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太子妃:魏晋美男狂想曲 月斜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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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子妃:魏晋美男狂想曲 月斜影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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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顺率领一众家丁、侍从连劝带拉,好不容易将宾客全部带到了宴会大堂。 
  大门外,只剩下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以及远处不知是该离去还是进门的司徒公子的马车。 
  “蓝熙之,我可找到你了……”俊秀的公子已经喘过气来,脸色白里透红,笑得有点呆呆的,态度旁若无人。 
  此时,天色快黑了,女子看看他水果般鲜艳的面孔,似乎很想伸手去掐一下,却生生忍住,咯咯的笑起来:“你是第一个布施十万钱的傻瓜,你叫什么名字?” 
  “石良玉。” 
  “嗯,幸好是良玉!不是顽石,好!” 
  石良玉拼命点头:“好眼力,在下可不是顽石。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谈书画如何?” 
  “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蓝熙之笑嘻嘻的看着石良玉,话却是对朱弦说的:“快将锦湘交出来,不然……”  
                  
第十二章 萧卷,你会不会死(2)
  朱弦沉声道:“好,那个丫鬟就交给你!” 
  蓝熙之见他如此爽快的答应,倒有点意外:“赎金多少?”“不要赎金。” 
  “哦?为什么?” 
  朱弦一时语塞,冷冷道:“本府不想和庶族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蓝熙之瞄一眼那豪华的府邸:“这府邸,不知多少民脂民膏堆积,能不进去还是不进去的好,免得脏了本姑娘的鞋子……” 
  朱弦怒容满面,这时,朱顺已经带着一个十分秀丽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叫做锦湘的丫鬟。 
  锦湘一见蓝熙之,立刻奔了过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蓝姐……” 
  蓝熙之拍拍她的手,轻轻拥抱她一下:“锦湘!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锦湘身材高挑,蓝熙之则很瘦小,就如一个孩儿抱了个大人,显得少年老成,特别滑稽。 
  石良玉正在一边发笑,朱弦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冷冷地道,“石良玉,你也不是来做客的吧?请便!” 
  “石某只为美人和才子折腰,抱歉,你朱弦两样都不是,喔?……” 
  他回头,蓝熙之和锦湘已经走出几丈远了。眼看,她们就要走过司徒家那辆马车了。 
  “蓝熙之……” 
  “我今天没空和你谈书画。” 
  司徒公子见场面已经平息,开了车门探出头来,忽然看见蓝熙之经过,吓得砰的将头缩了回去。 
  直到她完全走过,才松了口气,慢慢跨出马车。 
  司徒公子的右脚刚要接触到地面,忽然一个人影晃过,竟是蓝熙之又折了回来,大笑着跃身而起,一掌拍在马背上,那马受惊扬蹄乱奔,马车一阵狂颠,不足半尺的高度,司徒公子却不知收脚,猛地滚在地上,滚出了红毯,一直滚到了左边的青草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原本气恼不堪的朱弦,见司徒公子满头满脸的青草汁水,浑身如筛糠一般,恰巧又被草地上的一截树枝刮破了薄丝的裤子,露出一点儿白生生的屁股来。 
  朱弦闭了闭眼睛,纤长的睫毛扇啊扇啊,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边,石良玉已经狂笑起来,边笑边喊:“蓝熙之……”“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蓝熙之的声音唧哩呱拉地传来:“石良玉,今天我有事,改天再找你玩耍……”………………………………………………………………  
                  
第十三章 萧卷,你会不会死(3)
  夜,已经很深了。 
  走在路上,夜风呜呜的直往脖子里钻。 
  蓝熙之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越是快跑,身后的呼呼风声就越响,就像跟了个附体的妖魔,怎么甩也甩不脱。 
  远远的,亭台的影影幢幢已经进入视野,她忽然松了口气,脚步慢了下来,然后,又紧走几步,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紧闭的大门边。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手里提了盏灯:“快进来,你这么晚赶路,不害怕了?” 
  “害怕!”她老实的点点头,“我很害怕黑夜,尤其害怕在夜里赶路,刚刚,我老是觉得身后有什么鬼怪跟着,腿都是软的……” 
  那是呼呼的风声,并不是鬼怪,掌灯的人笑起来,“既然害怕黑夜,就不要在夜里奔跑。” 
  “今天是要送锦湘回去,没有办法。” 
  “锦湘送回去就好了。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 
  蓝熙之走在前面,掌灯的人关了门,走在后面。她赶了长长的路,她害怕黑,所以很自然的走在他点燃的灯光里,她喜欢这样的光明,喜欢这样毫无负累的安宁。 
  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铺在地上,蓝熙之退后一步,和那个长长的影子并排而立,伸出手在那个影子上比划比划,然后,笑嘻嘻的跳到那个影子上晃荡,想竭力遮住那个影子,却怎么也遮不住,只好徒劳无功的叹口气:“唉,你的影子为什么老是比我的长啊?” 
  “因为我比你高啊。” 
  橡木的桌子上,灯花新剪,照亮了屋子。左右两边各摆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是用山里那种特别的毛榉树木料制成的,又宽大又舒适。 
  蓝熙之整个人蜷曲着靠坐在椅子上,她身材瘦小,如此盘腿坐着,也一点不显得拥挤,眼睛微闭,十分舒服的样子。 
  “那个石良玉,真奇怪,他居然知道了我的名字。” 
  “他到‘招隐阁’来过,我告诉他,你到了朱府要人。” 
  “难怪哦。” 
  “看见朱弦没有?” 
  “看见了。这人傲慢无礼,纵容家奴,不过尔尔。” 
  “是么?”他笑了起来,“朱弦是世家子弟里少有的清醒杰出之才,而且外放地方官时大有清誉,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她撇撇嘴巴,“那个朱涛,说什么朝野倾心,号为仲父,自比萧何,我看未必。而朱弦更是可恶,我没有报你的名号就驱赶我,真是沽名钓誉之徒……萧卷,你觉得呢?” 
  萧卷笑起来,摇摇头:“朱家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有今天也是应该的。再说,你没有报我的名号,朱弦都肯将人交给你,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为什么在士族的眼里,我们就是贱民?连和他们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也不被允许?他们凭什么那么嚣张?他们多凭祖荫,不过是一群寄生虫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做过什么贡献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蓝熙之连珠炮样的说,睁大眼睛的问,萧卷还没有回答,慢慢咳嗽起来。 
  烛光下,他的脸色可真苍白啊。这是一张常年带了丝病容的棱角分明的脸,眉眼坚毅又有几分宽和与善意。他每咳嗽一声,脸色就更苍白一分,目光也更乌黑起来。咳着咳着,嘴角就有了一丝浅浅的血迹。 
  蓝熙之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桌边端一杯水给他,看他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沾上嘴角边的血迹,就逐渐淡了,慢慢的看不出来了。 
  “萧卷,你会不会死?” 
  “也许,就看是哪一天吧。” 
  “你若死了,谁给我点灯呢?” 
  “那,就让天不要黑好了。”  
                  
第十四章 萧卷,你会不会死(4)
  天会不黑么?怎样才能让天不黑呢? 
  蓝熙之紧紧的皱着眉头,整张脸皱得几乎像一块小小的核桃。 
  萧卷微笑起来:“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去休息吧。” 
  “萧卷,我要给你画一张像……” 
  “今天累了,你应该休息了。” 
  “可是……” 
  “你的武艺要是有你的画艺那般超绝就好了。有空,就多练练武功吧。” 
  说到这个,蓝熙之大为沮丧:“唉,我今天居然没有能够夺下朱弦的佩剑,并且还是趁他不备的时候……” 
  萧卷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又看看她瘦小的身子,以她这样的体质,武功能练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要想更进一步,只怕十分艰难。 
  现在,她还可以站在朱府门前徒手搏斗并全身而退,改天要是遇上了高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惜自己丝毫不会武功,也不能帮她什么。而以她这样的个性,希望她安安分分,事事袖手旁观,只怕是痴人说梦。 
  “你这一闹,他们都知道你就是蓝熙之了吧。” 
  “对啊。” 
  “张太守和石家人都在追杀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他们两家。” 
  萧卷摇摇头,又咳嗽起来,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过得好一会儿,似乎睡着了,只听得微微的呼吸之声。 
  蓝熙之站在他身边,借助越来越昏暗的烛光细细的看着他。他的头发几乎是乌黑的,眉毛那样英挺,鼻子高而且直,薄薄的嘴唇因为咳嗽浮现的那丝苍白的淡红暂时还没有褪去。他的长长的腿随意的搁在地上,双手撑在椅子的靠手上,修长的十指带着一种疲倦的枯瘦。 
  她想,如果没有这一脸的苍白和羸弱,萧卷真的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有一丝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萧卷的一只眼睛。她伸出手去,轻轻为他拂开,又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心想:我一定要为萧卷画一幅像。 
  “熙之,藏书楼的第三层第二间密室里面有大量的武学典籍,你明天去找些来看看有没有用。” 
  他突然开口说话,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去,将手背在后面,抬起头,看着蒙蒙胧胧的屋顶。 
  只得这一声,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她低了头偷偷看过去,萧卷依旧闭着眼睛,就像刚刚的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萧卷,我给你画一幅像好不好?” 
  “夜深了,快去休息!” 
  蓝熙之摇摇头,又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盘腿坐下,慢慢闭上了眼睛。烛火已经燃烬,屋子里突然一团漆黑。那扇唯一的窗子虽然开着,可是外面高大繁茂的树木完全遮住了天空,呜呜的风吹着树叶摇晃的声音,依旧透不进半分光亮。 
  “熙之,害怕不?” 
  “不害怕,有你在,灯就一直亮着。”  
                  
第十五章 逃婚(1)
  晨曦微明,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往侧门走去。 
  他的手刚要触摸到门柄,忽然听到一声大喝:“站住!你要去哪里?” 
  石良玉回过头,嬉皮笑脸的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娘,我只是出去走走……” 
  “走走?家里这么大的花园,小径空旷,不够你走么?为什么要出去?” 
  石夫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儿子:“我看,你想跑路是真的。”“这个嘛,唉……” 
  石良玉见被母亲识破,干脆拉下脸皮,气呼呼的道:“娘,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什么驸马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石家那么多子弟,不见得礼官就会选上你,你担心啥?” 
  石母揪住了儿子的衣袖,一个劲的往里面拽:“小子,即使应付你也要给我应付过去。这是圣旨,族中所有未婚配的子弟都要参加选举,你不去也不行了……” 
  “做驸马有什么好的?你看那些娶了公主的,无论如何英雄的男人也不得不摄威敛气,而且公主们往往颐指气使,娘,难道你希望娶回来一个恶妇,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本朝山阳公主尚孙家,孙家以为攀了高枝,不想,山阳公主不肯安分,公然置了好几个面首,孙公子的绿帽子戴得高高的,却一声也不敢吭。 
  旬阳公主尚周家,嫌弃周家公子矮小,不肯圆房,每次周公子一进她的闺房,就看到房间里贴满自己祖父、父亲的名讳——士族即便著书立说遇到长辈名号,也要避讳找其他别字代替,现在,遭到这番公然羞辱,周公子不得不一次次嚎啕大哭,羞愧退出,以至于结婚几年还从来没有挨到过公主的身子。 
  就连勇武如桓大将军,娶了公主,在家也是低眉顺眼,朋友约请喝酒,都不敢痛饮狂欢,生怕错过公主规定的时间,要跪搓衣板………… 
  石母姓王,出自四大士族的王家。她自己的一位族兄也尚公主。偏偏那公主是个虐待狂,经常将丈夫捆绑在院子里凌辱。去年寒冬的一天,因为夫妻之间的一次小口角,这个族兄又被公主拔光了衣服绑在一棵大树上,若不是他的大哥及时得报,打上驸马府,几乎要跟公主玩命,只怕这位族兄已经被冻成僵尸了。 
  所以,只要没有昏头,哪个小伙子都不愿轻易接下公主这个烫手山芋,唯恐攀龙附凤不成,先玩掉了自己的小命。 
  王夫人听着儿子滔滔不绝的举例,这些事情,她自己也是件件耳闻目睹,身子不禁抖了抖,拉着儿子衣袖的手不由得一松。 
  石良玉心里一喜,可是,转瞬,衣袖又被牢牢抓住:“儿啊,可是皇命难违啊。你爹就是怕你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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