩童稚嫩的嗓音刚落,便见有人打起了帘子,急忙地冲了进来。

    晏谷殊满面怒色站在她面前,身后还跟着个慌慌张张的乳娘何氏。

    晏谷殊是季姨娘的儿子,更是晏谷兰的一母同胞的哥哥。

    此时的他,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大小姐恕罪,三少爷还小,不懂事。”何氏急的眼眶发红,站稳了身子之后,才发现小虞氏居然也在屋内。

    何氏微怔,赶紧扶着晏谷殊,卑微地说:“三少爷,快给太太和大小姐赔不是。”

    “乳娘,我不要。”晏谷殊挥开何氏的手,像是一只发了狂的小兽一般对着晏锦咆哮,“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何氏吓的脸色发白,赶紧上去抱住晏谷殊,生怕晏谷殊挥动小拳头,伤到了晏锦。

    小虞氏揉了揉眉心,正欲说话,便听见晏锦冷冷地道:“是谁告诉三弟,我要害姨娘和六妹的?”

    晏谷殊露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撇过头去说:“你既做了,害怕别人知道吗?晏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

    “府上还有不少人说,是六妹推我下听雨台,欲夺我性命呢。”晏锦唇边带笑,“那么三弟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六妹是想害我?”

    晏锦话音一落,何氏惊的面色错愕。

    晏府皆知,晏谷兰和晏锦在听雨台的亭子里,发生不小的争执。

    两人吵着还动了手,最后晏锦跌落假山,晕了过去。

    当时丫鬟们站的太远,皆没有看清楚,晏锦到底是如何摔下假山的。

    晏绮宁虽也站在亭子内,却惊的只会低着头哭泣,谁问话也不回答,像是丢了魂一样。

    然而,在昏迷中的晏锦,一直唤着晏谷兰的名字。

    于是,众人便断定,是晏谷兰故意推了晏锦,末了晏锦才会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晏绮宁和晏锦自小姐妹感情深厚,晏锦摔断了腿浑身是血,她才会被吓的暂时失了神智。

    何氏想了想,此时晏锦说这样的话,却不像是在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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