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戒不掉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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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戒不掉的瘾-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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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起桢这家伙就是话匣子一开就永远没有歇得住嘴的时候,青瑜本来不想搭理,就当是一只死皮赖脸撵不走的苍蝇,可今晚的青瑜却忽然很想跟他抬杠抬下去,“得,请问亲爱的陈CEO,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陈起桢神秘兮兮地冲青瑜挑了挑眉毛,一脸不正经地说道,“烧烤派对,怎么样,喜不喜欢?”
  青瑜像活生生吞了一只青蛙,这到底演的又是哪出啊?每次跟这家伙在一起就像是在过山车,除了惊讶还有惊悚,就是没有惊喜。
  陈起桢得意洋洋的眼角一勾,又开始一个劲地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难道是想去我家,不过这嫁入豪门嘛,得先见过家长不是?我爸虽说是个老古董,但对选儿媳妇还是挺有讲究的,你得先贿赂贿赂我,说不定我高兴了就告诉你我爸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怎么样?”
  青瑜“切”了一声,把头扭过去,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高架桥下水晶巨塔一般的高楼大厦一排排地往后倾去,倾去……脚底下灯火幢幢的霓虹,夜总会莺歌燕舞的靡靡之音,功名利禄,门第欲望,万丈红尘,微渺一粟,整座城市极致巅峰的繁华,如同桥底下白练般地江流,统统尽收眼底。车厢里的真皮座椅发出的膻腥气,他身上淡淡的花露水的香味,车子里玫瑰香清香剂的味道……脚底下的很绵软的波斯真丝地毯,因为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上面,丝绒擦过足心,微微酥痒,像踩在云端……青瑜忽然身子往后一躺,望着车顶上的穹庐繁星,泠泠地说道,“谁稀罕?”
  车子在高架桥上开得很缓,青瑜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竟然这样专注地开着车,恍若过了很久,陈起桢才幽幽地回了一句,“可是我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每天都能看见你,宁愿久病不愈

  青瑜一开始以为陈起桢说的烧烤派对是大队人马热热闹闹的一起烤肉喝啤酒,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把她带到了以前他带她来过的这片江边河滩。
  后备箱里的家伙准备地倒是很齐全,崭新的烧烤架子,乌漆抹黑的木炭屑,在冰柜里冻了很久拿出来却依旧散发出淡淡膻腥味的羊肉牛肉和猪肉,海鲜的海腥气,孜然粉的香气,番茄酱火红的诱惑……青瑜喜欢吃的藕片,陈起桢喜欢吃的南瓜饼,一整箱子罐装的瓶装的青岛啤酒,装了整整一大购物袋。
  倒不像是随随便便的一次野炊,反而隆重地跟要开什么宴会似的,青瑜着实是饿了,看到鲜嫩雪白的藕片,随手拈了一片丢进嘴里,“咕吱咕吱”地嚼着,咽下去,噎了好半晌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今儿个什么好日子,值得这样子庆贺?”
  陈起桢在一旁支好架子,烧烤的木炭散开微呛的青烟,他轻轻地嗽了一声,递给青瑜一瓶果汁,第一次肯放下不正经,神色从容郑重其事地说道,“6月25号,我的生日啊,百度词条上没有吗?啧啧啧……”
  青瑜满腹狐疑地“切”了一声,还以为这家伙正经起来就不自恋了呢?
  陈起桢被烟火呛得微微眯起眼睛,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青瑜看,手指修长,微微夹着,果然是6月25号,青瑜只隐约记得是6月份,好像是什么巨蟹座来着,她才没心思管他是哪天破壳的呢,只是无意中眼睛一瞥,瞟到了陈CEO的证件照,嗳,上天真是不公平,就连这毁人不倦的身份证照他也能拍出玉树临风的味道来。
  今儿个寿星自备食材,青瑜倒也没什么损失,羊肉串在烧烤架子上滋滋地冒着油烟,青瑜毫无顾忌,大快朵颐地啃着陈起桢烤好的羊肉,还有膏脂肥美鲜嫩的扇贝海鲜……她喜欢吃孜然粉,辛辣的味道,膻腥气混杂着啤酒清冽的香气,槐花蜜甜的腻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花露水的香味……
  在江滩边的那棵大槐树下,两个人铺了桌布面对面坐着,这个季节是槐花盛开的时候,枝叶繁茂,成簇成簇的槐蕊挨挨挤挤地开在一起,就像婚礼上新娘抛下的绣球,袅袅暖风,槐花簌簌纷落。青瑜认得这株是刺槐,小时候家里的天井里种过这样一棵树,一树的枯枝败叶高高印在青蓝的天上,像古董店里青花瓷瓶上的勾纹。后来年头久了,蛀虫蛀得厉害,父亲就用锯子彻底锯了打家具,青瑜总记得风起时,槐花落了一地,村上的阿婆们都纷纷扰扰地端着搪瓷缸子捡回去做槐花蜜蒸糕给孙子们吃……
  陈起桢倒没吃上几口南瓜饼,青瑜饿得呱呱叫,一个劲地胡吃海塞。从小到大就没有吃相,若是在相亲席上,青瑜总还记得映雪嘱咐过她要细嚼慢咽,要不然男人看她这吃样一准就吓跑了,青瑜哈哈狂笑,可是在陈起桢面前,她永远都没有想过要顾忌着这些。
  饕餮盛宴,青瑜吃撑了,月色渐渐浓了起来,远处万家灯火通明,滟在江水里,像天上的所有星子都坠到江里去,粼粼波光,潋着闪烁的灯影,一圈一圈地蜿蜒散去……明灭不定的光与影的重叠,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说她,“吃这么多,怎么总也不见长胖?”
  陈起桢想起青瑜小时候肥嘟嘟的小身子,吃着大西红柿沾满一脸酱汁的粉嫩的小脸,还有那开裆裤微微卷起露出的一小截肉唧唧的小短腿,青瑜把最后一个南瓜饼消灭掉,心满意足地挑眉反问道,“怎么的,怕我把你吃穷了啊?”
  陈起桢撬开一瓶啤酒,“噗嗤”一声笑着说道,“怕,怕你吃成肥婆,就没人敢要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好歹人家今儿个过生日,陈起桢从后备箱里拎出蛋糕,点缀着樱桃草莓的芝士蛋糕,青瑜插上蜡烛,烛光轻轻摇曳……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二十二岁那一年,许幻阳给她过的第一个像样一点的生日,她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那时候她闭着眼睛许愿,幻阳好奇地问她,许的是什么愿望,她嘻嘻笑着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幻阳嬉皮赖脸,青瑜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她说,“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她的唇上抹了水蜜桃香味的唇膏,他久久地贪恋着,一刻也不愿松懈下来,十指紧扣,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轻易说出口的那些愿望,时光最终还是很守规矩地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陈起桢鼓足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青瑜唱着生日祝福歌,她把画着卡通图片的帽子戴在陈起桢的头上,他笑得就像个孩子,“我们还真是幼稚啊!”
  恍惚那些年少无忧的时光又重新回到了彼此的身边,仿佛只要努力地伸手去触一触,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的极修边幅的头发被帽子压得塌塌的,高挺的鼻梁,好看精致的轮廓,像个傲娇的小老头就是不愿服老。青瑜咯咯地笑着,不知何时一只小萤火虫从水草丛里飞出来栖在了陈起桢的肩上,青瑜猛然叮嘱,“别动……”
  她的身子忽然往前微倾,温热的呼吸擦过陈起桢的脸,微微酥痒,以为下一秒会是一个香甜的吻,她都从来没有送过他一件礼物,可是一个香吻……他忽然心里翻江倒海起来,不是没有女孩子主动献殷勤,争着抢着要来吻他的唇,他太吃香,没有哪个女孩可以抗拒那样的衣锦繁华,一步登天,可是,可是落下来的,是耳畔飘忽的风和温热的鼻息,背景是黑丝绒一般的夜幕,他总记得,以后的时光里,总能想起,微微碰触,连落下来的尘灰,都盈满了那样奇异的快乐……
  青瑜摊开掌心,萤火最终没有抓住,她倒高兴地说起小时候的往事来,“以前家里只能点不起煤油灯得时候,我和青澄就会到荷塘里逮萤火,很多很多的萤火,放在蚊帐里,照得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她神采飞扬喋喋不休的样子,一笑起来就会露出嘴角两边可爱的小虎牙,照片里那个梳着羊角辫穿着开裆裤吃得满脸都是酱汁的小女孩,这样的宋青瑜,月色里那扑闪扑闪的眼睫毛,像一把黛色的小扇子,纤细的剪影,落在眼睑上,她的肤色本就极白,因为喝得微醺,双眸盈盈,像蜜汁一样稠淌的粉红。
  她讲得出神,他静静地听着,鬓边偶尔滑落的一绺碎发,陈起桢会轻轻地替她挽上去,指尖偶尔的碰触,陈起桢忽然往后一躺,看着清冷的月亮,幽然地说道,“喜欢萤火,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开车带你过来。”
  青瑜喝醉了,故事才讲到一半唿啦啦地就倒在了陈起桢的旁边,以前喝酒总爱闹腾,现在喝完直接往后一仰,不省人事。
  半夜她从车厢里醒过来,他一个人坐在不远处抽烟,黑幕里一小簇红宝石一样的光芒,风倏地刮过,吹得芦苇叶子哗哗轻响。鹅黄色的烟蒂上,绵绵地积了很长一截的烟灰,欲掉不掉,最后他终于舒展身子,轻轻抖落。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的样子,并不十分熟稔的姿势,带着落寞孤寂的冷峻,她忽然觉得他好瘦,瘦地让她心疼,仅仅几个月没见的光景,他就瘦了这样多。难道是生意上的挫败,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抑或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
  青瑜猜测不出来,他从来不对她诉说他的不痛快,除了对他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的憎恶,青瑜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最后青瑜想了想还是送了他一件生日礼物,一只多啦A梦的卡通储蓄罐,多啦A梦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小铃铛,一碰就”丁玲玲“响起来,像挂在月洞门下的风铃,风一来,就叮——叮——叮
  陈起桢摸在手里一脸嫌弃地惊呼,”喂,宋青瑜,您老人家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好歹鼎盛集团风华正茂英俊潇洒执行总裁的我,也快奔三了哇!”
  青瑜将修剪好的满天星插在细瓷花瓶里,没好气地瞄他,语气里蓦地带了亲昵的责备,“知道快奔三的人了,还能喝酒喝出胃穿孔来,不能喝就少喝点,不要命的喝有什么好处……”
  要不是那天在公司得走廊里碰巧又碰见嘉伊,看到她神色里的紧张,才知道这家伙第二天跟一帮给他补办生日的朋友喝酒,喝多了,差点连命都喝掉了。
  一点也不懂克制,而且也不够稳重,青瑜不知为何喋喋不休地一直在埋怨着,他的死活又与她有何相干?
  她坐在陈起桢的旁边给他剥橘子,也不知道这家伙喜欢吃什么,来看病人又不能空着手,索性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称了两斤橘子。因为指甲长,青瑜习惯性地在橘子屁股上掐一道印子,然后剥成一朵花样,她剥橘,他静静地看着,扑闪扑闪的睫毛像翻飞的黑蝴蝶,有日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打在脸上,黑蝴蝶栖在眼睑上,日光橙黄,窗外枝叶随风轻摇,漾着流动的波纹,映地两双眸子莹莹剔透,像能揉出水来。
  他看了她很久,声音轻微地说道,“青瑜……”
  青瑜专心剥橘,一瓣一瓣地挑净那些盘根错节的络子,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嗯?”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可是忽然想起杜医生曾深思熟虑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只怕来不及,所以即使再艰难,他都很想努力去争取,可是时间,时间从来不会给他太多的仁慈……他探过去想要拢住她的手终于还是缓缓地落了下来,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他厚着脸皮笑道,“如果能这样看到你,倒希望天天病着呢!”
  青瑜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这是什么奇怪逻辑,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青瑜赶紧塞了一瓣橘子到他嘴里,只是没好气地笑着说道,“净胡说,哪有人死皮赖脸地喜欢赖在医院不走的?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啊,就不能说几句正经话……”
  陈起桢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天,天青色的一隅,几朵绵软的云絮缓缓飘过,偶尔有飞机轰隆隆地飞过,拖着的飞机云如一匹白缎,蜿蜒延伸至看不见的尽头,深蓝色的丝绒底子,映衬出那样缎子的光泽来,分明触手可及,却恍惚遥远地开到天尽头,无边无际……阳光还是太刺眼,即使只是偶尔的对视,也迫地眼睛睁不开来,只想流泪,疼得恍惚,疼得怅然……他沉默了很久,才低沉幽幽地说了一句,“可是我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夫人的梳妆台

  映雪与孙大志的婚礼定在了十月一号的国庆节,青瑜数数这个月收到的喜帖请柬足足有十来多张,大多都是结婚的请柬,有的是苦恋十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的高中同学,有的是相亲还没超过五回就匆匆忙忙想要嫁出去的以前一个工厂里上过班的同事……
  琳琅满目,洋洋洒洒的泥金印花喜帖,镌刻着新郎与新娘永世修好的美好愿望……虽然有很多都是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但既然别人惦记着,青瑜也不好推脱,人可以不去,但是份子钱却是分毫不少地寄了出去。
  虽然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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