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敢呢！只不过太便宜了他，我们弟兄们白忙活了好几个小时。”
“我出一千元钱，犒劳弟兄们。”黄青当场就把钱掏了出来。
“嗯，这还差不多！”大家都高兴了。
“你小子还不赶紧起来，给黄哥磕头谢恩，躺那里装啥呢？”小安子踢了回涛沙一脚，回涛沙爬了起来，裤子都没有提，跪地给黄青磕了三个头：“谢黄哥救命之恩！”头磕得水泥地咚咚响。“不要谢我，这是邓哥的意思，你到屋里谢邓哥去吧。”
小安子明白了，确实是邓文龙的意思，他就好整这事儿，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王八蛋自己是又当了，心里是好不乐意，也不敢说什么，吆喝着：“走，我们去见邓哥去。”
第二天，检察院的办案人来讯问民警沙玉龙。“你到底收没收回涛沙的钱？”检察官在讯问沙玉龙。
“我确实没收。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收了他的钱我会得到报应的。他说我收了，让他拿证据吧。他这样说，说给我一百万你们也信，那你们就定吧。”沙玉龙不软不硬地回答着，他的话里充满着抵触情绪。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检察机关办案也是重证据的。”
“我这是什么态度，我这是依法辩解，你们不让说我不说，罪犯还有说话的权利呢，我堂堂正正一个人民警察难道还不如一个犯人吗。不错，他是曾经给我拿来了五千块钱，要买分，我说现在比不得过去了，钱我逼着他拿走了。他说我不够意思。”
检察官也知道就这样一对一的案件没有别的辅助证据，仅靠一方的口供定案也难。对沙玉龙也讯问不下去了，监狱里别人也不知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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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债血偿（7）
检察官提审了回涛沙，回涛沙也改口了：“我记错了，沙玉龙把钱早就退给我了。前几天由于我违反监规，他打了我几下子，我恨他，正好那天大会举报有机会报复他，我就当场告他，臭一臭他。我错了，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行。”
“你这是诬告陷害，我们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该追就追吧，我认了。”回涛沙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检察官也非常生气，这是办的什么案子，罪犯当场举报，我们调查，你又秃噜了，没有理的反倒是检察院了，“你小子是坑谁害谁呢，今天我就把你关禁闭，扣罚你的奖分。”
“我错了，我纯属呆子，我举报什么民警，人家骂我没有错。钱就不用说了，还得扣罚我的奖分，我这次是赔透了。”
回涛沙被关进了禁闭室。禁闭室的门上留着一个小窗户，作为通气孔和来回递送东西用。禁闭室有一个门直通放风的阳台，门的插销在二楼巡廊上控制。回涛沙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反省。“你这纯粹是自找的，老太太夹卫生纸——没事整事。”禁闭室的同监人员在戏弄着他，“你他妈到底给没给人家钱呢？沙玉龙始终对你是不错的，你怎么能那样做呢，无论如何你是不应该举报的。”
沙玉龙到禁闭室来看回涛沙，还带来了几听牛肉罐头和一兜水果。
“沙哥，我太呆了，我不应该告你，我错了，我不懂事。那天你打了我几下子我就记仇了。”回涛沙一看沙玉龙来了连连道歉。
“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给你办事你还告我，总得要讲个良心，坏人最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沙玉龙这几天的压力很大，舆论都认为他收人钱了，“你不要以为我是怕你说出我的什么短处了才来看你的，我是怕你挨打才过来的。”
“沙哥，你对我好，我领你的情，等我出去后买头牛谢你。我有一个事情想和你说，就算是我对你的回报吧。”
“你不是又要给我编故事吧，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但你得给我保密，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我说的，要是露出来，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你找个地方，我单独和你说。”
“焦处长，你来了。”回涛沙一听见焦成金来了，立即闭上了嘴，不说了。
“谁在禁闭室呢？”焦成金质问。
“是沙玉龙来看回涛沙。”
“经过谁的批准了，办手续了吗？”焦成金绷着脸训斥着跟在后面的惩教中心的主任，“监狱不是有规定吗，禁闭室是不允许接见的。是谁批准他私自接见的？”
“不，不是接见，是沙队长要和黑桃八谈谈话。”
“你小子知道错了吧，告我们警察你会有什么好下场？”焦成金训斥道。
“是的，焦处长我已经认错了，我以后再不会干那种缺德的事情了，我冤枉了沙队长。”
“你知道错了就好，我考虑一下少扣点你的奖分。好，那你们谈吧，我走了。”
沙玉龙站起来送焦成金：“谢谢领导对我的关心。”
禁闭室就剩下沙玉龙和回涛沙两人了。“焦处长走了，你要和我说什么赶快说吧。”
“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实际上那天我要举报的根本不是你，我是要举报……”
“什么？”沙玉龙惊得脸色都变了，他也怕隔墙有耳，他和回涛沙叫板：“你和我说的情况是真的吗？这可是涉及到掉脑袋的事情，说假话是要追究你的诬告责任的。我必须当面和施监狱长报告。”
“天地良心，有半点假话，我会天打五雷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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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局长你不认识我，我原来是江北分局的民警黄青呀！”黄青提示着施彛澳悄暝谀仙浇忠星澜偕比税傅淖ò缸椋抑苯釉谀愕牧斓枷赂闪撕眉父鲈卵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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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债血偿（8）
“哦，你就是那个强……”施彛幕巴Ｗ×耍秀奔堑檬怯谢魄嗨档哪敲椿厥隆�
“对，我正是那个强奸犯黄青。施局长我走了。”黄青给施彛蠢褡吡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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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房旁边有几个服刑人员在干活，归拢着煤堆。陈剑虹指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那个人就是邓文龙，在他旁边的人就是我们常说的那个小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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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耗子分值标准是谁定的？”
“是卫生处和狱政处共同研究确定的。加分的名堂多着呢。”
几名服刑人员在用棍子挑着绑成串的耗子，有的蹲在地上数着耗子，七嘴八舌地吵嚷着，“哈哈，正好一百只了，能得五十分了，那是两个月的刑期呀，我能出去了！”“先给我吧，我就能马上出去了。”“操，你说得轻巧，一百只耗子我抓了十多天了。我卖，你给多少钱一只？”“十块钱一只。”“十块钱一只，你的我全要了。”“二十元钱一只。”“行，成交。你给我拿过来。”“货给你，那可不行，一手钱一手货。”
“一帮混蛋，还瞎说，你们没有看见施监狱长吗，在那边站着看呢，都听见了。”在旁边监管的民警训斥着。
施彛恍腥思绦白咦牛咦弑哌胱拧Ｊ⿵｜指着眼前露出地面的排气窗说：“这就是菜窖了？”
“是的。”生活卫生处的梁成处长介绍着菜窖的情况，“施监狱长，你别小瞧这个菜窖，它的吞量是相当大的，好好摆摆，可以储存几千吨的菜。困难的年代这个菜窖可借力了，吃不了的菜还曾卖给周边的老百姓？”
“是吗，这么大的菜窖，我们进去看看。”施彛陆：缡沽艘桓鲅凵陆：缁嵋獾氐愕阃贰Ａ撼稍谇懊媪炻贰�
菜窖里阴森潮暗，通道曲折，散发着霉味。菜窖修建得非常结实，是标准的混凝土结构。窖顶的厚度达十米，在那个年代里足以抗住重磅炸弹的袭击。这个季节，窖里的菜不多了，但几十万斤的白菜土豆和萝卜还是有的，窖里摆满了大酸菜缸和咸菜缸。
“梁处长你可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这时候还有这么多的家底。”菜窖里的面积这么大，出乎施彛脑ち稀�
“现在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酱菜，犯人吃菜就不担心了。”梁成自豪地说，“在全省监狱系统我们的冬储搞得是最好的，省局还专门在这里开过现场会，不过他们谁也学不了，他们谁有这么大的窖，我们窖的湿度天然的，放菜就是不烂，而且还长。”
施彛诵α耍骸笆裁刺烊皇群茫共皇悄阏飧龃Τせ峁芾恚邪旆ň褪橇恕！绷撼杉⿵｜表扬内心十分高兴，话也多了：“那监狱长你可过奖了，不瞒你说，这个窖里的每一个部位我都踏查过，窖里的通风倒是我反复研究改造的，很多专家看了通道以后都说设计科学。”“梁处长，这个季节酸菜不能给犯人吃了，容易出事的。”施彛坛隽艘豢盟岵斯劭础�
“没有什么问题，你看那菜一点都没有腐烂，发出的味道是自然的泡菜味，我们的酸菜是纯自然发酵的，不放发酵剂，和现在市场卖的酸菜不一样，年年都吃，大家还愿意吃，经常有民警来要酸菜，我都给，就顶给民警搞福利了，用监狱养的笨猪肉炖酸菜，那味道真香啊。今天就是猪肉炖酸菜，不信你可以尝尝，我是敢吃的。”梁成把施彛档梦藁傲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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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债血偿（9）
“咦，这不是霍……”施彛蜃盘稍诓〈采系囊幻夏攴妇攘耍笳潘档那榭雒挥写恚舳娴氖窃阢渖郊嘤锩妫趺淳驼也坏侥亍�
“怎么，施监狱长你认识他？”梁成猜疑这个老囚犯可能是有什么来头的。
“哦，不认识，只是看着眼熟。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陈东蒲，自己开了一个武馆传授武功，他培养的徒弟和别人抢劫银行运钞车，案发后逃进了他的武馆，公安机关多次找他，他都说不知道，后来他因犯有窝藏罪被判处有期徒刑，进来不久他就住院了，一般人都不认识他，只有白鹏飞经常来看他……”梁成介绍着老囚犯的情况。
霍师傅就是那个性格，你打死他他也不会把他的徒弟交出去的，施彛私馑恕！八玫氖鞘裁床。俊痹谑⿵｜的脑海中，霍东奎多年来习武的身体那是刀枪不入的，他怎么会得什么尿毒症呢！
“陈东蒲已经到了晚期，每天透析的费用要两百多，监狱医院也没有能力来维持他的生命，现在就是熬心血了。”
陈东蒲的眼睛直盯着施彛匀凰丫铣隽耸⿵｜，嘴角嚅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谁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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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施彛婊舳拔洌腔舳募父龈咄街唬⿵｜得到了八极拳的真传，他代霍东奎教了不少的徒弟。按照武林的规矩，大徒弟有权代替师傅教徒弟。
梁成详细地和施彛樯茏呕舳那榭觯骸袄铣峦肥贾蘸桶着舴稍谝桓黾嗲着舴啥源豢谝桓鍪澹械猛η酌艿模院却┐鞫际前着舴商峁┑摹＠铣峦吩诩嘤锩婷挥腥烁遗鏊芏嗳硕冀兴麓笠５比蝗思乙彩亲袷丶喙妫嘤蔡舨怀鋈思沂裁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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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工作不细，我也去了几趟医院，一查没有这个人就拉倒了，他到监狱来了以后就一直在医院住院，谁也没有注意他，他现在都脱相了。”
“他怎么能到医院后没有人管了呢？”施彛聊プ牛推净舳谖淞纸绲耐旁趺茨苊挥腥斯埽�
“很多老残犯都是这样的，家里人不管，监狱的能力有限，时间长了就被人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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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也正要找你的，你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