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吸毒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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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吸毒调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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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伤害我,我可以逃避,但毒品让我陷入绝境,我出卖了肉体还要出卖魂。”
  ●在家中被裸杀的卖淫女
  白云区鹅掌坦西街有一女子在家中被杀,全身赤裸地死在了床上,周围也没有血迹。死者居住的出租屋在阴暗的小巷中,四周都是“握手楼”。
  一名上身赤裸的瘦小男人对警察说:“我是她的老公,是我报的警。昨晚,我吃完宵夜回家,没想到进家门时一个壮汉从房里冲了出来。我想拦住他,但因为我有哮喘,力气没他大,他推开我就冲出去跑了。我进房后才发现老婆已经死了。”
  据周围邻居称,死者生前是一名“站街女”,30岁左右,生前长期站街卖淫,而她老公帮忙拉客,两人都吸毒,毒资全靠死者卖淫赚钱。当时她老公没有立即喊救命,就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客人”,后来又因为吸毒和患有哮喘,被对方挣脱逃跑了。
  ●合住一间旅馆的两家卖淫女
  在云南瑞丽目脑路上,一家旅馆半地下室房间内,不到8平方米的房间被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占据了大部分。两个家庭共5人生活在这间房屋内。室内,床上睡了郭洪浦一家三口,地上躺着的则是蒋山夫妻。
  蒋山和老婆躺在地上,正注射着毒品。蒋山是重庆人。两年前,他和老婆廖桂英到瑞丽来做生意,开餐馆挣的几万块钱都被他赌“百家乐”输光。此时,夫妻俩已经身无分文。眼看才一年时间,就把一个家输得精光,蒋山心情郁闷和老婆一起吸上了海洛因。他们堕落到毒品的深渊无法自拔,现在靠妻子每天晚上去卖淫来养活着。  
  睡在床上的郭洪浦一家三口是贵州盘县人。郭今年31岁,三年前带着老婆杜吉会和孩子来到瑞丽。妻子杜吉会恨丈夫,丈夫在外打工时不仅自己染上毒瘾,还骗她说吸这东西能减肥,慢慢地让她也上瘾了。
  他们知道瑞丽的毒品价格低,就来到瑞丽。但是在瑞丽找工作不容易,来了一个月还没有找到工作,带来的钱也吸光了,身边还有一个儿子要吃要住,怎幺办?杜吉会清楚地知道,丈夫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只知道吸毒什么事也干不了,她只好出卖自己的身体。
  丈夫郭洪浦通过静脉注射吸毒,妻子吸食毒品,两人一天毒资需60元以上。他们为节约房租钱,两对夫妻同时住进不到8平方米的房子,睡在床上的交10元一天,睡在地上的交5元。晚上,父亲带着孩子蹲在马路边,旅馆让给妻子卖淫用,要到后半夜两点以后才能回到住处。
  一晃三年过去了,丈夫从没有干过活赚过钱,靠她每天去接客养这个家。她每天接客2-4名,每次交易能赚得60…100元左右,只够夫妻俩每天的房租和毒资。杜吉会得了一身的病,比刚来时消瘦了很多。  
  吸完毒后的杜吉会拿着双氧水准备给儿子脸上的痘痘抹上,孩子的小###也脓肿。他全身赤裸着躺在脏兮兮的床上,这床是母亲交易的地方。杜吉会说,“没有钱,有钱想到医院看病,孩子他爸的大腿根上也有一大块溃烂。”在他们家,往往有了钱就买毒品,不会给孩子治病。  
  吸毒女性一旦涉足卖淫,其感见性病和艾滋病的危险将大大高于普通人群。因为一方面,吸毒者免疫机制受损,容易感染传染病,另一方面,随着毒瘾加深,有些人会采用静脉吸毒,如此更加剧了艾滋病传播的危险。于是,在吸毒、卖淫和性病一艾滋病之间,就形成了一根难以打破的黑色循环链条。
  于是,在这条吸毒、卖淫和艾滋病黑色循环链条中,当你被套第一个铁环后,就难免要被套进第二个铁环和第三个铁环,能够幸免的,或者钻出来的,少而又少。
  阿冲很可能就是因为共享注射器吸毒,而被染上了HIV病毒的。最可怕的是,吸毒的妓女阿冲是架在高危人群和一般人群间的一座艾滋病病毒传播的桥梁,将会给行为不检点的嫖娼男人以及他们无辜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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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大器……可怕的艾滋病(1)
在北京编辑《拒毒,让太阳更红》时,有一篇获奖征文给了我很深的印象。这篇题为《中缅边境上的艾滋村》文章是云南瑞丽一位女中学生写的,没有华丽的词汇,但文风朴实,真实感人。她说中缅边境上的朋胜村是一个快要被艾滋病淹没的村落。全村40多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吸毒的,好多户已是家破人亡、烟消云散了。更可怕的是,因吸毒、卖淫而感染上艾滋病继而死亡的已有20多人。一个村民忧虑重重地说:“再过几年,如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这个村庄就没有了。”
  这不是耸言听闻。因艾滋病而消失的村庄,在国外已有不少先例。也许是这篇文章给我的震撼力,当我把这本书编辑出版后,想去了解毒品及艾滋病这个关联问题时,我就直接去了云南瑞丽。
  云南瑞丽卫生部门的一位官员接等了我。他介绍有关毒品和艾滋病情况时,虽然有些蜻蜓点水、避重就轻,但点面结合,脉络清楚,使我对中国及瑞丽的毒品及艾滋病有了一个轮廓了解。
  据介绍,1989年中国官方首次报告艾滋病存在的地方,就是瑞丽。在云南卫生部门的一张艾滋病分布图上,中国和缅甸的边界地区有个小小的黑点,这个黑点指的是瑞丽,自那时起,那个黑点就像漏油一般迅速扩散,染黑中国南方省份,引起一发不可收拾的公共卫生问题,即艾滋病问题。瑞丽作为中国艾滋病孵化器的名声非常敏感。
  在中缅界河缅甸一侧有一块属于瑞丽的土地,那里甚至开办了24小时营业的堵场,尽管中国禁止赌博,在这块土地赌博似乎合法,卖淫、静脉注射毒品、边境贸易以及众多的少数民族,使艾滋病迅速蔓延开来,遗患无穷。
  据了解,早在1991年,当地有个名叫李志荣的“艾滋病大夫”,在瑞丽检查了186名吸毒者,结果查出80例艾滋病毒携带者,说明瑞丽已经流行艾滋病。于是,他专门成立了艾滋病专科,专门进行艾滋病防治。
  芒茂村是因毒品与艾滋病造严重后果的一个村寨。全村200多口人,对吸毒习以为常,而且以年轻人居多,其中还有些小孩。在做过检查的村民中,感染了艾滋病毒的就有5人,但大部分村民还没做检查。村里的年轻人基本上个个都吃四号海洛因,有一次,村里想些身体好的青年人组成联防队,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每到收割季节,许多人就把收来的谷子拿去换成四号海洛因了,吸了海洛因的又不愿 下地干活,有的又感染了艾滋病,病的病,残的残,死的死,久而久之,村子里的寡妇越来越多了。
  在中缅边境的微型口岸拉英附近也有一个艾滋村。有一户村民,一家四兄弟,三兄弟都因吸毒而悲惨死去,其中一个最小也因吸毒而感染了艾滋病毒,经常目光呆滞地坐屋檐下晒太阳。在一间光线暗淡的村舍里,一个面容干枯的瘦女人躺在被窝里,口里不断吐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这个吸毒女人的艾滋病正在发作。她拒绝见任何人不,因为她浑身都溃烂了,只是睡着等待死神降临。
  这些村落和村民被毒品与艾滋病肆虐所留下的悲惨印象,那怕在离开瑞丽多年后也挥之不去。那个不断扩散的黑点,就像要吞噬人类的黑洞,令人感到忧虑和恐惧。
  据公开资料显示,中国自1985年发现首例艾滋病感染者以来,已从传入扩散期进入到了快速增长期,到了2005年,中国累计报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135630例,其中艾滋病患者31143例,累计死亡7773例。这些数据还不包括漏报和隐瞒不报的情况。重点省区有新疆、云南、广东、广西、四川等地,这些省份占中国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数的,表明目前中国的艾滋病疫情分布比较集中。
  艾滋专家指出,中国艾滋问题愈趋严重与近年急速发展的性工业膨胀有关。相当一部分流动到城市谋生的农村人口因找不到工作而投身性工业行列,从而加剧了艾滋传播。
  中国艾滋病哨点监测数据显示,卖淫女感染率从1996年的上升到2004年的,这说明艾滋病疫情正在从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扩散,中国正处于艾滋病防治的关键时期。
  从目前情况看,吸毒仍然是中国艾滋病传播的主要方式。造成经性途径传播艾滋感染者大幅度上升,女性吸毒者是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原因。女吸毒者的性乱和卖淫,已成为艾滋病扩散的桥梁和放大器。
  ●“艾滋病嘛,好象外国人多一些”――19岁,陆枫,未作HIV检测 
  “刚去时,我发现身边的同事大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很快,我就发现她们是做那个的,也就是卖淫。不久,我辞去了这份工作。之后,我认识了好多网友,有几次视频聊天,一些男的提出了性要求。想想以前一些同事挣钱那幺容易,再加上我一个做过小姐的朋友的撺掇,我也就干上了这行。开始我什么都不懂,后来看到同行们随身的包内大都备有安全套和各种洗杀消毒液,我才懂得要保护自己。艾滋病嘛,好象外国人多一些,相比起来,我更害怕梅毒和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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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大器……可怕的艾滋病(2)
●“防艾滋只能凭经验”――28岁,郭莉,未作HIV检测 
  “我家是舒兰市农村的,丈夫前年病死了,儿子今年刚上大学。丈夫从病到死,家里欠了好多债。为了供刚考上大学的儿子,我才做这个接客。每次做那种事我都要求对方用套,知道用了这个可以防止得性病。另外,凭经验也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发现对方有性病就找个借口不接这活了。防艾滋只能凭经验。”
  ●“得不得艾滋病,只能靠运气。”――35岁,丁芬,已患有淋病
  “我是永吉县农村的,孩子他爹有相好的,我们就离婚了。我一个人来到省城后被朋友带去学中医按摩,谁知正经按摩没干多长时间就接触上那个了,觉得好挣钱。每次做那种事前,我都像去地摊买东西一样先和对方讲好价钱。有个别人提出不用安全套交易,如果钱给得合适我也认,得不得病就凭运气了,反正事后我得用消毒液给自己清洗。得不得艾滋病,只能靠运气。”
  
  ●“熟人不用安全套”――23岁,乔水蓉,已患梅毒
  “我是来自伊通农村的,初到省城的她觉得一切都新鲜,很快,我与好多成功男士交上了朋友。我和他们私下是好朋友。我们不是那种做一次就付钱的关系,我遇到困难他们都会帮我。我与认识的那四五个人关系不错,每次他们都不习惯用那种东西,没刺激,我也不强求。一般来说,熟人大多不用安全套,怕扫兴。”
  ●“我接下的男人不下于130人”――26岁,涂莫妮,艾滋病患者
  “3年前,我是在一次卖淫时被抓,被当地卫生防疫部门查出艾滋病病毒感染。随后,我明知自己带有艾滋病还继续卖淫,没办法,人要生存,何况,我还还吸毒。3年来,我接下的男人不下于130人,他们都同我发生了性关系,同我一起打针吸毒的不少于70人。我不知道我造成了多少人感染了艾滋病。”
  ●“我更喜欢韩国男人”--28岁,桂梅冬,艾滋病毒携带者
  “中国的男人,在完事后,就从衣袋里掏出钱来,往床上一扔 说,这是给你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韩国的男人完事后,则会把钱捏得小小的,然后轻轻地放在你的手心上,说:“妹妹,这是给你买化妆品的。”
  ●“卖淫只是为了积聚资本”--25岁,沉美清,艾滋病毒携带者
  “卖淫只是为了积聚资本。等钱攒够了,我就做正当生意。有了钱,别人会对你另眼相待。到那时,谁让我干我也不会再干。”她说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父母体弱多病,家境贫穷。她想用卖淫的方式,改变生活和家境。她对卖淫的危险性并非不知道,但她还是想干到30岁再说。
  ●“男人让我上天堂,我要让男人下地狱”
  阿冲,重庆渝中人,女,28岁,吸毒已有六年了;有性病史;感染艾滋病毒。
  17岁那年,在家闲着的阿冲突然对家人说,她怀孕了,怀的是肖三的娃儿。她要跟他去深圳了。此言一出,把一家人吓得跳起来。肖三是谁?肖三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隐君子。
  三天后,阿冲打来电话说,她和肖三已经到那边了,她会帮助肖三戒毒,好好做生意。
  心瘾难戒,肖三消停了几个月,又吸毒了,而且变本加厉用静脉注射。有一天,阿冲意外地在家里的抽屉中发现了几包毒品。“你是不想过了吗,那好,我也吸,我们都别过了。” 阿冲以为这样就可以惩罚肖三。
  这一赌气,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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