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懒-瓦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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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懒-瓦全(出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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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丽没有哭,也没有闹,开始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她的恋爱速度也很快,随即找了商学院的另外一个男生。
  白丽用第一个男友给她买的衣服和礼物,傍上了莫如海,又用莫如海送给她的东西将自己打扮好,傍上了另外的男友。这是一个很鲜活的例子,穷人家的女孩交男朋友的方法是什么?答:循序渐进法。先和不是很有钱的男人谈恋爱,间断地让他为自己买些基本拿得出手的衣服和礼物。与此同时,广泛搜索目标,见到条件更好的,就马上甩掉现有的。循序渐进,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
我是瓦全(1)
  我写了一篇文章,无意中拿给文院长看,他说没有想到,我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多的心思,后来,他还把这篇文章推荐到新闻学院学生办的实习报上,并亲自写了编后语,我没有想到这篇文章的发表,会改变赵天一的命运。
  这篇文章的名字叫《瓦全》:
  我叫瓦全。
  一个孤僻的女生。
  听说人可以在追求中孤独,但不可在无为中孤僻。或许我一味地于无为中孤僻,注定了我的一生会碌碌无为。
  某一时刻的某一个地方,我很安静地走我的路,很少同别人讲话——我喜欢有素质有修养的人,可惜这样的人已经不多。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闲坐,可以随意地想或做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快乐,可是我宁愿孤独。
  小时候的我是一个惧怕死亡的人。每每看见谁家出殡便铁定了心再不从那里经过,而宁肯辗转绕上好几个大弯,仿佛死亡会像传染病一样传染给我。印象中的死亡是永远的熟睡,没有任何知觉。我讨厌睡觉,因为有太多奢侈的梦想在现实中死掉,虽然在得到那些瑰丽的梦的同时要忍受它们幻灭时的悲哀,但同永远幻想地奢侈下去相比,我宁愿忍受那些极度的悲哀。
  我不知道时间究竟会把一个人转变成什么样子,有时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不免有些陌生:懒散的眼神,没有表情的脸,松垮的亚麻布休闲衫,随处是毛边和窟窿的牛仔裤。想起在初中时那一套套的淑女套装,不禁更加木然。可能我已经不是个乖孩子了。哦,错啦,我还算是个孩子么?我记起上周参加的成人宣誓,也就是说我已经成人了,成人?
  哈!读高二的已经成人的我!
  昏暗的高二教室里杂七杂八的九九八十一名学生。
  坐在最后一排没落地带的我。
  课上只看得见人头攒动听得到嗡嗡声听课效率仅为百分之一的没落地带。
  流浪在灵魂途中不知道如何坚持又不敢放弃的我。
  我想我已经麻木,忘记了该怎样读书,每天所做的不外乎吃饱饭来到教室,木然地坐上一天,偶尔会睡觉——他们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而爸妈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他们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无言的劳累。
  什么也没有学到,倒在床上却片刻睡着,梦中有太多的奖状证书赞扬……兴奋得手舞足蹈,醒来却发现那是小学曾有过的荣耀。小学的我每次考试都是拿第一的,偶尔比别人少一分便伤心得要命一副奋发图强刻苦努力拼死拼活的样子,仿佛已经太遥远,让人怀疑不过是场梦。
  突然发现自己严重脱离了这个充满残酷竞争的社会,每次挤公交车当我的朋友稳当当坐于座位之上时,只有我一人在奋力地退缩,拥挤着的强大人流足以使我有坚强的信念一直后退,生之平庸已无力改变,我不想死得再过于平淡。诚然适者生存,可是面对拥挤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除了退缩我不清楚自己还会做些什么。我深信拥挤所带来的疯狂杀死我的次数比我所做过的试卷还要多。我很爱惜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思想包括各种各样高尚抑或颓废的情感。我不是自恋狂,只是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如果我不爱惜自己,那么我仅剩的一方天空终究会被他人享受其中的灿烂。我从不指望任何人过来帮我,包括亲人、朋友,抑或爱人:一味地依靠亲人是可耻的,友谊就是易碎的玻璃,而爱情,每个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爱上任何人。
  在街上,我很谨慎地走我的路,在充满了生命危机的街道上做自己惟一的保护神。昌黎这座小城交通事故的死亡率日趋上升,每天下晚自习总能看见因车祸而围观的形形色色的人。我不喜欢喧哗,更不喜欢凑热闹,我一向认为对于因车祸而身受重伤的人,倘使你什么忙也帮不上,那么你最好选择安静地离开。虚伪的关心、假意的热情、无聊的凑热闹比肇事者更具杀伤力。
  在固守自己那方蓝天的时刻,我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软弱,虚伪,自私……慢慢将我侵蚀,不长能耐只长脾气,仿佛进入了一个大染缸,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染料,而我已经面目全非,找不到一丝原形。
  也许少年时代的禁锢和优越希望用成年后的奔波和艰辛来弥补,也许经历了太多的迷途而依然没有找到理想中的路。终于,我选择了离开,做了一名高考的逃兵,直接去了北京的一所民办大学,开始了我的另外一种生活。
  这是一所听不到心脏跳动、闻不到心脏气息的位于北京郊区的大学。我很喜欢它的夜空,明朗、幽深,时常有飞机飞过,总让人误以为是流星,现在想想可能太傻,哪有飞逝如此之慢的流星,否则这世间的愿望岂不早被世人许尽了。
我是瓦全(2)
  民办大学,宽进严出,名副其实。
  十四岁初中刚毕业的小姑娘。当过三年海军归来的军人。已有五年工龄的二级厨师。
  形形色色的人。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过于知足的人啊,这可是你们向往中的天堂么?
  我终于知道自学考试的难度,不知要比学历文凭考试难上多少倍,或许这便是不参加高考所要付出的沉重代价,走到哪里都逃避不了考试。我清楚,怕苦会苦一辈子,但不怕苦会苦半辈子;我明白,所有的果实都曾经是花,可并不是所有的花都能成为果实的。
  “Advertisingisonlypartofthetotalsaleseffort。。。”来自人民大学的英文教授正在进行全英文授课。
  讲台下是一张张不知所以然的脸。
  对牛弹琴用在这里应该不算过分。
  我看到了教授尴尬至极的笑容。
  他们授课是以秒算钱的。
  我说不清心中的感受,朋友们,还是听一个比喻吧:一堆瓦片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来到了一个属于美玉的圣殿,而这些美玉姑且不论出于什么心态对它们进行熏陶与渲染,只待使其成为同类,哪怕是瑕玉。
  其实它们只是瓦片,只是瓦片而已。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世俗中亘古不变的誓言。
  天生的瓦啊,何处得以你的保全,找个借口与理由让我把你的前途与光明紧密相连。可是瓦全,在这不归路的途中,你可找到了属于你的幸福天?
  瓦全,与世抗争的瓦全。
  我与你的命运息息相关。
  瓦全。
  编后语:我们用一整版的篇幅刊登《瓦全》这篇文章,是因为它道出了大多数同学的心声。很多同学私下聊天,说起在民办大学上学,总会有一种自卑感,尤其是当别人问起在哪里上学时,特别明显。如果对方也在民办大学,就放心地说出学校名字;如果对方是灼伤人眼睛的公立名牌大学生,则躲躲闪闪不肯说自己在哪里。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奋斗历程,为了理想,也为了生存。不同的人对同一环境会有不同的感受和反映,残酷的环境对不同的人也会产生不同的熏染和浸润。每个学生都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请大家发表高见。
  末尾,留下了我的Email地址,实习报在校内发行三千份,免费发给所有的学生。
  其实我知道,文院长为我写编后语的真正目的是怕Z大的领导找我麻烦,另一方面,他觉得我和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学生不一样,他觉得我很悲观,他认为我是个人才,他希望即便通过自考,我也能真正地做个有用之才,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天,他看完这篇文章后问我:“梁素颜,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看着窗外,双手插着裤兜,好久我才说:“我希望将来自己通过一定的努力和奋斗,能够赡养父母,然后,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
  文院长突然爽朗地大笑起来,他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都不会忘记的话:“梁素颜,我希望你是我女儿。”
因为半价的十元车票热泪盈眶
  《瓦全》登报以后,宿舍的电话突然多起来,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我的电话号码,有的是想和我认识下,“因为在Z大有头脑的女生太少了,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头脑”,有的很直接,上来就问:“不是说随时随地可以爱上任何人吗?从现在开始我们谈恋爱吧!”还有的问我说你家是昌黎的啊,我也是,我们寒假一起回家吧……
  我没有想到赵天一也会打来电话。
  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梁素颜,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Z大第一大才子,谁也比不上我。可是,看了你的文章,我觉得女生里面你可以排在第一位了。快放假了,寒假回来后,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断了。简直就一神经病,自恋狂!我愤愤地骂道,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
  我随之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是学校正式放寒假的日子,我一个人到了北京站,坐车,回家。李雀和罗植将回罗植的老家,人还没有见到,李雀在寝室天天婆婆长婆婆短的,她要不嫁给罗植将肯定得自杀。
  Z大很厉害,纵然是民办高校,居然给我们弄到半价的火车票,虽然从北京到我家的火车票只要二十元,但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些感谢Z大的,至少,至少现在它为我省下了十元钱;至少,我在Z大,待了已经半个学期了,我不能对人家只有痛恨的感情吧,总得有点感激之情,不是说我们都要学会感恩么?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我就这样一路在火车不断奔驰的过程中,因为这十元钱感动得热泪盈眶。
爸爸,原谅我
  回到家里,感觉一切是那么温馨,或许只有在家里,我才能感觉到安全。
  哥哥的女儿出世了,家里的芦荟开花了,橡皮树的叶子越来越多了,还有小狗多多,也长高长大了。
  父亲和母亲也多了更多的白发。
  母亲不停地做好吃的。
  父亲很高兴,见我回来不停地喝酒,我知道,他只有在天冷和高兴的时候才会喝上几口。
  他不断地问我在学校好不好。
  我说很好,有好多名校的教授和讲师,课讲得可好了。
  我说我还做上了学生会的主席,每天组织活动,权力很大呢。
  我说学校的学生也很好,大家互帮互助,快活得很。
  我说……
  父亲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说那就好,那就好,我整天睡不好觉,怕我纵容了你……
  我说怎么会呢,放心吧,我长大了,知道是非。
  父亲给了我一部手机,他说这样随时能找到我。
  可是我真的长大了吗?十九岁的我,生平不知道说过多少谎话,这次说得最成功,至少没有让父亲看出一丝破绽。
  那天晚上,在被子里的我,再次萌生出难以形容的恐惧。
  或许,我还只是个孩子。
你们是真的勇士
  我的朋友少得可怜,在高中,只有两个好朋友:玲子和磊子。此时他们正在高三做最后的拼搏,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在经受培育傻子的一年。
  我去看他们。他们说我变了,变得成熟了,还有些陌生。
  他们却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我知道,那是被学习压出来的。他们反复地问我民办高校好不好,我说还可以,但是不适合你们,你们还是继续参加高考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玲子和磊子的成绩都不好。玲子的成绩不好是因为她一直很喜欢文科,但是这所二流学校虽然名声不好,但老想着在文科方面出点彩,于是规定所有学生必须参加考试,前一百名才能进文科班。指望着有朝一日,凭借文科可以跻身重点高中学校之列。
  玲子考了个一百零一名,就这样光荣地学了理科。磊子是学校的体育特招生,练长跑的,高考有很多优惠,可以加分,所以学习上并不上心。
  他们说好羡慕我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说他们就不敢这样学我直接去民办。
  其实我才羡慕他们,因为我连高考都不敢参加。
让我时刻紧张的女生
  在家里坐如针毡,生怕说出些什么不小心露馅,让父亲担心,于是在大年初十,我借口学校有活动,急匆匆地回了学校。
  学校的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刻苦的学生回来,准备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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