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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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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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局比的是二人麻将,游戏规则为荷官将一付麻将倒扣在一张圆桌上,然后将之搅乱,但搅动的过程中,不允许有一张麻将翻过来或离开桌面,完全搅乱后,将所有的牌移到圆桌中间,待双方选手准备好后发出信号,双方便一同出手从散乱的牌中摸出十四张,中间的过程不允许露出牌面,完全靠手指的触感辩识牌型,摸到自认为有用的牌后,将这张牌放在一边,待到双方各自拿够十四张时则终止摸牌,比赛的输赢以双方所摸的十四张牌组成的番数更大为准,假如双方的牌面番数一样(尽管这种可能性极小),则以双方所用时间少者为胜,如果双方都是散牌,够不成和牌(对赌王级别的高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则算双方平手——丢不起这种脸!

    这是三局对战中的第二局,对森田城一而言,这是背水一战,此局若胜,则可以扳回一城,同对方进行最后的决战,若是败了,则比赛已经结束,所以,这一局森田城一是志在必得。

    和第一局类似,二人麻将对是对阵双方眼力,记忆力,手上功夫的全面考量,同时也是对双方脑力,计算力的较量,因为,这不是光自已能不能摸到一副好牌的问题,同时还要算清对方可能组成什么牌型的问题,一旦意识到对方所要组成的牌型比自已的更大,则必须加以干扰,狙击,比如说把关键张抢先拿在自已手中,宁肯自已的牌面不理想,也不能让对方组成好牌。不过,话虽然说的简单,实际做起来却谈何容易,在短短的半分钟内把散乱的麻将牌一张不错的摸对并组成和牌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更何况还要时时留意对手的动作,通过对方摸到的牌判断对方要组的牌型并加以破坏,一心二用,这已经不是用一个‘难‘字所能形容的了。

    比赛开始。

    正所谓静如处子,动若脱兎,随着荷官手中的小锤落在钟上,刚才静静坐在桌旁的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四只手在桌面上快速划动,摸弹挑捏,手法曼妙,速度之快,以至于观战之人目中成为四道残影。

    战至中局,森田城一猜出对方要组条子的清一色一条龙,便连摸三张八条,三张五条,三张三条,三张两条在手,心想,剩下的四张单牌全被对手摸到的机会怕是千分之一都不到,就算临时改变牌型,改摸别的牌做清一色,也不会大得过自已的清一色对对和,了不起打个平手,而自已成牌在先,这一局是有赢无输了!

    转瞬间,森田城一十四张牌已经摸齐,收手抱臂而坐,目光炯炯,显示出必胜的决心。

    杜遗山却是不慌不忙,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伸手,从牌池中掂起最后一枚骨牌,轻轻地放在自已的身前。

    荷官开牌,森田城一的牌型果然是条子的清一色对对和,对对和六番,清一色二十四番,总计三十番。

    自已的计算没错,森田城一确定自已有赢无输,心中轻了一口气。

    然而,他高兴的却是太早了——杜遗山轻轻一拍桌面,内力传至,倒扣在桌面上的十四张麻将齐齐跳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稳稳地落在桌面,森田城一定睛一看,顿时是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三张一条,三张九条,二,三,五,六,七,八条各一张,四条两张,这种由一种花色序数牌组成的特定牌型被称为‘九莲宝灯’,不计清一色,却是八十八番。

    森田城一千算万算,想尽办法和对方抢同一花色牌张,为了就是不让让对方做出大牌,可人算不如天算,所谓百密一疏,他偏偏漏算了这一牌型。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服不行】………

    漏没漏算是森田城一自已的事,赌桌上认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形成这种结果的过程,没人在意是不是出千耍诈,只要你有本事瞒天过海,让别人发现不到你动的手脚就可以了。

    森田城一不相信对手的运气那么好,能在短短不到三十秒钟,在自已的故意干扰狙击下能作出九莲宝灯这种万中无一,类似于从百丈高峰顶端扔下两枚石子击中同一只蚂蚁那样概率的奇特牌型,而如果不是,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出千换牌!

    旁边观战的李存舟和胡全忠均是面露喜色,因为三局两胜,此局拿下,便是杜遗山大获全胜,日本人输了,而日本一方观战的日本山城株事会社长还有日本驻华大使馆馆长两位则是满脸铁青,他们俩今日观战,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却没想到事与愿违,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固然没错,可赢的人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土气的老头儿,这对一向自许为最优秀民族的日本人而言,实在是颜面大失。

    看到已方两位观战者铁青的面孔,森田城一简直是无地自容,恼怒之下,竟提出要求要验牌!

    所谓验牌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对决开始前由对阵双方,或者双方指定的助手检查赌博用具,以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另一种则是在对决进行中或进行后,一方怀疑赌具存在问题,要求重新检验,以确定是否有人暗中使出手脚,影响赌战的公正。赛前的验牌属于正常惯例,没什么好说的,但后一种意义上的验牌则没那么简单,因为那意味着对赌局组织者又或者对对手人格、信用的置疑,换言之,如果真的发现赌具有问题,或张数不对,或花色不符,又或者有重张,则表明这场赌局失去了公平性,动手脚者,轻则斩手斩脚成为残疾,重的话,甚至会丢掉性命,但若是仔细检查后,赌具没有问题,没有人出千捣鬼,那么提出验牌的人将颜面大失,被他人所耻笑,无颜在江湖立足。故此,凡高手,若不是有十成把握,轻易不会提出赛后验牌的要求,如果怀疑对方出千,而自已又不是当场发现,便会自认学艺不精,本事不到,技不如人,认赌服输。

    听到森田城一提出验牌要求,李存舟和胡全忠都是大吃一惊,特别是胡全忠,他号为鹰眼,眼力之强天下无出其右,以他眼力之强,兼且全心观战都没有发觉杜遗山有出千的动作,森田城一当时还要兼顾自已的组牌和牌,怎么会认定杜遗山出千?不过话说回来,杜遗山号为南千王,真要有特殊的独门手法出千而不被他人发觉也并非没有可能,森田城一在双方亮牌,胜负已定的情况下要求验牌,虽然是输得恼羞成怒后的冲动之举,但万一被他蒙对,验牌时真的发现牌有问题,杜遗山岂不是一世英名尽失?

    当下,不等杜遗山表态,胡全忠抢先提出抗议,要求森田城一说出要求验牌的理由,不能无原无故地怀疑杜遗山的赌品和人格。李存舟自然是站在杜遗山这边,所谓好输不如赖赢,在他的立场,只要不是被抓到现形,他才不管杜疑山是靠赌技还是千术赢的,反正只要是中国人赢了就行了。

    山城隆介和山本宏彦不用问,当然是支持森田城一了,尽管以这两个人对赌术的了解,就算杜遗山讲明了当着他们俩的面施展千术他们也发现不了,但他们俩不能接受日本赌王会输给中国人这个结果,所以但凡有一点可能,也要去争取翻盘。

    双方据理力争,争执不下,森田城一固然有提出验牌的权力,但他终究不是亲眼所见,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只是胡全忠倒还好说,问题是李存舟就在当场,漕帮帮主的面子可不是想说不给就能不给的。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问题推到了杜遗山身上,李存舟摆明立场,杜遗山同意验牌就验,杜遗山不愿意验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里是漕帮的地盘,他是漕帮的帮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惹急了眼,他才不管什么大使不大使的呢。

    杜遗山微微一笑,同意可以验牌——有李存舟在这里撑腰,他不怕日本人能怎么着,不过不同意验牌,就等于心中有鬼,赢得不清不楚,不能让人信服,他杜遗山何等样人,能让一个小日本唬住吗?他这次来,不仅是要赢,而且还要赢得对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验牌开始,所有人都离开赌桌五尺开外,包括对阵的双方,只有荷官一人留在桌旁,双手的袖子高高挽起,把手臂露出大半截并反复向众人翻转数次以表明自已没有藏牌,然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攥起,只用中食二指夹起骨牌,把同花色依牌面大小从小到大整齐的摆在桌面上。

    荷官的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力争让桌前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半点疑问。但动作再慢,骨牌的数目终究有限,随着排列摆好的骨牌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明晰——万字,从一到九,三十六张;条子,从一到九,三十六张;筒子,从一到九,三十六张;四风,东南西北,十六张;三箭,经中,绿发,白板,十二张,全副牌共计一百三十六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每张牌的花色数字,也是半点儿不差。

    摆好牌,荷官退到一旁,不需要他开口宣布什么,这一百三十六张牌已经够清楚的了。

    三个日本人都是脸色铁青,日本驻华大使冷哼一声,也不管别人,扭头离开了房间,山城社长见大使离开,也是把袖子一甩跟了出去,连森田城一看也不看一眼。

    成王败寇,日本人就是这样的作风。森田城一羞愧恼怒的无地自容,默默向杜遗山鞠了个躬,跟着山城社长也离开了房间——他还是不相信杜遗山真摸出九莲宝灯,但验牌的结果如此,除了叹服人家的手法高妙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借口抱怨。

    输就是输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棋中的话语】………

    巅峰对决结束了,依照赛前约定,森田城一第二天下午便灰溜溜的离开北平,返回日本,和来北平时几十位在华日本各界人士前呼后应的风光相比,离开时只有山城株市会社专职负责接待客户的两名中级职送行,其状可谓清冷凄凉,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赌战输了,森田城一虽然感叹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却也无可耐何。

    ‘赌王之王’的金牌自然没有送出,因为这场对决并非公开进行,直接参与的人固然很少,听到消息的人同样不多,很多人甚至是在三四天后,才知道森田城一离开了北平。小道消息自然不少——那么张狂的日本赌王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北平,倒底是因为什么呢?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这场赌局进行的再怎么秘密,也不可能一点儿不被外人知道,比如山城株事会社的职员,比如负责赌局安全保密工作的漕帮帮众,他们虽不可能知道杜遗山的真正身份,但却知道森田城一在离开北平的前一天曾经和山城社长,山本大使,李存舟,胡全忠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儿进入郊外一家酒楼,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酒楼的大门,大约半个小时候,山城社长,山本大使怒气冲冲地从酒楼里出来,没等森田城一,便直接坐车返回北平,以至于满脸阴沉的森田城一无车可坐,只有上漕从附近农家雇了一辆毛驴车才在一个小时候回到北平。

    在郊外的那间酒楼发生了什么?那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儿到底是谁?

    只有李存舟和胡全忠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基于和杜遗山的约定,他们俩是守口如瓶,无论谁来询问,都是笑而不答,摆明了可以任由你们去猜的意思,但当有人传闻是他们俩请来的神秘高手打败日本赌王时,两个人的反应明显更是开心,并不否认,所以这个传闻最为大家所接受,而且也乐于被大家所接受——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不可一视的日本赌王被中国人打败落荒而逃的情景非常遗憾,但中国人赢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战胜了森田城一,杜遗山并不想在北平多待,虽然李存舟对他的学识和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许下重金想把他留在漕帮,但他坦言自已闲云野鹤惯了,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受什么约束,婉言谢绝了李存舟的好意,只在胡全忠家住了三天,便离开北平,返回南方。

    这段掌故,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才讲完,说了这么多的话,胡全忠却是一点也没感到累,精神反而显得更好了。

    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在心里想道。

    十七年前,算起来就是第一次见到恩师的时候,那时自已还只是乡下贫苦山村里的一个孤苦无依,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艰难度日的孤儿,恩师路过山村,不慎感染风寒,病倒路旁,恰好被自已遇到,所以才成就了一场师徒情份,从时间上来讲,应该说得通。另外,胡小燕是胡全忠的女儿,自已和李茹男的关系他应该也有所了解,既然知道这层关系,那么就会知道自已是有能力向李存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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