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子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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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子般的人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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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疆先是搬了张凳子到浴室,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对着盥洗盆调试水温,他的袖口被挽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白净而结实的手臂。
  我倚靠在浴室外面的玻璃门,看了他许久后问:“还帮其他人洗过头么?”
  边疆愣了下:“因为第一次,可能会有些笨手笨脚。”
  我摇头说没关系,然后坐在板凳上,任由边疆将他一件还没有穿过的条纹衬衫披在我的后背上。“水温还好吗?”边疆放在我头发上的手有片刻的迟疑,然后问我水温的问题。
  我闷哼了声,没有说话,而边疆又轻轻地笑了下,一双沾有白色泡沫的手轻轻地放在我额头按摩着。
  “如果动手术了,我会不会就变成秃瓢了?”我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边疆,突然问了他这个问题。
  边疆默了片刻,俊眸陡地一深,然后神情郑重地回答我的问题:“头发还会长出来的。”顿了下,“如果觉得不漂亮,咱们可以买很多假发或者帽子。”
  我弯了弯嘴角,然后又问他:“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漂亮了?”
  “不会。”边疆语气有点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他俯下身子,在我额头上亲了口,继续说,“即使没有头发,你还有漂亮的眼睛、鼻子、嘴巴,任何一样都是我喜欢的,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很漂亮。”
  我乐呵呵地笑了一阵:“如果别人嫌我丑怎么办?”
  边疆先是顿了下,然后假装生气地开口说:“谁敢这样说你,他才丑,他们全家都丑。”
  洗好头,边疆又把我的湿发吹干,我对着镜子看了眼里面已经吹干的黑色卷发,索性让边疆帮我系个马尾。
  边疆是不会梳马尾的,花费了很久时间,他才在我后脑勺梳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我的手稍微一碰,整个马尾就全散了下来,边疆轻言责备我浪费他的劳动成果,然后又拿起梳子,重新帮我梳理头发。
  可能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边疆第二次帮我梳的马尾就初具模型,弄好之后,他还帮我上方系了个暗红色的蝴蝶结。
  “好丑。”
  “不错啊,那有丑。”边疆顺手又矫正了下蝴蝶结的位置,似乎对自己的手艺还比较满意。
  我突然意识到个问题,笑了出声。边疆问我笑什么,我想了下说,“等头发全剃光了,以后就不需要洗头了,每天只需要用毛巾擦擦脑袋就可以了。”
  边疆眼睛黑幽深邃,里面像是氤氲着许多要说的话,不过紧抿的唇只吐出一句话而已。
  “小薇,如果难受就哭出来。”
  我笑看着边疆:“我不难受。”
  边疆的脸色白了一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颤抖,然后他挤出个笑:“我不会笑你的。”
  我看着边疆,眼神肯定:“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要走,我就不难受。”过了会,我笑了笑,继续说,“我很自私,你别怪我才好,如果真要怪,我也认了。”
  “傻瓜。”边疆轻声念了我一句,然后让我赶快换上外套,说是带我出去吃好东西。
  不过今天貌似是无缘吃到好东西了,因为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夏盛泉。
  看见夏盛泉,我有片刻的惊讶,倒是边疆,他热络地请夏盛泉进来,又给他倒了一杯饮用水,然后歉意地看着我,说:“既然爸爸过来了,我们就在家里吃吧,可以叫些外卖再炒几个小菜。”
  我不好驳边疆的面子,看了眼夏盛泉,发现他也没有走的意思,也就点点头算是同意。
  我跟夏盛泉没有什么语言可以沟通,打开电视给他调了个财经栏目。在我的意识里,夏盛泉应该是很喜欢看电视的,以前我上学时候,晚自修回来都能看见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有时候他身旁还会放着一叠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夏悠下课回来,就会乖巧地把茶几上的文件拿到书房上,然后还催促夏盛泉赶快上楼睡觉。
  想到这点,我心里倒多了份舒坦,夏悠与我,夏盛泉多疼爱夏悠几分,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以前我少计较一点,就不会那么不快乐。
  虽然边疆是叫外卖,但却是天海饭店的食物,六道精致的菜肴被装在木盒子里送了过来,除菜色,边疆还给我叫了一份鱼翅捞饭。
  这鱼翅捞饭是我所喜欢的食物,鲜香醇糯,香味四溢。
  冰箱里还剩着一些食材,边疆挽起手腕准备下厨,我拉住他,问:“会吗?”
  边疆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道:“看你做了那么多次,也会耳濡目染些。”
  边疆炒菜地手法很生硬,不过比起帮我梳马尾,他在厨艺方面就更得心应手些。我因为不想跟夏盛泉呆在一块,就来厨房帮边疆打下手,遇到要放多少味精或盐的问题时,就对他指点一二。
  “帮我把这鸡蛋打进碗里。”边疆的额头已经冒出些细微的汗液,白腾腾的热气把他的眼眸晕得有丝不清明,不过却显得格外灼热。
  我按照边疆的话把鸡蛋打在碗里,不过在打的时候因为视线又出现了一丝的模糊感,导致蛋清都流在了碗的边沿上。
  边疆身子一僵,神色明显顿了下,然后嘴角弯了弯,笑着说了我一句:“看你那么笨,还是到外面帮我剥豆角吧。”
  爱情的样子(二)
  三四月份的夜空一向是美丽的,点缀在上方的光点璀璨如同明珠,教学楼附近的假山假水里有种植着一些梨树,夜风拂过,洁白的梨树花清香暗浮,隐隐地挑拨着人心。
  夏盛泉只觉得思绪烦乱,然后他松开未然,微调气息后说:“对不起……”
  未然咬了下微肿的红唇,没有吭声。
  夏盛泉骂了句脏话,拉上未然的手欲要向外面走去。未然站着不动,试图把手从夏盛泉手里挣脱出来。
  “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未然的脸色染上丝愠色,抬眸瞪着夏盛泉。
  夏盛泉沉默了会,开口说:“我没打算欺负你。”顿了顿,“如果你觉得介意,就当做我们的婚约还有效好了。”
  未然抬头看了眼夏盛泉,然后用力把手甩来,跑开了。
  智德女子学院的教学楼跟学生公寓隔着一条长长的商业街,将学院分成了南北两个校区,未然跑着回宿舍的路上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身,正是裴松。
  现在正是晚自习下课时间,智德女子学院外面有许多情侣都出来吃冰,声音嘈杂。裴松从道路中央向她走来,嘴角夹着愉悦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未然开口问他。
  裴松的笑容有丝歉意:“知道你今晚有节目,但是今天刚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现在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未然连忙摇头笑笑:“其实你没必要过来的……”
  裴松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未然假装看不见,指了指宿舍的方向说:“最近宿舍提早熄灯,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裴松大步走在前方,不管未然是否拒绝,向宿舍方向走去。
  未然回到宿舍,楼下管理的阿姨探过脑袋瞅了眼裴松一眼,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笑嘻嘻地跟裴松打招呼:“小裴啊,又送女朋友过来了啊?”
  “我上去了,再见。”未然跟裴松告别后,又跑着上了楼。
  未然跟室友们的相处关系并不好,见她回来,没有一个搭理她的,嗑瓜子的继续嗑瓜子,试衣服的继续试衣服。
  未然蹲□子要提了热水瓶要去热水房灌水,提的时候发现热水瓶是沉甸甸的。
  “顾家那小子已经雇了个女生帮你打了热水。”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说话的是沈蓝玉,挑着一双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对着镜子细细卸妆。
  “哦。”未然应了声,等沈蓝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提着热水瓶进去。
  “等下。”沈蓝玉叫住了她。
  未然止住脚步,扭过头看她。
  “裴松送你回来的?”沈蓝玉问她。未然顿了下,没回答沈蓝玉的问题,转回身开始卸妆。
  “问她干什么,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装可怜。”沈蓝玉一边用干毛巾擦着脸,拍拍说话那人的肩膀,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号的收音机听音乐。
  “好可爱的收音机啊,哪来买的?”
  沈蓝玉耸耸肩:“法国货。”
  最近的天气有些转热,月光从玻璃窗外投进来晃着影儿,未然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稍微转个身的时候,下铺的女生就发出了丝不耐烦的声音:“让不让人睡觉了,能不能安静点。”
  “估计是想男人了吧?”对铺的室友接话说道,顿了下,又了句,“别介意啊,开玩笑而已。”
  未然用被子把耳朵蒙上,眼泪顺着脸颊悄悄留了下来。
  智德女子学院的暑假是很长的,基本上有两个多月,未然暑假的时候申请留校,放假后的几天,夏盛泉居然过来找她,宿管阿姨不放任他上去,直到他留□份证明才让他上楼。
  未然本是坐在书桌上复习功课,夏盛泉过来的时候她有丝惊讶,然后给他倒了杯热水。
  夏盛泉坐在未然的位子上看她的作业,无意看到一沓写满字的方格子。
  “这是什么?”夏盛泉伸手去拿。
  未然慌乱地从夏盛泉手里夺过方格纸,解释说:“只是投给杂志社写得的诗而已,我…… 随便写的。”
  夏盛泉问:“你会写诗?”
  未然:“我随便写的。”
  夏盛泉了然地看了她一眼:“缺钱?”
  被猜中原因,未然静默不说话,然后转移话题问夏盛泉:“你找我有事吗?”
  “跟我结婚吧。”夏盛泉站起身,对视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婚书,“这婚书我还收着。”
  未然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想了很久,她淡淡开口问他:“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了?”
  夏盛泉扯了个笑,望着她说:“夏氏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族里公用的,两年后的分配是按人头的……”
  未然匆匆地低下头。
  “反正早晚要结婚,还不如挑个顺眼的,你说是不是?”夏盛泉这样问她。
  未然不认同他这个观点:“你应该找个喜欢的。”
  夏盛泉没理会她的话,轻笑了声说:“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愿意,怎么,才短短几个月而已,之前不是很想嫁给我吗?”
  未然的右手揪着衣角,过了会,她抬头,表情像是经历了千山万水般:“我跟你结婚。”
  …
  夏盛泉娶未然的这理由,是他胡乱说出口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跟未然结婚了,从晚会那晚回去,他的心一直处于烦乱的状态。
  仲夏在床上问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他把仲夏放在他胸膛的手拂去,坐起身子抽了会烟后,说:“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吧。”
  仲夏笑着在他的怀里蹭了下,然后抬着头说:“今天是我生日,别说让我生气的话。”
  夏盛泉起来穿衣服,出门的时候,转过身来说: “明天带你去买件生日礼物。”顿了顿,“仲夏,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很愉快,我并不想在分手的时候伤了感情。”
  仲夏坐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过了好久才止住笑问:“告诉我,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笑着猜测说,“不会是你那个八字没撇的未婚妻吧?”
  和仲夏分手后,夏盛泉过了一段时间后,才来找未然。
  其实来之前,他并没有结婚的念头,只是重新看到未然后,念头就这样冒出来了,而且他也开口说了出来。
  ………
  未然答应要跟夏盛泉结婚的时候,心情是恍惚的,齐大非偶,这个道理她懂,尤其是她现在的处境,说得直白些,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手。
  但是,她爱这个男人,就像沈蓝玉爱裴松一样,她爱夏盛泉,所以她想跟他结婚,想做他的妻子。
  夏盛泉是个高效率的人,从婚事订下开始,他就让人准手准备了,婚礼排场不大,几乎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但是婚礼的每一步都按照A城的风俗进行,他潜意识认为未然这种女孩对这样的婚礼应该比较喜欢。
  未然是喜欢这个婚礼的,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挑剔的人,何况这婚礼是夏盛泉安排的。
  婚礼后,夏盛泉让她休学回家当夏太太,那时,A城军区的文化团正在她们的女子学院招人,顾锐彰的姑姑是文化团的直接领导,知道她想进A城军区的文化团,顾锐彰就托了姑姑的关系,直接让未然成了入选人员。
  未然是喜欢跳舞的,对跳舞的事情也上心,因为她出了跳舞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特长了。
  不过夏盛泉却不喜欢她再继续跳舞了,他希望她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未然不想让夏盛泉失望,便拒绝了文化团的邀请。
  夏盛泉对她的决定很愉悦,抽了一天的时间专门陪她。
  未然喜欢安静,夏盛泉便陪着她看书,夏家的老宅是典型的欧式建筑,窗户很大,暖暖的阳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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