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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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闪-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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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马后,来迎接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式翻领束腰的短袍和高及膝盖的筒靴。站在左边的兄台虎气生生,剑眉星目,厚厚紧闭的嘴唇像是用石头刻出来的,可是他的态度似乎却并不怎么热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倒是旁边的卷发帅哥始终挂着不倒笑颜,他接过我们手中的缰绳交给酷男,然后领着我们前去他们的毡帐。

  他说他叫布赛必勒格,是部落的军师,酷男叫博尔济克苏赫巴鲁是他们的第一勇士,而首领拜察布日固德正巧不在,他三天前与几个英国人和一个中原人去了科尔沁,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我想他口中的中原人十之*就是小黑。

  必勒格撩开门布,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女子,艳若桃李,朱唇玉面,如烟如黛,赛霜压雪的肌肤,火红的无领对襟坎肩,在宽大的腰带勒束下愈显腰如约素。

  “其木格给各位阿哥请安。”柔媚的笑颜越显得她唇红齿白,无限风情。我非常庆幸此时此刻自己是女扮男装,否则在这里一站根本没法看,连作绿叶都不上眼。

  “郡主不必多礼。”老八凛手,淡笑如松,把桃花眼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至。

  看来今天的面具他是下了血本。

  帐内置有精致的小香炉,淡淡的檀香萦绕整个毡帐。就在厚厚的地毡上其木格摆柳转袖,舞姿婀娜典雅,翩若惊鸿,纤尘不染,举手投足尽绽她的绝色风华。火红的舞裙如怒放的花瓣,向四周骄傲的张开,近距离看,那细致的肌肤吹弹可破,实在美得惊人。

  所谓人生苦短;此时一双狐狸眼和一双桃花眼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及时行乐的机会。倒是十四,喷香的天鹅肉放眼前瞧都不瞧,几次看到他都是眼神迷离的看着我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必勒格大概早已见怪不怪,比起其木格似乎更关注从头到尾一直灌着闷酒的苏赫巴鲁。

  好不容易等到能出帐,天色已经暗下来。         

  钻进自己的穹庐躺了好久,却发现依旧睡意全无,于是我干脆起身穿上衣服出去了。

  夜色袭人,行走在苍茫中,天逾高,心逾宽,广袤深邃的原野沉穆而神秘,一切都默默躺在半明半暗里,飒飒的晚风拂过身边,空气中飘逸着一种细微又醉人的芳香。

  很久,我意外望见远处躺着一片渺茫的湖水,慢慢走近,直到盈盈的湖水荡漾到鞋尖。

  一轮皓月倒映在湖中,手指撩拨湖面,涟漪飘动,如此胜景,我一庸脂俗粉又岂能不做些实际的事情,我那两天未曾清理的身躯已经蠢蠢欲动。

  四处张望确定“无狼”后,我摘下帽子,利索的拨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对准水中的映月,猛地跳了下去。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身处这般美不胜收的画卷中。

  游至湖中央,刚要稍做休息,不远处的湖面突然冒出一串水泡,我立即僵化,唐突的盯着,不久,离我更近的水面又冒出几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本能的划动手臂,却不想被水底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拉住了脚踝,还来不及开口叫,我就被一同拉下了水。我在水底胡乱挣扎,虽辨不得身份,但凭着触感能肯定是个男人,我更加绝望,边喝水边连蹬带踹拼命与他搏杀,他双手紧锢我,无论我如何狠毒,都毫不退缩,不久我又被迫与他一起浮上水面。

  谁知刚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一双手无情的锁上我的喉咙,下一秒呼吸又变成了最奢侈的事。

  “谁?!”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我痛苦的拍打水面,甚至咳不出声。

  “女的?”他伸过手,突然顿住。

  我吃了亏却也不吭气,趁机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岸上游。

  “你到底是谁。”男人捏住我肩,毫不避嫌的把我往回拉。

  我不敌蛮力,为了不曝光,只能尽量往水里沉。

  “谁派你来的。”他声音低沉。

  见我还是不出声,他干脆揪过我,他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修长的轮廓,似曾相识。

  “你……”半晌,沙哑的声音隐隐透着错愕,他犹豫片刻还是伸过手来。

  我要避开,却被腰际的手猛然揽了回去,他拨开粘在我脸上的一鬏鬏湿发,沉默了好久,不确定的开口。“罗贝?”

  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我万箭穿心,挫败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日月无光。

  我突然全身瘫软,要不是他有意托着,差点又要沉回湖底去。我宁愿面前的是哪个蒙古人,月黑风高,大不了大家尴尬完拍拍屁股走人,天亮后谁也不认得谁,但是不可能,待了不满一天,我还未向任何当地人透露过名字,另外小黑去了科尔沁,老八通常叫我贝弟,妖精也一惯只叫我贝儿,此时此刻会在这里叫我罗贝的只有——十四。

  “你,你是女的?”

  “你手摸哪里!”

  “你是女的。”

  我不理他,往回游。

  “你是女的!”他毫无征兆的怒吼着又一把我拖回原地。

  “是!我就是女的!满意了?”慌乱燥热下,我一急,一掌压下水面,顿时水花四溅。

  “怎,怎么会……”

  “你手摸哪里!”

乱事缠身
一束亮光线强行挤入眼缝;我不悦的翻了个;身顺带拉高被单。

  “起来!”

  暴烈的怒叱猝然刺进我耳际,彻底终断了我的美梦,紧接着就被一股蛮力从被窝里揪起。

  这种不齿的行径让我不由想到远在京城的某位兄台,果然是同根,一个没人性另一个就别想有血性。我叹息郁卒。“两个时辰前该审的您都审了,该召的我也都召了,您就高抬贵手……”还没说完我又昏迷过去。

  “出了这种事,我一夜未眠,你还睡得着!给我起来!”他抓着我的肩像摇筛子一样使劲摇。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依旧闭着眼睛,苟延残喘。

  “你!”

  一阵沉默……

  猜想他应该走了,我顿时心满意足,刚要躺回去……

  “你知不知羞!”突窜出一只手揪住我领口,把我从一百二十度又硬生生压回七十度去。

  “羞,羞,那再羞一会儿,再睡……哇!”眼皮被猛地的撑开,强烈的光线立即侵入,刺得眼睛生疼,我大叫,慌忙护住眼睛,小心的揉着。

  “跟我出去!”他粗鲁的抓起我手腕。

  ………………

  “您有什么事非要选在案发地点,这不存心害人尴尬么!”阳光投射在湖面,折射出刺眼的光,我的心情愈发糟糕。

  “无颜女,你还知道尴尬!”十四眯着眼觑我,一副对我开口就好像是纡尊降贵,有损他身分的事情。

  “请注意您的用词。”我咬牙。“不知道堂堂十四阿哥大清早强入小女子毡帐,把小女子强带于此的目的何在?!”

  “小女子?你不觉得应该改称呼了么。”他一脸轻视,颇有深意地说。

  昨天一些不愉快地画面开始在脑中回放,我满目怒火;狠狠盯着他。

  “你是女的。”他刻意提醒。“昨天证实了。”

  “……”

  “我们共浴。”

  “……”一声抽息。

  “我看了你。”

  “……”头痛。

  “摸了你。”

  “……”指关节崩出咔嚓声。

  “抱过……”

  “闭嘴!”幸好心脏不是玻璃做的,否则肯定已经粉碎粉碎了。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承担这些不必要的责任。”他一脸大义凛然,为国捐躯表情。

  我脊背一寒,惶恐的瞪着他。“您的大量我没命承受。”只要能和你们兄弟几个少见面,我就要烧高香了。

  他睇着我,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回京后,我就向皇阿玛要了你,其他的事你不必多想。”我刚要开口又听见他补充。“你自卑我能理解,但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因为身世来羞辱你。”

  只觉得太阳穴上突突跳了几下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是刺激过渡,还是严重失眠……

  ………………

  我缓缓张开眼,看到粗大的乌尼和哈纳,然后一张熟悉且让人恶寒的脸探进视线里来。

  “贝儿,你又病了,我们真的很有缘呢。”妖精两指捏着根又长又细的银针,笑意未尽。

  我黑着脸。“希望我们就缘尽于此吧。”

  妖精轻笑,凑过头,挨近我的耳朵。

  我要移开。

  他低低的开口。“小心针错了位。”话落,他指尖滑过我脖颈,带出另外一根银针。

  我怔怔的看着,额头冰凉,骨软筋酥,不敢再吱声。

  “十四知道了?”温热的气息拂进我的耳朵。

  我轻颤一下,嗯了声。

  “无论四哥有何用意,你和十四到此为止。”转眼,手中又多出一根针,他凤眼微眯,扫了眼针尖又看向我,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八哥也有此意。”

  “嗯?”要理他的话我道行尚浅,但看到他手里的小型杀伤性武器,我马上识趣的改了调。“嗯!”管它呢,语言所不能表达的就是禅,最酷。不能渐悟,只能顿悟。

  妖精撇了撇唇角,似乎松了口气。“幸好答应了,我也不愿意伤害贝儿呢。”

  我愣愣怔怔,顿时有种差点被害的感觉。

  他扬眉,又不知道从哪儿退出根银针,喃喃。“百汇穴也不太好找,况且就算告诉他们是死于神经官能症,他们也未必相信。”

  我当即顿悟了后半段,开始冷汗涔涔,不久寸骨皆软。

  “明天就能活动了。”他视我的痉挛于无形,收起所有银针,眨眨*夺魄的丹凤眼,忽而起身,擦着手走出去。

  帐布重新落下,穹庐里静的怕人,只留我躺着大喘粗气。

  …………

  “怎么回事,快死了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边上又多出人来,一把扇子啪啪的敲着我的嘴。

  “四哥,你就放过她吧,看看,脸孔发黑,嘴唇发白的够可怜了。”

  “怎么,生病就能不懂规矩,明明睁着眼睛……”

  “四哥。”一声叹息。

  我的脑子刚开始回春,头稍稍一偏,“噼啪”视线一交接,脑子又唰的短路,眼神顿时涣散,喘气声更大了。

  “还装,这女人根本……”

  “四哥,她吓着了。”十三的声音很无奈。

  ……………

  依照妖精的安排,我每日午时必须在高温药水中浸泡上一个时辰,药程要持续三天才能保证不留病根。

  开始我哪舍得就这么把命拱手交给个有前科的,但是就在昨天,迫于某人*裸的威胁,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头找到妖精,颤抖的交出性命,没想到他贱狠,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救了,这下我急了。不是急他不治,急的是回头要是给某人知道我求医不成就得亲自给我主刀,被整死了还好,万一真整个半死不活呢。为了下半生,我死赖着妖精,求他网开一面原谅我前几天的一些不成熟的表现。

  经我长达数小时的撒泼打滚,妖精终于答应不计前嫌,于是才有了现在,我摊手摊脚的躺在定做的木桶里……

  另外,自我昏倒的那天起,就再没见到十四,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老八和妖精似乎从开始就有意无意帮着我混淆十四的视线,但又为什么呢?

  “贝公子。”一声娇羞打断我的思路。

  我下意识护住肩。

  浓浓的蒸气种渐渐靠近一个窈窕身影。

  “郡主?”我惊讶她来做什么。

  “贝公子,有什么其木格可以效劳吗?”

  她越走越近,我急忙拢来四周的草药遮住身体,以免漏了陷。“没,没有,我快好了,郡主还是避避吧。”

  她身形一顿,仅犹豫了一霎那,还是袅袅然的走来。

  “郡主……”

  纤巧的身体越靠越近,恍惚还萦绕了淡淡的槐花香。“贝公子。”声音似流水般婉转,细白绵软的手从我肩的一侧慢慢捋至另一侧。

  人类为什么这么残忍,我涕泗交加。“郡……”

  “郡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接过我的话。

  “苏赫巴鲁。”其木格坐在木桶边沿,一改娇嗔,冷清的声音甚至夹着挑衅的味道。

  门口的人不再发声,我猜他大概是把所有的功力都集中在眼睛了。虽然隔着厚厚的蒸气,我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不断向我发射的枪林弹雨,枪枪恨入骨髓,弹弹刻骨仇恨。

  是不是我的祖坟埋的不好,怎么倒霉事情尽喜欢粘着我,我擒着泪水,拿刀插自己一下。“郡……”

  “贝哥哥不用怕。”如玉般纤细的柔荑轻轻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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