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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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爱过-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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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就经常在周末空闲的时候陪孩子们玩,所以早跟孩子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孩子们对他一点不陌生,照样敢往他脸上抹面粉。
  有了小时,思思谁都不缠,陪小时在角落里玩拼图。
  言笑笑早就调好了馅儿,素的和肉的各一盆,顺便包两个小金橘,看看谁能吃到。
  “明天去我家怎么样?”姜渡捏了一个饺子放在手心向她献宝。
  她把这个另类的瘦弱饺子安排到一堆胖嘟嘟的饺子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
  姜渡继续包饺子,“过年了,我答应带女朋友回家的。”
  她包饺子的手顿住,她可以吗?可以被接受吗?她的目的,她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吗?她最初坚持的该继续坚持下去吗?
  问题太多,她退缩了。况且,她有思思,他的家人能接受吗?
  “明天我有别的事情。”
  “难道丑媳妇怕见公婆。”姜渡笑着偷偷亲在她脸颊,“放心吧,我爸妈人很好的。”现在的他终于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该推她一把。
  “我不去。”思考了许久,言笑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显然姜渡不会满意,“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的态度让他恼火,想到过年他克制压抑,“是你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言笑笑沉默,偏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她的沉默更激怒了他,“还是因为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听到这句话,言笑笑愤怒瞪他。
  意识到说错了话,因为她瞪大的眼睛里泛了泪光,对于她,他的结果总是四个字,束手就擒。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如同阿重那一日所说的,连她为难都会跟着难受。
  “不去就不去吧,至少给我一个期限,或者给我一个理由。”
  言笑笑不敢看姜渡的眼睛,远远看向陪在思思身边的阿重,这样,他要做的事还会一切顺利吗?
  “饺子该下锅了,你先弄这些。”
  装傻充愣,永远不正面面对问题,这就是言笑笑,姜渡允许她做一阵子的鸵鸟,却不会让她做一辈子。听她的话他专心准备饺子。
  跟孩子们吃完饭,又做了一会儿游戏,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姜渡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姜妈妈知道了原因后,完全不介意了,一直催着他带女朋友回家,就是对申西瑶,姜妈妈总是存着亏欠的心理。
  “妈,欠什么啊,你别总这样想。”姜渡时时安慰她。
  姜妈妈叹口气,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把申西瑶当儿媳妇看的,“就是觉得辜负了你申伯母,瑶瑶是个多好的孩子。”但是,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她懂。
  “又来了,妈,感情又不是生意。”
  “好,好,不提了。什么时候带她来家里看看,我儿子看中的一定错不了。”
  “过一段时间吧,最近我比较忙。”
  提起忙,姜妈妈突然想起来,“既然如此,你多帮帮你申伯母,做不成亲家,咱们的交情还在。”
  彼时的姜妈妈依旧当申夫人是好友闺蜜,只知道她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姜家现在基本姜渡主事,帮她应该不难,从没把这些个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她已经退休好多年的人,还要出来为小辈操心。
  姜渡点头答应,说实话,现在的他,伤透了脑筋,必须想个两全其美或者能唬住一方的办法。
  正月十五的灯节是一年开头的重头戏,思思最喜欢灯节,主要是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花灯和烟火。
  邱悦和周绍晖本来都要过来一起过元宵节,可惜邱悦所在的旅行社生意太好,节假日本来就是旅游旺季,只好放她努力工作了。
  元宵节领着思思看了一路的花灯,思思兴奋着,意犹未尽,但是不行了,言妈妈福利院的小晚会早就开始了,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教室外听到孩子们正在唱一首很好听的《虫儿飞》,她牵着思思偷偷潜进教室。
  周绍晖在场就罢了,本来他们约好的,怎么姜渡也来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望向前边,心中惊疑不定,姜渡和周绍晖坐在一起,他们不会早就来了吧。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言笑笑恨不得钻到椅子底下,她忘了手机静音了。
  那一声自然引来了前面人的回头,姜渡和周绍晖见她拿着手机灰溜溜跑出去了,也都跟着出去,演出继续。言妈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跟着出去。
  一个陌生的号码,言笑笑接通后那边立刻传来急切的声音:“笑笑,不管你现在在哪,马上离开那个地方,马上。”
  她不确定,申松年很久没有打扰她了,她以为他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但是为什么突然出现,突然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电话那头的喘息更急,“快,离开……”
  言笑笑望着手机奇怪,他挂掉了,没头没尾地。
  她站在那里发呆,有东西落在身上,她眨眨眼,居然开始下雪了,飘飘扬扬的雪花一点儿不急,没有风,它们只是来散步一般。
  “笑笑,怎么了?”
  姜渡和周绍晖同时问道。
  她看看他俩,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或者真的宁可信其有?
  外面树上挂着的花灯一闪一闪,在雪花的幕帘中,格外亮丽,只可惜她来不及欣赏。
  “都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屋吧,还有好多节目呢?”言妈妈提醒大家,他们跟着回了教室。
  压下心中的不安,她继续观看孩子精彩的表演。等到姜渡上台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言妈妈和姜渡极力留下她不让她走。
  他一身白色西装,像个高雅的王子,走向台上的钢琴前,教室里的灯光暗下来,只留台上的他和一束清雅的光。
  琴键按动,优雅的乐声响起,流水般叮咚,缓缓流淌。
  他的手指跳动,专注,认真,偶尔望向言笑笑,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在孩子们面前,在纯洁的微笑前,她默默湿了眼眶。
  她听得懂,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
  将近三分钟,婉约而伤感。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孩子们的歌声响起,“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我的日子写满的都是你的名,才发现又是一个黎明……”
  他信步而来,一步一步,如同踩在时光的节点上,在孩子们纯洁的天籁般的歌声里,悄悄贴上她的耳朵。
  “嫁给我,好吗?”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除了她,谁都没有听到他的话。
  优雅的光束照在他俩的脸上,她看得清他长长的睫毛,她看得见他闪亮泛光清澈的眼睛。
  仿佛见到了记忆中那年厚厚的大雪,天地间只剩下她与俊朗的少年,那少年在雪中站了一夜,落成了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她泪如雨下,“你来了。”
  “啪”“嗒”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却只有沉默。
  他耐心等着。
  她刚启唇说出一个“我”字,被他轻笑着打断。
  “你答应了。”姜渡笑道。
  言笑笑定住,屈打成招,莫须有,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什么词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震惊,她一句话没说就被定罪了。
  他转身向众人宣布好消息:“我……”
  教室的门被重重踹开,打断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看清

  怒气冲冲进来的人迅速在屋内搜索,眼光触及言笑笑,直奔而来。
  所有人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这个有点发疯的女人。
  不速之客,申西瑶。
  姜渡下意识把言笑笑挡在身后,耐着性子问道:“你来干什么?”
  申西瑶伸手去拽后面的言笑笑,姜渡抓住她的手臂往外推,“你发什么疯。”
  言妈妈见情势不对,与福利院的老师一起领着孩子出去了。
  申西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可怕,“姜大哥,你真傻,我们被骗了,全都被这个女人骗了。”
  她指向言笑笑,“你问问她,她究竟是谁,她和重究竟是谁的孩子,她为什么出现在G市,你问问她。”
  姜渡听不明白,“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怎么?言笑笑,你不敢说。”
  言笑笑没有低下头,她反而平静了下来,之前所有的不安,终于消失,难得,她忽然轻松了下来。
  “姜大哥,你才是最大的傻子,你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是申松年,申家的申松年。”
  “是我爸爸申松年在外面生的野种。”
  “知道为什么重一直在打压金家和申家吗?”
  “为了报仇,我今天才明白,他们姐弟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他们姐弟俩,为了报复爸爸,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姜渡,不过被他们利用来对付我申家而已。”
  “还有你妹妹,姜燕词,不过沦为重的工具。”
  “我们被骗了,全都被这狠毒的姐弟俩骗了。”
  “他们要对付的是我,是申家,你们,全都被利用了。”
  申西瑶歇斯底里地发泄完,终于满意了,挑衅地看向言笑笑,却失望地发现,那张平静的脸上完全没有慌乱和哀求,与她预想的不一样。
  姜渡转身,认真地看着言笑笑。
  他也很平静,不同的是,他的平静更可怕。
  “是真的吗?”良久,他找到自己的声音。
  言笑笑望着他,想点头的,却点不下去,想开口说,却张不开口。
  她看到了,哀伤。
  “那就是了。”
  姜渡低下头,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再次抬头时,眼睛里蓄了一点笑意。
  “刚刚的话还作数吗?”
  言笑笑不解,她以为他会骂她吼她怒她吵她甚至打她,她都不会还他一下。却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姜渡伸出手,在她面前,她看清后,红了眼睛,摊开的掌心里一枚精致的戒指。如果注定要失去理智一次,在她这里,他认了。
  “姜大哥,你疯了,她是个骗子,是个狠毒的蛇蝎女人,她为了报复利用你,她根本不爱你。”申西瑶难以相信,继续提醒他。
  他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等着面前的女人,“既然是由你开始的,就要有始有终。”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要是发疯,言笑笑不会陪他一起疯。也许一开始,她并不曾想过利用他,可是后来,这段感情,确实有些变质,有些浑浊了。
  “对不起。”这才是她该对他说的话。
  见她离开,姜渡没有追,只在她到达门口的时候出声,“言笑笑,那些我不在乎。”
  言笑笑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他不在乎,她在乎。
  “你回来,我们继续。”
  言笑笑苦笑,谁能修补破碎的镜子。而且,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她的脚步往前,他的声音寂寥透着决绝,“如果,你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去追。”
  他是人,有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人,追逐的久了,也想歇一歇。
  言笑笑停住脚步,她懂他的意思,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分手吗?她从来没跟人分过手,不懂是否就是如此,然后会怎样呢?从此再无交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不再见面?从此忘了对方?她不知道,这便是吗?没什么感觉,就是好像心不在了,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就是不知道心在哪儿。
  她没有伤了人家还能投身人家怀抱的豁达,她不是做错了还能理直气壮讲道理的蛮横人。
  错了就是错了,她早该想到结果的。
  孩子们和思思被言妈妈领到了另一个屋里,打断的晚会继续,欢声笑语一片。她没有再进去,屋外飘着雪,她漫无目的地在雪里走着。
  远远看到靠在滑梯边的人,一星一星的闪烁是他手中夹着的香烟。
  他身上落满了雪,地上有好多根烟头,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怎么站在这里吸烟?”走到他身边,她也靠向滑梯。
  周绍晖很惊讶她出现在这里,“你呢?怎么不看表演,钢琴很好听。”姜渡琴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出来了,躲在这里。
  “烟是什么味道?”言笑笑望着他手中的香烟,落寞道。
  “有点苦,有点涩。”
  “我能尝尝吗?”
  周绍晖立刻把烟丢掉,这么多年朋友,周绍晖看出了不正常,她人在这里,魂不知道丢在哪里。
  “想哭的话就哭吧。”周绍晖伸手抱住了呆呆的她。
  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很久很久了,他抱着哭泣的她,久到他忘记了手中的感觉,久到他甚至忘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在她想落泪的时候,他正好张开怀抱,等在那里。
  她始终像个受伤的小兽般呜咽,他口袋中的手帕总是为她准备着。
  只不过这次,他撑着手帕护在她头顶,挡住了越来越大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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