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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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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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倒不是。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再说刚才李叔叔已经认出了我,对你们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轻轻咬了咬嘴唇,胡小燕做出了决定,与此同时,她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许多。

    秘密就象是一块石头,你越是把它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它就越发的沉重,而一旦决定放下,那么压力也会随之消失,现在胡小燕的心情大概正是如此吧?

    “车夫,麻烦你,去虎坊桥。”胡小燕吩咐道。

    “好嘞您哪。”

    拉车的小伙子拖着北平人所特有的那种长音高声应道,随后脚下转向,黄包车改朝南边而去。

    此时已接近九点,大街上少有行人,店铺大多早已关门打烊,整条街静悄悄的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车夫奔跑时脚踏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黑灯下火,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一个丁字路口向右一转,眼前一亮,一条格外热闹的街道现了出来,两侧店铺虽然也有关门打烊的,不过却有几家门前灯笼高挂,屋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看门口招牌幌子,酒楼,妓院,赌坊,戏院居多,难怪这个时间还能如此热闹,却原来是玩乐一条街。

    “到了,就停在这儿吧。”胡小燕吩咐道。

    黄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我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胡小燕下车,旁边马上就有招揽生意的伙计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想把我俩拉进自已的店里。

    “谢谢,我们只是逛逛。”把那些热情得有些过份的人打发走,付完车费,我和胡小燕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虽然到北平的时间不长,不过类似这样的地方倒也不是没有见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会存在阴暗,所谓保暖思**,普通百姓生活的再怎么辛苦也总有富裕的人存在,衣食无忧以后怎么办?还不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有需求就会有供给,有人钱多的想找刺激,自然就会有相应的场所出现,而这条街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知怎的,目的地到了胡小燕反而变得拘谨起来,把戴的帽子压到眉边,头垂得低低的,有意无意地把身子隐在我的背后,似乎是不想被什么人看到。

    怪了,至于这样吗?虽说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象胡小燕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出现,不过既然是报社的记者,按理她也不必这么不好意思吧?

    走得很慢,就象一对情侣在逛马路一般,这种感觉很不错,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吧,女人,还是这样温温顺顺,柔柔弱弱的好。

    就这样走了两三分钟,在一座赌坊前胡小燕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小得就象是一只蚊子。

    抬头仔细观看,这是一座颇有些年头的赌坊,大门上方挂着的金漆荒额有些地方的漆皮都已经剥落,能形成这样的样子,往少说也得有十年以上的历史,借着门楼上高挂的两盏大红灯笼照出的光线,匾额上“如意坊”三个斗大的方块字清晰可见。

    “如意坊?,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我奇怪问道。

    东西南北,北平城有四大赌王,城东赌王“鬼手”朱礼庆,城西赌王“神算”黄维忠,城南赌王“鹰眼”胡全忠,城北赌王“神耳”段天德。

    千门中人,每到一地,最先要先了解的当然是当地赌业情况,因为高手而言,赌场就象是自家开的银号,随时都是提取现钱的地方,自然不能疏忽。而据我所知,“如意坊”正是城南赌王胡全忠的地盘,当年他就是以如意坊发家,凭借一双锐利的“鹰眼”绝技横扫城南十三家赌场,成为城南赌业的霸主,至今已享誉近四十年,论资格,是四大赌王中最老的一位,如果单论辈份,恐怕朱礼庆见到他也要叫一声师爷。

    这里是胡全忠发家的地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胡全忠姓胡,胡小燕也姓胡,难道说两者之间?

    “进去吧。”胡小燕没有回答,只是小声催促。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赌场于我而言就象家一样熟悉,没什么特别可言,迈步入屋,胡小燕则紧紧跟在旁边,进来时,更把帽沿压低了许多。

    俊男美女作伴到赌场来玩的并不少见,自古嫖赌不分家,这条街上又到处都是妓院,有钱的富家公子,突发横财的商人大多喜欢找个漂亮的女人来赌场耍上几把,所以我和胡小燕进来倒也没引起特别注意。

    经营了几十年的赌场虽然在规模上没有那些新兴的赌场大,但那种沉积下来的底韵却不是普通赌场所能相比,荷官们吆喝叫嚷招呼着客人下注,端茶送水的伙计穿来跑去好不热闹。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人捣乱】………

    “咦,小姐,您怎么来了?”

    每个赌场都有专门负责巡场的眼线,这些人大多是赌场的老人,赌术未必很高,但见多识广,眼力一般很毒,胡小燕虽然非常低调,不想被人认出,可终于还是没躲过这些人的眼睛。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头戴一顶半旧的黑色礼帽,混在赌客当中很不起眼。

    “呃,冯叔,今天您当班呀。”躲是躲不开了,胡小燕只好应声答道,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同时眼角余光还不安地四下张望,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

    “是呀。呃,小姐,您这是?”这位冯叔非常老练,见胡小燕的样子似乎是不想声张,于是也把声音压低下来,同时瞟了我一眼,眼神中现出几分疑惑。

    “我就是随便看看,您不用管我。”胡小燕脸微微一红,连忙解释。

    “噢,好,那我就忙自已的去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小姐说了不用管,再不知好歹的揍上去那不是二百五吗?冯叔再怎么好奇,也知道自已不能再追问下去,否则画虎不成反类其犬,惹得人家不高兴。

    冯叔知趣的离开,之后会不会向上级汇报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不过有一点已经很清楚,胡小燕必定跟如意坊有很深的渊源。

    既然已被认出,胡小燕的表现也变得正常了许多——有时所谓的秘密其实就是一层窗纸,一旦捅破也就没什么了。

    “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冯叔混入人群,胡小燕小声问道,不用说,所问的对象就是我。

    这个女人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胡全忠的孙女?”我反问。

    “嗯,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爷爷是胡全忠?”胡小燕一愣。

    赌场的人叫她小姐,所以我猜到她是赌场主人的子女并不意外,但真接点出她的身份,这就难免叫人惊讶了。

    “呵,我是大侦探嘛。”微微一笑,我轻声答道——我总不能告诉她赌场本就是我这种人的游乐园吧?

    “呃嗯,也是。你们做侦探这一行的人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知道这些也很正常知道我是赌王的孙女儿,你会不会讨厌我?”胡小燕现在的心很乱,没有心情去细想刚到北平不久的我为什么会对北平赌界的情况了解这么多,她只担心在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后,我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改变。

    “呵,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我微笑问道,目光平和而又温暖。

    胡小燕的头抬了起来,两只漂亮的眼里现出意外的感动——年轻女孩儿的心是脆弱而又敏感,不管外表表现得多么坚强,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他人的关心照顾,从我的笑容和眼神中,胡小燕觉出我并没有因她有一个赌王爷爷而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心里是甜蜜又紧张,“你,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呵,介意什么?介意你的爷爷有你这么一位聪明漂亮的孙女儿?”我明知故问,装假充愣。

    “你江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胡小燕怎么会不明白我是在装傻?女孩子提问时在意的往往不是答案,而是回答者的态度,如果回答者的态度让她感到是为自已好,那么答案本身是什么反倒不重要了。

    呵呵,我也能算是好人吗?我在心里暗自苦笑。

    “喂,发呀,怎么还不发牌呀?是不是要我回去睡一觉再来呀?”

    正在胡小燕满心的感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时,赌场的一角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似乎有赌客嫌荷官动作太慢,正在调侃挖苦。

    顺着声音望去,从人群间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上穿西服,内衬长衫,打扮得说中不中,说洋不洋的男人,看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小分头,鼻下唇上留着一抹小黑胡,大晚上的却带着一付墨色茶镜,将一张脸遮住了小一半。

    “有人要在你爷爷的赌场闹事。”我压低声音在胡小燕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怎么会?!”胡小燕吃了一惊。城南赌王享誉北平赌坛近四十年,不公赌术高超,人所共知,而且辈份极高,门徒众多,根深蒂固,交友广博,想在江湖之上立足除了实力以外,还要靠一个义字,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的时候,这个“义”字甚至比实力更重要。胡全忠两者兼备,成名至今已鲜少有人前来踢场,胡小燕对赌博之道虽无好感,但耳濡目染,这些情况还是知道的。

    “呵,那个人表面上虽然咋咋呼呼,好象是一个普通的赌鬼,但你若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双眼有神,精光内敛,挥手之间似无章法,实则干净利落,手指细长,灵活柔软,由此可知,此人必是赌技高手。这种人到赌场如果只是为了求财,没必要跟一个荷官较劲儿,所以我才肯定,他这样嚣张必另有目的。”我微笑答道。

    不要看胡小燕是赌王的孙女儿,不过论到对赌场的熟悉,只怕十个加起来也比不过我。

    “噢,原来是这样,江先生,您可真是观察入微呀。”仔细观察着那个人的行为举止,胡小燕由衷地赞叹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胡小燕的老爸】………

    荷官是一个年轻人,在那个人的催促下神情有些紧张,头上冒出汗水,连手也有些发抖。

    “去看看吧。”碰到高手来踢场子,我怎么能放过这个热闹,轻声向胡小燕问了一句,胡小燕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个绕过面前的赌桌来到了那张赌台的旁边。

    这张台上赌的是扑克,玩法是二十一点。

    二十一点,又名blackjack;据传超源于法国,后流传到世界各地,成为非常流行的一种纸牌游戏。该游戏一般由2到6个人玩,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游戏开始后,每人发两张牌,第一张其他游戏者不可见,闲家可以选择‘要牌’‘停牌’‘加倍’,如果两张牌相同,还可以‘分牌’,所有玩家要完牌后庄家开始‘要牌’或者‘停牌’,第个闲家和庄家比大小,闲家要牌过程中如果出现爆牌(超过21点),则庄家胜(不论庄家后来是否爆牌);庄家要牌时爆牌,则闲家胜(除了开始已经爆牌的闲家);点数大的胜过点数小的,blackjack胜过其他21点的;庄家和闲家点数相同是算和局(包括同为blackjack)。

    除了身为庄家的荷官外共有四个人在玩,穿西装衬长衫者面前的扑克分为两列,一列为A;Q;另一列为A,7,9,赌桌对面荷官面前一张牌翻开,是J,另外一张则扣在桌上,不清楚牌面是什么。

    闲家分开的两列牌中有一组为AQ的blackjack,换言之,庄家已有一张J十点,所以扣着的那张牌只有是A才能打个平手。但穿西装者已有两张A,另外一位闲家也抓到一张A,换言之,余下的牌中只有一张A,所以庄家抓到的可能性不过三十几分之一,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样的情况在玩二十一点时并不少见,够资格下场当荷官的人即使不是高手,最少也是个老手,按理来说不该如此紧张吧?

    “翻,翻呀!我说,这是玩牌的地儿还是看戏的地儿,小哥,你打算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穿西服配长衫的人越说越来劲儿,一句比一句更刻薄。

    “冯叔,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碰上的那个巡场的中年人离的不是很远,胡小燕用眼色把他叫来,然后小声打听情况。

    胡小燕是胡全忠的孙女,她想知道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天经地义,冯叔不敢隐瞒,马上回答。

    原来这个人是天刚擦黑的时候来的,来了以后,先是在场子里四处溜达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才坐下来下注赌博,这一坐下来就是一个来小时没挪窝,一连二十余把连胜,赢得跟前的筹码堆得象是一座小山,大略估计一下儿,往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块钱。

    刚开始时赌场的人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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