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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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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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啊……”

似乎还有点头昏,奇雷斯摸摸额头,跟著便侧瞥过来,望向有雪。

“……我记起来了,哼哼,胖子刚才你好像踹得很过瘾是不是?想不想再尝试一点更痛快的经验啊!刚才那杂碎没几斤肉,还剩下一双腿,你这么多肉,不知道……”

伴著说话,奇雷斯抬手便将旁边的岩壁,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而在这再明显也不过的威吓里,有雪做了最应该做的事。

两腿一瞪,眼睛一翻,可怜的雪特人当场就晕昏了过去。

暹罗城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故,很快就透过各种管道,传遍了风之大陆上的各大势力。

不管对哪一方而言,这都算不上是最好的状况,特别是公瑾的强悍实力,让敌对势力的高手全都皱起眉头。

负责把这些情报四处传播的,自然是青楼联盟,基於维护合夥人的利益,所有报告上只写著妮儿奋起神威,痛击了公瑾,逼得公瑾无法隐藏实力,却对她的突来奇变只字不提。

青楼联盟这样的做法,对雷因斯大大有利,因为若要试著解释妮儿异变的理由,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不过,各大势力仍有独立的情报管道,尽管得到的讯息很模糊,但却足以从这些讯息中,看出一些与青楼联盟说词不同的地方。

「上车吃象。喂,听说阁下的长腿爱妾在暹罗闹出了老大乱子,大开杀戒,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啊?」

「炮五平一,吃车。嗯,长腿爱妾……我喜欢这个叫法,不过可千万不能被妮儿小姐知道啊,哈哈哈。其实也没什麽,听说她自从到了暹罗後,水土不服,饮食不顺,肚子疼了起来,脾气暴躁,出手重了一点,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退马吃炮。可是,我听说她除了出手重,连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变了,这难道也是水土不服?」

「卒子过河,吃马。嘿,所以让你知道暹罗那地方的可怕嘛,我们家陛下当年在那里吃东西,连火都喷出来了,变变头发颜色有什麽大不了的,花家人就是少见多怪,一点芝麻蒜皮事也大惊小怪,我反倒很好奇,你们这几天一直按兵不动,到底是想要作什麽?嫌军粮太多吗?那乾脆分我们一点好了。」

「移士。阁下有所不知,今年我国农业大丰收,旭烈兀陛下派我等到前线专事消耗粮食,顺便为了两国同乐,预备在这里大兴土木,起一座用以纪念贵国白无忌丞相的建筑。」

「上车。纪念白丞相?你们要在北门天关的正对面盖妓院?」

「跳炮吃车,将军。不是,陛下让我们盖一座游乐园,叫做狄斯耐。」

「上士吃车,我反将你一军,结束了。花天邪大帅,你还真是满口的谎言啊!」

「彼此彼此,源五郎先生。」

相互对奕的两人,把棋盘一堆,哈哈大笑,一起站了起来,向对方拱一拱手,踏著地上刚长出来的青草,朝各自的阵营回去。

把视线拉得远一点,两人下棋的地点,便是在双方大军之间,一边是北门天关的城壁与守军,一边是数十万的艾尔铁诺军。下棋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观众数目却委实令人瞠目结舌。

自从艾尔铁诺大军压境,与雷因斯一方对峙,双方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事,但源五郎却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挑战。

只不过,明知道战斗目的只限於搜集情报、拖延,自然也就不会太激烈,时间一长,人也烦了,不得不作战交差的双方,便开始不同形式的比斗,从单比指力、掌法、腿功、身法,到进行斗智似的下棋对奕,把这场战事导向另一个莫名其妙的过程。

「源五郎先生,明天还打不打?」

「打,怎麽不打?」

「棋下完了,灯谜猜完了,靶子前天也打过了,我们明天还挑什麽来打?」

「下完棋,猜完灯谜,打过靶子,还有麻将没打过,花兄,明日方城之战,请早啊!」

双方在大笑声中各自回到阵地。姑且不论花天邪在回营之後,被师父提醒,才惊觉到「两个人要怎麽打麻将」的严重问题,源五郎却是立刻与稷下联络,告知敌人那边的动向。

水镜上出来的是小草,站在她身後的,不是一直与她相依相伴的枫儿,却是新就任「暗黑魔导研究院」院长的华扁鹊。

这一对各具独特气质的美人站在一起,尽管一语不发,但听听「背景」隐隐传来的声音,源五郎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某个大马戏团的舞台,周围全都是变魔术的把戏。

小草表示,枫儿已经赶往香格里拉赴援,现在应该已经快要抵达了,有她随机应变,事情不会太糟,若是能在耶路撒冷激战前找到韩特,那麽还可以多得到一个强大战力。

「华院长制作出来的符印,是我们两人对封魔针研究後研发完成的,可以暂时压制封魔针的效果,相信对他能有点帮助。」

「只是压制?怎麽不帮他直接拔光算了?」

「封魔针是隆·贝多芬的得意作品,我们只能压制效果,还不能这麽轻易就破除。如果真要破坏,目前有三个方法:除了隆·贝多芬亲自解开,如果人到了稷下,我可以消除针上头的法咒,然後拔除,再不然,就是他的内力够强大,能趁著符印压制封魔针效果的时间,自行把封魔针逼出。」

「可是据我所知,韩特目前没这种本事,他和妮儿小姐不同,可不懂得突然变身啊!」

小草没有回答,源五郎的这句话,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希望能够延後面对,但终究是不能逃避的问题。

「终於……这一天快要到了啊!」

水镜的两头,华扁鹊面无表情,小草和源五郎也不怎麽想说话,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由源五郎发言确认了兰斯洛的状况。

身为雷因斯之主,兰斯洛最近并没有公开露面。对外的说明是偶染风寒,卧病在床;坊间八卦刊物的猜测是,娶了日本公主後夜夜狂欢,不能视事;小草的私下交代是,闭关练功。

除了要知道兰斯洛的情形,另一方面,源五郎还有一件不晓得该不该说的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对峙、探底,比起不常露面的多尔衮,源五郎更在意每天交手的花天邪,这些时日以来,虽说每日都会碰头,但花天邪一天一天都在有所变化,无论是气质还是应对,都与之前判若两人。

源五郎不知道他是否遭遇什麽奇遇,尽管目前他的武功进步不多,交手时自己仍可将他压著打,但比起他当下的力量,源五郎更在意他未来的成长性。

(真是……一个麻烦的未爆弹啊!)

而撇开北门天关、稷下这两边的情形,处於乱源中央的自由都市局势更是处於一夕数变的激流中。

公瑾在暹罗城骚动的隔日,就再次兴兵出动,鼓励著麾下士兵,最後一次克服现实条件上的不利,进攻耶路撒冷,只要能够拿下敌方重镇,一定可以得到充足的补给。

这份压力,耶路撒冷感觉得很清楚,也积极开始备战,只不过经过暹罗城的一场骚动後,耶路撒冷这边面临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天位战方面,耶路撒冷的大将王右军目前受创甚重,能否赶在敌军进攻前回复应有实力,还是未知之数。

「对不起,我真是太对不起了……」

「不要紧,忍受女性偶尔的无理取闹,这本来就是绅士的责任,我们武炼人很重视这方面的礼节。」

手腕、脖子都裹著绷带,额头上也贴起了伤布,王右军的样子很是狼狈,全然没有身为当代大侠的气派,但他却仍悠然地一面与妮儿说话,一面瞥向窗外。

「不过,幸好我们把这件事赖在二师兄的头上,不然怎麽安置你还是个麻烦呢。」

在耶路撒冷,白夜四骑士声望崇高,王右军更是当地人民心中的圣者,如果知道是妮儿将他击伤,愤怒的群众必然会制造许多不便。

「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那样,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才好,我……」

「开什麽玩笑,如果我接受你的补偿,那我算是什麽圣职者?圣职者的受难,本来就是磨练的过程,请你不用在意,我并没有任何的怨忿之心。」

王右军说著,却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实在是挑错了时候……」

听到这麽说,妮儿更觉得惭愧。在暹罗城发生的一切,她并非没有记忆,只是当时就像给一股热血冲昏了头,行为全然没法控制,放手破坏,尽情享受杀戮、毁灭的畅快,在激战中感到无比快慰,事後冷静下来,则是全然没法相信,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山本元帅,若是你真的希望补偿,我希望你能为我做到一件事。」

基於罪恶感与补偿,妮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心中则是忐忑不安,猜不出王右军会要求自己如何补偿。

「人的善心,是造物主赋予人们最大的宝藏,也是我们最重视的东西。不过,有时候无谓的伤感,反而会坏事。」

王右军正色道:「我们明白暹罗城发生的一切,让你很不好过,而我们也很高兴你是这样的人。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比起你的忏悔,我们更需要你那时候的力量,即使那是恶魔的力量也无所谓,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来面对眼前的敌人。」

这番话不仅是王右军的个人意志,也是耶路撒冷的实际需要。尽管妮儿也在公瑾的鞭击下受创,但却未伤及筋骨,伤势仅止於皮肉,只要好好休养两天,便可以回复十足战力,比王右军的伤势轻得多。

战事爆发在即,妮儿是一个相当宝贵的战力,特别是她若能发挥痛击公瑾时的力量,那甚至有可能主导这一场战事的胜负。

「说来很惭愧,但事实证明,我并非我二师兄的对手。」

王右军心里有数,纵然自己在十足状态,也无法击破二师兄的长鞭。这点并不可耻,因为纯天位力量较劲是一回事,但是武学与东方仙术的结合,代表著无限的可能性,自己根本不知该从何著手。

要对抗这种无法捉摸的东西,就只能用同样不可测、不可知的力量。妮儿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连二师兄都招架不住,假若这力量可以稳定运用,就是最有利的帮助。

「以将对将,我们的米迦勒团长,可以和二师兄拼个势均力敌,剩下的由我们应付,这一仗的胜算在五成以上,不过……能够多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天位战打久了,妮儿和王右军都很有经验,晓得这种胜算一点都不可靠,内中参杂太多敌我双方隐藏的变数,就好比这一次的暹罗城之战,事前不也难以料到会发展成这样吗?

「嗯……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对於如何发出那一拳,妮儿自己印象并不深刻,现在努力回想,也只能隐约记得那种感觉,彷佛是将苍莽天空一击轰塌,整个崩坠下来,无比强大的破坏力,蓄於一拳之内……

方自寻思,妮儿看到房门外有一个背影,穿著圣职者的雪白长袍,长长的金发用桂环束住,披垂在背後,影像优美典雅,让人感觉是一名很高洁的女性。

「那位就是……米迦勒团长吗?」

妮儿还记得,那天被公瑾的鞭击给困住,怎样都脱不了身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光影射入,夹著自己飞掠出去,当时只看到,一名很美、很静的女性侧面,徜徉飞在天空,恍惚间,金发的她……好像是一个生著雪白羽翼的天使。

清醒之後,猜到那位必定是耶路撒冷的米迦勒团长,打从自己未出道前,便听过她的许多传说,她在自由都市受到敬仰的程度,莫说超越耶路撒冷的教皇,甚至远在王右军之上。

「嗯,那位就是我们团长。」

王右军的声音带著感慨,内中蕴藏著某种情感,是妮儿感到疑惑、却判断不出的。

「团长她……个性有些古怪,不太喜欢说话,所以请你不要见怪。」

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妮儿又哪来见怪的资格,当下只有唯唯诺诺地答应,强压著满腔的好奇心,从王右军那有些忧愁的表情里,自行编织出与事实不相干的幻想故事。

「这里……这里是什麽地方啊……」

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有雪只记起奇雷斯的狰狞面孔,吓得坐直身体,跟著才忙著确认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以奇雷斯一贯的辣手,自己应该在见到他的五秒之内,就被他打成一堆碎肉了,所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冥府,但是感觉上又并非是这样。

周围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楚,难道自己仍被埋在地底?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刚才那个地穴,反而有一种牢房特有的霉味。

「清醒了吗?还满快的嘛,我还以为要泼水才行呢。」

熟悉的声音,把有雪整个惊醒过来,只见一道碧油油的绿火燃亮,映照著前方,一个女人平托著手掌,碧绿火光就在她掌上飞耀,她转过头时所展露的,是有雪怀念的柔媚笑容。

「有雪老公,又一段时间不见了,你好不好啊?应该没有偷偷出去玩别的女人吧?」

碧光辉映下,郝可莲身穿戎装,轻薄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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