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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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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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静夜里,江慕白忽然说话,问:“丫头,你信我不?”

这话没头没脑的,赵锦绣听不明白,便下意识她问:“啥?”

他反侧身,瞧着赵锦绣的脸,很郑重地说:“如今形势,我并没有把握,稍有差池,便是身首异处。可以说,你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男人身边。”

赵锦绣一听,倒是一愣,第一个念头是担心江慕白这一次遇见什么大的因难了吗?如果一切按照既定的设定走,应该不至于会有大的波析的。还有,这语气也不是这个男人该有的,这话也不是他的性格会说

的。

他许华晨是何等人?就是绝境面靠,他都能自信泰然,冷静自持的。想想这厮在锦河上面对各方势力的算计,是何等的淡然处之,信手拈来啊。

这家伙居然又在逗自己,赵锦绣眉头一蹙,长长地叹息一声,道:“那有什么办法?买定离手,我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有退路么?”

江慕白一下抓住赵锦绣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你有退路。你可以回桑国去;或者,回萧月国。桑骏和萧元辉都不会亏特你的。”

赵锦绣狠狠一甩手,怒了,猛地一侧身,背着他,道:“若是九少

嫌弃如月,尽可直说,哪能这般寒碜人。”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梭,低声说:“好了,又动气,我不是逗你玩的么?”

赵锦绣不说话,明明知晓江慕白是逗自己的,眼泪却就是流出来,

得理不饶人:“逗我玩,也该有分寸,你该这样说么?”

江幕白将赵锦绣搂过来,吻了吻额头,缓缓地说:“丫头,你是不知。这几日我在外面走动,形势比我想象中严峻,桑骏与老八的合作,前几日你与韦管家论起,韦管家向我说过,他们确是有合作,这一次订亲宴,你也知我用意,成王账寇的。所以,这几天,我总在想,

我若是败了,你该怎么办。”

赵锦绣心里有些疼痛,这男人向来冷静自持,怕都是强行将所有的感觉压在心底,不让周遭的人担心吧。她很心疼他,语气便也软了一些,有些赌气地撒娇:“那你就想着将我送给桑骏或者萧元辉,换合作?”

赵锦绣故意气他,江慕白急了,道:“你当我江慕白是什么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去布局,去换什么条件,你不知上一次在锦河上,将你交给桑骏,我就后悔得好久”。亏得上天给我机会,让我没有铸成大婚错。”

赵锦绣看着他一脸的着急,心里心疼,却只是不语,瞧着他。

江慕白以为赵锦绣不相信,语气却是更急,道:“你说我如今将你拿去给桑骏或者萧元辉作甚?那我之前执意边境的四座城池给桑骏还有什么意义?”

赵锦绣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那你为何要问那句话?”

江慕白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道:“我是想如果我这一次败了,你就立马自己回萧月国、或者桑国去。自己回去,比江慕辰或者江慕天将你作为礼物送回去要好得多。”

赵锦绣一下子火了,将江慕白一推,喝道:“江慕白,你就这点能耐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爱我吗?”

赵锦绣本来是在气头上,也没怎么思考便是问出这问题。这会儿不光是江慕白一愣,就连赵锦绣自己也是一楞。

两人无声对视。好一会儿,江慕白才低声说:“丫头,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赵锦绣听得这话,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半是惊喜,一半是疼痛。他竟是忘了锦绣了么?所以到底是有些不甘,便又小声问:“那你过去爱的那个人呢?”

江慕白将赵锦绣的头放在胸口,很放松地说:“你是说我的妻吧。”

赵锦绣“嗯”一声,嘟嚷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不久前,在锦王府,还很深情怀令你的妻呢。”

江慕白却是忽然轻笑一声,拍拍赵称绣的胳膊,道:“我的妻与你同姓,名曰锦绣。那年月,隔着一些世俗的东西,我与她便不能自由的相爱,后来终于是成殇。不过,你跟她的牲格很像。但觉着又与她有些不同了。”

江慕白的语气淡淡的,在赵锦绣耳朵里却是震撼。他说自己是他的妻。他竟将自己放在那样的高度。泪一下决堤,她揉着他的袍子,呜呜的哭得伤心。

“丫头,别哭,别哭。我妻子的事,改日向你解释。”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赵锦绣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从知晓锦绣花房开始,她就想哭一场。如今更知晓他一直以来挂念的妻,那个与他生死两茫茫的女人就是自己,她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尽情地哭。

江慕白也不再劝说,只是抱着赵锦绣,任随她在自己怀里肆意哭泣。

赵锦绣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朦胧的眼,问:“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爱我,对么?”

江慕白无可奈何地笑,捏她的鼻子,说:“笨,你还需要怀疑么?”

赵锦绣一下子长身跪在床上,神色颇为严肃,郑重其事地对江慕白说:“江慕白,你听好。我是你的人,生死相随。而你一一若真是要败,别说送我走的话,而应该挥剑斩杀。因为,你爱的女人,怎么可以受屈辱?”

江慕白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搂着赵锦绣,严肃地说:“如月,你如何这样想?曾有人这样跟你说过?”

赵锦绣点点头,瞧着江慕白一字一顿她道:“九少曹问我心中记挂的那个晨,他曾说:若他为帝,真要败绩,必定会杀掉他心爱的女人。因为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江慕白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也长身而跪,捧着赵锦绣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他说的只是戏言,因为他不曾真的轻历。可是,如果他真的到这一步,他更希望能保全他心爱的女人。

赵锦绣抿着唇,低声问:”如果我是你的那个妻,你今天还会说若是兵败,不杀我吗?”

江幕白想也没有想,立马回答:“是的,我也会像对你这么对她。”

赵锦绣一下子抱住江慕白,靠在他的肩头,说:“可是她爱你,便

也会想守护你;她爱你,便也只想跟着你,生死想随。哪里会苟活于无根的乱世?”

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得很紧,赵锦绣也反手将江慕白搂得紧,两人紧紧拥抱,久久没有说话。还是屋外紫兰送汤药来,才打破这固执而深刻的拥抱。

江慕白却是再度成为慵懒懒微笑,喜欢逗赵锦绣的江慕白,在赵锦绣对黑乎乎的汤药表示出一丝的怯懦时,江慕白尽是喝了一大。,一下子吻过来,逼迫赵锦绣吞下。吓得一旁的紫兰帐忙说:“还有几味蜜栈,婢子马上去拿。”

然后,也不管江慕白同意与否,一溜烟跑掉。

江慕白却是不管赵锦绣的抗议,乐此不疲地喂完一碗苦苦的汤药,尔后又喂了她糖水。赵锦绣羞得低着头,却又是一脸的不悦。

江慕白却是不管不顾,再度摄住她的唇,又是一番进退缠锦。良久,他才放开浑身瘫软的赵锦绣,让她枕在自己的臀弯里,拉了锦被盖上,睡觉之前,说:“丫头,你听好:碧落黄泉,我都不放你走,所以,你要早点养好身体,我等着你一一,侍寝。”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五章我们的槐花

六月,本该是雨季,却没有下过一滴雨,就连一直多雨的锦河上游,从入春以来,也一直干旱着。

所以,往年本该是大夏国与萧月国放下嫌隙,共同应对锦河洪水的时节,而今却是因雨季迟迟不来,两国的军队都屯兵在锦河两岸的几大州府,却是突然找不到事干一般,失去方向感,百无聊奈。

因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锦河可能来到的雨季上,且不管是萧元辉、桑骏、还是江慕天、江慕辰,都不想失去民心,所以,这六月,各方势力倒是出奇平静。桑国军队依然屯兵边境,江慕天与江慕辰也各自收兵,江慕天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回江府、江都、昌州等地派驻军队;至于江慕辰,则是传来指令,让江慕白全力守好锦河沿线,务必确保雨季来时,锦河大堤的安全。

而对岸,萧月国在丞相苏澈与萧月国决裂后,今年是由兵部尚书董承亲自到锦河沿岸检查监督,由昔年林希的副将张彦全权带兵。

锦河,灌溉出沃野千里的锦河流域;同时也让百姓几千年来深受水患之苦。所以,这每年的雨季便让统治者如临大敌。

而江城,在赵锦绣来到之后,大半个月,都是瓦蓝的天,天上没有一丝云,只有日头从早到晚地照着,照得人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不过,一切又都太平静,平静到江慕白居然从南郡回来后大半个月,只去过江城大堤两趟,都是早上去,傍晚就回来与赵锦绣一起用饭。

这半个月,江慕白都呆在兰苑,每天做的事,不过是看书,写字,每日午后听一下韦管家的汇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做他喜欢的事:诸如,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冷不丁地亲吻赵锦绣,吻到她浑身无力,只得瘫软在他的臀弯里,又羞又怒,他却是在一旁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或者,一起走的时候,冷不丁地将赵锦绣横抱起来,吓得赵锦绣直嚷嚷,他却依然只是瞧着赵锦绣笑;还有,在吃饭时,一直替赵锦绣夹菜,细心叮嘱她好好吃。

至于吃药,赵锦绣已经不敢对药有丝毫懈怠,一般快要到吃药时间,赵锦绣就有些忐忑,在一旁踱步,只要看到紫兰捧着药碗过来,她立马奔过去,捧起碗一饮而尽,因为稍微笑慢一下,或者这药落在江慕白手里,必然又是一番绵长的喂药。

她每一次奔过去喝药,一旁的江慕白就无良她哈哈大笑,就连紫兰都掩面打趣,:“姑娘,看样子,您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了。“

志锦绣总是羞红脸,这时,江慕白会亲自端来糖水。她立马如临大敌,接过糖水咕咚喝光,然后赶忙去漱口。那无良的家伙,又会发出爽朗的笑。

当然,自从江慕白回来后,洪大夫每日里为赵锦绣做的顺气息的施针,就由隔着屏风指挥紫兰到指挥江慕白了。

第一次施针时,需要尽褪衣衫,赵锦绣面露为难之色,瞧了瞧江慕白,意思是示意他转脸过去,自己脱衣服。可江慕白认为是赵锦绣不肯

让他施针,脸一沉,将她拎过来,粗暴地将衣衫全部扯了,把赵锦绣往被子上一摁。

那洪大夫也是极品,这时在屏风外,慢腾腾地提醒:“九少,施针要静,要心无杂念,针法才能匀称,否则力道多少,皆会影响赵姑娘性命。”

江慕白憋着气,有些不耐烦地说:“多谢洪先生指点。”

赵锦绣听得他憋屈的语气,心里正暗笑:你江慕白也有今天,却不料他的手一下子放到自己背上,略般粗糙的手掌在光浩的背上轻抚,像是在抚摸一匹上好的丝缎。

赵锦绣身子一僵,心怦怦跳着,一丝一毫不敢动弹,呼吸乱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屏风外的洪大夫气定神闲地说:“九少,不仅您要静,心无杂念,就是赵姑娘也要心静,否则气息乱窜,祸患不断……“

洪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锦绣就感到江慕白的手像是不小心碰了

烧红的炭火般,倏然收回。尔后低声说对洪先生说:“本公子知了。”

洪大夫却是不上道,很唐僧地继续说:“九少要相信洪林,并非危言耸听,洪家世代行医,是南派医者世家,这自是为九少与赵姑娘好,毕竟来日方长嘛……”

赵锦绣这会儿倒是什么紧张与尴尬都没了,趴在锦被上,听着洪林喋喋不休,想着江慕白可能有的神情,暗爽到极致。

江慕白像是熟悉此人脾性,索性拉了被子将赵锦绣盖住,一动不

动听洪大夫喋喋不休。最后,洪大夫还问一句:“九少,您信属下么?”

江慕白声音倒是出子赵锦绣的意料,异常平静地说:“洪先生医术,本公子自然信得过。四年前若不是洪先生,怕本公子不是魂归天国,也得是病快快的残疾。”

“那就好,请九少与赵姑娘做好准备,施针吧。”洪大夫说。

赵锦绣这会儿早就平静下来,安静地伏在锦被上,江慕白呼吸也平顺,根据洪大夫的指示为赵锦绣施针。针上有特质的药,刺入皮肤带来小范围的痉挛,却又有着微微的凉意,后来,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展……

洪大夫为施针后的赵锦绣切脉,又瞧了面色,也是不由得面露喜色,道:“恭喜九少,赵姑娘以前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并不差,虽是重伤气息受阻,好在也曾悉心调养,虽未曾顺愈,到底身体底子没有丢。而九少天赋极高,这施针之法竟是得了九层,若是九少不嫌弃,

洪家——”

这洪大夫说来说去,报了喜讯,夸赞了江慕白,居然是想收江慕白入洪家了,倒还真是异想天开。

赵锦绣在一旁抿着唇,低着头,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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