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夫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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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蛮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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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小腰的引导下在房间中央的桌边坐下,桌上自是已经备好了酒菜,但苏盼月此刻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吃食上面,她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粉色帷帐后面的身影。虽然隔着一层遮挡看不真切,但苏盼月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对方肯定是个大美人。

    若苏盼月不是一名女子,她此刻的表情肯定像极了**熏心忍不住想要一睹美人芳容的登徒子。

    “两位便是上官公子和苏公子?”帷帐后面人儿的轻启朱唇,细语道。

    对方轻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清冷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冷漠,这让苏盼月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柔软的、**的。但随后想想这诗语“挑客”的行为,苏盼月便又觉得对方有这样一副嗓音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上官明睿向帷帐后面的人拱手行礼,道:“在下上官明睿,这位是苏攀,苏贤弟。”

    苏盼月并没有多言,只是朝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而诗语也同样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方才二位公子所写诗词让诗语很是佩服,不如就由小女子未二位弹奏一曲如何?”

    “能闻得诗语姑娘一曲,此乃明睿的荣幸也。”上官明睿笑道。

    看着上官明睿与诗语的这一问一答,苏盼月不禁在心中啧啧感概:看不出来,明睿这家伙竟然将这古人的一套一套学的这么娴熟,怪不得他刚刚朗诵诗句的时候也是有模有样的。

    但想想上官明睿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再看着他此刻一本正经的样子,苏盼月实在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这样的气氛实在不宜笑出声来,苏盼月一定会忍不住大声地嘲笑上官明睿这幅模样。

    虽然忍住了笑意,但苏盼月依旧还是忍不住想要数落上官明睿的心情,她用手肘撞了撞上官明睿的胳膊,凑近小声道:“喂,我说,你装模作样……”

    正当苏盼月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道清扬的琵琶之音传入了苏盼月的耳中,这让她不由停下了口中未完的话,转过头去静静地望向帷帐的方向。

    转轴拨弦,绵绵之音悠然响起,这让苏盼月不自觉地想起了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所描写的一段诗句: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老实说,当初在学这首《琵琶行》的时候苏盼月并没有多大感触。虽然能够隐约感觉到诗中的妙境,但不曾切身听闻过琵琶之音的苏盼月并没有办法真正体会到那样的意境与美妙。但此刻的苏盼月却突然就将脑海中的诗句与耳边所传出的乐声串联了起来,不需要任何过多的点缀,恰到好处的美妙。

    直到这个时候,苏盼月才打从心底真切地体会到当时白居易在此《琵琶行》之中所描述的琴乐之音是多么的触动心弦。也直到这个时候,苏盼月才真真体会到古人的伟大之处。无论是这琵琶之音,还是这样的诗句,这都绝对不是苏盼月这样的脑袋能够做得到的。

    “妙极,妙极。”曲终音落,苏盼月忍不住鼓掌称赞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了这样的妙境。”

    苏盼月这样的称赞并不是故意装模作样,更加不是随口附和,而是真正的有感而发。尽管苏盼月并不是很懂得这琵琶声里传达出来的意境,但却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其中的幽美。

    虽说是听惯了称赞之词,但苏盼月的这两句形容还是让诗语稍微一愣,随即笑道:“苏公子谬赞,诗语不过是……”

    这诗语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突然响起的一阵嘈杂之声所打断。

    诗语不悦地皱了皱眉,朝门外的小腰唤道:“小腰,外面发生何事?”

    小腰应声推门而入,朝苏盼月和上官明睿两人微微屈膝行礼之后,转而对帷帐后面的诗语道:“似是有人在闹场。”

    “因何事而闹?”

    “好像是……有人吵着要见小姐。”小腰有些犹豫地说道。

    诗语闻言,眉间不自觉锁紧,冷声道:“既要见我便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下去告诉来人,说我今日已有贵客,不便再见其他人。”

    “是。”小腰低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但似乎外面的吵闹声并没有因为小腰的离去而消失,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从外面的声音察觉到对方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的诗语起身撩开了隔在她身前的帷帐,从?燃淅镒吡顺隼础?p>;  直到这个时候苏盼月和上官明睿两人才终于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一如传言之中的美貌,柳眉烟目,面若桃花,若要说这诗语有什么让人感到讶异的地方,那便是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脂粉之气,反而清丽若素给人一种雨中白莲的感觉。

    但……

    虽然眼前的女子的确如传闻中所形容的那般才艺双绝、花容月貌,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是会流落在红尘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盼月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诗语的身上一定藏着什么故事,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干净,干净得完全不像沾染上红尘的人。

    诗语步上前微微朝苏盼月和上官明睿两人行了个礼,当她目光触及到苏盼月的时候,她忽地愣了一下,但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垂首道:“两位贵客来此,诗语本应好生招待,但如今却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望二位公子不要见怪。诗语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

    说完,诗语轻叠双手至于身侧,微微屈膝,朝苏盼月、上官明睿两人又行一礼。

    这会苏盼月倒是先于上官明睿一步做出了反应,她不在意地挥挥手,随性地说道:“诗语姑娘不必道歉,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不懂事的闹事人。”

    “两位既是诗语的客人,让尊贵的客人遭遇这样的事情诗语自然应当负起责任。”尽管苏盼月说了并不是诗语的错,但诗语却似乎坚持要向苏盼月和上官明睿两人道歉的样子。

    “诗语姑娘不必在意,一如苏贤弟所讲,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一旁的上官明睿也跟着开解道。

    直到这个时候,诗语才总算是停止了她的道歉,说道:“感谢二位公子的体谅。”
第七三章 旧识
    谈话进行到这里,方才出去的小腰正好回来复话。

    “如何?”诗语问道。

    小腰有些为难地看了诗语一眼,这才小声道:“对方吵着不肯走,说是今日若见不到小姐他就耐着不走了。”

    诗语神情不悦道:“无礼之徒。”

    顿了一下,诗语又道:“徐妈妈呢?”

    “这……”小腰又是一阵犹豫,但却嘀咕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怎么说话吞吞吐吐?”貌似是见不惯小腰说话这般遮遮拦拦,诗语不由道。

    “可是……对方是袁公子,袁公子他……他是兵部侍郎袁大人的侄子,所以……”见诗语有些生气了,小腰这才说出实情。

    “所以徐妈妈也拿他没辙?”诗语反问。

    小腰颔首,默默点头。

    起初听见这一声“袁公子”的时候,苏盼月就莫名觉得有些耳熟,待听见小腰说出那一句“兵部侍郎的侄子”的时候,她就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称呼耳熟了。

    猛然间,苏盼月就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袁守霸这个小子……”

    诗语一听不觉有些讶异,问道:“莫非苏公子认识此人?”

    苏盼月点点头,“有些渊源……”

    要说认识,这苏城里大概没有人不认识袁守霸,让诗语真正感到奇怪的是苏盼月提起“袁守霸”这个名字时的态度。袁守霸是这苏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霸,可苏盼月看上去就算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但也至少是守礼之辈,这让人不得不好奇她是如何与这袁守霸结识的。

    上官明睿不免也有些疑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的?”

    苏盼月神秘笑笑,说道:“这个袁守霸,不但我认识,你也认识。而且,我们与他还有过过节。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我们一起出去会会他?”

    听苏盼月这口气,自己分明也是认识这个袁守霸的,但上官明睿却对这个名字貌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既然苏盼月提议出去看热闹,而上官明睿自己也好奇地想要知道这个袁守霸是什么人,于是点点头,上官明睿应道:“好啊,就去见识见识这个兵部侍郎的侄子。”

    “苏公子、上官公子,请留步,这件事情因诗语而起,二位还是……”诗语有些担忧地劝慰道。

    “无碍,”苏盼月转身冲诗语嘻嘻一笑,说道,“反正我们也与这个袁守霸有过节,你就让我们出去玩玩吧。”

    既然苏盼月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诗语便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说了一句“二位小心”。

    从二楼的围栏边上望下去,苏盼月一眼就望到了楼下嚷嚷着的袁守霸,她扬嘴一笑,朝袁守霸喊道:“喂,我说袁兄,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竟然连来这种地方就能够碰到你。”

    此刻正坐在烟雨楼的大厅纠缠着要见诗语一面的袁守霸一听,立刻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朝声音源头处喊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子喊直呼你爷爷我的大名?”

    当袁守霸看清立在二楼处的人影时,他忽然双目一瞪,跳起来用手指着苏盼月喊道:“小龙虾?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望见站在苏盼月身侧的上官明睿,他忽地又是一愣,然后转手又指向上官明睿,继续喊道:“啊——,啊——,还有你这个混小子。”

    在听见袁守霸叫出“小龙虾”这个称号的一瞬间,坐在二楼围栏处看好戏的青色长衣男子突然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哦,我终于想起来了。难怪从刚刚开始就总觉得很眼熟,原来是‘他’啊!”

    “想起什么?”一旁身着浅蓝色长裳的男子问。

    “爷,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曾到过苏城?”青色长衣男子问。

    “记得,如何?”两年前他们曾路过苏城,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做停留因而也对这苏城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搬来这苏城,最后甚至还在这里娶亲成家。

    “那您还记不记得曾经在酒楼里遇见过一个小混混?”怕对方想不起来,青色长衣男子还刻意又补充了一句:

    “一个‘高级小混混’。”

    说到这里的时候,浅蓝色长裳的男子总算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本,他不应该对这样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留下什么印象的,而他也的确对这个“高级混混”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记忆,但当时这个小少年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了极为深刻的感触。

    “这世上不存在什么毫无用处的废材,有的只是放错地方的人才。”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对方是这样说的。也正因为这样一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所以他才允许这样一个与自己没有半分关联的人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一方记忆。

    见浅蓝色长裳男子已经回想起那一幕,青色长衣男子又再接再厉地问道:“那爷您还记得当时那个小混混叫什么诨号吗?”

    “没印象。”虽然他的确对这件事情这个人有那么点印象,但他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叫什么,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已经记忆模糊。

    听到浅蓝色长裳男子的答案,青色长衣男子倒也没觉得意外,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家主子能够记得“小龙虾”这号人物,对方能够记得曾经的确发生过“高级混混”这么一件事就已经算不错了,他只是很淡定地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说道:“是小龙虾,当时那个大声谈论什么‘混混哲学’的那个‘高级混混’就是小龙虾。”

    浅蓝色长裳的男子微微挑眉,“小龙虾?”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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