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钵-满朝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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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钵-满朝凤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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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清秋眼见得冯广自己端了一把凳子在旁边坐下,气简直不打一处来,闭上眼睛说道:“行啊!那你就在这坐着吧!”她还不信冯广能跟她熬。

    可是董清秋显然低估了冯广忍耐的实力,尽管他坐在房间里头百无聊赖,但是却一动不动,等得董清秋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眼睛,眨巴眨巴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个梦沉甸甸地,或许是因为出去走了一圈,在太妃那里又受了惊吓,虽然退了烧,头却越来越沉,意识里,董清秋抗拒睡着,毕竟旁边坐着一个冯广,随时有可能说出什么梦呓拆穿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困意袭来,意识越来越模糊,即使董清秋强撑着却也还是无法制止朦胧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梦朝自己袭来。

    薰清秋睡得十分不安稳

    得那些梦和意识都是惨淡地,昏黄地,让她越睡越是头越疼,几乎每一个梦里头都有一个人地身影,只是她看不到那影子的正面,只觉得因为有这个影子整个人都觉得呼吸不畅,那个影子被一阵风刮跑了,于是董清秋就在梦里头拼命地跑,拼命地喊,原本是觉得这个影子很压抑,现在却恨不能快些追上这影子。

    薰清秋忽然之间睁开眼,房间里头哪里有那个什么影子,但她地手却向外张开,伸出的手臂似乎要抓住什么,但是手里头只有空气,以及坐在桌子旁边诧异地盯着自己的冯广。

    外边的天已经暗了,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冯广点上了灯,只是此时的冯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股古怪。董清秋赶紧掩住嘴巴,下意识地问道:“我刚才说梦话了?”

    冯广头刚刚竖着点下去,想到什么,又飞快地摇起头来。

    他越是这样欲言又止,董清秋越是觉得有问题,自己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已经被他听了去吧?“真的没有吗?到底说了没说?”

    “好像没有吧,我没听见。”冯广自从在上官凛那吃了一次亏,知道许多事情宁可假装不知也绝不能说的道理,董清秋问他,便是打死也不知道。

    薰清秋真是拿冯广没办法,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夸张的表情,那自己是女生的信息他应该还是不知道的吧。

    薰清秋自我安慰着,只是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她想要知道,但冯广八成是不会说出来了。薰清秋朝冯广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我要方便下。”一觉醒来总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然而不管是睡前还是睡后,冯广都没有这个自觉出去的意识,见董清秋死死地盯着自己,人却还在床上赖着不动,冯广于是重复说道:“皇上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董大人你自便吧。”

    薰清秋这次真的是忍无可忍,“皇上让你寸步不离,你离我好像不止一寸吧?你是不是应该躺到床上来,挨着我背靠背,这样才叫寸步不离啊!”

    她这一句气话,听在冯广的耳朵里却感觉完全不同。他思索之后真的就往董清秋的床边走去,坐在董清秋的床边把长靴一脱,真的就往董清秋的旁边躺去。

    “你干什么?”董清秋目瞪口呆,这个冯广的智商没这么低下吧?她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他就这点智商?

    “董大人说得对,未免皇上说我没有完成任务,我还是寸步不离得好。”冯广有些恹恹地说着。

    薰清秋的病被冯广气得是雪上加霜,她心想冯广之前见着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怎么这下子跟转了一个性子一样,还主动贴上来。只是薰清秋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大男人,那她能睡得着吗?病能好才怪!

    薰清秋坐直了身子,冷眼看着身侧规规矩矩躺着的冯广,那简直跟前一日躺在这里的上官凛有得一拼啊。身体僵硬不说,整个人的手都捏成拳头,捏得死死的,呼吸的也有些急促,想来是紧张的不行,估计生怕薰清秋要把他怎么样。

    薰清秋于是撩他道:“冯兄和清秋靠得这么近,就不怕清秋对冯兄有什么非分之想?哦,忘了说了,昨天皇上也是躺在冯兄这个位置上的。”

    冯广一听,立马就想到了昨天夜里上官凛衣衫不整从这房间里出来的情形,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把他给蛰死了,两条腿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董清秋看冯广这窘样,以为他肯定要飞也似地奔出门外,哪晓得冯广咬紧牙关把眼睛闭上,一副任董清秋宰割的表情,“你……你真要……那个什么,什么,我也没有……没有办法……”

    这下子倒是轮到董清秋目瞪口呆了,怎么没瞧出冯广还有这“受”的倾向啊。“真的么?莫非冯兄也觉得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着真情真爱?”董清秋诱惑声音一出,满心要逗弄逗弄冯广,哪晓得冯广死死地把自己的眼睛闭紧,牙关咬紧,拳头攥紧,就连双腿也并得拢拢的,直等着薰清秋来把他生吞活剥。

    卷五第三十章皇帝旧时

    清秋反而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了。董清秋在旁边会儿,终于颓然地把身子往后一靠,完了,冯广这下子是拿出破釜沉舟的心思,准备被自己鱼肉,她算是被冯广给打败了。

    冯广在旁边战战兢兢躺了好半天,始终没有等到董清秋的手和脚,甚至他想象中的淫笑声也没有听到。冯广偷偷地睁开眼,斜睨了董清秋一眼,只见她一个人像是一只斗败得公鸡一样瘫在一边。

    薰清秋于是也看了冯广一眼,两只眼睛都要瞪成熊猫眼了,“看什么看?”

    冯广于是又把头缩了回去,继续等待。等待了好一会儿,始终还是不大明白董清秋为什么不行动,他本来拿出必死的决心,可是董清秋迟迟不动手,就像是把他悬在了铡刀之下,但侩子手就是不下刀。冯广心想,死就痛快点好了,于是问道:“董大人不……不那个什么我?”

    薰清秋被他这句没有水准的问话郁闷到了,眼睛一翻,没好气道:“得了吧,你这样子,我可没兴趣。”

    冯广一听董清秋对自己没有兴趣,尽管还有点畏缩,但到底是放松了一些。薰清秋真是拿他没办法,冯广再赖着不走,她自己非疯狂了不可:“喂,你不用把上官凛的话断章取义这样理解吧?你自己站在外边,真要是有人要杀我,你会听不见声音吗?用得着这样紧贴着吗?”

    冯广也是一脸无辜地看了董清秋一眼,他自己心里头不知有多郁闷。上官凛和薰清秋两个人也不知道互相闹腾些什么,上官凛非要把他也牵扯进来,一下子让他干这,一下子让他做那,挨过板子,差点脑袋搬家,他这差当得容易吗?最糟糕的是上官凛居然还提到自己地奶奶,冯广一想到自己八十几岁的奶奶没人照顾,就不得不屈服于上官凛的淫威之下。“皇上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只好照做,我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让我奶奶没人照顾。”

    薰清秋总算知道症结所在了,“闹半天你是怕我出问题。皇上怪罪你,你奶奶没人照顾啊?”

    冯广闭唇不语,算是默认。

    薰清秋倒有些意外,她倒也算是和冯广接触不少。只是因为平日里冯广都疑心自己有龙阳癣好,所以和自己保持距离,从来也不敢流露太多感情,更别说讲一些个人的私事。冯广在她心里头一直是一个粗犷又有些憨厚的样子,却没想到也有细腻顾家的一面。董清秋于是趁机说道:“你担心你奶奶,可是你要是成天跟我寸步不离。你又怎么照顾你奶奶?你奶奶要是生病了。你都不能知道。知道了又不能去,岂不是干着急?”

    冯广听董清秋这样一说。脸上顿时现出忧郁之色,“是啊,奶奶年纪大了,最近天气转凉,身子更是不好。要是平时我不当值,回去都要帮奶奶把被窝捂暖了,唉,也不知道那些下人会不会……”

    薰清秋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冯广,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觉得冯广像是一个做这样细致事情的男人,“天哪,看不出来,你还挺居家男人地!”

    对于董清秋这句话,冯广听得有些怪怪的,他尽管不大明白“居家男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但听到董清秋的口里夸赞自己,不免又有些担心和不自在。冯广尴尬地笑了笑,拉紧了自己地对襟。

    薰清秋看着好笑,于是建议道:“你既然这么担心你奶奶,为什么不趁现在回去看看?放心啦,我不会告诉皇上的。”

    冯广斜睨了董清秋一眼,他会相信她才怪!要不是她告诉上官凛自己看到了后湖那不该看的一幕,上官凛会这么折磨自己?给自己找这样的好差事?

    冯广拼命地摇头,“我还是得守着董大人。奶奶会没事地。”

    薰清秋听着冯广的话,心里头不禁有些黯然,永南王夫妇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永南王久经沙场,倒也还好,可是王妃身子一向不大好的,在监牢那种地方,加上心情又不好,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一想到此,董清秋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在旁边也没多想就侧着身子睡下了,瞪着两只圆圆地眼睛看向冯广,“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是你奶奶?”

    “那是自然。”冯广理所当然地笑,“我小的时候没饭吃,我奶奶就饿着肚子去挖野菜,挖红薯,就把家里一点米留给我吃。后来我奶奶就因为长期吃那些东西,身子越发不好地。”说到这,冯广不禁一阵心酸。

    薰清秋幽幽叹了一口气,“是啊,只有父母才是真心待你地,哪怕你并非他们地孩子。”

    “啊?什么?”冯广没明白董清秋这一句慨叹是从何而来,却见董清秋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自己地身上打转转,把冯广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惊坐起,心里担忧起来,莫不是董大人对自己又有感觉了?

    薰清秋双眼犯直,看着冯广在那里自

    忧心,想笑却又没有心情,灵机一动道,“啊,不如你奶奶接到我府里头住着,这样你又能照顾你奶奶,又不用怕离开我会让歹人得了空子,对不对?”董清秋心想你奶奶来了这,你难道还能时时刻刻守着我不成?我可没空每天陪着你耗在这。边关的事刻不容缓呢。

    更何况,我现在对你好些,你也听话些吧,以后有什么事或许能帮我挡挡。

    薰清秋的这个建议倒是让冯广心中一动,真要是能这样,倒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真的可以吗?”

    “当然!”董清秋拼命地点点头。

    “可是皇上那……”冯广对于最近越来越喜怒无常的上官凛实在是有些怕了,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放心吧。好歹你也是皇上跟前最信赖地御前侍卫,就离开这一会儿,没事的。”薰清秋鼓励着。

    可是冯广却一言不发,最信赖的侍卫又如何?皇上若是金口一开,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薰清秋看冯广的模样,倒也知道他心里头想的什么。董清秋不禁叹了一口气,想到当初上官凛斩杀文昌侯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嫁去孤竹国王那个糟老头也是毫不犹豫。简直就是一个冷血到极点地动物。

    薰清秋想到上官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要不是上官凛认为自己是轩辕季的弟子而不敢加害,只怕现在自己都已经在他的设计下成为了亡魂了。薰清秋不自禁地把对冯广的不满转嫁到上官凛地身上,“你和上官凛还真是两个极端呢。怎么上官凛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好歹你也跟了他这么久,对他忠心耿耿,怎么对你还这么冷血!”

    冯广神色黯淡,听得董清秋数落上官凛。而且直呼上官凛的名讳,让他好不尴尬和担忧。他心想薰大人你和皇上有暧昧,两人互相说对方的不是倒不奇怪,可别拉上我啊!

    “这个。这个也不能怪皇上,他的环境和我地相差太远,不能这样比。”冯广赶紧替上官凛辩护着。

    薰清秋不以为然道:“有什么相差太远?他是人。你就不是了?就算皇家的竞争比寻常人家激烈。也没见过他这样冷血的!对自己的妹妹和母亲一点亲情都没有!更别说对旁人了。”

    “不是地。不是的!”冯广双手交叉替上官凛辩护道,“皇上并不是生来就这样的。是太后对他本来就不好,更别说其他地人。皇上小地时候就受过太多地白眼,要不是皇上意志坚韧,只怕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更不要说能被先皇重视,最后登基为帝。”

    薰清秋没想到上官凛还有这八卦,不禁奇道,“他是太后的亲儿子,太后为什么对他不好?”虽然她也知道上官凛一开始并不讨先帝喜欢,所以是在文昌侯地努力之下才能够登基为帝,却不知道这中间还有不少内幕。

    冯广对于八卦倒是知道不少,“皇上是寤生,太后在皇上出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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