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晴刚要坚持,沈之航一把将他拉出勤政殿。
“难道你不怀疑二皇子的下落?”展晴不悦地甩开袖子,他本以为沈之航绝不是会参与夺嫡之争的人。
沈之航揪住展晴,直到出了皇宫才放下手,冷淡地说:“我当然不怀疑。”
“你……”展晴看向沈之航,淡淡垂眸,“你不是说过,不会干涉这些事么?”
沈之航斜了展晴一眼,高傲地背过手:“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又何必怀疑?”
展晴眼前一亮,连忙拉住沈之航的袖子,急切地问:“在哪?”
沈之航不耐烦地拿掉他的手,厌恶地擦了又擦:“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展晴敛住神色,淡淡略施一揖:“告辞。”
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刚走了没几步,沈之航就翻身拦在他面前,耍性子地怒道:“明明没诚意去救二皇子,还搞得一副忠义两全的样子!”
展晴淡扫剑眉,云淡风轻:“沈兄的条件无外乎是关于内人的,可惜本人从不喜欢拿娘子当筹码,所以免谈。二皇子的下落,谦裔自会去找。”
“哼!说得这么高尚,要是你不拿她当筹码,她怎么会出现在皇宫!”沈之航冷眼看着展晴。
展晴被踩中痛脚,心里一闷,当下无言以对,良久才说:“我一定会补偿她的。”
“怎么补偿?”沈之航一把揪住展晴的领子,冷漠地盯着他,“她现在是宫妃,你绝不可能娶她,就算他日皇位更替,她也是老死宫中的命!”用另外只手重重地捶在展晴的胸膛上,“如果是二皇子继位,你更是做梦都别想能带她走!”
展晴本身内伤就重,挨了沈之航这几拳,喉头一甜。为免鲜血流出,只好咬紧牙关,一字不答。
沈之航见展晴不回话,更加火大了,直接一扬手,将他甩飞。
展晴重重地跌落在一丈外的地上,咳血不止。
沈之航一惊,赶紧掠到展晴身边,将他扶起,焦急地问:“你干嘛不躲!以你的轻功……”
展晴眯起眼睛浅浅一笑,偏过头:“没事,这是我应得的。”
沈之航见展晴如此,纵然再怒也不忍责备,只好扶了他,以内力护住展晴心脉,默默为他疗伤。
展晴望着沈之航,笑道:“刚才那一刻,谦裔明显地感觉到了沈兄的杀意,何以此刻又要救我?”
沈之航一脸嫌恶地驳斥:“谁想救你了?”眼神一黯,低声嘀咕,“我只是怕莺儿伤心,少自作多情。”
展晴靠在沈之航肩上:“对了,二皇子在哪?”
沈之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现在这个状况对二皇子是最好的,如果救他出来,他搞不定会闯宫劫人,甚至造反闹事。”
展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字:“救?他被贤妃关起来了?”
沈之航感觉内力输送得差不多了,就收了手,深呼吸一口调匀气息,扶展晴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府,二皇子的事你就别管了,贤妃总不会杀了自己儿子。”
“看来沈兄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展晴无奈地浅笑摇头。
沈之航冷哼一声,顾自扶着展晴往前走。
展晴忽然将手放到背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之间半空中忽然飞出一个人,如同一片水蓝色的云彩般,缓缓地落在了沈之航面前:“沈大人好久不见!”
沈之航一顿,看清来人后,惊讶道:“卿丞!你怎么会在这?”
展晴也装作很惊讶:“莫非这就是花卿丞?凤熙辰身边那个扶桑武士?”
沈之航一惊,忙道:“怎么可能,他是地道的齐人,扶桑人语言不同。”
谁知花卿丞已经笑眯眯地点头:“这位公子好眼力,在下正是花卿丞。”
沈之航无语了……为什么他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沈大人你居然勾结逆党……”展晴用玉笛指向沈之航,同时甩开他的手,退到几步开外,义正言辞地斥道。
花卿丞连连摆手:“沈大人没有,这位公子误会了……”
沈之航手一挥,制止花卿丞解释,淡淡扫了一眼展晴:“隐宁殿,三更。”
展晴满意地笑了,拱拱手:“多谢大哥。”说完非常好心好意地客气道,“既然大哥有故友来访,妹夫便先行告辞了。”
沈之航连连挥手,巴不得他快点走。
花卿丞望着展晴的背影偷笑不已。
五佛斋——
告别沈之航后,展晴理所当然地又潜回五佛斋,帮小麦抄起经书。
“男扮女装?”展晴不敢置信地停下笔,看着小麦用手点点自己,求证道,“你不会在说我吧?”
小麦提心吊胆地点点头,又怕展晴生气,连忙解释:“其实这是我故乡的一种戏剧,男人扮演女子,女人扮演男子。”
展晴警觉地看着小麦:“娘子觉得为夫适合男扮女装么?”
长得这么漂亮当然适合,小麦刚想点头,就看到展晴威逼的目光,连忙屈服于恐吓改口道:“当然不适合,咳咳……”假装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地用宁妃教她的办法,“其实不止相公一人男扮女装的,还有我哥哥,他也会扮女装……”
展晴愣住,脑海中浮现沈之航炸毛发怒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好奇地问:“娘子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他的?”
相公欲振夫纲
小麦当然不可能说服了沈之航,宁妃提了寿辰之事后,她压根还没见到沈之航呢!
但是展晴这么问,她又不好反驳自己先前说的话,便绞尽脑汁地瞎编,而且为了显示其真实性,一般说谎的人都会避开对方视线,她就反其道而行之,拼命而无畏地盯着展晴的眼睛:“我就对哥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呀,这毕竟是皇上四十寿辰,听说还有外国使臣公主皇子等前来朝贺,非同小可。皇上素来对哥哥宠爱有加,哥哥略作表示也是应该的,何况又不会报名字,外人自然也不会认得。于是哥哥就答应了……”
小麦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话,声音越说越高,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
展晴望着小麦,听完只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对小麦招招手,小麦走了过去,便被他一下子扣进怀里,抱坐在腿上。
蘸了蘸墨,展晴一手搂着小麦,一手继续抄经书。
小麦非常不习惯坐在男人腿上,尤其好似隐约还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昨夜的画面一下子浮现,脸刷地就红了。以手轻推着展晴的肩膀:“相公,你就答应了吧。”
展晴轻揉着小麦的紧致蛮腰,认真地抄经书,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问题实在让为夫很困扰。”
大手撩起小麦的裙子,揉捏着那娇嫩可人的肌肤,渐渐往上、往上……
小麦嘤咛一声,赶紧抓住他的手,腿根处也被顶得不舒服,只好挣扎着要下来。
展晴怎么会放她逃走,行云流水地默写着《普门品》,旁若无人地抚摩着他心仪的娇躯,正人君子地严肃批评小麦:“娘子安分一点,否则会打扰为夫抄写经书的。”
小麦吐血,到底是谁不安分啊谁不安分啊!谁把手到处游走乱摸,还死命不让她动?
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小麦胸前的花蕾,来回按揉着,小麦被他挑逗地眼神迷乱,双颊红云。展晴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非常认真,非常专注地抄写经书。
“啊~”小麦忽然感觉放在胸前的手,闪电般地蹿到身下,放在了臀上,她畏惧地赶紧撒娇求饶,“别这样,白天给人看到了不好。”
“看到什么?”展晴无辜地看向她,手继续往下探,另外只手抄写经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字迹毫不潦草,可谓清俊出奇,神形兼备。任何人一看那个字,也绝对无法相信写字人此刻竟在调戏女子。
小麦经过昨晚那番云雨,身子早就变得十分敏感,加上本身对展晴就抵制不住,还未进入什么正题,就已经意乱情迷娇喘吁吁,却还在拼命用理智克服:“别这样~会给人看到的~啊……”
为什么讨论寿辰的事情会变成这样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小麦在心中悲愤地呐喊,可是她一动,就会非常明显地感受到那根戳着自己的硬物。而且她越动,那个东西就越大,无奈之下,她只好安分守己欲哭无泪地靠在展晴怀里,恳求道:“相公,刚才我说的那个事……”
“哦,”展晴用掌心轻轻抚摸着小麦细嫩的大腿内侧,依然在抄经书,神色泰然自若,“这事太困扰了。你大哥沈之航还未成家,所以他是男子是女子是人妖都无所谓。关键为夫已经有娘子了,若在众人面前扮演女子,日后还怎么振夫纲?”
小麦觉得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勉强找回自己的意志,拼命抱住展晴,勉强道:“不会,在我心里,相公永远是不需要说,也天下皆知的英雄。”
展晴含笑望着小麦色如春晓的面庞,只见其上犹如朵朵桃花盛开般绯红迷人,便也不再欺负她。放下笔,搂住小麦邪魅一笑:“这很难说,除非娘子用实际行动向为夫证明,否则……”
他忽然剑眉一挑,抽出手来,一把紧紧扣住小麦的腰,俊眸中深情款款,声音也略显磁性的沙哑,勾人心弦:“为夫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如果娘子满足了为夫,兴许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小麦真的要哭了,明明把她的火给点燃了,现在又停了下来,开始谈什么劳什子条件。咬了咬唇,小麦可怜兮兮地看着展晴的眼睛,小小声地商量:“就一次好不好……”
展晴立刻一甩头,拿起笔,正色继续抄经书。
“两次、两次……”小麦的声音弱了。
某人仍然继续抄经书……
小麦豁出去了:“三次!一次也不能多了……”
某人顿了下笔,非常男人地看向小麦,然后佯装生气地问:“娘子觉得为夫是这么不中用的人?”话音刚落,就轻轻在小麦的腰上掐了一把。
小麦忽受刺激,呻吟出声,连连求饶:“好了、好了,依你依你……”
展晴勾出一丝邪笑,非常响应号召地把笔停下,将小麦抱到床上,撕掉她身上的衣服。
小麦看着身上的衣服被他一把扯掉,如同碎花般飘落,心里一惊,可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温柔的吻如密雨般落下,故意地覆盖着昨晚那些痕迹,进而弄出更深的痕迹。
好像要打上专属于他展晴的烙印一般,他放肆地索取着她的温柔。
小麦从开始的慌乱逃避,到后来的热情回应,再到最后无意识的迎合承欢。她又一次彻底地沦陷在展晴的狂热中,从连绵的莺声到破碎的低吟,她已经无力去左右自己的思维,只能在一次又一次仿佛被抛至云端的快感中,感受着至痛至爱至深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四周都暗了下来,或者已经是暗下来许久了,小麦迷迷糊糊地觉得身边的人好像坐了起来。
侧过身,像小猫一样耍赖地抱住展晴的腰,撒娇道:“别走,陪我。”
展晴望望天色,俯身吻了吻小麦的唇,哄到:“我出去一下,稍后回来陪你,卿丞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睡吧。”
“不要!”小麦蹙了蹙眉,耍着性子,疲倦的身子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知觉了,所以贪恋着展晴的温暖。
打更的声音传来。
展晴知道三更已到,和沈之航约好在隐宁殿相会,事关二皇子的安危,绝不能失约,只好将小麦搂在怀里,猛地吻住她的唇,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让她从迷离的意识中稍微清醒过来:“娘子,我真的有事,五更之前一定回来。好不好?”
小麦被那一咬的痛楚惊醒,恢复了理智,知道展晴肯定是有要事去办,便关切地叮咛嘱咐:“小心点,你身上还有伤。”
展晴微微一笑,目光如水,又在小麦的眉心轻轻一啄:“放心吧,你家相公是英雄。”
小麦依依不舍地望着展晴,展晴穿好衣服后,又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哄了几句,这才纵身飞入沉沉暮色。
隐宁殿——
沈之航冷着脸盯着迟到的展晴:“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守时。”
展晴微咳两声,歉意地拱手:“大哥海涵。”
宁妃看着沈之航噗嗤一笑,拿着杯茶递给展晴,暧昧地笑道:“热身子经不得冷风,还是喝点这茶吧。”
沈之航立刻就吃醋了,直接过来抢:“他是热身子,我就是冷身子了?姐姐你越来越偏心了!”
宁妃见茶被沈之航抢去,急忙喝道:“不许喝!”
沈之航一愣,茶杯已经又被宁妃抢了过来,送到展晴的手上,转头训斥沈之航:“你有纯阳之功护体,当然不怕夜寒。谦裔公子不一样,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是喝点药茶好。”
沈之航傲慢地偏过头:“谁让他技不如人被打伤?”
展晴微微一笑,明了宁妃的意思,颔首致谢后,将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