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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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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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问:“你认识?”

白喜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老是遇见,有些太过巧合。”

赵锦绣没有说话,虽然白喜这么说,她还是不能排除两人是一伙的嫌疑。如今江慕白危险,自己要到他身边去,而自己绝对不能带着这些人都江慕白的身边去,无论这些人是否知晓自己此去大夏的目的。

那少年抬着厚重的青铜剑,一剑划下去,旁边应声倒下三人。另外几人已经战战兢兢,身形有些晃动。

赵锦绣伸手关上窗,淡然地说:“胜负已定,没有什么好看的。”

白喜这才蹙着眉头,道:“先前,我也没在意,方才折返过去买被褥,听得望江楼有血案发生,就是我们对面的房间,全是一剑划破喉咙,这太巧合了。”

“那么,白喜有个高见?”赵锦绣慢慢地踱步到桌边,倒水喝茶,手中的银戒指在水中轻轻一沾,确信无毒,才喝了一口。

白喜则是摇摇头,说:“公子,但愿是我多虑,属下也是束手无策。”

“那就不要多想。也许人家只是与我们恰好同路。”赵锦绣说着,做到床边。白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老板却在外敲门,声音都有些抖,道:“公子,我们要提前开船了。”

第三卷 第六章 江城

两岸都是连绵的山,即使是上午,也颇为幽凉。因为水流湍急,船一直颠簸着。

赵锦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船舱外的水手们声音颇大,一会儿在喊着拉船,一会儿喊着转向。

她也睡不安生,便是浑浑噩噩地躺着,期间,肚子饿,又爬起来吃了几块干硬的烙饼。心里盘算着如今的水流速度,虽不是“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雨季时分,但今早上船,明日中午应该能在江城登岸。

前几日也是打听过,江城本是江慕天的地盘,但最近几仗打下来,江慕天节节败退,江家八少因为有老头子驾崩时的遗诏在手,江城的驻军杨辉竟是很识时务地倒戈相向,名曰:顺应天命。而今,京城是八少的地盘,这样一来,从这里登岸,倒是天助我也。

赵锦绣想到此,唇边抑制不住,荡出一抹笑,当即心情大好。

好在船颠簸了一日,便是出了山区峡谷,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桑国边境的河陵地区。这里山势逐渐平坦,最终是江入大荒,便是箫月国与大夏的领江,锦河的中游,这里开始,水势较为平稳。那些水手紧张了一天,生怕翻了船,撞了礁石的。如今,全都是松了一口气。这会儿,风又顺,风帆鼓鼓的,水手们便任随着船自行前行,大伙儿都躺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江畔日落。

船老板大约一直认为赵锦绣是个深藏不露的公子,又想搭上这跳绳一线,便只得去与白喜攀谈,二人在甲板上坐着下棋,有一搭没一搭的。大多数是船老板在打探赵锦绣的家世。白喜一声不吭,最后终于说了一句:“打听太多没有好处,老板今日之举,我家公子定当铭记于心,您在江都做生意,这我自然记得。”

“是。”那老板连连点头,又补充道:“鄙人姓杜,在江都衡武巷子。”

白喜瞧他一眼,在棋盘上放上一子,道:“杜老板,欲速则不达,你这一子落得不太妙。”

“是,白先生教训的是。”那老板擦着额头上的汗与白喜对弈。

赵锦绣倚靠在窗边,也不管白喜到底表现出多么的不寻常,只是微微笑,反正自己主意已定,一到岸上,就会想办法摆脱他的。至于他背后的主子,迟早会浮出水面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江慕白。

船顺风水水,血红的落日沉淀在江上,风猛烈地吹着,凌乱了赵锦绣的发。她站直身子,兀自盘算,根据她向来的经验,不用等到明日中午,今晚午夜就可在江城登岸。

晚饭胡乱吃些东西,喝了点水,又在床上躺着。果然,在午夜时分,白喜过来敲门,说是船到了江城了,让她准备一下。

赵锦绣早就收拾好一切,一听说到了江城,倏然翻身下床,站起身来,心竟是不由得噗通地乱跳,如何也按耐不得。

打开船舱,屋外清新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水汽,沾湿了头发,清幽的月顺着江水流淌着。

几个熟悉水性的老水手也一并在那里寻找合适的地方靠岸。

“公子,这里不太平,晚上的话,我们的船可能被扣下,要不,我们送您去对岸的荆城,您赶明儿,自己雇船过来,行不?”那杜老板在一旁低声说。

赵锦绣心里一沉,还没发作,白喜却是冷声道:“杜老板,商人最讲究的就是信用,我家公子与李记大公子素有交情,我看你这船上的货物,都是靠李记来的。你不是想从此后,就断了这一条线吧?”

这句话让赵锦绣泛起警觉,这人竟是提到李卿然,莫不是个李卿然有关系?不禁狐疑地大量白喜,月光下的他,侧脸对着赵锦绣,面部鞭子打的伤痕还清晰可见。

那老板一听是李记老板的朋友,立马又是另一番说辞,道:“公子且息怒,我的人这不是还在探着么。若是没有异常,就会在前面的野渡口送您上岸。”

这话表明今晚上岸有戏。赵锦绣也懒得说,只等白喜在那里交涉。

几个水手走过来,对杜老板说:“老板,前面没有异常,要靠岸吗?”

杜老板挥挥手,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靠,怎么不靠。贵人公子要上岸呢。”

那几个水手拉着风帆,将船慢慢地靠边,赵锦绣站在船头,瞧着前方。月色明静如水,野渡头边芦苇青葱茂盛。

这虽是野渡头,理应也有小渔船系在那里,有渔人会住在船上,晚上点一盏渔火,就如同古诗里的“江枫渔火对愁眠”。

可由于战乱,眼前的野渡头没有一条小船,只有江水寂寞地拍打着岸边,浪涛声涌动。赵锦绣无心欣赏美景,也没有闲情去听江声。杜老板的船离岸边还有一米多,赵锦绣却是一跃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岸上。

杜老板低声称赞好身手,也不让人将船继续靠过来。赵锦绣倒是乐了,想着看这白喜如何隐藏自己。

白喜却是丝毫也不隐藏,很从容地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赵锦绣身边,对这杜老板一拱手,道;“他日来江都,必定亲自来拜会。”

那老板只是一句:“恭候大驾”,尔后立马催促水手加速,仿佛多停留一秒,他就会立马被抓走。

赵锦绣深深呼吸一口,周遭全是芦苇的清香,心情抑制不住的好,满是甜蜜地想:江慕白,我来了,现在呼吸者你的国度的空气。

白喜不声不响,却是倏然走在赵锦绣的面前,低声说:“这些天,可能有蛇。”

赵锦绣抿着唇,觉得鼻子一酸,很想冲动地追问白喜背后的人是谁,却终究没有问出。两人只是走得飞快,从芦苇丛中穿出去,一直往江城府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芦苇丛,便是见到官道,官道两旁都是荷塘,五月天的江城平原,荷叶如盖,菡萏微露,伴着月色,甚是美丽。

赵锦绣这下松了口气,看来这江城并不像别人传的那么洪水猛兽,便低声问白喜:“你对这江城熟识,天明可否到达城门口?”

白喜没有回答,却是停住脚步,苦笑一声,道:“恐怕不能。”

赵锦绣也是回答:“是啊。”眼睛却是瞧着从四面闪出的一行人,那群人里,其中一人低声呵斥道:“什么人。”

“过路人。”白喜回答,标准的江城腔调。

“为何不早回城,难道不知戒严?”那人又问。

“做生意,赶回来。”白喜继续回答。

那人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冷声说:“对不住,按照规矩,二位要随我前行。来人,带走。”

赵锦绣也并不反抗,这些人的装束,一看就是军营里的特殊士兵,应该是配备精良,功夫不弱的类型。反抗是无意义的,说不定,他们正是江家老八的军队呢。

白喜却是做戏的高手,絮絮不止地说:“我们是正经商人,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回家呢。”

那人冷笑一声,道:“所有奸细都称自己是正经人,好人。”

“军爷,您这样——”白喜还喋喋不休。

那人踢了白喜一脚,喝到:“闭嘴。”

白喜呲牙咧嘴的哼哼喊疼,赵锦绣出言,道:“白喜,军爷也是职责所在,我们正经商人,他们查明自会放我们的。”

赵锦绣一说话,那人一下子停住脚步,问:“你是箫月国人?还是桑国人?”

第三卷 第七章 遇刺

赵锦绣抱拳算作施礼,平静地说:“家人是江城人士,而我幼年曾在令州度过。而今,住在帝都锦屏街。如今,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军爷。”

那男子深深地大量赵锦绣一眼,并不回答,只是吩咐手下将二人带走。赵锦绣也并不反抗,只随着众人往前走。

月色如水,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水鸟咕咚叫,被这轻微的脚步声吓得扑腾腾从荷叶间飞起。

走了一会儿,旁边的白喜被石块绊倒在地,哎呀一声,那领头的呵斥:“作甚?”说着,抬脚就踢过来。白喜又重重挨了一脚,在地上打着滚,哼哼唧唧的。

在那军人抬起第二脚时,赵锦绣一下子闪过去,低眉垂首地小声说:“军爷,是家奴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赵锦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翡翠的玉佩塞到那人手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直接就去扶白喜。

白喜在赵锦绣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向那人点头哈腰道歉一番。那人冷哼一声,道:“少发出声音,否则,我就不是踢你几脚的事了。”

“是,是。”白喜忙不迭地回答,继续前行,因为走路一瘸一拐,赵锦绣便扶着他。而那军士也没有说什么,一行人走得很快,赵锦绣扶着白喜尽量跟上,有些微微的喘。

不知走了多久,荷花塘到了尽头,便又是无尽的芦苇丛。路在芦苇丛里延伸,白喜瞧瞧天,忽然自语道:“时间真快啊,就快天明了,那月已西沉。”

他的话语很轻,带着戏台上依依呀呀的腔调,尤其“月已西沉”几个字,带着唱腔,颇有京剧里的“良人何处”的韵色。

那领头的转过头瞧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赶路。赵锦绣扶着白喜,倒是瞧了瞧天空,前方的地平线有鱼肚白,隐隐预示着即将而来的又是个晴好天气,而身后一轮半月正往地平线坠下去。

白喜却在赵锦绣的手心里写:我们一路向东,身后才是江城府。

赵锦绣心里一咯噔,因为之前是在野渡头上的岸,所以,她并不知道江城府具体的方向,白喜也只是说走出那芦苇丛,走上官道,再走一阵子,便可到达江城。虽然方才也发现在一路向东,可是并没有深究。那么,白喜此刻在他掌心里写的字,意思是说这支军队并不是江家老八的人。

这会儿,赵锦绣萌生出逃走的念头。虽然,貌似去江慕天的地盘看看形势,以后再回到江慕白身边,带去的东西或许会对他更有帮助,但看如今这形势,这些人并非普通士兵,深入江城,如果是做敌特活动,搜集情报,应该是生怕暴露自己的,可他们倒好,直接出来盘查她和白喜。说是盘查,也不准确,因为根本没有问几句实质性的话。而今,自己个白喜其实是拖慢了这群人的行军速度,可他们既不抛下白喜和自己,也不干脆一刀解决了。

所以,赵锦绣认为这群人大约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是江慕天的人,那么他的间者系统也真的厉害,不仅知晓自己还活着,而且还能算准自己登船的时间以及地点。

不过,关于间谍与并行的诡道,赵锦绣向来清楚,那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是比人想象中更诡异更神秘的存在。

许华晨曾说过:“电视里演的间谍与兵法,不过皮毛罢了。真正的间谍与兵法,是穷极你想像的。”

赵锦绣还记得,那时许华晨正在研究古代间谍,与自己讲起来时,无不对古代充满向往。因为他认为:在现在战争中,人的意义已经不太大了,主要是看谁的装备更精良,谁就是胜者,即使是各国的间谍,拼的也是装备;而在古代不同,一个国家的胜负有时就是间谍的胜负,也就是兵法的胜负。

在古代,一个间谍可能会覆灭一个国家。赵锦绣眉头微蹙,如果江慕天的间谍真的探到自己与江慕白的过往,且要抓自己威胁江慕白,那么,江慕白会怎么做?

赵锦绣想不出他到底会如何,但隐隐觉得江慕白不会丢下自己。如果他真的是许华晨,如果知道她是赵锦绣,或者更不会丢下自己吧?

不会,这会儿,赵锦绣这人又别捏起来。如果真是许华晨,却对一个异时空的女子这般不离不弃,甚至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跑到桑国去,还去锦王府向她表白。他到底是置赵锦绣于何地呢?

赵锦绣向来不是计较这些的人,这下子,到不知为何斤斤计较的,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子气,不由得撇撇嘴。

“哎呀。”白喜惊叫一声,赵锦绣转眼去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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