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有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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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有情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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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象也不能全怪他,如果自己不是一时兴起要搞什么散客旅游,不是非要到四川中西部见识自然美景,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或者这就是命,是她命定的劫。
  如果阿远没有买她,自然会有另一个男人来买,那个男人也许不会象阿远这么干净,也许是个猥琐中年人,也许还秃头,也许是龅牙,也许身上有恶心的气味。一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做那种事,左芊一身起鸡皮疙瘩。幸好,是阿远,这是她唯一值得庆幸的了。
  阿远为什么要买老婆呢,难道这里的女人的审美都有问题,还是阿远本身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左芊转而又想起这个问题来。她又看看阿远,看上去不象啊。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阿远正好笑了起来。左芊发现阿远笑起来就不好看了,没有了那种冷冷的、酷酷的样子陪衬,柔和的阿远显得十分的土气,有种憨憨的味道,傻不拉叽的。难怪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应该穿上修身的韩国西装,在聚光灯下扮酷,一定可以颠倒众生。如果说服他跟着自己去外面的世界混演艺圈,自己做他的经纪人联手捞钱,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左芊猛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够无聊。厨房里的聊天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大家都在看着她,似乎脸带笑意。左芊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赶紧摸了摸。再看看阿远,他仿佛很不好意思,耳朵都是红的,头微微低着,但嘴角挂着笑。大嫂笑着说了句什么,左芊不明所以,最后是幺妹为她解说:“大嫂说你看二哥都看傻了。”
  左芊的脑子轰的一响,脸顿时烧起来。她很想说,不是那样的,却又说不出口。大家以为她默认了,都笑了起来,连那个小男孩都咬着铅笔头吃吃的笑。左芊受不了了,猛的站起来,逃回了住的房间。以前这里是牢房,现在却变成了她的避难所。
  见她害羞,大家笑得更厉害了,隔着门板,左芊还能听见幺妹夸张的笑声。左芊懊悔得要死,觉得一定要跟阿远说清楚,不然他以为自己是花痴,以后都没法跟阿远见面了。
  幸好阿远没有跟着进来,左芊有足够的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思路。后来,左芊反倒觉得让阿远他们误会没什么不好,这样一个被阿远迷住的城里傻妞,是可以让他们降低戒心、疏于防备的。
  说是这么说,等到阿远带着笑意走进来,左芊还是觉得脸发烧,没脸见人,恨不得能一巴掌打掉阿远脸上的笑。
  阿远坐在床边慢悠悠的脱衣脱鞋,低声的笑。
  “刚才你在想什么?”
  关你什么事。左芊在心里回他。
  “在想我?”
  不要脸。
  “被我迷住了?”
  臭不要脸。
  “喜欢我?”
  无聊。左芊哼一声,转过身不理。
  阿远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笑意更深。伸手把她抱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亲,“我知道你喜欢我。”
  超级自大狂。左芊一边躲他推他,一边偷骂。
  阿远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抵抗,轻轻解她的衣服,抚摸她。
  本来左芊是想当死鱼来护卫自己的尊严,但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志,让她无从抗拒。自从激情的那一夜后,左芊和阿远晚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融洽。阿远似乎一夜间开了窍,不再笨拙蛮干,而是变得越来越有耐心和技巧,逗弄得左芊不得不与他应和,通常都能宾主尽欢。如果左芊一开始有心把它变成武打片,那也是增加情趣而已。为此,左芊不是不恼恨的。
  因为要同时与阿远和自己的意志抗争,欢好后的左芊十分的疲累。但阿远却没有睡意。他一边抚摸她,一边问:“芊芊,你饿不饿?”
  左芊很奇怪他这个问题,因为这么久了,她从没见过阿远吃宵夜。
  阿远等不到左芊的回答,还是继续说:“你这几天都没吃什么饭。是不是不习惯我们家的饭菜?”
  左芊确实吃不惯。他们家的菜通常都是猪油,左芊觉得有股腥味,不象家里惯常吃的那么香。而且多半是素菜,芋头、土豆、玉米一类的粗粮多,没有什么高级食材。米饭也是粗糙的。不用说比不上她自己家里,就是跟她被囚禁时的伙食相比,也难吃很多。
  “要不明天我要大嫂杀只鸡给你补补?”
  左芊还是没有回答。她在疑惑,阿远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关心她,好象他们真是恩爱夫妻一样。难道今晚自己弄出来的尴尬让他这么开心,还是自己作为他的六千元资产,不能受到因饥饿带来的损失?
  隔了很久,阿远又低声说:“芊芊,只要你不跑,留下来,我会对你好的,真的。”语气十分十分的诚恳。
  左芊恍然大悟,这就是原因。正如她千方百计降低他们的心理防线好逃离一样,阿远同时也在进行他的心理攻势,试图软化她,挽留她,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永久的性工具。
  看来这是一场艰巨的攻防战。输赢的代价就是一辈子的幸福或不幸。左芊冷酷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应战。
  第二天,尽管看得出大嫂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杀了一只鸡。左芊喝着鲜美的鸡汤,看着两个小孩子狼吞虎咽,心里有一咪咪的过意不去。这毕竟是一个不算富裕或者说贫困的家庭。但一接触到幺妹嘲笑自己的眼睛,左芊又变得心安理得了。
  
                  八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很快天气就转凉了。山里的温度降得更快,左芊一向怕冷,都穿起了毛衣裤。毛衣是新的,还有新棉袄和新毛裤。根据幺妹冷嘲热讽的说法,是阿远累死累活干活给赚来的。左芊心里说,我并不想领他这个情。
  左芊不懂声色的查看周围的情况,苦恼的发现她果然是被卖进了山里。阿远家前后都是山,以及被开垦出来的梯田。左芊曾偷偷到他们家大门口去看过,门外横着一条便道,再过去就是一个几十米的崖。左芊想如果晚上跑的话,估计是很容易掉到山底下去的。那倒好,可以直接回家了。左芊自嘲的想。这个家里面的情形大致清楚了,阿爸的屋子,大哥大嫂的卧室,幺妹的房间,还有小孩子的房间,不过左芊都没有进去过。看得出大哥的房间比阿远的房间要新一点,关于这个阿远解释说大嫂来他们家的时候翻修了一下。
  逃跑的事还是毫无头绪,不过左芊注意到自己原来的衣服和鞋子都被阿远放在了幺妹的房里。漫长的时间换来最大的收获是她终于能听懂他们的话了,虽然自己还不能说。就连大嫂那带异地口音的话她连蒙带猜多少能懂一点。这个情况很能安慰左芊,至少她知道阿远家所在的地方是青山乡。出乎左芊意料的是,大嫂和幺妹的嘴也十分紧,看来她们都得到了嘱咐。
  知道幺妹每天都跟阿远汇报自己的动态,所以阿远不在家的时候左芊都非常小心不做不必要的举动。反倒阿远在家的话,幺妹就不盯着她了,她还轻松些。晚饭后全家又聚在厨房聊天。左芊发现他们这么爱在厨房聚集是有深刻经济原因的,因为只要开一盏灯,非常的省钱。而且在寒冷的深秋,灶膛里的炉火是很好的温暖源。有了上次深刻的教训,左芊不再挨着阿远,而是远远的坐在阿远的侄儿王小平的身边看他写字。
  大嫂在絮絮叨叨说今年的收成不好,恐怕粮食不够吃。阿远说他会到外面买些粮食,大哥表态说反正冬闲,可以跟阿远出去烧砖,幺妹抱怨家里多了一个只吃饭不做事的闲人。这种一家人围坐一起闲聊的情形在左芊以前的家是从来没有的,所以当她从开始的好奇变成习惯后逐渐爱上了这种家庭聚会,如果幻想他们全都是自己的亲人,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就连幺妹也有一种调皮的可爱。
  王小平写完字,拿起课本开始朗读起来。他是个对学习很认真的小孩,也很懂事,经常帮他妈妈做事。左芊很喜欢他。是的,喜欢。左芊想,喜欢王家的一个七岁小孩,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并不表示她对阿远的心理战服软。
  “我们热爱祖国,我们热爱人民,我们热爱北京。”受他们方言的影响,王小平把“热”读成了“勒”。王小平读了好几遍,都是“勒爱”,左芊受不了了,出言纠正他:“热爱。”
  “勒爱。”
  “不是,是热爱,热——爱——”她放低身子,把舌头放的位置摆给他看,示意他跟着学。
  王小平很快就学会了,左芊鼓励的拍拍他的头。大嫂说:“谢谢你阿婶。”
  “谢谢阿婶。”
  “不客气。”左芊笑笑。心里希望他能叫她大姐姐。没有注意到阿远深深的看着她。
  晚上完成惯常的床上工作任务后,阿远问她:“你喜欢小孩子吗?”
  左芊偷偷白他一眼,“不喜欢。”王小平是个例外,因为他象个小大人。平时亲戚朋友家那些被骄纵的小皇帝,左芊可是避之不及。
  阿远不以为意。“我喜欢。”
  左芊又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你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
  怀孕是左芊害怕的话题,最好不要被提及。
  “阿远,我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我身上有个包?”
  “什么包?没看见。怎么了?”
  “里面有我的身份证什么的,还有银行卡和一些钱,你可以拿去买米。”就当我交的伙食费。
  “贵叔送——”阿远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接着说,“贵叔送你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没给别的东西。”
  原来人贩子叫贵叔。不是个女人吗?左芊心里疑惑,嘴里还是说着:“看来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拿光了。”
  阿远没有说话。
  “能不能帮我问问贵叔我同学姝玲在哪里?”左芊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叫贵叔的枪毙了,努力控制自己不表现出来。
  阿远摇摇头。隔了一会,才说:“幺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这样的人,没别的意思。”
  左芊知道他想转话题,而且一旦他不想说,就怎么都不会说,于是也跟着放弃。
  “小玲为什么还不能说话?”小玲是阿远的侄女,那个三岁的小女孩。
  “十个月的时候发烧,用错了药,把耳朵治聋了。听不见就不能说话。”阿远平静的说。
  左芊有些难过。觉得这也不是个好话题,于是又转题目。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他们家阿远是主要经济来源,左芊担心他们家不会真的出现断粮吧。
  阿远算了算,“五百块。要看情况,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左芊骇然。五百块不过是她以前一个礼拜的零用,而在这里却是一家七口人一个月的开支。她首次感受到了贫富的差距。
  看着左芊沉默的样子,阿远担心她嫌弃他穷,立刻又说:“有收草药的人来,就可以赚到一千多块。”
  “那你买我的六千块钱是怎么来的?”
  “我们存了四年多。”
  左芊很想无动于衷,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其实,如果你肯放了我——”
  阿远立刻说:“钱我会赚的。”然后搂住她,表示要睡了。
  左芊没有睡,她在心里反复比对阿远的生活和自己以前的生活,首次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阿远和买老婆这件事。
  阿远其实也是个被生活压迫的人,无关人口买卖。
  讨论经济问题的后果是让左芊消沉了一阵子,她觉得和阿远一家比起来,自己以前真是活得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生活其实应该有更多的意义。在重新收拾了心情之后,她决定要积极一点。虽然有机会还是要逃,但她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她想要给阿远一家留个好印象,至少不能拖后腿。
  于是她积极参加简单的家庭劳动,比如扫地摆饭桌什么的,曾经还想帮大嫂生火做饭。可惜把自己弄了满头灰,火也没生起来。最后还是幺妹大声嘲笑着接过了手把火生起来。
  阿远听说这件事后也觉得很好笑。不过他对左芊最近的反常表现很疑惑,本来他以为左芊知道自己这么穷会很轻视他或者哀叹她自己命不好被卖到他们家来,但她没有,反而更好相处好说话了,似乎在床上也表现得更好。他衷心希望这是她愿意成为他老婆的表示,不再意图逃跑。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总之从表面上看,双方的戒备越来越少,阿远给他们的卧室装上了电灯,让左芊不用一直摸黑;给左芊改良了马桶,让她安心出恭,对此左芊感激涕零。阿远在家的时间多起来,有时也会带左芊出门在附近转转,告诉她哪里是他们家的梯田,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说曾有女人晚上掉到了哪个哪个悬崖下或者踩进了山里人布的捕兽夹里。
  
                  九
  快过年了,山里下了第一场雪。雪不大,刚好薄薄的覆盖一层,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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