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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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鸾策-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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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潇看看天色命人找个事宜的地方安营露宿一晚,又向前走了大约一两里的路程,侍卫们都举了火把才可以看清脚下的路,终于在一块山石旁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山石有四五人的高度垂直而上,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前面一大块平坦的空地正好可以供人休息,侍卫们捡来枯树枝点起几个火堆,又把带的干粮和干肉包在荷叶包里扔进火堆加热,不一会时间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人们以山石为轴围成一个半圆形,最外面是马匹与侍卫,靠里一些是文官们最中间是齐潇与齐渃,听着前方火堆燃烧树脂发出的噼啪响声,齐渃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没了皇城里灯火通明的绚烂,荒野外的清透空气与寂静,让星空更加璀璨,天空像是蓝墨色的缎子嵌了细小的宝石,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
    发现齐渃抬头看的出神,齐潇附在她耳边道:“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齐渃很是喜欢这样亲昵的状态,“星河灿烂,若出其里,难怪古人见如此气势磅礴之象,总会感触尤深。”齐渃转过头,墨色的眸子里收进了天空中的点点星光,“一想到天地如此之大,千万年的时移世易,潇儿,让我遇到你,岂不是注定?”
    “什么时候学的越来越油枪滑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齐潇一手握住齐渃的手,“世间万物瞬息万变,这些繁星看似繁杂众多杂乱不堪,却是按着自己轨迹运行自有归宿,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数,一切尽有天意。”
    双手握紧感受彼此,齐渃心里暗暗好笑。齐潇总是这么正儿八经又带羞涩的应付自己甜言蜜语攻势,丝毫没有朝堂之上的气势。
    想起半年前梅林偶遇,如果不是那天她兴起跑去梅花林,是否现在的情况会完全不同。又想起被裳儿搁置在储物室的圣旨,想起大华寺的那纸签文,哪个是真哪个是她将来最后的归宿。
    头靠在齐潇的肩膀,起码此刻,她可以真真感受到齐潇,可以明确心中所属,就足够了。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又因在荒郊野外的不便洗漱,只能简单的用沾了帕子擦一下,就和衣睡进了帐篷,第二次和齐潇同卧,没有第一次紧张但仍旧过了许久才睡着。
    正做了甘甜的梦境,梦到与齐潇两人来到江南泛舟湖上领略两岸烟雨朦胧的景色,忽然间船身摇晃大浪惊起,眼看就要落入湖面,整个人一惊从梦里醒来,发现原来是齐潇把自己推醒。
    刚要询问齐潇又是一个噤声的动作,周围静悄悄的一片,依稀的听到蟋蟀的鸣叫和远处猫头鹰的嘀咕声。
    难道又有贼人来犯?想到这,齐渃不禁全身绷紧。
    齐潇见齐渃表情紧张,不由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带上你整理的包袱,我们这会要上路。”
    这会?齐渃看到帐篷外仍旧漆黑一片,还可以看到未熄灭的火堆燃烧的火光,而齐潇的举动让人费解,再一看,发现齐潇已是穿戴整齐长发盘起。
    “潇儿,这会是何时,怎么回事?”一边穿上放在脚跟的鞋子,齐渃忍不住问道。
    “快要到卯时了,具体的等会告诉你。”
    拉了齐渃的手,从帐篷里走出去,之前升起的火堆有两个已经熄灭,忽明忽暗的闪着暗红色的光,周围各是搭了几个帐篷,外面马匹围成一圈趴在地上睡觉,随从们就靠着马匹盖了条毯子,即可挡去夜里的寒风又可摄取些温度。
    几个轮岗守夜的侍卫在最外侧,齐潇与齐渃出来的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他们的主意。
    一路被齐潇拉着,接着一连串帐篷的隐蔽躲过守夜人,绕到巨石后面发现那边已经站立了影子,两匹骏身边分别站了两人,待走近发现是魏池羽和杨怀。
    齐潇一走近,他们抱拳行礼低声道:“一切准备妥当。”
    魏池羽转身,从后方牵来一匹黑马,浑身墨色的毛发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先扶了齐渃上马,齐潇蹬了马镫坐在后方,齐渃还不明所以,齐潇已是牵动缰绳对了身后的两人道:“出发。”
    骏马嘶鸣马蹄作响,打破黑夜中的寂静,让后侧的人群纷纷警惕的醒过来,一阵骚动后发现不见的竟然是最重要的人物,几个侍从立马要驱马追赶,就见魏秉诚神色严峻拦在了他们跟前。
    “魏大人!”侍卫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紧张不已,握紧缰绳的双手五指泛白,“大小姐、二小姐行踪不明,您这是干嘛?”
    “小姐有命,尔等接令。”右手举起一块墨黑色令牌,周围火光跳动,把魏秉诚的表情照的难以捉摸。
    刚才还欲势待发的侍卫,见到那块令牌马上从马匹上一跃而下,恭敬的跪拜在地上,其余的人跟着一个个跪拜下来,四周又回到一片寂静,只剩下马匹的喘息声,等着魏秉诚的发话。
    “刚才的事情,当做从未发生。”话一出,一片哗然,魏秉诚拧了眉扫视了一圈,“难道你们不识此牌了吗?”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这快令牌为大昱皇家令牌,百年前来自天外的一块陨石落在大昱西部一个州郡,陨石不过两个拳头的大小,全为黑色质感细腻,当地官员献给了当时的帝王。
    此块陨石熔炉不化击打不碎,最后工匠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成了这块令牌,这块令牌之后一直被奉为大昱帝王最高权力的号令。
    见得此牌犹如见到天子本人,既然在魏秉诚的手里,那么他说的话,便等于是齐潇的亲口传谕了。
    “小姐有事要前往其他地方办理事情,之后我等继续上路赶往信阳,京城所来通报都由我全权处理,今日的事情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违者,斩。”
    把令牌收入怀里,魏秉诚让两个侍女装扮成齐潇和齐渃的样子回到帐篷,让全员继续歇息等亮天了出发。
    另外一边,齐潇驾了骏马一路向南,齐渃被安稳的护在怀里,虽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依旧迷惑不解,但是有她在身边便安心的很。
    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泛出了白光,慢慢四周被染上了橙黄色的光晕,接着橙黄色越来越红艳,远处山峦上被描绘上的一轮金光,随着红光愈加的扩散,周围的景物都被披上了一层金色,连同齐潇与齐渃都被这金色覆盖,雾气逐渐散去,一轮朝阳从山峦间升起。
    齐渃被这景象深深吸引,齐潇在后面笑起来,“漂亮吗?”话语轻柔,笑声洒脱不羁,刚才随意挽起的长发一路颠簸散出缕缕青丝,在风中随意飘飞。
    “恩,不过没潇儿漂亮。”齐渃转过身,对上齐潇秀美的容颜,“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直不知该如何说出,即便早已心意相通,齐渃还是想真真切切的说出这句话让她知道,现在她们远离皇宫,不再是天子与公主,她便是她,最真实的齐潇,没有隐忍没有藏匿,心里最真实的告白,也可毫无忌惮的倾诉。
    握着缰绳的双手稍用力的把齐渃搂在怀里,淡色双瞳竟有些湿润,“恩。”齐潇放缓了马匹奔跑的速度,若不是身后跟了两人,她忍不住想要亲吻齐渃的双唇:“我亦如此。”
    笑了转回身,身体靠着齐潇,天色已经微亮,夏日里的微风吹拂在脸颊让人舒畅,“潇儿,我们这是要去哪?”
    “江州。”
    再次回头,齐潇漾着笑意,一脸神秘莫测的看了眼齐渃,不再隐瞒说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先前江州大坝决堤水涝成灾,齐潇虽然表面上派了官员前去查看情况,但是心里是对那边心存怀疑的,每年朝廷下拨的银两有数万两,而三月的大雨唯独是让中下游的江州受灾。官员们回来也都说是大坝年久被风雨侵蚀,普通的修复早已无济于事。
    齐潇拨了赈灾款项后,一直想亲自过去查看,但是若她前往到了那里未必可以看到真像,就算隐了身份,朝中耳目众多不免走路风声,便借了前往信阳的名义,在离京城数百里外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前往江州。
    

  ☆、第四十七章 初

没有庞大的队伍;四人三马轻装快马一路向东北驶去;三匹骏马都是宝马,除了齐潇的那匹汗血宝马,魏池羽与杨怀的一红一白两匹马同样是千里马,日行千里搓搓有余。
    一路赶下来,竟然天黑之前就已经到达了郧乡县,总共赶得路上比之前两天加起来的还多;这么算来不出五日就可到达江州。
    齐潇担心齐渃身体刚复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劳累;一路上尽可能驾的平稳;用身体护着她让她可以累的时候靠在后面小眠一会。有时候也会将缰绳交到齐渃手里;手把手的教她驾乘马匹;一路上说说笑笑全然不把后面那人放在心上。
    魏池羽和杨怀跟随其后;一面要警惕四周的潜伏的危险,还要辨认前进方向是否正确,并没有太多留意到齐渃与齐潇之间的亲昵,只是魏池羽偶然瞥见齐潇的背影,没有皇宫里的逼人气势和冰冷,而是真正的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有时见到齐潇的侧脸,那双薄唇都是含了暖暖的笑意,与齐渃相互之间交谈着什么。
    来到郧乡县,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要了四间客房,比起两天前那家客栈这家显然条件完善的多,除了房间更大布置更为周到,多出十文钱还可让店家准备热水沐浴。
    屋内进门是一道屏风,后面放了八仙桌和一张六尺床榻,郧乡县只是个人口千人的小县,能够找到这么一间客栈实属不易。
    三天的时间,一路奔波身上早已满身风尘,除了第一天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第二天就只是随便擦拭了下脸就和衣睡了。齐潇在宫中早已习惯每天沐浴,这三天着实为难了她,听闻可以提供沐浴,马上让店家准备。
    四人吃了完东西,客栈的小二正好烧好了热水,半人高的木桶搬进了齐潇屋内,一桶桶热水灌注进木桶,不一会雾气袅绕整个房间。准备妥当,小二退出房间掩上门,只剩齐潇一人,用手试了水温刚好,玉足慢慢踏入热水,温度适中的热水满过腿部与腹部,坐在水桶下舒适的水温让全身放松下来,水面上漂浮了月季与玫瑰花瓣,散发了淡淡的香气,缓解连日来的疲劳。
    捧了一把热水从肩膀浇下,齐潇惬意的呼出口气,把头枕在木桶边缘,看了周围袅袅上升的白烟,放松了心思闭上眼静心养生起来。
    ……
    ……
    沐浴完之后全身通透了许多,齐渃用浴布把头发擦拭了干些,让小二把木桶从房内端出,走到走廊发现魏池羽站在齐潇屋子门口,焦急的等着,一见到齐渃出来,连忙跑到她面前,把手里的一堆衣物放在她的手里。
    “我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没有应答,想是小姐睡着了。还要劳烦二小姐替我拿进去。”原来齐潇忘记拿了替换衣物,而魏池羽一身男装又不方便进去。
    拿了衣服,齐渃上前敲了门,屋里丝毫没有动静,抬手轻轻一推,门里面没有上闩的轻易推开,魏池羽点点头让齐渃进去,守在门口替她将门重新掩好。
    走进屋子,还可以感受到湿气伴随的淡淡清香,从一道屏风后雾色水汽袅绕而上,一件件换下的衣物挂在屏风上,后面恍然的灯火照出一个木桶的大致轮廓。
    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后,木桶里的水还冒了热气,齐潇毫无防备的靠在木桶后睡得真香,一想到她在宫里养尊处优,这几日定是累得很,连眉宇间都是带了些疲惫,把干净的衣物放在旁边的小凳上,齐渃趴在木桶边缘,眼神灼灼的望着齐潇。
    齐潇如瀑长发披散下,飘荡在水里,浮在花瓣上,贴在木桶上,如点墨浸染的墨色图画,蕴了雾气缭绕,像是仙境中的仙子若入凡尘,玉面桃花,冰肌玉骨,齐渃贪恋的想要把她刻进脑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水波微动,碎了粼粼烛光,画中仙子微动了一下,睁开迷离的桃花眼:“又看我,有那么好看吗?”
    “当然。”这次齐渃没有躲开视线,反而迎了齐潇的目光,“一辈子都看不够。”
    “油嘴滑舌。”齐潇浅笑,从水中站起,水挂在如丝细腻的肌肤上反射了烛光的点点璀璨,一手撑在桶沿,另外一个还沾了微暖浴水的手指将齐渃的下巴抬起,双脸贴近,齐渃眼前只剩下齐潇的绝美容颜,两人靠的那么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温度,齐潇薄唇微启,气若幽兰,“该罚。”
    唇瓣贴合,闻到了齐潇独有的香味合了月季和玫瑰的花香,双唇的温度因为沐浴而更加火热,轻而易举的点燃了两人的欲。火。
    双唇被撬开,齐潇丁香小舌滑进齐渃的口中,像是两条水中嬉戏的鱼儿,纠缠在一起,时而轻舔时而闪躲,欲擒故纵的把齐渃挑逗的难受。试着主动的探入齐潇的唇齿间,寻找那条欺负自己的小鱼,显然齐潇没料到齐渃会如此主动,微愣了片刻,不想把主动权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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