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狂- 第6部分

　　　　“我……你就叫我高刚就好了！”松崎高刚也笑着说道，“其实你这里有一台日本原产的机器对不对？”

　　　　“啊？”韩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接着笑了起来：“对！不过那可不是我们的，是客户放在这边修的。所以我说没有也没骗你们啊！”

　　　　松崎高刚心里暗赞了一声黑田三雄的老辣。呵呵一笑随口问道：“这台机器你应该还没修好对么？”

　　　　韩易忽然觉得这话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愣了一下。细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是江海！江海也问过这样的话！

　　　　韩易正想告诉他面前的高刚机器已经被他修好了，忽然江海最后的几句话在韩易的耳朵边响了起来。韩易记得江海面目狰狞的对自己说过，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自己曾经碰过那台机器。所以韩易虽然修好了，但是却谁也不知道。

　　　　“没啊！我们又不懂日文。看不懂。怎么修？问他机器是什么原因坏的他也不知道。先放在那里呢！”韩易假装随口答道。心里却又在想着江河。他一个弱女子又该怎么对付那么多的日本人啊？而且他们兄妹俩都关照自己出去工作，到底是为什么却又不告诉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一晃眼天就有点黑了，韩易师兄他们也终于要下班。韩易和高刚握了握手也分开了，心里想着江河那张精致的面孔和倔强的泪水，骑着自行车慢慢向新家踏去。

　　　　而此时的江河却正在接着电话。此时的面孔居然难得一见的有点紧张。放下手机，又想了片刻，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两个负责监视江河的日本人见江河接电话，马上拿起面前的听筒。却只听见江河无力的“嗯”“啊”了几声，两人对望了两眼，放下听筒。黑田三雄是让他们来监视江河，但是仅仅是限于让他们监视江河的行踪。可没有让他们连电话也要接听。他们这套设备也是在黑田三雄过来之前弄的，现在正好用上了。

　　　　江河进了屋子。两人忙把视屏调到屋里。见江河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哥哥的遗像发呆，转眼间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只见她拿出手机看来要打电话。两人忙又拿起听筒，却原来是叫邻居和自己上街去买点东西。

　　　　两人现在可不能再坐在屋子里了。忙披上件寻常外套。追着江河走了出来。

　　　　在集市上，江河又接了个电话。然后又打了个电话。两个日本人的设备都在租的屋子里，眼见江河打了电话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是打给韩易的。

　　　　韩易拿着手机怔怔的坐在床上。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了。里面声音嘈杂，像是在街道上，话说的很平淡，内容却是惊心动魄。

　　　　“快走！越隐蔽越好！别问为什么。否则你会像我哥哥一样，甚至比他更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有可能。如果你不想我早点和我哥哥见面的话就别再来找我。”韩易还没来得及回什么。江河已经挂了电话。

　　　　韩易很简单的就猜到了那是江河。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严重？不是在吓我吧？

　　　　韩易还真被吓到了！

　　　　韩易忽然想到了江海来见自己的一幕幕。愈发肯定江河不是在吓自己。

　　　　难道事情真的就这样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可究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就要我跑路……那以后呢？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要像现在这样，整天恍恍惚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韩易忽然生气了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这是韩易最生气也是最无可奈何的。要是知道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也好来个先下手为强，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那些日本人盯上了！

　　　　真是冤！

　　　　问江河！她肯定知道！

　　　　电话再打过去江河却已关机。韩易恨不得能摔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却也没办法。他也想去找江河。可是江河刚才已经说了。如果他想她也快点去陪她哥哥的话，尽管去找她好了。

　　　　这话让韩易彻底的没了脾气。

　　　　怎么办？

　　　　天终于晚了。路灯终于亮起来了。

　　　　韩易这边的路灯仍然是仅仅能看见路。就像韩易现在的心情。以前的生活虽然有点苦，但是平静而充实。韩易已经渐渐的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他，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原因要他逃离这个城市。韩易怎么都有点接受不了。可是江河倔强而又柔弱的样子让韩易更加接受不了。

　　　　市中心，灯火通明。特别是韩易的公司这边。因为它靠近四岔路口。四个大大的白炽灯发出的光好像要照出隐藏在暗处的所有生物。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有光的地方太亮，没光的地方就特暗。这个世界永远是这样的公平。

　　　　有两个黑影正在铁门的上面拨弄着安全阀。这次过来，黑田三雄带来了两个七级暗影。这可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唯一的两名七级暗影。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铁门很奇怪的居然没发出任何声音就慢慢的向上滑去，渐渐的露出一个复印机的机身位……两个暗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公司，很快又撬开了仓库的门，进入仓库。终于找到了梦里寻他千百度的复印机。他们没在复印机上亲两口。悄无声息的搬动着复印机，走到了仓库门口。

　　　　可是正当他们要出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让他们极为不安的拿钥匙的声音。果然，短暂的几秒钟后，一个疑惑老年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门怎么没关？”

　　　　两名暗影悄无声息的来到门边，看着门外的老人。

　　　　老人忽然觉得有点冷，沁入心骨的冷。也没怎么想，忽然脚向大门踩下去，想把大门先关起来。如果偷东西的人已经出去了，大门关起来和没关的效果一样，可是要是小偷还在里面，正好来个瓮中之鳖。

　　　　可是门……踩不下去！老人忽然觉得有点头晕，脚下也忽然觉得很没力气，越来越严重，都要站不住了，忙用手扶住了铁门，向门里面看去，晕乎乎的好像看见了四只眼睛，是贼眼！

　　　　这贼……怎么这么镇定……他们的眼神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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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韩易公司的老总过来开门时就觉得不对劲。看门的老伯平时睡觉的床是自己带过来的可以自由折叠的小床。老人觉少。以前每次老总过来开门时他早就已经起床且已把床铺收拾干净，自己也离开公司。可是今天透过窗户却见他仍在沉睡。开门这么大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都没能弄醒他。难道他病了？老总再透过玻璃门向公司里看了看，好像也没见差什么东西。可是等韩易老总掀开大铁门。走到老人的边上，老总就闻到一股极浓厚的血腥味儿。老总的腿忽然就有点软。钥匙拿在手里好像有千斤重，连手都有点抖抖的。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来到老人的身边……

　　　　掀开老伯头上的被子，终于看见了老伯的惨样。老总吃惊的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想离开却怎么也离开不了……

　　　　这已经是韩易毕业之后第二次去海京了。

　　　　走的太突然，韩易也没来得及和老总说。他不知道，昨晚，替他们公司看门的老头已经因为他收下来的复印机而被杀身亡。

　　　　坐在汽车上，韩易昏昏欲睡，这次不是韩易自己想出去，而几乎是被迫离家出走，所以韩易几乎整个晚上都没睡觉，想得头都大了。今天早上也只来得及和海京的同学说一下，老总那里……现在打电话吧。

　　　　“喂，是陆总么？”

　　　　“是！你是小韩吧？你在哪呢？我正好也要找你，快点过来！”

　　　　韩易愣了一下：“有事？”

　　　　“是！而且事情还很麻烦！我现在在警局！晚上替我们公司看门的徐老头被杀，公司只差了一台你收下来的那台日本产的旧复印机，你快点过来。警察有话问你。”

　　　　韩易怔住了。没想到这台旧复印机会又牵扯到一条人命。一阵接着一阵的凉意不住的从脚底泛起。

　　　　怎么办？回去么？韩易有点害怕。江海死了。他杀。现在看门老伯也死了。也是他杀。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告诉警察真相？如果真的这样，能不能破案，破了案之后会怎样先不提，自己肯定会有麻烦！而且即使他们破了案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到日本去抓人？而且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警察会相信自己？一想到这些问题，韩易就紧张！很紧张！

　　　　可是韩易紧张害怕之余也有点兴奋。这事没完！甚至韩易隐隐觉得才刚开始。自己又会在这出戏里扮演什么角色？有一点韩易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会允许自己老是扮演逃亡者的角色！韩易看电影看电视最讨厌的就是正义的化身被诬陷啥的，太窝囊！

　　　　期待归期待，可是现在已经涉及到警察。韩易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自己还是知道一点前因后果的，再说，自己如果不回去警察对自己的怀疑肯定会更大。到时候让警察来找自己可就麻烦了。很显然这件事是日本人干的！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在邻近四岔路口的门市里杀人，而且还把死人摆好放在门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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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卖命】………

　　　　（昨天没更……）

　　　　他们不知道，这台复印机已经拆过且修好！而且韩易也见到了那个东西，亮晶晶的。指甲大小。那么小的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江海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把它带回国？那些日本人居然一直追到江海的家乡？

　　　　现在东西已经不见。他们把复印件拖回去后肯定立即拆卸，只是如果不见他们要的东西怎么办？难道他们还会来这里？肯定会来！韩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苦恼，到那时应该怎么办？难道还真的要自己大杀四方？呃……那也得自己有了能力杀人才行！怪不得江河和江海都让自己快点离开。自己这次去而复返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只是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是先想想自己目前要面对的事吧。

　　　　自己见到了警察应该怎么说？是否要把自己见到的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们？如果这样，自己又该怎么解释江海？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要告诉他们？

　　　　肯定不行！

　　　　韩易想了又想。不是不相信警察，警察不可能因为自己可能受到伤害就来专门派人保护自己。这根本不现实。最关键的自己现在还没有自保能力，要是自己再出了什么意外，江海的死看门老伯的死就都白费！韩易开始构思自己应该如何撒谎。

　　　　来到警局，韩易直接找到了办案的刘警官。说明了来意。韩易也没和老总说接他电话时自己在车上。所以刘警官也没问什么其他的。

　　　　“那是什么样的复印机？”

　　　　“我没仔细看。因为都是日文的，我看也看不懂。”

　　　　“既然你看不懂为什么又要收下来呢？”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既然客户来找我了，不管我能不能修肯定要接下来，到时候即使修不了我们也是他第一个接触的卖家。我自信可以做到在态度上让他无可挑剔，这样在建议他买一台新机器的时候可以在他的心目中为我们公司加分。甚至他很可能会直接就在我们这里买了。而每卖一台复印机，我们公司会给直接销售人员提成一百块。这台机器是我经手的，如果卖成功，我就可以拿一百块钱。就是这么简单。”这确实是韩易公司的规章制度，韩易说的很直接，一点都没打结。

　　　　“嗯……在你销售的过程中，有没有你觉得很可疑的地方？”

　　　　“……没有吧！唯一觉得意外的是我第一次见了日本人。长地和我们差不多，比我们矮。眼神……很假！”

　　　　“日本人？眼神很假？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这只是我的直觉，他刚到我们公司就说想买旧的复印机。而外国人在国内投资正常情况下都会买新的机器，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他在找一台符合他标准的旧机器，就像我们公司失窃的那台一样。”

　　　　“买旧机器……也没什么。有可能是他想节约经费什么的；不过你说的他是日本人倒是可以查一下。”

　　　　说完他拿起话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外资办？我是警院刑侦科老刘，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最近有几个日本人来到盐城准备投资的？有几个有合作意向的？已经投产的有几个？我电话不挂。”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刘的眉头皱了两下。道了谢，放下电话。

　　　　老刘熟练的抽出一支烟，向韩易示意了一下，韩易摇了摇头，老刘“啪”的一声点了香烟，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