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法国生活和哲理:在法国的外交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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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法国生活和哲理:在法国的外交生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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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世纪初,法国一名叫高行健的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人在20世纪80年代移居法国后,就断然与祖国“划清界限”,声称“再也不回中国”。 
  一天,时任法国总理的若斯潘(社会党领导)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给赵无极,说总理邀请他参加一场午宴,被邀的客人中有高行健。总理邀请吃饭,是十分荣幸的事,也很难得有此机会,但是赵无极找了个理由婉拒了。放下话筒,他对弗朗索瓦兹说:“我怎么能和一个辱骂我祖国的人同桌吃饭呢?”当弗朗索瓦兹把这段故事告诉我们时,我们不禁对这位爱国老人肃然起敬。 
  这是一位离开祖国五十多年的老人,他的家庭在“十年浩劫”中遭受了迫害,父亲因此而去世。他为未能最后见一面慈爱的父亲而抱憾终生。但是他很清楚,在那段疯狂的日子里,不仅是他们一家,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受到冤屈,历尽磨难。尽管他家曾有一段痛苦的经历,但他对祖国的热爱丝毫没有减弱。改革开放后,他多次回国,与艺术界同行交流,渴望为国家做点事,作为报答。 
  我们钦佩赵无极的艺术境界,我们更钦佩他的为人和他的爱国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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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羁绊中成长的印象派绘画(1)
法国是一个文化大国,历史上出过许多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画家、音乐家等。目前西方国家实行的三权鼎立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起源于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在法国发生;空想社会主义也在法国实践并失败。绘画方面的各种流派,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印象派、野兽派、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等,都源自法国。第一座哥特式建筑是巴黎附近的圣德尼教堂。法国19世纪、20世纪的文学,吸引了多少中国读者!巴尔扎克、雨果、莫泊桑……都是中国人熟悉的名字。 
  我在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但在我的外交生涯中大部分时间是在英语国家度过的,接触法国文化的机会比较少。但是这并没有丝毫减少我对法国文化的兴趣。记得20世纪70年代,我在纽约工作,当时实行的是供给制,一个月才发三十来美元的零用钱,这与当时国内的工资水平相比已经不少了。根据规定,美元只能用来买些生活用品,大的电器,如冰箱、彩电之类是不允许入境的。我和施燕华两人的钱除了买些半导体收音机、录音机等,大部分都用来买书了。我离任时,托在巴黎工作的老同学买了全套的巴尔扎克著作及其他法国文学名作,回国后,在业余时间慢慢看。尽管如此,我对法国文化的了解还是十分浅薄,更谈不上有任何感性认识。 
  法国人对中国了解不多,多用某种固定的模式来看中国,还有些人对中国怀有偏见。为什么他们对中国有这样那样的看法?如何使他们用比较客观的眼光来看中国?怎样用法国人能接受、能听懂的语言介绍中国?我想,最主要的是要了解对方,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每个民族都有它独特的思维方式,而思维方式与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到任不久,就决定要认真学习法国的文化。我请文化处的苏旭来给我讲课。苏旭曾在法国学习,获法国文学博士学位,对法国文学、艺术都有较深的研究。 
  我们第一天的文化课是参观印象派画家克劳德?莫奈的故居。莫奈故居位于巴黎近郊,坐车大约半小时的路程。为了充分利用时间,我就请苏旭在车里简单介绍法国文艺复兴以来文学艺术方面的主要流派,并重点介绍了法国印象派的情况。 
  莫奈故居在纪凡尼小镇。这是一座二层小楼。一层是画室、起居室、厨房、饭厅;二层是卧室。房间不大,摆设也较简单。房间和楼梯的墙上挂了许多日本画。莫奈很喜欢日本画,他没去过日本,挂日本画,使他有到过日本的感觉。故居的特点是有一座很大的花园。每年5月到10月,这里繁花似锦,万紫千红。花园的一半是一个睡莲池塘,上面架着红色的日本小桥。这也是莫奈的想象,其实,我看它更像中国的桥。就我看来,他的画乃至印象派画,与中国国画有许多相似之处。 
  莫奈喜欢大自然,喜欢在户外作画。1883年,莫奈43岁时,买下了纪凡尼的这所房子。在这里,他天天在花园里观察光线对大自然中各种物体颜色的影响。红色的玫瑰,在春季,在夏季,在秋季,在阳光下,在云层下,在阴天,在雨中,会呈现不同的色调。他坐在池边,经常是整天坐在那里,观察光线变化对水和睡莲颜色产生的微妙影响。莫奈的一些名作,如《艺术家的花园》、《暮色下的睡莲》和各种以睡莲为名的油画,就是这样产生的。 

在羁绊中成长的印象派绘画(2)
但是,这位艺术大师的生活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莫奈从〖JP〗小就喜欢绘画,但他父亲要他到一家杂货铺工作,他不干,坚持作画。最初,他不过是画一些漫画,弄点零花钱。一天,他的漫画被印象派的先驱欧金尼?布丹看到了,便收他为徒。布丹鼓励他离开他的家乡勒阿弗尔到巴黎去,他说:“在穷乡僻壤不可能创作出好的艺术品,因为没有人评论你的作品,你没有其他作品可比较,也不可能树立坚定的信念。”于是,莫奈到巴黎进了巴黎美术学校。在巴黎,他结识了许多年轻画家(后来都成了名画家),开阔了视野。 
  莫奈最初的艺术生涯充满了艰辛。他的风格与古典主义格格不入,他的画被认为是“离经叛道”,进不了艺术沙龙展览。他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1866年,他为躲债,匆匆离开他所居住的地方,留下200幅画,带不走,债主没收了这些画,以每幅30—50法郎的价格出售,这仅仅相当于画布的价钱!当时,莫奈经济拮据,常常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但他仍坚持作画。1867年,巴黎举办全欧画展,莫奈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便申请参加,却遭到了拒绝,原因是他在“这一讨厌的方向走得太远了”。 
  主流社会不接受莫奈和他伙伴们的画,他便与雷诺阿等画家举办自己的沙龙。莫奈给自己的一张画题名为:《日出 印象》。有一位记者就把他们的展览称为“印象派展览”,含有贬义。于是,莫奈、雷诺阿、西斯莱、马奈等画家都被划入“印象派”。第一次印象派画展遭遇惨败,只有3500人参观,而在旁边的正统画展却有40万人参观。莫奈的画只能一打、一打地出售。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能欣赏印象派的画的。当时的法国著名作家左拉发表文章支持这一艺术领域的新苗。他说:“我不认识莫奈先生,甚至可能没仔细看过他的画。但我感到似乎与他相识已久,因为他的画充满活力和真实感。他不仅仅是现实主义的,他知道如何以细腻、有力的笔锋表现每一个细节,而不落俗套。”渐渐地,印象派得到了发展。莫奈活了86岁,也许这与他经常在户外活动有关,因此他有幸在生前就成为名画家,生活也因此安定舒适。
  一个新事物的出现,总会遇到各种阻力。在19世纪的法国,艺术检查也是很严格的,新的艺术风格很难“破土而出”。正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磨炼下,才能产生优秀的艺术作品。“印象派”的名字是贬义的,哥特式建筑何尝不是呢!给它起名的人们认为这是“怪诞”的建筑,哥特即“怪诞”。还有“野兽派”,听到这名字,谁敢去看他们的画啊!但艺术是在不断创新中发展的。有点阻力对艺术家来说,也并非坏事。20世纪上半叶,法国名作家萨特曾说:“艺术在羁绊中诞生,在斗争中生存,在安乐中死亡。”此乃真知灼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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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与大自然为伴的老人(1)
1999年6月23日,我们应南比利牛斯大区工商会主席的邀请到该大区访问。南比利牛斯大区位于法国的西南部,是法国面积最大的大区之一,但人口只占法国总人口的5%。法国人引以为自豪的空中客车集团总部就在大区首府图鲁兹附近。 
  图鲁兹在法国属于中等城市,人口不到40万,9世纪开始建市,城里的布局保持了中世纪的风格。一进入图鲁兹,第一个感觉是道路狭窄,老城区的街道都是石子路,街道两旁的楼房也与众不同:全是清一色的红砖楼。法国人强调城市的“个性”,力图保持城市原来的面貌。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原汁原味的老城区:巴黎的拉丁区内都是老房子,铺面大多是古玩店或艺术品店;里昂的圣约翰路及周围地区的石头房子,建于中世纪,看上去依然坚固;波尔多的加龙河边一幢幢雕刻着人头的雄伟大楼提醒着人们这里曾是车水马龙、商贾云集的码头;一排排彩色琉璃砖墙面、琉璃瓦屋顶的小楼形成了第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徜徉在这些古色古香的小巷里,仿佛回到了遥远的中世纪。法国人对环境的治理和保护、对文化遗产的重视,令人钦佩。 
  第二天,我们坐车到位于图鲁兹东面的卡斯特尔市参观彼尔?法伯化妆品药业集团。卡斯特尔市郊树林茂密,车子在树林里走了很长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在密林深处,我们来到卡拉城堡——彼尔?法伯集团的招待所。下车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腿,消除长途旅行的劳顿。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纯净、湿润。初夏的下午,阳光充足,森林就是一个大“氧吧”,氧气慢慢渗入肺部,每个肺气泡都舒张开来欢迎它,人顿时感到心旷神怡。环顾四周,卡拉城堡在一座小山顶上,山上山下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是绿油油的麦田。这种宁静,这般景色,使我感到宛如身处世外桃源。 
  忽然,城堡右边的一棵参天大树映入我的眼帘,犹如受伤的士兵,浑身裹着很宽的白布。树为什么要缠布?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集团的执行总裁贝林格招呼我们进屋听取关于法伯集团的介绍。彼尔?法伯是一位药剂师,于1961年创建了法伯实验室,研发以植物为原料的药品和化妆品。现在已发展成为法国第五大制药厂,在私营制药厂中是老二。1998年,集团年营业额为675亿法郎,员工8000人。它的拳头产品是治心血管病的。法伯本人对开发新产品十分重视,1998年,用于研究开发的资金共94亿法郎,相当于其制药公司支出的20%。 
  法伯集团的首创产品是用当地的冷泉阿维纳作为原料的。阿维纳水温只有25℃,所以称为冷泉。传说19世纪时,有一位贵族,他心爱的马得了一种皮肤病,怎么也治不好。他绝望了,忍痛割爱,把这匹马放归大自然。过了两个星期,他很想念这匹马,就到森林中去找。他惊奇地发现,这匹马的皮肤病居然神奇般地痊愈了。原来附近有一股泉水,马天天在那里洗澡,治好了皮肤病。人们才知道这泉水能治病,在那里建了疗养院。不少人慕名而来,带着大大小小的罐子来装这“神水”。法伯看到了商机,他把泉水提炼后装进罐子里出售,病人不必从老远赶来治病。后来又发展成用阿维纳泉水来做各种化妆品。法伯集团的化妆品是一种皮肤保健品,只能通过药店销售。由皮肤科医生或药剂师推荐,在药店里购买。法伯本人从事新化妆品的研究和开发。无论是贝林格还是集团其他陪同人员,谈到法伯,语气里都带着几分敬畏,几分神秘。 。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位与大自然为伴的老人(2)
法伯的侄子,化妆品公司总裁雅克?法伯设晚宴招待我们,席间的谈话及饭后散步的闲聊,使我对彼尔?法伯其人有了粗浅的了解。 
  法伯从年轻时代开始就对植物情有独钟。他一直潜心研究从植物中提取药品和化妆品的原料。在他的实验室周围种了各种植物,他还经常到法国各地或出国寻求药用植物。他对人要求很严,不讲情面。他自己是个“工作狂”,每天大约只睡三个小时。工作人员也只好跟着他转,不敢迟到、早退。他每周工作七天,从早到晚都在实验室。难怪他结婚才两周,老婆就提出离婚。从此他一直单身独处,与大自然为伴。 
  法伯对大自然的呵护,如同对自己的孩子。前一年,卡斯特尔地区遭遇雷电袭击,把卡拉城堡前的一棵大树劈成两半,他心疼得不得了,这可是千年古树啊!他决心要把这棵树救活。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出巨资请来了消防队,让他们蹬着云梯爬到相当于四层楼高的树断裂面,在断裂面上涂上生长剂,再用吊车把躺在地上的另一半树枝移到断面,进行“断臂再接”,然后用白纱布一层一层地缠好。“工夫不负有心人”,现在这棵古树的“断臂”居然成活了,为了保险,只能委屈它,仍带着绷带迎接远方的客人。 
  法伯并非对这一棵大树“偏爱”。山上山下,这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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