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星光(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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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星光(耽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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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我会尽快上工,不耽误进度的。”
  李导这次算是领教了裴隽有多难缠,虽然心里急得要死,却不敢得罪他,瞅瞅他缠着纱布的脚踝,又看他脸色的确不好,没太啰嗦,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
  其实裴隽并不是想拿架子,而是这两天他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好,晚上很难入眠,睡着后又总听到一些奇怪声响,像是雨声琴声,或是嘶叫求救声,剧组其他成员也有相同反应,导致不断有人抱怨老宅子有鬼,都被李导以种种理由压了下去。
  裴隽不信鬼神,他更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甚至怀疑这又是李导的伎俩,舒清柳比他更紧张,连用饭都很小心,像是担心饭里有毒似的。
  不过还好之后拍戏没再出现意外,裴隽的部分都拍得很顺,没几天就赶上了进度,李导对他的表演赞不绝口,裴隽趁机试探他的口风,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怀疑有人在食物里放迷幻剂之类的药物,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出去吃。”舒清柳私下里对他说。
  “也许是兴奋剂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舒清柳很认真地说。
  大家不可能同时出现幻觉,除非是迷幻药的刺激,可惜在乡下小镇,他无法调查饮食,只能暗中小心,可是偶尔他还是会觉得头晕不适,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切都不对劲,危险正在向他们靠拢,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离开,可是不能,裴隽有约在身,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无法任性地决定一切。
  舒清柳的担忧没有传达给裴隽,他笑道:“我也没开玩笑,这几天真的很想要你。”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弦了,他对跟舒清柳做爱乐此不疲,明明工作排得很紧,到了晚上还是忍不住想要他,就像孩童刚拿到一个新玩具,新鲜感还没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它攥在手里,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新鲜感能持续多久。
  小镇多雨,傍晚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在大家配合下,几场戏终于顺利拍完,已是午夜,裴隽回到房间,随便冲了下澡就倒头便睡,今天他的戏分很重,又因为下雨,拖延了时间,他累了,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是身体疲乏,神经却一直处在亢奋状态下,睡梦中不断听到怪异响声,琴声时有时无的在耳边回荡,让雨夜平添了几分诡异,而后逐渐转成低喘呻吟,恍惚中想起自己以前在俱乐部的那些荒唐事,情欲被刺激到了,想象着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快感,让他无形中有了发泄的冲动。
  “干!”
  裴隽不是个喜欢压抑情欲的人,却讨厌这种被动的刺激,咒骂声中睁开了眼睛,额头被冷汗溢湿了,他蜷着身体,感觉出腹下的高昂,心情无端的糟糕起来,精神亢奋,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霍地翻身坐起,将盖在身上的薄毯掀到一边。
  “怎么了?”
  舒清柳习惯浅眠,第一时间就被惊醒了,黑暗中听到裴隽的呼呼喘声,急忙走过来,问:“不舒服?”
  裴隽摇摇头,双手用力揉额头,“被那些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睡不着。”
  “声音?”
  “钢琴声,哭声,还有……”
  接下来的有些低级,裴隽没有说,侧耳倾听,雨声中隐约夹杂着钢琴弹奏的回音,像是白天他在戏中弹的曲子,乐曲时断时续,像初学者无法完整掌握频率而造成的断调,雨夜中传来,分外诡异,因为那架道具钢琴摆在前院的楼阁里,在雨中,就算有人弹琴,琴声也不该传这么远,可他却偏偏听到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
  舒清柳见裴隽情绪不稳,想帮他倒杯水,被裴隽一把抓住手腕,问:“你怀疑我?”
  “你现在需要休息。”
  舒清柳当然知道裴隽不会说谎,不过现在最好的回应不是认同或否认,而是安抚,为了赶戏,裴隽这几天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太疲累反而会刺激人精神亢奋,这种经历他也有,所以在极度紧张状态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去多想。
  可惜裴隽没有他那么好脾气,随手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舒清柳急忙拦住他,外面闪电划过,将裴隽的脸映得一亮,他神情冷静,不快中带着隐隐怒气。
  “我想知道真相。”裴隽说,语气冷清。
  舒清柳没再反驳,去拿了外衣和携带型手电筒,意思很明显,要陪他去,这个沉默的回应缓和了裴隽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笑问:“你是镇定剂吗?”
  舒清柳微微一愣,显然没听懂,裴隽故意不做解释,开门走了出去。
  雨声淅沥,却下得不大,舒清柳原本想打伞的,被裴隽拒绝了,他需要冷雨刺激,来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幻听。
  顺着断续琴声,裴隽快步来到前院拍戏的阁楼前,不过等他走近,就发现琴声不是从这里传来的,反而像是在他们住宿的后院,他揉揉额头,正在怀疑自己真是幻听时,一声突兀的钢琴声穿过雨帘传进耳里,这次明显是在阁楼里响起的,他看到舒清柳脸露惊异,问:“你听到了?”
  舒清柳点头,裴隽自嘲:“两人同时幻听,这种概率我们可以买六合彩了。”
  他拿过舒清柳的手电筒,想进阁楼,却发现门锁着——里面放了不少道具物品,为了防盗,门上还加了两把锁。
  裴隽发出不悦的哼声,这种毫不掩饰的张狂在舒清柳看来有种独特魅力,诡异场合中普通人都会退避三舍,只有裴隽反其道而行,他忍不住偷拍了一张,这才从特制的表链里抽出细铁丝,将锁打开了。
  娴熟轻巧的手法,裴隽瞥他,“你们在军中还接受这种偷鸡摸狗的训练?”
  “我觉得你对军人有误解……”
  裴隽没等他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舒清柳早就习惯了被无视,怕裴隽先进去会有危险,急忙跟上,就听他在前面轻声说:“不是误解,是厌恶,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军人。”
  周围很静,让裴隽的话声听起来有些压抑,舒清柳知道他的继父是军人,显然幼年时代的家暴给他留下的阴影很深,他不善安慰,想了想,说:“军队里也有很多好人。”
  裴隽没理舒清柳,仿佛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加快了脚步,舒清柳跟在后面,看到四面拉起的窗帘,眉头微皱,这栋阁楼据说是以前主人举办舞会用的房间,靠墙摆放着一架白色道具钢琴,晚上拍戏时裴隽还有弹过,他还记得当时窗帘是拉开的。
  舒清柳立刻警觉起来,裴隽却没注意这些细节,他的兴趣更多是放在钢琴上,走过去打开琴盖,盯着琴键出神,舒清柳环视四周,大厅空落,可以清楚看到是否有人存在,眼神扫过落在地上的琴谱,捡了起来,问:“你想看它会不会自动弹出音乐?”
  “那叫活见鬼。”
  裴隽没好气地说,却见舒清柳用琴谱指了指楼上,给他递了个眼色,大声说:“既然来了,不如弹一曲,今天你弹琴的指法有些生疏,你应该好久没碰琴了吧?”
  就算是作戏,也不该这样贬低他,裴隽脸色沉下来,不过还是配合着敲了几下琴键,问:“想听什么?”
  “《那一段星光》。”
  很久以前的歌,收录在他从影之前的唱片里,没想到舒清柳还记得,裴隽心情略好,将手电筒递给舒清柳,舒清柳一愣,裴隽冲他扬扬眉,意思像是在说——他弹琴还需要灯光吗?
  真是个傲气的家伙,舒清柳接过手电筒,关了电源,裴隽坐下,开始弹动琴键,琴声响起同时,舒清柳便以飞快速度跃上旁边的楼梯,他身形矫健,在琴声掩饰下,猫一样的不露一点声响,很快就攀上了二楼。
  房间黑暗,裴隽只能隐约看到舒清柳的身形消失在暗色中,他故意将音乐转到曲调激烈部分,这曲子挺适合晚间气氛的,他微笑着想。
  舒清柳上了二楼,二楼窗帘都被遮起,空间黑暗,他默想着楼上布局,猜测可能会藏人的地方,在走到扶手边时停了下来,附近有人,直觉这样告诉他。
  舒清柳立刻打开了手电筒,眼前是道垂下的帷幔,一个鬼面正透过惟帐冷冷看着他,乍然看去相当惊悚,舒清柳却认识那是他们刚来槐庄时,武指拿来吓人的道具,他忍住笑,抬腿向鬼面踢去。
  鬼面反应很快,在被发现同时就掀开帷幔滚到了一边,舒清柳正要追击,旁边突然冷风闪过,他没防备,手电筒被踢飞,踩动声传来,空间顿时又陷入了黑暗。
  舒清柳没想到楼上不止一人,懊悔自己的大意,就听先前滚开的那个人向楼下冲去,他怕对方伤害到裴隽,急忙上前拦截,却被另一个人拦住,舒清柳避开他踢来的招式,转而去攻击前面一人,黑暗遮蔽了视线,谁也看不清对方是谁,局势变成了互殴,夹杂在楼下激烈的音乐声中,令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变得紧张起来。
  混乱中舒清柳踢中其中一人,那人身形轻巧,向前翻去,正巧落在楼梯口前方,本来这是个很好的逃离机会,谁知他没踏稳,脚下被绊住了,一路翻滚着落到楼下,重重摔声传来,光是听那声音,就知道他摔得不轻。
  舒清柳担心裴隽,听钢琴声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忙叫:“小心!”
  没人回答他,琴声依旧响个不停,像是被操纵了一样,不断持续下去。那个摔跤的人也被吓到了,不敢逗留,飞快跑了出去,舒清柳听到开门声,不知道裴隽怎样,走神中被对手一脚踹到腰间,他跌出楼梯,急忙握住栏杆,凌空踩在栏杆外沿,以免自己坠楼,谁知对方紧逼过来,黑暗中扬起匕首,插向他攀住栏杆上的手。
  紧急关头舒清柳顺着栏杆翻了个身,匕首插进了木头中,他趁机跃进来,一脚踹过去,那人的胸口被他的军用靴踹到,疼得撒开了手,向后跌了个跟头。
  舒清柳缓了口气,听到楼下音乐声还没停止,他知道不对劲,急忙向下跑去,谁知没跑几步就听背后传来轻微击响,很熟悉的声音,他本能地翻身滚到一边,与此同时,闷响在身旁响起,是子弹射进木质楼梯时发出的轻音。
  舒清柳没想到对方有枪,甚至敢在这里开枪,不敢怠慢,接连几个滚翻,寻找躲避的地方,即使这样,他还是被逼到了楼梯尽头,那人冷笑:“躲啊,怎么不躲了?”
  男人压低声线,舒清柳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但看得出他不是真的想杀自己,于是跃身窜起,手在地上一撑,腿旋了出去,男人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果然没有开枪,而是出手抵抗。
  男人的攻击快捷狠辣,舒清柳原本不弱于他,不过午休时刚跟裴隽做过,身体某些部位有些虚软,导致对打时力不从心,又担心裴隽,被男人趁机一拳击中肋下,他跌倒时身体重重撞在栏杆上,强烈震动让大脑有些眩晕,再抬起头,就听到前方手枪的叩击声,不过男人并没扣下扳机,而是对准他额头,在不到几寸的前方。
  头晕得更厉害,眼前微亮,仿佛有闪电划过,擦亮了某些模糊掉的记忆,薄雾中他隐约看到自己也这样拿着枪指向前方某个人,持枪的手握得很稳也很冷,就像他每次杀人时的感觉,他知道那一枪自己一定有射出。
  可是,射中的人是谁?
  低吼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男人冷声喝问:“星光在哪里?”
  舒清柳微微一愣,听着楼下不断传来的激烈曲调,恍惚问:“《那一段星光》?”
  “少啰嗦,星光,你把它藏在哪里!?”
  男人问得很急促,带着气急败坏的语调,似乎一言不合,子弹就会射出,舒清柳只觉得头痛得更加厉害,“星光”两个字就像是解封钥匙,很熟悉,熟悉到几乎一点就透的程度,可是他却找不到那段记忆枷锁在哪里。
  男人不耐烦了,把他的思索当成是拖延,冷笑:“既然忘了,那你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说完挺起手枪,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冷风,毫无声息的,他的后腰被狠狠砸中,痛得差点摔倒,急忙倒转枪口,就见一堆柔软物体缠过来,却是堆放在角落里的道具丝绸,虽然无法成为攻击他的武器,却束手束脚,随即长棍迎头劈来,还好他躲得快,手腕却被击中,枪脱手落到了地上。
  楼下琴声依旧流淌着属于它的浪漫旋律,在无形中降低了男人的戒心。在被攻击后,他才想到他们打了这么久,裴隽早该觉察到,不可能还旁若无人的弹琴,如果琴声是个幌子的话,那么现在攻击他的人一定是裴隽。
  男人没猜错,把他打得措手不及的正是裴隽,其实早在他们互殴的时候裴隽就已经上来了,先前那人失足落下就是他的杰作,他身手一般,暗中伸腿把对方绊倒后,就静静坐在黑暗中看他们恶斗,在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他不会轻易涉险,直到看到舒清柳屡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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