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侠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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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侠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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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装作变向再次扑向风足,根本不留余力,一副拼命的样子,右手也努力向前探去,这一探手和风耳的暗器当然都无法威胁到风足,他轻灵地一转,已经将我们的攻势都闪了过去,但是我伸出去的右臂则刚好到了预期的位置,风耳的暗器正好shè来,堪堪擦过我的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风耳低低惊呼一声,这变化也是他始料未及的,看来他的暗器肯定也淬了麻软散,风足则是得意地冷哼一声,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场上也只有这两个呼声,副盟主虽然看得见,但他气定神闲,自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而其余的影侠们,应该全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我缩起身体收回受伤的右手,同时也挡住了旁边人的视线,左手急急掠出在右手背上轻轻一拂,空气中有一道微弱的白sè痕迹闪过,同时伤口上也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他们两人应该只能看到我像是捂住了伤口,但都没有发现我已经使出了“空痕手”,将手背上混杂着麻软散的毒血从血肉里取了出来!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成功用“空痕手”为自己解毒,这一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酿成大祸,血肉骨相连,出招偏差不得一厘一毫,否则不仅仅会取出毒血,还有可能挖出血肉甚至伤及筋骨,那样我这只手就永远废掉了,这次兵行险招连我自己都觉得成功得很侥幸。

    但这一步棋还是成功了,我模仿着中毒的迹象,身子缓缓软掉,倒地不起。风耳和风足全都被骗过了,以为我确实昏迷不醒,这样他们俩必然会正面冲突,还不会对倒在地上的我有丝毫防备,我趁乱偷取匣中宝物的机会就大大提升了。

    随着我的倒地,场上才传来一阵惊呼,影侠们终于也看到了形势的急转直下。我静静躺着装成昏迷,偷偷从眼皮缝里观察这场上的变化,等待风耳的出手。但是风耳的举动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家伙竟然还站在原地不动,如今表面上我已经毫无作用,凭他自己想要追击风足简直难如登天,这时他若是再不出手则必输无疑,为何还能耐得住xìng子?

    只见风耳停在原处,风足见状也诧异地后退几步站住,问道:“你还不出手,莫不是已经认输了?”

    风耳一笑,一边伸手向怀中摸索,一边答道:“我这一出手,足兄可要小心了。”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支形制特异的碧蓝sè长笛,我心里一惊,这恐怕就是摧风笛了,但如今宝匣还未响过,摧风笛如何使得?

    可是风耳竟径直将笛子摆到面前,张口就吹,这不吹则已,吹则真是一鸣惊人。

    谁也无法想象这么一支细瘦无比的长笛竟然能发出这么巨响的声音。那“呜呜”的声音简直像是万鬼夜哭,震慑全场。除了我和副盟主外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这可苦了正在装昏的我,想捂住耳朵却又不能动,只能忍耐着耳膜尖利的刺痛。

    这绝不仅仅单纯是笛子吹奏出的声音,肯定是风耳的狂气经过长笛的震荡以声音的形式爆发出来的结果,他的狂气已经修炼到能够附着在死物之上,的确胜我一筹了。

    我忍不住担忧地望了一眼风足腰间的宝匣,好在它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风耳这样做难道只是虚张声势?就在我疑惑之际,那“呜呜”的笛声忽然转换了音调,从极低沉逐渐慢慢高昂起来,随着音调的升高,空气中响彻着这不祥的鬼哭声。副盟主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撤开了好几步。紧接着他身下的座椅竟然凭空剧烈地颤动起来,影侠们一个个面sè惨白,显然是惊吓不小。随着笛声音调的升高座椅也是越震越剧烈,最后竟然“嘭”的一声爆裂成了碎片。我心里一惊,这一吓可真非同小可,原来风耳还有这一招!

    共鸣!摧风笛之所以可以隔空击物,正是利用了共鸣的原理,如果笛音的音调和物体自己固有的音调完全相同,就能引起物体产生大幅度的共鸣,直接震碎目标,所以风耳之前才需要先听出宝匣自己发出声音的音调,再用摧风笛jīng确地吹奏出同音调的声音,这是侠盗盟内部都知晓的摧风笛用法。但是今天风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他竟然准备用摧风笛将从低到高的每个音调都尝试一遍,这样凭他的耳力可以很轻松地听出哪个音调与宝匣发出了共鸣,再将声音集中到这个音调上,那时无论风足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宝匣被毁的命运了。

    风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种战术的可怕,猛然发力直冲向了风耳,但风耳完全不为所动,闭着眼睛继续吹奏,风足怕脚步赶不上,匆匆先打了两枚风刺过去,两镖直shè风耳胸前,逼他不得不避。

    但风耳竟然没有避开,两枚风刺直接打在他的胸口。可他口中吹奏仍然没有停下,音调仍在升高,忽然风足怀中的宝匣震颤了一下。

    没想到共鸣竟是如此强烈,肉眼就能看出宝匣的强烈反应。风耳没有停下来,竟继续升高着音调,而随着音调的升高,宝匣的震颤也是越来越剧烈。

    风耳已经接近了宝匣的固有音调,马上就要发生剧烈的共鸣了,千钧一发之间,风足已经赶到风耳面前,飞起一脚正中风耳手肘,硬生生地打断了摧风笛的声音,我松了口气,近身后他们的缠斗中风耳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摧风笛应该无法再响了,而我的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趁风足没有防备时暴起发难,接近宝匣就不再是不可能了。

    所以我极力压抑身体,静静储存着力量,同时偷偷观察着他二人的交手。但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风足的身体又化作了一团灰影,绕着风耳上下翻飞,狠辣的拳脚也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纷纷落到风耳身上,拳拳到肉,脚脚入骨,远远听起来都觉得疼。但风耳竟似毫无反应,反倒看准了一个近身的时机,忽然一把抓住了风足的右脚脚踝,猛力一握,竟传来骨骼断裂的响声。我已惊出一身冷汗,风耳以“力派”狂气见长,这一抓一握恐怕就有千斤之力,风足的脚踝定然已是重伤了。

    果然风足面露痛苦之sè,勉力凌空拧起身体,用左脚蹬向风耳面门,这一次风耳终于没有硬接,而是松手躲开,退了几步。受伤的风足也赶紧单足点地退出去好远,似乎对风耳很是心有余悸。

    这一系列的变化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若是面对面较量,出手不如我们快的风耳常年都处于下风,今rì他竟在一对一对决中重伤了风足,而且从暗器到拳脚居然都无法伤他分毫,简直像是修炼了“坚派”的狂气,但风耳的狂气种类明明是“力派”,从刚才单手伤风足就可以看出他绝没有改变狂气的类型,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风足连站立都有些困难了,只听他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好一副金刚链甲,不想我风足今rì大意输在你手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风耳衣服下面穿着金刚甲,这种链甲虽然不算厚,但却是用铁铜铅等十几种金属反复锻造而成,份量极重,普通人穿上甚至可能会被链甲的重量直接压死。即使是受过训练的强壮骑兵,也只能在马上穿戴,而失去步战能力。但这种链甲正适合jīng通了“力派”狂气而力大无穷的风耳,他体力之惊人,竟能穿着近千斤的链甲活动自如,怪不得打在他身上的暗器和拳脚都全无用处。

    形势巨变,风耳又端起了摧风笛,他已经非常接近宝匣的音调,只要笛声再响起来,可能一切就结束了。我紧张地扫一下场上位置,他们两人各在我的左右两侧,全都侧身对着我,注意力并不在我这边,这时候我如果向一人突施暗算,得手的可能xìng很大,但是我该冲向谁呢?

    风足的一只脚已废,已经无法再施展“凌风万步**”了,要追上他偷走宝匣中物对我来说难度不大,但此时此刻,向他下手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若是实战面对敌人,我当然可以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但风足毕竟还是同盟侠盗,场上又有一堆影侠观战,若是我如此卑鄙诈伤又背后偷袭重伤之人,岂不被人耻笑?

    一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已经突然弹了出去,像拉满弓shè出的箭一般直刺风耳。双手凝聚了独门的真气,眼中盯着那支碧蓝sè的长笛。这一冲已经是我毕生功力的爆发,连自己都觉得快得无法掌握。风耳确实防备不及,他听到风声时我已在面前了。

    挥手,擦身,白痕一闪。摧风笛中间的一段笛身已经握在我的手中,剩下的长笛在风耳手中断作两截。

    出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如果我冲向的是风足,结果可能虽然不光彩,但十拿九稳能够偷到匣中的宝物,同时也伤不到风足,更碰不到风耳。只要宝物到了我手,风耳再想故技重施就难了。但刚才形势太过紧张,我竟然只为一个光明磊落的虚名放弃了代价更小的选择,将侠盗盟代代相传的摧风笛亲手毁掉了,实在是不智之举。

    风耳面sè惨白,喃喃道:“这就是‘空痕手’,果然名不虚传!”

    我却是毫无得意之心,面有愧sè想道个歉。但风耳却反倒两手一揖对我说道:“多谢手下留情,刚才手兄若是有伤我之心,就靠这破链甲恐怕也保不住在下的命吧。”

    看他竟全无怒sè,我不禁问道:“你不怪我毁了摧风笛?”

    风耳道:“交手比武,损伤兵器在所难免,何况只是一支仿品,手兄何必介怀?”

    仿品?!我大吃一惊,这支长笛竟然只是个仿品,而且刚才一发声就有了这么大的威力,那真品一出,宝匣肯定会马上灰飞烟灭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风耳竟从怀中又掏出了另一支长笛,颜sè制式跟第一根一模一样,但却明显能感觉到小小的笛管中隐藏的巨大力量,仿佛有灵xìng一般,碧蓝sè的笛身在摇曳的火光下渗出鬼魅般的气息,仿佛嘲笑着我的无力。

    这才是真正的摧风之笛!



………【第十二章 黑风乱魂】………

    ()    十年前,面对着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重伤的我意识开始模糊,等醒来时却发觉已经闯阵成功了。一群和尚手忙脚乱地将一个个浑身是血的铜人抬去抢救,却没有一个人靠近我,偶尔经过我身前的师兄弟们也都踮着脚快速跑过,如避瘟疫。事后师傅告诉我,那一天,有股黑风袭寺,十八铜人重伤过半,两人终身残废。

    十年后,进入侠盗盟以来最大的挑战摆在了我面前。风足已伤,风耳绝招未出,我却已经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果然,风耳脱掉外衣,从身上扯下了金刚链甲,往面前随手一扔,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校场仿佛都震颤了一下。场边的影侠们个个面如死灰,显然没有料到这件看似很单薄的链甲竟然有这么重。我也暗叹不好,风耳看到了我的“空痕手”,应该明白我这一招是完全无视任何障碍的盗物绝技,区区链甲绝对无法挡住,现在风足无力进攻,对付我一人,链甲就只是个累赘了。而我已经暴露了诈昏的计谋,再也无法攻其不备,再加上已经显露了绝技,恐怕很难阻止风耳的下一次吹奏了。

    但即使希望不大,我却也要勉力一试,若是让摧风笛再次响起,宝匣就绝无安然无恙的可能了。

    时间所剩无几了,我不敢冒险直接去偷宝匣,因为风耳的笛声很可能会比我更快,所以必须先制住风耳,再去追风足,风耳也早料到了我的进攻,他没有急于吹响摧风笛,而是摆好了架势,等着我冲过去。但我只冲近了两步,他便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竟一脚将地上的链甲踢飞了起来。千斤的合金如同一头猛兽,向我迎头撞了过来。

    如果这样撞上去,一定死无全尸,而面对如此势大力沉的“暗器”,也不可能硬接,我只好向一旁躲闪,但眼看要避过链甲的笼罩范围,突变又起。

    这副完整的链甲竟然碎裂了,瞬间就化作了成千上万个小环,看来风耳还在上面做了别的手脚,但我已无暇去想是什么手脚,眼前便满是飞shè的小环,充斥了整个空间,毫无躲闪的余地。

    我急中生智,脚上奋力一蹬,整个人飞扑到空中,努力维持着水平的姿态,让暴露在暗器下的身体面积减到最少。同时双手凝聚真气向前探出,拼命使出“空痕手”,将shè到面前的小环一一抓在手心里。

    但怎奈小环还是太多了,有几个漏网之鱼打在肩腿各处,痛彻心扉,这暗器虽然并不锋利,但份量极重,速度又快,撞上轻则挫伤,重则骨裂,的确让我受伤不轻。

    落地的刹那,我眼角扫到风耳正将摧风笛举起,眼看笛声就要响起,我身上却疼得难以行动,心急如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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