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看到徐常邵时,倒也觉得现在就算他想要撇清关系也为时已晚了。
可不知为何,心底竟然对这个手段冷酷的公子,起了一抹敬意。
这样矛盾的心情,让海天一无从解释。。。。。。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曾经自己所憧憬的吧。
“好,我会如实禀告徐庄主。”
海天一豁然抬头,向着龙清清保证道,并且跨步走向徐常邵,将那不断以头撞地面的徐常邵一把拽起,快速的走离了夜市街。
海天一与徐常邵的离开,顿时令在场的气氛又是一变。
一个个原本还是舒畅的心情,现在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对龙清清畏惧之中,甚至产生出了逃离的念头。
清清一个瞥眸中,就吓得那些人一个个惊若木鸡。
轻笑自眼底划过,清清捋了捋垂落的发丝,迈开步伐,走离了那仍是充斥着浓郁血腥味的夜市街。
乌雅拉着李小眠疾步跟上龙清清,三人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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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在夜幕中,寂静的四周,唯有低低地抽泣声传来。
龙清清望着一直走在乌雅身旁的瘦小身影,幽幽叹气了一口气,“小饮的后世,你可都安顿好了?”
李小眠噙着泪水,吸着鼻子,透过盛满泪水的眼睛,望着那被月色所笼罩的身影,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心里头只想要要给姐姐报仇。”
“混球,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去分坛找人。就算乌雅不在,你也可以找乌东乌西啊。”
清清捏了捏发涨的鬓角,停下了脚步,盯着李小眠。
李小眠低着头,他支吾其词,最后小声道:“姐姐常说,我们已经受到门主很多的照顾,不能总是一有事就去麻烦门主,所以。。。。。。”
“。。。。。。”
清清无语的与乌雅对视了一眼,他们彼此心里头都知道李小饮的为人,就算身有恶疾,也不愿意接受他人过多照顾,若非如此清清也不会安排他们另住别处。
只是,谁能料到,那个倔傲的女子,居然被徐常邵那个畜、生给害死了。
清清上前,拥住了那个低垂着脑袋的少年,脸上一片黯然,道:“笨蛋。”
“门主。。。。。。”
李小眠被拥住的那一刻,那眼中的泪水再次满溢,再也顾不上别的,一把抱住了清清,哭泣道:“门主。。。。。。小眠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姐姐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啊。。。。。。门主。。。。。。”
清清仰起头,望着高悬天际的冷月,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总是眉宇间带着丝丝笑意的少女——李小饮。
乌雅在旁亦是忍不住垂泪起来。。。。。。
“小眠。。。。。。”
“小眠想要变强,小眠想要变强,门主!”
李小眠用力地抓住清清的衣襟,他一直以来都未有这个念头,可是经过这件事,他却想要变强,不想再失去什么!
“乌雅,你带小眠回分坛,让他跟着乌东乌西吧。”
清清为李小眠擦去脸上的泪水,吩咐着乌雅。
乌雅哽咽着点头,道:“是,我知道了。对了公子,这样放走海天一,真的好吗?”
“海天一还算是留有一丝良知,暂时就留他一命。”清清淡淡地说着,她缓缓地从李小眠的身前走离,又道:“而且,三天后徐家庄这一趟,海天一必定会有用处。”
“既然公子有所打算,那乌雅也就放心了。公子,乌雅先送小眠去分坛,随后去与你汇合。”
乌雅向着龙清清说道。
“嗯。”清清轻点了下头,旋即看向李小眠,含笑道:“小眠,想要变强就必须先收起你的眼泪,知道么?”
“嗯。”李小眠听着,虽然不是很明白,可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再次抬头看向清清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门主,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好看吗?”清清不禁因为李小眠的话,而笑意更甚,她伸手揉了揉李小眠的发顶,又道:“暂时给我保密可以么?”
李小眠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门主难道喜欢一直带着那张沉重的面具吗?”
“这个问题,暂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以真正的自己,站立在任何的面前。。。。。。”
这句话不知是为了回答李小眠,还是在回答自己。。。。。。
“小眠,门主让你保密,你就别多问,跟乌雅姐姐回去分坛。”
乌雅敲了敲李小眠的脑袋,瞪了眼。
“哦。”李小眠捂着脑袋,怯怯地应了声。
“那公子,我跟小眠就先走一步。”
乌雅向着龙清清告辞。
“去吧。”
龙清清应着,目送逐渐远去的乌雅与李小眠,直至他们消失,旋即回身,举目,看向那隐约间耸立的高楼,脸上淡淡地趟过一丝浅酌的笑意。
终于还是回来了。。。。。。
想着,敛去了目色,她快速的一跃,身影转瞬间没入在黑夜当中。
远远地,似有乐声飘来,久久盘旋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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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回到清乐坊勒,楚歌会否有所察觉?
嘿嘿——
122 同榻同被不同心
月光柔软如绸带般地洒落在地上,蔓延到那不知名的尽头。。。。。。
虽已近子夜,在这清乐坊中却犹如白昼,蜿蜒的长廊被七彩的夜灯装点的如梦似幻,悠扬的琴声自那高楼之中传荡开来。
一道身影借着暗色,在空中几个跳跃,人轻松的避过了那些守在楼外的护卫,站立于通往三楼厢房的甬道上。
举目望去,黝黑而寂静的四周,与那下面的歌舞升平俨然是两个世界般。
敛去了双目中星月余辉,龙清清脚踏地而无声,快速地向前走去。
“叩!叩叩!”
刻意压低的敲门声响起不多时,那紧闭的房门在清清的面前开启,黑暗中一道身影快步冲向门口。
当看到那站立于门口的龙清清时,忙单膝跪下,恭敬道:“乌蒙恭迎主人回来。”
龙清清闪身进入房中时,乌蒙急忙站起身,探身朝着房外左右望了望,旋即关上了房门。
房中仅是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以做照明所需。
龙清清入房中后,便进入了内房,快速的脱去了一身的青衣,换取了一套乌蒙早已准备好,整齐叠放在床头的美服。
乌蒙撩起珠帘进入,入眼所见是那白莹光洁的后背,眼角微微瞟向一旁,脚步不再上前,只等着在前人儿穿妥。
“这些日子,楚歌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清清边将亵衣穿上,边问着身后的乌蒙。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就是每日白天都会出去游山玩水,晚上就是花天酒地。”乌蒙说着近日来的观察,那个楚歌依他看来,就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也难怪正常人不要做,要做个傻子。这样的傻子,想来没有人不愿意做吧。”
清清在乌蒙的话中,双眉微微蹙起,对楚歌虽然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可总是有种感觉,这个男人绝非表面上来的那么简单。
他越是表现的疯疯癫癫,就越是让人心中质疑,他到底在为什么而装傻?
“主人,你的伤势如何?望坐峰一别后,乌蒙就十分挂念主人。”
乌蒙望着已经穿妥衣物的龙清清,眼中闪着担心的问道。
清清将原本扎起的乌发放下,披散在身后,转身,抬眼,划过昏暗的灯火,望着站在门口的乌蒙,说道:“乌蒙,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乌蒙那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了缓和,口中不禁吁出了一口气。
清清沉默了半晌后,犹豫着问道:“龙堂那边。。。。。。”
“龙堂那边的情况也并不好,先不说望坐峰一战惨败,再者就是龙逸靖的消失。不过龙堂挫败后,楚歌就命人过来传话,让主人随时可以去龙堂走动走动。
我想这也好,省的总是呆在清乐坊被人怀疑。这几日来,白日里都是在楚歌离开后,也就离开了清乐坊。虽说是去的龙堂,不过也只是在龙堂附近走动下,傍晚就回来了。”
清清手轻拂过桌面,涣散的目光,似心不在焉的听着乌蒙的话。
乌蒙望着陷入沉思的龙清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等清清的指示。
望坐峰一战,到底给龙堂带去了怎样的重创,就算她没有看到最后,可也从乌雅等人的口中得知清楚。
飘飘最后在望坐峰的现身,与她的话,暗帝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她就算没有看见,可亦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飘飘,若是你知道毁了龙堂的人,是我——
清清那黯然下来的神色,乌蒙看在眼中,心头一紧,跨前一步,道:“主人,乌蒙会一直追随主人,绝不会让主人孤单。”
清清举目,望着乌蒙那张易容成自己的脸,有些许恍惚。。。。。。
追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面容,此刻看来竟是这般的陌生,她抬起头,不觉中触摸上乌蒙的脸颊——
“主、主人。。。。。。”
乌蒙身子倏然紧绷,只因那抚摸脸颊的手太过的温柔,只因那近在眼前的人儿太过诱、人。
清清蓦地转过身,手一个紧握,低喃近似自语的话,却透着坚毅:“即便与整个蓝月为敌,我也绝不会后悔所作的一切!”
话语幽幽飘荡在静谧的空气中,清清猛地转身,眼中早已恢复往昔的清亮,她道:“两日后,我要见到十乌齐聚分坛!”
“主人,这次是?”
乌蒙惊诧地望着龙清清,召集十乌可还是头一次,难道又有新的行动吗?
而且这次的行动看来非是等闲,要不然主人也不会说出召集十乌的命令。
“三日后,徐家庄将会有一场恶战。”
路早就已经选定,不容她去犹豫,更不容她退缩,即便前方布满了荆棘,她也只能往前走!
“徐家庄,那个天下第一首富?”
乌蒙双眉高挑,主人什么时候向徐家庄下手了?
“徐常邵一死,徐昌顺岂会忍下,这几日徐家庄必定很热闹。”
算算时辰,徐常邵也没多时候能活了,指不定现在徐昌顺已经派人找她了吧。
乌蒙再次诧异地看向龙清清,只是没有再多问。
何况,真要召集十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他多耽搁。
乌蒙返身,疾步离开了清乐坊,而且这件事他必须要好好的询问下乌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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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乌蒙这门一开,就被从前刺鼻的酒气夹杂着浓郁的脂粉味给熏得一阵眩晕。
他眨着眼睛,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两女一男。。。。。。
“呀,我说怎么这屋子亮着灯,原来是侧妃的房间啊。”
薄薄的轻纱难以掩盖那一身婀娜,本是一张清丽的脸庞却因那过重的胭脂而失了原本的清秀,反倒添了一份妩媚。
越越欲出的双峰半个靠在身旁的锦衣男子胸前,嗔道:“王爷,说您醉了还不信,这连房间都弄错了。”
“谁说本王醉了,本王没醉,这就是本王的房间!”
一脸熏红满身酒气的俊美男子,睁着迷蒙的眼睛,瞧着站立于门口的人,眉眼一笑,说道:“侧妃怎么在本王的房间里?嘿嘿。。。。。。侧妃难道也想跟本王玩吗?”
乌蒙脸色一阵青红交加,这会儿若是让楚歌进去,那不是穿帮了,两个龙清清——
“王爷,您可是说好了要跟月红玩的,你可不能失信啊。”
那贴在楚歌另一边上的女子,娇嗔着,同时不甘示弱的硬是将自己更为挤入楚歌的怀中。
“玩意儿,不是人越多越好么?本王谁也不会冷落!”
楚歌痴痴一笑说道,双手更是加重了力道,拥了拥那两名女子。
“啊呀,王爷你还真是坏啊,这样不是让我们两姐妹跟侧妃。。。。。。”
两女娇笑着,齐齐看向那仍是矗在房门口的侧妃身上,那副样子要说多惨就有多惨。
这女人要不是身在龙堂,岂有那个能耐当侧妃,长相还不如他们呢!
难怪一直被人道说是个‘废物’,果然与传闻中一样!
“够了!”
乌蒙长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月红跟湘红皆愕然在乌蒙的低喝声中,这算是什么啊,现在还想要对他们摆什么侧妃的架子不成?
“侧妃,你这是吓唬谁呢,要不是王爷醉了,能过来你这边么?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龙堂的废物么,要不是龙堂暗中使了手段,凭你也能当上侧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幅德行!”
湘红边扶着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