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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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大师-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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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不错,”说罢,俞传承捏起夏长玉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四弟是挺喜欢你的。”

    “殿下什么意思?”夏长玉未动,任由对方捏着。

    俞传承松手掏出手帕咳嗽两声,“韩王死,是父皇的旨意,让四弟活,也是父皇的意思,本宫也不想他死,但是,也需要给他一点教训,”

    夏长玉咽口唾沫,看来刚才跟杜光说得话,这人全都听到了。

    俞传承笑得如沐春风,“跟我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的。”

    夏长玉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这个对着干,想必是争夺皇位,他顿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他?”

    俞传承笑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说罢,他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四弟的笔迹没那么好模仿的。”

    “你不是说那件事结束后吗?”夏长玉挡住他的去路,才不管什么笔迹不笔迹的,说道:“到底什么事?”

    俞传承抓起夏长玉的手,反剪于身后,见他按到桌子上,笑道:“方才你对本宫未用敬语,本宫就可以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夏长玉挣扎一下,怒瞪着俞传承。

    俞传承看着对方凶狠的眼神,不由得来了兴趣,他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地看着他,他勾勾着嘴角,笑容让人有些毛,他摸了摸夏长玉耳边的青丝,“听说你们私定终身了?”

    夏长玉冷笑道:“太子殿下的眼线当真遍布各地呀。”

    “你很聪明嘛。”

    “过奖了。”

    俞传承用了用力,夏长玉吃痛,闷哼了一声,感觉胳膊要被拧断了。

    俞传承很满意对方的痛苦,说道:“但是,若四郎取了定国公的女儿,你到底算姬妾呢?还是……男宠?”

    夏长玉有一秒钟大脑是空白的,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俞传承松开他,捂住自己的嘴角又咳嗽了两声,笑着转身离去。

    第二天,伺候他的宫女换了,夏长玉心想一定是因为昨天地上破碎的茶盏。

    新来的宫女更加不敢多言,有时候看夏长玉眼睛还有一丝恐惧。

    夏长玉不禁叹气,怕是被替换的宫女已然没有了性命,他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没有让宫女及时处理,就这么白白送了那二人的性命。

    昨日那走水的寝殿,乃是杜光故意为之,以此声东击西,好潜入东宫,没想到还是被俞传承识破。

    杜光给他传话,说要相信俞斐烨,夏长玉想了想,恐怕这婚事是他身不由己,或者是故意而为之,毕竟他被软禁了,不免多少有些关系。

    只是后来,他越发不敢揣测,琢磨来琢磨去,夏长玉自我暗示般,觉得俞斐烨也有可能是缓兵之计,根本不会取那定国公的女儿。

    因为,他说,他要取夏长玉,以俞斐烨的名字。

    不管真不真吧,总归是说了。

    这天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夏长玉快被冻死了,圈在寝殿里再也不出去,整日围着炭炉。

    没办法,他是南方人,怕冷的很。

    这晚,俞传承又来了,夏长玉所幸连礼都不行了,他算是琢磨透了,他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没有必要讨好对方,况且,他是南朝人,对大昭太子行礼,没必要。

    俞传承拿着火钳,摆弄着炉子里的烧炭,语气有些不屑,“我还以为四弟是个情圣呢。”

    夏长玉用棉被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闻言,抬抬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微哼了一声,不语。

    “四弟明日,大婚。”

    夏长玉猛然睁开眼。

    俞传承笑道:“父皇并未指婚,只是问他,定国公家的女儿他可相中,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磕头谢恩呢。”

    夏长玉张张嘴,随后一笑,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不信?”俞传承将火钳一扔,拍了拍手,“明天你可以见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娶亲的。”俞传承笑道。

    翌日,大雪已经停了,树枝宫殿上铺着千层雪,整个皇宫亮堂了不少,那麒麟宫里却红灯高照,非常喜庆。

    大昭皇子成婚,需要早起去迎亲,然后接到皇宫,三拜九叩皇上,然后回寝宫还有繁琐的礼节,傍晚十分,大摆筵席,最后在皇子居住的寝宫洞房,三天后,新娘子回门,若以后封了爵位亲王,可以出皇宫,修建府邸居住。

    俞传承这天穿着非常正式,因为身体弱的原因,他披上了披风。他果然带着夏长玉出了东宫,只是形式比较特别。

    夏长玉穿了一身侍卫的衣服,跟在俞传承身后。

    夏长玉道:“殿下不点我的哑穴吗?不怕我大喊大叫。”

    “你想早死你可以试试。”俞传承整理一下自己的披风,掏出捂着嘴咳嗽。

    夏长玉今日才知道,俞斐烨的寝宫叫麒麟宫,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冷静,可是发现,除了冷,跟不静不了。

    怎么迎亲的他没有去看,不知道这古代会不会也像他们现代那般,堵着门,必须掏红包才能接到新娘。

    他真正见到新郎官,是在宣盛殿。

    大昭皇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坐着一国之母,当今的皇后,笑容恰当,举止得宜,当真母仪天下的样子。

    再往下,还坐着嫔妃们,表情不咸不淡。

    俞传承的位置紧邻皇帝,夏长玉站在他的身后。

    他突然没有勇气看下去了,于是转身要走,俞传承不动声色喝着酒水,夏长玉则被旁边的另一个随身侍卫拦了下来。

    俞传承笑道:“好戏还没有开始,为何要提前退场呢?你们不是情深意笃么?”

    夏长玉笑道:“殿下,小的怕冷。”

    俞传承盯着一身喜服的二人,捏紧了酒杯,面容冷了下来,轻声道:“有心冷吗?”

    夏长玉没有听到,“嗯?”了一声。

    一阵鞭炮声后,俞斐烨走在前面,他手执红绳牵着后面的新娘,二人亦步亦趋迈着汉白玉的台阶。因为新娘盖着红盖头,走到某个台阶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俞斐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新娘。

    最后二人未再使用红绳牵引,而是手牵着手慢慢上来。

    俞斐烨神色中有一丝不耐,碍于众人,并未放开对方的手。

    夏长玉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原来俞斐烨穿着喜欢是那么好看啊。

    他好像就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看着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站在俞传承身后一动不动。

    俞传承问:“怎么不说话了?”

    夏长玉一怔,“实不相瞒,心里有些不舒服。”

    俞传承有些奚落道:“你不是愿意相信他吗?”

    夏长玉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片刻,俞传承说:“他明明骗你那么久,甚至,他还利用你。你为什么还喜欢他?难道因为跳下山崖,他都在保护你吗?”

    夏长玉有些惊讶,玩味地笑道:“殿下这个都知道呢?”

    俞传承将酒一饮而尽,冷声道:“我若想知道,我自会只知道。”

    夏长玉看着他的举动,不禁有些疑惑,“殿下身体不好,还是莫要贪杯。”

    俞传承回头看了他一眼,“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夏长玉一时语塞,他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

    “不知道。”

    俞传承笑了笑,望着俞斐烨,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那个傻子,三番五次被父皇利用,明知道是坑,还要往下跳,不是傻子,是什么呢?”

    夏长玉微微张嘴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俞传承。

    俞传承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夏长玉,眼睛眯了眯,“你看什么?”

    夏长玉转回视线,好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没什么,殿下。”

    俞传承温柔一笑,“其实,要不是父皇下旨留着你,恐怕我早就杀你了。”

    “跪——”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二人不再对视,看着一对新人。

    新娘先跪了下去,几秒后,俞斐烨撩开下摆,也跪了下去。

    太监宣读着圣旨,俞斐烨面无表情地听着,完毕后,对着皇帝磕三个头。

    最后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了夏长玉。

    夏长玉想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试了试,觉得太傻逼了。

    终究别过了头。

    他闭上眼睛,接下来的礼节就跟那日在木屋一样,只不过,人换了。

    夏长玉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想起一句话,叫什么新郎娶妻了,新郎不是他。

    他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

    太监又重复了一遍,“请共饮合卺酒——”

    俞斐烨看着某一处,僵在原地,新娘看不清,顶着盖头动了动,轻咳了一声。

    他回神,饮酒,礼成。

    傍晚,俞斐烨回了寝殿,夏长玉借口太冷了,于是被押着回了东宫,而俞传承得去麒麟殿。

    晚饭他也没吃,裹着被子坐在炉子旁边,一坐就坐了一夜。

    第二天,宫女来为他更衣梳头时,不禁“啊”了一声。

    夏长玉问道:“怎么了?”

    宫女支支吾吾,半响后才说道:“公子,你的头发……”

    夏长玉一头雾水,把铜镜要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双鬓旁边多了几缕白发。

第42章

    东宫跟麒麟宫离得并不远,仅仅两道宫门。

    可是夏长玉呆的地方好像一个孤寂的小岛般被外界隔离了。

    自从俞斐烨大婚之日数天后,日子流水般,波澜不惊,一度让夏长玉怀疑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书信,没有留言,仅仅是那日杜光乔装而来的传话,再无其他。

    就是那句话,让夏长玉支撑到现在,可是,第二天,那人便成亲了。

    屋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夏长玉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日婚宴上新郎新娘的喜服,虽然美丽,却红的刺眼。

    他让宫女将镜子全部收走了,他不想回忆那天的情景,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他去练字,写出来的字迹越来越像俞斐烨的,仿佛那一笔一墨都能幻化出俞斐烨的身影。

    夏长玉临近奔溃的边缘,弄不清楚俞斐烨的意思,身体又被困在这个牢笼,精神上又对义父深深的愧疚。

    俞斐烨就是罂粟,明知是毒药,却会上瘾。

    他将案上的砚台,纸张,书籍全部推倒地上,稀里哗啦,发泄心中的郁结,可是瞧到那自己写出的字迹后,才发现,俞斐烨那个混蛋已经深入骨髓。

    有次太子来了看见他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不禁大吃一惊,随后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讽刺,终究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太医便来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肝气郁结,那意思是让他多宣泄一下情绪,别憋着。

    夏长玉不禁苦笑,整个寝殿,每天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他倒是想跟别人说话,可是侍卫宫女不是下跪就是拔刀的,简直都能将他逼疯。

    若是春秋天,有个鸟儿什么的,他还不如跟那些飞禽聊上几句呢,可是现在正值冬季,院子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跟灵堂似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

    慢慢地,夏长玉越来越浮躁的心如同古井般,慢慢沉淀。

    又过了几天,宫里有些热闹了,因为除夕就要来了,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宫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出来扫雪,夏长玉披着披风会站在院子里待上片刻,听那簌簌的扫雪声。

    晚上,夏长玉像平常那般,洗漱过后,准备就寝,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夏长玉以为听错了,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于是摇摇头,接着脱靴子。

    “公子,可是歇下了?”

    夏长玉轻咳了一声,“谁?”

    “小的周福,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外面的人自曝家门,又尖着嗓子说道:“接近年关,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太子殿下着小人来给您送一件狐裘大衣来。”

    夏长玉思忖了一下,太子怎么会派皇上身边的人给他送东西呢?

    他没有再细想这个,不过那狐裘大衣确实好东西,非常的保暖,恐怕是他这两日总站在外面,定是苑中里的眼线告诉了太子,那太子也是怕他这个人质体弱,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想必不好交代吧。

    夏长玉又穿上鞋子,说道:“进来吧。”

    外面那人推门而入,卷进来一股冷风。

    夏长玉打个冷颤,指指桌子,也没正眼看那太监,慵懒地说道:“放那里吧。”

    那人没有按他吩咐,却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将衣服放到床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夏长玉一怔,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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