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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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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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深湛目光转为柔和,缓道:“假如你是真心想要挥出每一剑,以你目前级数,你的剑,普天下就该无人能挡!也因此,请花二哥好好考虑自己的第三个答案。”

彷佛一头冷水从头浇下,他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这件事自己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吧!

这种事,连想也不该想,又怎能面对呢?

看了面前人一眼,源五郎道:“你身上有太多枷锁,让你无法面对这份冲突,而你更毋须向我证明什么,只是……我不知道,真正的花风流怎么了?不过,你这冒用人名流浪的恶习,或许也就代表了你对自我的逃避吧!而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态,你将永远无法领悟天位真谛,并导致武功停滞不前,败死在你师父手里。”

一连串话连续说完,源五郎在对方面上看到的,是种茫然若失的表情。

未算足够,但已经可以赌上一!那么,就是掀底牌的时刻了。

“我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就到我实现我的诺言。”源五郎说完解开了九极星神变。事实上,为维持星光锁的内力耗损,也令他再难以为继了。

“要是花二哥对我的这番行动仍无法接受,那就随你处置吧!我绝不抵挡就是!”

呃……不抵挡不代表要等死,倘使对方真的挥剑,那就得凭九曜极速远遁百里之外……

九极星神变一解,星光封锁撤除,银发剑士迟疑半晌,最终仍是举起明肌雪,往源五郎头上落下。

(……唉!算了,斩他何用?)

心念一转,剑到源五郎头顶瞬间,猛地收势,任由一股巨力反撞自身,横竖内力高强,不过一时气窒,并无影响。

哪知,胸口方自一疼,背后跟着也传来剧痛,某种歹毒的阴劲,觑准自己甫脱星光锁囚,内力未足,又是急收剑气,护身真气最弱的当口,倾巢攻入,只是刹那,腑脏已受重伤。

(好卑鄙!居然暗算!)

这时能动手的,除了源五郎更有何人?他怒从心起,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抢先诛杀这口蜜腹剑的反覆小人!

不料,定睛一看,源五郎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亦是身负重伤;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袍人,得势不饶人,一掌劈向源五郎后心,被源五郎勉力接了一掌,却又是鲜血狂喷。

他们此时皆是置身云上,由于这是两名天位高手彼此对战,没把暹罗城中人放在眼里,适才又陷入全神对峙,难以分顾其他,因此被这神秘来客辣手偷袭,竟全无抵抗之力,两名智勇双全的天位高手,同时重伤。

黑袍人显然对银发剑士忌惮最深,暂时迫开源五郎后,见他未死,连忙补来一掌。源五郎见情形不妙,飞身扑上,身体硬挨下这一记,骨碎血流,却为同伴营造出反击良机。

雪白剑光荡起,就算伤重,只要有剑在手,便没人能小觑剑仙的杀伤力。黑袍人怪叫一声,为剑气迫退。

然而这边两人情形更糟,他们原本就已在彼此对战中受伤,兼之大耗内力,这时再被重击,连维持站在云上的功力都施不出,闷哼两声,一齐向地面坠去。

“喂!你还活着吗?”

“好像还比阁下多一口气的样子。”

凭着绝顶修为,两人在坠下途中竭力减低坠势,再以护身真气硬挨,总算在与地面的剧烈拥吻后,得保不死。

只是,从他们的外表,谁也不能说这两人安然无事,特别是,其中一人的银色长发已经消失。

“都是你这混蛋!搞那什么无聊阴谋!现在我就算想作‘超出花风流应有能力’的事,也作不到了。”

只能说倒楣,平素为了活动方便,特别将相貌稍作改变,并将一身功力压缩至地界以下,需要回复真面目时,再运功突破,现在重伤之余,力量直线滑落,自动变成花次郎的形貌,连带封锁功力,只剩地界级数。

“这个啊!今晚我们不死,我再向你赔罪吧!”源五郎可不认为敌人会那么好心,至少,白痴也懂得趁胜追击这小小战术。

两人原本是直飞上天,现在笔直下地,摔落处正是沈宅偏楼。这阁楼不久前给一剑毁去上半部,又被两人摔落重击,乱得七零八落,现在,一股莫名恶寒窜过两人神经,黑袍飘飘,神秘人冉冉飘降两人身前。

能飘身云上,与他们空中对战,自然也是天位级数,从他的出手与气势判断,武功绝不简单。花次郎与源五郎对望一眼,这黑袍人虽然厉害,但真要对打,未必就能胜过己方两人中任何一人,只恨被他趁虚而入,闹得两人同时重伤,现在连站起的力气也奉欠,哪有能力抗敌?

不知是否因为伤重,明明近在咫尺,那黑袍人的目光却朦胧得几乎看不见……

花次郎竭力运气,偏生半点气力也搜运不出,心内不停想着:岂有此理?我纵横天下,难道今日真要不明不白葬身于此……

源五郎喘着气,将残余功力凝聚掌上,最糟也要拼个玉石俱焚,只是心中有两事难解:暹罗城内有多少高手,早在自己胸中,怎会突然冒出个天位强敌?再者,这人浑身用黑袍、黑头套、黑绷布缠得死紧,用的武功又诡秘阴损,自是为了刻意掩藏身份,他偷袭己方二人,究竟是何来历?

黑袍人目中露出凶芒,似是忌惮两人知悉他身份,连话也不说半句,左右手同时扬起,右手荡出一片腥风,左手却凝聚起一团黑气……

“吮命禁咒?”源五郎失声叫出。这人右手使的武功看不出来,总之是毒功一类;但左手施放的,却是魔法中一种极歹毒的失传禁法,能吸纳旁人元灵,助长本身修为,被害人魂飞魄散,连转生机会也没有。

对方同时运起这两记,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

黑袍人两手先后挥下,源五郎提臂欲击,终究因为伤势太重,喷血散劲,只能闭目待死。两人心中都是同样想法:还有那么多的恩仇未了,现在竟然死在这里,真是不甘心……

“混帐!要动我小弟,问过本大爷先!”

危及之际,一声暴喝轰雷响起,雪亮刀光直扑黑袍人背后,黑袍人回手欲应,来人已藉机翻身从上方跃过,落在源五郎、花次郎身前,舞刀护住两人,神威勇悍,却不是兰斯洛是谁?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却覆盖上一层晶莹色泽,完全看不出重伤方愈的憔悴,兰斯洛挺刀站在两人身前,守护住两名义弟,气势有如天神,直直盯住眼前这名黑袍木乃伊,绝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给向来鄙视的猴子救了命,花次郎心头百味杂陈,虽然想不透应该重伤的兰斯洛,为何能出现在此,但也知道他与这黑袍人的差距太大,连忙出声示警。

“这人已臻天位!你不是他对手,自己先逃吧!”

兰斯洛一愣,回头询问的狂笑,则让两名伤者心惊肉跳。

“天位?那是什么东西?巷口新开的面店吗?”

黑袍人似乎难以忍受,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两手挥出,杀招再次轰往三人。

“小心!”

听见源五郎惊叫,兰斯洛大笑回身,脚下一蹬,飞扑往黑袍人,手中神兵风华幻出绚目刀光,闪电直劈敌人手腕,去势奇快,如若对方不变招,必能在他发招之前,削下他左手手腕。

感应到对方只有地界级数,黑袍人压根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索性受他一击,先毙了两名天位强者中的心腹大患。

哪知,当风华结结实实地砍中手腕,护体真气迸发,将兰斯洛反震得轰上天去,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却由中刀处狂爆冲击向全身。

“什么兵器?!”

黑袍人长声怒嚎,声音中充满痛苦与不甘。源五郎两人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知道敌人状况不妥,互望一眼,拼着最后力气同时出手,击向敌人。

谁知,招式尚未及身,裹着敌人一身的黑袍、黑绷布、黑面罩,忽然像是失去支撑物一样,颓然散落地上。

两人瞪着满地衣物,面面相觑。黑袍人像是化作空气,瞬间消失。

又或者,黑袍内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有过人……

长声惨呼由远而近,一样笨重物体轰然坠地。

“唉唷──!他娘的,是什么邪门东西甩本大爷上去的!”

“丢脸死了,居然欠了那臭猴子的人情,这是毕生耻辱啊!”

“别这样说嘛!猴子也会进化的,偶尔欠他一次人情,不算什么啊!”

花次郎与源五郎的伤势甚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花上老大时间调养,此时两人因为伤重,说话有气无力,而想到说这话的因由,更是觉得浑身乏力。

本来对这份结义,花次郎就没怎么当真,对于兰斯洛的长兄位置更是轻蔑不已,然而这次,兰斯洛确实是尽了身为结义兄长的责任,抢着守在两人身前。无论花次郎怎么不愿意,这次的确欠了他一次救命之恩。

兰斯洛的处理方法也很漂亮,虽然在那之后,他总摆出一副得意模样,但起码嘴上从来不提“你们两个欠我一次了”之类的话,否则,自尊心一再被挑衅的花次郎,说不定会在报仇无望后,发狂拔剑,干掉所有看不顺眼的人,然后自杀。

花次郎对兰斯洛仍有一个疑问。兰斯洛身受重伤,虽然得己之助,将暴走内息逼住,那也不过是暂保性命而已,为什么他立刻就能像没事人一样,跑出来与黑袍人动手,而且功力似乎又有进步?

满腹疑问,花次郎将目光投向旁边满面倦容的源五郎,隐约感觉到自己又中圈套了……

两大高手一齐重伤,他们不愿解释理由,兰斯洛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花若鸿与有雪当然只能偷偷揣测。

那晚之后的三天,负责参赛的三人各自上台比赛。花若鸿以稳健脚步,险中求胜,总算连过三关,只是,花次郎不知为何,忽然对他态度冷淡,使花若鸿在得不到援助下,赢得倍觉艰辛。

兰斯洛这边就没什么好说了。连续三场维持同一模式,上场后擎刀轰烂场地,所有面无人色的对手自动弃权退场。

“好像把一头肉食暴龙丢到绵羊群里,破坏行情!”这是源五郎一边旁观的感言。

至于雪特人,打着“每出赛一次,主办单位就修改一条规则”的污名,暹罗比武招亲赛中的最大恶德者,雾隐鬼藏,则是依旧在三场出赛中,令场内与观众席屡次掀起风暴。

由于进入一对一比武后,对手名单预先公布,这多少给了源五郎可趁之机,针对每场对手的特性,为有雪设计应付方法。

当他知道下场对战的选手擅长擒拿、拳术,灵机一动,就为有雪拟定了这样的策略。

雪特人甫上台,立即从怀中取出匕首。对方懔于这人上趟的诡计,立刻退后两步。

“老……老兄,你可不可以用这匕首刺我两刀,我……我全身实在痒得厉害!”

“别想!你休想再用什么天草神刀的诡计,我不会中计的!”

骂完立刻飞身出击,两手扣往有雪腕脉要穴,暗中伏下几记厉害后着,哪晓得有雪避也不避,轻易让他扣住右手腕脉,更奇怪的是,敌人发现这胖子肌肉松软无力,就像全无内功的样子……

方觉诧异,忽然察觉落手处感觉怪异,定睛一看,适才扣住有雪手腕时施力太大,扯裂衣袖,而这胖子的肥油右手上,赫然长满了烂疮,红黄溃流,腥臭难当。

“你、你……这是什么?”

擒拿手扣住了烂疮,再被那些黄汤流在手上,对方惊得魂飞天外,想要甩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掌心,一时甩之不去。

“唉……多谢你帮我抓痒……现在总算好过点了……”有雪呻吟着,近距离之下,更让人觉得他身上有股心恶臭,像在屎尿堆里滚了十天,薰得旁人眼冒金星。

“他母亲的……昨晚奸杀了一个花姑娘,身材不怎么样,哀叫的声音倒是一级棒……就是她死前说自己是什么毒什么皇的弟子,又对我下了什么东西……好莫名其妙的呀!”

给有雪手臂黏住的那人,险些两眼翻白,毒皇是风之大陆超级瘟神级的人物,这胖子奸杀毒皇的门人,必然给下了奇毒,自己却抓中他的毒疮,这……这该怎么办?就算现在一拳杀了胖子,自己也泄毒在身了。这时,他不禁深深后悔,当初为何不练刀练剑,却去练什么擒拿手!

“唉呀……好痒啊……老兄你行行好,帮我看看,为什么我胸口这么痒啊……”

有雪说着,自己撕开胸口衣襟,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大片肌肉腐烂见骨,黑污内脏清晰可见,甚至好像还有些肥白蛆虫,在腑脏中蠕动……

“好痒啊……为什么会这么痒……老兄,帮我抓抓好吗?”

雪特人最擅装神弄鬼,夸张的诡异语调,听在被这一幕吓掉三魂的对手耳里,彷佛就是自己明日的投影,只怕得两腿打颤,张大了口,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然后就是最后一击!

“唉……不好意思,刚刚话说太急,喷得有点……呃!你吞到了我的口水!”

一声巨响,给吓昏的对手轰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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