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风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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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风的外星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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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分每秒要战斗……”
  “晓露,”那个人接了电话:“我在外面抽根烟……你下来了?”
  我跟着他一起扭头,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披件宝石蓝大衣从旋转玻璃门里转出来,踩着高跟鞋的步态在雾霾里袅娜生姿愈走愈近,最后可以看见她瓷白的脸上点画着精致的蓝紫系妆容,哪怕我初来乍到对地球人的美尚不敏感都一时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眼光。
  “不是罢,”这姑娘连说话的声腔都特别动人:“连拼命白三郎都在抽烟了,这个世界有这样颓废么?”
  那个拼命白三郎悠然弹掉手中的半截烟头。
  我有点惊异地看见那个烟头好象长了眼睛,在雾霾中划出一道淡红的弧线,极其准确地落进三四米开外的一个垃圾箱上的烟头盒里去了。
  白三郎弹掉烟头的手指则在晓露脸上划了道弧线,最后停留在她微翘的下颌上。
  “我不能颓废么?”他好象不是很开心,口气低沉地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男人愿意拼命,那都是为了什么呵?”
  “我知道是为了我哦,”晓露笑着拿开他的手:“所以为了不要太早看见我而伤了你敏感的心,我飞机晚点这么多你也不肯过来接下,所以你就是来了,还大半夜的搁这里抽烟,给我装苦闷装深沉……”
  白三郎就忍不住笑了。
  “尹天后长能耐了呵,”他捏着尹晓露的手往怀里拉进来:“我只是奇怪你还会参加明天的同学聚会。”
  “因为这里头有肯为我拼命的人呵,”尹晓露便依着他的胸膛笑道:“还有白三郎这张天下第一帅的脸呵……”
  这两个人说笑着相拥走进玻璃门去,我们这边的谈话才又重新接续起来。
  “你就在这儿凑合一夜,”山里青年道:“明儿哥来找你。这是哥的手机号,万一有急事好打电话——没纸笔你记得住罢?这点子道行总是有的罢?”
  “有的有的,”我说:“哥放心。”
  但他还是很不放心:“当然你懂的,要是警察找到了你……”
  我看着他笑。
  他被我笑得有些懊恼,朝我一挥手忽然又顿住了,开始在衣服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薄薄的一张卡片来。
  “这是我家妹子的身份证,”他把这张卡片递给我:“这货连个证件都不带,就为个破男人离家出走,害哥找了这些年也没找到——你先用着,反正都是女的,长得又都不咋的。”
  我跟他告辞,才一转身却又被他扯住了衣裳。他上前一步挣住我的衣服下摆,噼噼啪啪在我身上就是一阵乱拍。
  “看这灰!”他嘀咕去打我刚才摔倒沾上的灰:“姑娘家也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别一进去就给人家轰出来……”
  山里人的手很重,隔着厚厚的一层冬衣还拍得我这具模板生疼生疼的。
  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象是有一种热乎乎的温度从一片生疼生疼中升腾起来。
  不过这应该不是我来到这个地球上所要寻找的那种感觉。
  我揣着这种新鲜的感觉,按照山里人的指示通过玻璃门来到大堂内的沙发上坐好,眼观四路,并没有发现什么饮水机,倒是有一位穿着制服的漂亮姑娘托着盘子走过来,微笑着在我面前放了一杯不知名的饮料。
  有水喝了。
  而且兜里还有二十块钱,肚子饿了也不怕。
  我妥妥地在又宽又矮的沙发上坐好,装模作样地等了一会儿“飞机晚点的朋友”,终于被倦意再次袭来,朦朦胧胧地靠在沙发上迷糊过去。迷糊着迷糊着,突然一激灵,睁开眼,就见隔着一张茶几,一个看起来与山里青年完全不同型格的地球人两手插在兜里,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看。
  “幸会,”灌木丛边那个抽烟装苦闷的拼命白三郎冲我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三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好,”白三郎再次跟我招呼。
  我大睁着两眼看他。
  “这是在跟我装哑巴?”白三郎插着双手,略略从茶几上方倾身过来,笑吟吟地俯视着我:“没用的,我都听见了。”
  大堂里值班的小姐已经很自然地将视线投往这边,我只有速度转移话题了。
  “你,”我指着他俯过来的那张脸:“脸脏了……”
  白三郎愣了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来擦脸,擦了两下问我:“好了没?”
  我摇摇头。
  他自嘲地笑了下,索性绕过茶几直接坐到我身边:“在哪里?”
  我指指他左腮下连着耳朵根的部位,娇娇艳艳的好几片凌乱的紫红色印子,很象是刚才那位尹晓露姑娘唇上涂的唇膏的颜色。
  他照我指点的部位又擦几下:“现在好了没?”
  我摇摇头。
  白三郎有点小郁闷地看着我,好象脸上那颜色都是我给他涂上去似的。他忽然把拿着的纸巾塞进我手里。
  “你来!”他命令道。
  我不太确定在这粒星球上,我是否应该在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口气下替他干这样的活计。不过话说回来,我到地球上又是干什么来的?假如地球人给予我不公平待遇欺负我压榨我□□我迫害我……
  求仁得仁又何怨。
  我一手拿起纸巾坐近他,一手拨转他的脸颊以仔细观察那些口红他何以一擦再擦都擦之不掉——结论是这些部位十分凹凸不平,象耳根后的深陷处,尤其还有那一圈圈的耳轮……
  这就需要仔细清理了。
  我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拉平,扯直,一手将纸巾尽量揉小,以使可以精准地塞进那一环环的耳廓里去,然后再顺着耳廓里凹槽的弧度上下左右擦拭。这边擦好了再磨转他脸看那边,还好那边的灾情不甚严重,只在右额上有一小片,已被他擦得差不多了,只剩发际线边的一点点。
  我擦掉这一点点,又来回转动他的脸庞检查两遍,终于确定是竣工了。
  “好了,”我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白三郎的表情……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这才眼光一闪,从出神的凝固状态中苏醒过来。
  “好了,”我说。
  “咳咳,”他低头咳嗽了两声,从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来擦拭嘴唇。
  “现在可以出门了,”我说。
  但是他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他坐在那里握着纸巾低着头又咳嗽了一声,才扔掉它缓缓地转过眼来看我。
  “刚才,”他沉吟道:“我听说你要找工作。”
  我突然有一种天上就要掉馅饼的直觉!
  “是这样的,”他果然道:“看你做事儿还挺认真,我这里呢有一份工作,特别适合那些初涉人生还没有社会经验的姑娘,包吃包住月初提前发工资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真恨不能抽张纸巾帮他再擦一遍脸!
  “要,”我赶忙道:“我当然要!”
  然后我就跟着白三郎来到酒店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灌木丛外的停车场那里,他的车跟他的姓一样是白色的,又收拾得雪白干净,在一片灰霾的夜幕中也显得特别抢眼。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我也亦步亦趋地进去,看见他伸手从他的左上方拉了一根长长的带子下来。
  来地球的旅行前培训告诉我这叫安全带。
  我连忙将自己的安全带也往下拉,但这个安全带与模拟司设计的行云流水般毫无阻碍的安全带完全就是两码事,我拉了一回没拉动,再拉一回还是没扯出多少,一急更扯不动了,最后还是白三郎探身过来,一把将我的安全带扯出来,在座位边插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病么?”他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我恐怕给你这个工作是一个十分错误的选择。”
  “不,不会的,”我连忙力挺自己:“虽然在经验上我一开始会差一点,但是我的学习能力从来都是所向无敌!”
  “所向无敌呵……”
  “我的意思是,”《生存指南》上确实提过中国人会比较谦虚谨慎:“我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
  “希望如此罢,”白三郎道。
  他带着我来到某个高档小区内某幢公寓楼第二十二层最东头他的家。
  这是一套以这粒星球的基本色海蓝色为装修基调的三居室。餐厅与客厅方方正正地连在一起,看起来有效地拓宽了空间。另外是一间主卧,一间次卧,一间书房。主卧除了衣柜外摆放着一张1米8的大床,次卧里是一张1米5的床,书房则沿墙一排书架,靠窗边放着电脑。
  “你就住这里,”白三郎指指次卧:“以后的工作就是帮我打理这间屋子,也就是家政服务工作——都会么?”
  “……会。”
  “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赶紧洗洗睡罢……有换洗衣服么?”
  我身无长物。
  他便转身从主卧的衣柜里找了一套男式睡衣裤扔给我,突然又开始用那种审视的眼光打量我。
  “你总不至于娇惯到这种程度,”他多少有些质疑地看着我道:“自己会洗的罢,嗯?”
  我想我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纵情表现,以尽可能展现一名优秀员工应有的风彩,而洗刷掉他对我的这种不良印象了!
  然而第二天我的表现就不好。
  第二天,也就是我正式上岗的第一天,由于我与我所拥有的这具模板都还处于初到地球从心理到生理上的不适应期,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
  醒来时白三郎已经不见了,只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一张醒目的纸条与一些散碎物件:钥匙、手机、一张身份证还有与昨晚那个山里青年递给我的皱巴巴的二十元钞票对比鲜明的厚厚的一沓整整齐齐的面值一百元的□□。
  纸条上内容如下:
  公主殿下:
  首先欢迎您离开您的宫殿而来到我的蜗居。虽然我对您的家政管理风格十分期待,出于谨慎考虑,还是觉得有必要对您提出以下三点忠告:
  第一,在对新环境的适应期中请您远离厨房;
  第二,尤其是要远离厨房的燃气灶;
  第三,如果还是着火了,请用这个手机拨打火警电话119,打电话的时候切记要报清本房间的具体地址;
  第四,如果发生第三条情况请在拨过119后顺便通知下我,这是我的常用手机号:XXXXXXXXXXX;
  另外,您的工资我已预支,这是参考本市全日制家政服务的综合薪资水平,并考虑到您尚在试用期并有包食宿的优惠条件,如有不同意见可以等我同学聚会完毕晚上回家再行申诉。
  还有,从您上衣口袋里掉出一张身份证件——希望您不是要我相信证件上的这位来自某省市某乡镇某村庄名唤张阿贞的表情呆滞的乡下姑娘就是您本人罢?殷切希望您能在我晚上回家之前准备好足以应对我这个精细雇主的所有盘问的圆满谎言。
  午安!
  您荣幸的雇主白永琏即日                    
作者有话要说:  

  ☆、四

  我拿起这张纸条来回读了三遍,只觉得地球人的逻辑果然是高深莫测。
  显然是由于我昨夜的某些笨拙表现,使得这位白永琏先生直接将我与白痴划上了等号,但他同时却又愿意雇用这样一个白痴,并特别痛快地为此提前付费。尤为不可理解的,他既然已经察觉这张身份证来历可疑,为什么却又要我提前准备以编好谎话应付他的盘问呢?
  我拿起白永琏留下的手机打电话。
  接通后昨晚那个山里青年的声音便经过数据传输略微有点变调的出现在我耳边。
  “喂?”
  “是我,”我说:“哥,我昨晚找到工作了。不过,你知道家政服务是个什么……”
  张阿贞的哥哥张大元于是亲自上门给我做家政服务的示范。
  首先,他将昨天的换洗衣物一古脑塞进洗衣机,然后对着洗衣机的按钮一通猛按,再然后那个洗衣机就“叮呤叮呤”的响了起来,看起来是在揭示有某个环节出了什么差错。
  “也可以手洗,”张大元将洗衣机里的衣服又全部掏出来,一起泡进洗衣池内,然后抓起一只衬衫袖子打上肥皂,捏住两边来回搓动:“看见了没?”
  搓了几下之后他又转身拿起扫帚簸箕,在方圆一米内划拉两把,将扫进来的数粒灰尘展示给我看:“就这样。”
  再然后他拿起一块抹布,在光可鉴人的餐桌上来回擦动:“知道了罢!”
  张大元对于家政服务的理解就到此为止了,而且他的主要兴趣也不在这里,三两手给我展示过了之后就直奔电视机,一口气调到新闻频道,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我只有自力更生到书房去上了网查,发现家政服务人员还有以下这三种分类:
  第一类,佣家型家政员
  其家庭服务包括:家庭厨艺及饮食、家庭保洁卫生、家庭杂务(洗衣熨烫,代交杂费等)、家庭护理(医护,侍疾,母婴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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