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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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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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瞧着他,略一笑,淡淡地说:“我总要知晓,是谁要我跟着他走。”

楚江南脸色一怔,清冷的神情里加进温暖的喜悦,语调急切地问:“你是答应跟我走?”

难道这些男人都流行跑题?方才江慕白也是跑题得厉害。赵锦绣眉头略一蹙,道:“别歪曲意思。”

楚江南脸上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着说:“如月喜欢什么身份都行。只要如月喜欢就好。”

赵锦绣心里陡然泛起细小的喜悦,像是有一个自己在心底欢呼。也许,跟着他走,并不是坏事。

先前,只道跟他走,会给凤楼以及他带来麻烦。可如今知晓他便是苏澈,萧月国足智多谋的苏相。

以前打听林希时,曾听一个可靠的人,私下里说过苏澈。说萧元辉身为太子之时,并不受待见,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后来,别有用心的大臣以“海州海寇猖獗,太子需要历练”为由上奏,将萧元辉扔到海州,陪伴他的便是林希。而萧元辉刚到海州,便遭到劫杀,,与此同时,帝都变天,帝王驾崩,众皇子四起夺位,天下亦大乱。其时,为太子策划的人便是当时的廷尉苏澈,与当时的兵部侍郎董承一道,诛杀乱臣贼子,迎回萧元辉登基为帝。

那一场众皇子的夺位战如何激烈,不身处其中的人绝对不知。可是苏澈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廷尉,如何拨乱反正,等待太子归来,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难怪萧元辉都要忌惮他。

那么以他的心思,能出现在这里,要带自己走,就必定做了万全准备。自己是不必忌惮的。

赵锦绣就要脱口而出答应跟他走,脑海里却蓦然跳出一个名字——梁思妍。

据传这是苏澈青梅竹马的恋人,萧元辉在登上大宝后,第三天便在朝堂上宣布了皇后人选。不是昔年的太子妃,也不是侧妃,而是梁思妍。

朝野皆惊,后来,流言里有人说:这是竟元帝惧怕苏相,所以将他的恋人作为皇后,以此来牵制他。

赵锦绣虽然觉得这说法不太靠谱,但上次在锦河之上,昏迷的他明明是在喊“对不起,妍儿,是我不好”。

他昏迷都喊着那女人的名字,怕与江幕天一道,也是因着夺爱之恨。再说,他从头到尾也只是说林希喜欢的人是他,可没有说他喜欢过林希。

赵锦绣方才心里微微的欲动一下全没了,正要摇头拒绝。江慕白却是俯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低声说:“如月,你的心乱了。可要如果你是三公子,眼前的情况该如何判断。”

赵锦绣一怔,如果是三公子,不,如果是许华晨,这一刻,局势风云变幻,定然是要按自己的游戏规则去玩,绝对不可能被谁左右,受谁的蛊惑。

忽然,手被人一抓,抬头看正是楚江南,他轻轻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以前竟不知他有酒窝,这男人笑得太少。

“如月,时间不多,赶快走。”他说着,就将赵锦绣往外带。

赵锦绣一使力,摇摇头,道:“公子请回吧,昔年的恩情,如月他日必定报还,这锦王府危机四伏,如月也不就留你。”

楚江南转过身,瞧着赵锦绣,道:“赵如月,你既然忌惮这几个人,不肯走。那么,本公子就为你统统杀掉。今日,谁也不能阻止我带你走。”

楚江南话语狠戾,声音未落,手中青铜剑倏然抬起,向江慕白“嗖”地刺过来。

赵锦绣大惊,这男人的功夫,在锦河之上已见其可怕,那时,若不是为了自己,强行停止破军之力的灌注,怕桑木森也未必是对手。江慕白又如何抵挡得住?

赵锦绣想故技重施,挡住楚江南的剑,从而保住江慕白的姓名。

可这一次,江慕白却是一闪身,轻飘飘躲过楚江南的快剑。在楚江南的惊讶神情中,稳稳落在屏风前,淡扫楚江南一眼,道:“苏相,要不我们赌一局。”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 九少对阵楚江南

楚江南冷笑道:“没兴趣。”尔后,抬手一剑,身形极快,屋内灯火闪烁不定。

好在江慕白身手敏捷,一闪身躲过那一剑,倏然一转绕到屏风后。

赵锦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两人谁要有半点差池,不仅自己不好受,而且目前局势怕有得为之一变。

赵锦绣将被子一扔,赤着脚跳下床,拉起竹篮里的外衫一披,一边系腰带,一边低喊:“公子,不要冲动。”

苏澈一心要杀江慕白,所以,非但不听赵锦绣的,反而招招都是狠手。江慕白也不迎战,一直闪躲,却并不闪身出屋。

楚江南招招狠戾,江慕白又不应战。这般下去,江慕白体力不支,终究会败。赵锦绣甚是担心,急忙喊:“九少,你快走。”

江慕白一边闪避,一边很欠揍地说:“江某从不丢下自己的女人。要走,也除非是跟我的女人一起。”

这都什么时候了。赵锦绣看着那快速闪避着的男人,恨不得手中有把芭蕉扇能将江慕白一扇子扇走。

楚江南几击未中,倒是略停下手中剑,语调赞赏:“九少不仅谋略了得,这功夫也不错。”

江慕白斜靠着梳妆台,拿起桌上一只金步摇,略略转动,悠闲地说:“能得到苏相赞赏,着实不易。世人都道苏相乃儒雅之士,对于功夫向来不屑。今日一见,也让本公子大吃一惊啊。”

楚江南将手上斗篷一扯扔在一旁,道:“九少乃人中龙凤,可惜了。”

江慕白将那金步摇在手中把玩一番,笑着说:“如月,这金色的东西不适合你的气质。”

赵锦绣顾不得披头散发,立马跑到江慕白身边,将那金步摇夺下来,责备道:“不要玩了,你先走吧。我跟话跟楚公子说。”

江慕白又拿起一只碧玉簪,端详一下赵锦绣,抬头插在她凌乱的发髻间,啧啧称赞:“如月,气质如云,这般甚好。”

赵锦绣盯着江慕白,第一次发觉与一个一直跑题的自以为是的男人沟通是那么的困难。

欲哭无泪,就是赵锦绣心中此刻的写照。

江慕白却是伸手抚一下赵锦绣的脸,安慰道:“如月一直都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如月也应该一直信任我。”

赵锦绣瞧着他脸上轻柔的笑,淡如月华倾泻,四月天的风。这般气质倒真像是许华晨了。

“要一直信任我,知道吗?”江慕白低声说,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

赵锦绣转念一回想,从认识到现在,自己真是从未相信过江慕白。

不过,若说信任,这么多年,真正让赵锦绣去相信的也只有许华晨一人而已。如今在这尔虞我诈的时空谈信任,便是天大的笑话,死无葬身之地的前奏。

赵锦绣想到此,不觉一笑,道:“九少莫不是呓语了?谈信任,多奢侈的事啊。”

江慕白没有说话,先前的嬉皮笑脸收了起来,眉头微蹙起,脸色凝重,像是陷入了沉思。

楚江南冷声笑道:“九少连如月的性子都不了解,还妄想做如月的夫君。”

江慕白没理会楚江南,只是专注地看着赵锦绣。神色越发凝重,起现出几丝不耐烦,甚至还有略微的沮丧。

赵锦绣看他的神色,也是有些讶异,不知这男人在想啥。

外面的厮杀声越发大,楚江南忽然一跃过来,将赵锦绣往旁边一拉,扔到那竹塌上,随即抬起一剑往江慕白刺过去。

赵锦绣大骇,立马喊:“楚江南,住手。”

楚江南一丝一毫没有手软,江慕白身子一矮,竟是闪过楚江南势大力沉的斩势,一下子窜到床后的隔间。

那梳妆台被劈成两半,霹雳巴拉垮一地。楚江南一跃而起,朝着江慕白而去。

赵锦绣站起身,想要近身去阻止,却又不能近前,楚江南的剑招太过凶悍,旁人是靠近也不能。只得大喊:“江慕白,我求你,你快走。”

“如月,要相信我。”江慕白一抬手,不知何时从那隔间里抽出一把剑,竟是当日木森在方陵渡赠送给青衣人的落月。

江慕白横着一挡,往旁边一侧身,与楚江南错身而过的刹那说:“苏澈的破军之力,竟是到了这种程度,如不是宝剑巧力,江某倒是挡不住了。”

楚江南这下倒不出手了,施施然站在一旁,像方才根本没有出手一样。

江慕白仔细端详一下落月剑,瞧了瞧楚江南,问:“怎么?苏相这会儿退了杀意,不杀江某了?”

楚江南干净利落地将青铜剑唰地插入剑鞘,淡然一笑,道:“江湖第一剑客,苍穹剑客的弟子,又手持落月,楚某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

江慕白也是将落月随意地放在一旁的桌上,赞叹,“果然是苏相,***下这么大一局棋,处心积虑。”

“九少,你到底要如何?”楚江南变了脸色,蓦然喝道。

“不如何。适才是想与你赌一局的,不过现在本公子没兴致。”

江慕白说着,也不管楚江南,径直走到赵锦绣身边,瞧着一脸异色的赵锦绣,呵呵一笑,道:“如月这会儿怎么如此端庄了。适才可是手脚并用,野蛮得很。”

“上次在方陵渡救我的人是苍穹剑客?”赵锦绣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直接问。

江慕白点点头,说:“当日,我娘亲在江慕天手上,八哥也有危险,我是非回去不可。再说,这一路回去危机四伏,怕带着你,让你陷入危险中。所以,逼不得已以四座城池的许诺将你放在桑骏那里。不过,我如何能信任他——”

赵锦绣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有种奇异温暖,心里有些乱,竟是有些想问他为何舍得四座城池。可终究是没法问出口,倒是不觉低头,语气软软地说:“没想到你竟是苍穹剑客的弟子。昔年,我也听公子说过四大剑客,可是一直在江湖上走,竟是最不入流的剑客都不曾见过。”

是啊,当年自己多想找个世外高人指点一下武功,不说恢复林希的身手,至少自保一下没问题。不用成天带着草木灰做防备。如今这江慕白居然是苍穹剑客的弟子,那么因着这层关系,以后可以找苍穹剑客指点一下了。

江慕白呵呵一笑,道:“我不是苍穹剑客的弟子。只是有些机缘,他肯传授剑术罢了。至于不入流的剑客你都没见过。那倒是楚公子的过错了。”

旁边的楚江南恨恨地说:“九少不要太过分。”

江慕白哈哈一笑,道:“楚楼主的剑术总不会是自创的吧?”

赵锦绣转念一想,确实如此,自创剑法,那得耗费多少精力啊。楚江南的剑术也不低,那种力量的灌注更是惊人,若是没有高人指点,的确是学不了的。

不由得看着楚江南,楚江南咳嗽一声,道,“你——,没有问过我。”

“嗯,好像是。”赵锦绣刚回答,身子一下悬空,竟是被江慕白抱起。

“呀,放开。”赵锦绣一惊,不由得使劲一拳捶在他肩膀上。

江慕白龇牙咧嘴,吸口气,神情却越发高兴,道:“你这丫头,真是只野猫。”

“放开。”赵锦绣又是使劲一拳,打得非常狠。

楚江南在一旁仿若都有点抽搐,江慕白龇牙咧嘴,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将赵锦绣的手捉住,不悦地说:“上次就教训过你,让你不要光着脚。”

赵锦绣倒是停了手,很是狐疑,适才他一直在躲避楚江南的剑,怎么有空注意自己?再说,自己的裙子拖着地,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光着脚的?

赵锦绣这一迟疑,没说话。江慕白将赵锦绣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转过身,看着楚江南,说:“苏相还是将自己的撤走为妙。你的布局到这种程度,若是功亏一篑,江某也替你可惜啊。”

楚江南冷冷地说:“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今晚不带走如月。”

这真是两个固执的男人,赵锦绣眉头一蹙,道:“公子,你还活着,如月真是特别高兴,可如今这形势不明,你还是先和兄弟们回去。这锦王府,我总得是会离去的。”

楚江南摇摇头,说:“你穿上鞋,跟我走,所有一切我都打点好了,离开桑国,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这提议一如既往的诱人,但赵锦绣却是坚决摇摇头。

她总觉得策划这棋局的桑骏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击倒,即使对手是苏澈,他定然也是有所算计。当日在锦河之上,他不也是布局迎战。

“如月,你——”楚江南说不下去,只是一脸怒意地看着赵锦绣。

江慕白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苏相想必也是精于下棋的人,这棋子就是双刃剑,可以诱敌杀之,敌人也可用这棋子诱你。如今,还未到达最后关头,便这般自信大局已定,这不是苏相该有的作风吧。”

“九少,你既然知晓这些,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尤其有些事是男人间的。”楚江南盯着江慕白。

江慕白哈哈一笑,道:“我江慕白不玩格调,但是也不会失了品,这点苏相请放心。不过,今日的局势,你带不走如月。”

楚江南淡然一笑,竟是瞧着赵锦绣,用淡淡的口吻问:“是吗?楚某倒要听听九少的见解。”

第二卷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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