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心里暗忖着,轻轻拂开她的手说:“可是如果不是工作的原因,我一定不会做你的伴娘。”抬脚往外走去。
牛建丽的脸色有些难看,扬着唇转身:“那你是不是应该让我满意呢?要知道我的点评直接关系到你能不能继续干这份工作!”语气很不客气,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
阮绵绵发誓,如果不是连买泡面的钱都没有了,她一定会一拳把这个女人打飞10米远!
“当然。”她转身,露出最灿烂的微笑,“我只是去拿流程表,等会儿的仪式需要彩排一下。”
牛建丽走到她面前,态度傲慢:“可是我现在很渴,想先喝杯饮料。”
“好,我去拿。”
“等等。”牛建丽叫住她,说,“记得要100%鲜橙汁,送到我房间。”
绵绵笑着点头,走出化妆间。
“我擦,什么玩意!真不知道那时候这么会跟她这种人做好朋友的!”她忍不住破口大骂,气冲冲地到会场拿饮料。谁知,刚一转身,就被人撞洒了,差点还弄脏了她的裙子。
“喂,这裙子租金很贵的,你没长眼睛啊!”抬头看去,竟然是新郎惠逸涛。
“绵绵。”他穿着黑色名牌西装,头发用发胶整理的有点死板,脸上的表情莫名欣喜。
“要找牛建丽的话去房间,”她重新拿了杯饮料说道,“另外婚礼的流程也要跟你们说一下。”态度冷淡,比陌生人还不如。
惠逸涛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说:“绵绵,我们重新开始吧。”
噗——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阮绵绵感觉听到了有史以来最脑残的笑话,甩开他的手说:“拜托新郎官,你想耍人玩不要找我,你的新娘子还在等你呢。”
“我说真的,我受不了牛建丽的脾气。”他再次开口,“我不结婚了,我们一起走,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我呸!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还爱你的?!
阮绵绵差一点就爆粗口了,但是为了她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还是扬着唇,保持着笑容:“惠先生,如果你醉了,就去休息室躺一会儿,别在这里发疯。”用力推了一把,人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绵绵,”他也顾不得喊痛,爬起来再次拉住她的胳膊,“你听我说……”
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略显尖锐的喊声:“逸涛,你们在干什么!?”
牛建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会场,提着拖尾白纱裙走到两人面前。
惠逸涛脸色刷白,连忙推开绵绵,大声道:“阮小姐,你就算今天打死我,结果依然不会改变。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爱的是小丽,你别再纠缠我了!”
噶?
绵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驳,牛建丽红着眼睛哭斥道:“阮绵绵,枉我还把你当成朋友,请你做我的伴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勾引我老公!”
“喂,明明是他来纠缠我!”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比女人还会扯谎,主要自己还有眼无珠地爱过他!
“他堂堂公司总经理,会纠缠你这个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小司仪吗?”牛建丽怒声质问,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落下,已经被人轻轻扣住:“抱歉,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低沉的声音如美酒般醇厚,只是隐隐透着冷意,叫人感觉出对方的不悦。
秦逸一身白色燕尾礼服,精良的设计剪裁衬着他的身形越发高大挺拔。另一只手霸道地揽过绵绵的纤腰,举止亲切暧昧。
“你是?”牛建丽抽回手,面对这样一个相貌出众、气质不凡的男人,难免放柔了语气。
“我是绵绵的未婚夫,这里是我们的订婚会场。”秦逸的脸上扬着优雅的笑容,阳光落在他身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宛如男神一般夺人眼球。
咳,咳咳……
阮绵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红着眼睛瞪着他。这不就是那个害她丢了售楼工作的混蛋吗,怎么他会在这里?再看他的穿着,一副新郎官的打扮。
不是吧,这么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心的询问,表情深情又体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不想出丑,就好好配合。”
绵绵蹙眉看着他,眼底满是疑惑。
牛建丽认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觉得非常眼熟,又发现周围招待着百来家媒体,脑中一个激灵,笑道:“原来是秦少,久仰大名。”伸手上前,想和他握手,“没想到这么巧,您也在这里办订婚party。”
秦逸淡淡扫了她一眼,完全忽略了她的动作:“如果早知道这里不止一个婚庆会场,我会包下所有的场地,免得被一些素质不高的暴发户影响心情。”语调优雅,却透着刺耳的刻薄。
“……”牛建丽脸色铁青,想发作被惠逸涛拉着。谁都知道在A市秦家大少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角色,否则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我们不打扰您行礼,不过请把我的伴娘还给我。”她才不相信阮绵绵会是秦逸的未婚妻,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这种低贱的打工妹。
“伴娘?我怎么不知道?”秦逸低头看着绵绵,等着她的解释。
“不是啦。”绵绵放嗲了声音,手故意环住秦逸的腰身,说:“牛小姐有轻微妄想症,看到我在这里就以为我是她的伴娘了。”
“原来这样,那得记得按时吃药才行。”他接着绵绵的话说着,眼神冷傲,语调满是嘲讽。
“你!”牛建丽甩开惠逸涛的手,死死瞪着绵绵,威胁道:“你真的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吗?”
绵绵的瞳孔缩了一下,心里做了一下思想斗争。突然扬起手中的杯子,将橙汁淋到了牛建丽脸上:“麻烦你清醒点,我都要嫁入豪门,成为豪门少奶奶了,需要在意什么工作?”说完,她的心在滴血呀,估计又要找死党借钱过半个月了。
“贱人,你竟然敢泼我!”牛建丽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撒泼似的冲向绵绵,不想连手指头都没碰到,已经被保安驾了出去。
“阮绵绵,你这个贱人!小狐狸精!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叫嚣着,被在场的媒体全部拍了下来。
绵绵看着她那愤恨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沉沉叹了口气,放开手说:“喂,戏演完了。不过我不会说谢谢的,谁让你上次害我丢了工作!算扯平了。”
秦逸没有说话,更没有松手,漆黑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眼底流转中慑人的寒意。
绵绵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识时务地撇嘴道:“好了好了,算我欠你的,有钱了请你吃饭行了吧。”
“不用。”他冷淡地回了一句。
绵绵眼前一亮,笑道:“就知道你这样的有钱人,不会跟我计较……”
没等她说完,秦逸已经开口:“你只要留在这里,假扮我的未婚妻,帮我完成婚礼就可以了。”
……
☆、002 别走,好冷
阮绵绵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渐渐地眼底流露出一丝同情。看来他太凶了,把准新娘吓跑了。
“你再胡思乱想,信不信把你丢回妄想症女人那里?”他冷着脸警告着,眼神十分危险。
绵绵缩了缩脖子,勉强咽了咽口水,小声试探:“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次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想要什么?”秦逸轻佻眉梢,眼神流露出几分不屑。
“还我50块钱打的费!”她就惦记着那天的亏本车费。
秦逸蹙眉,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上次走错你的别墅,不但丢了工作,还损失了50块钱车费,你不应该赔给我吗?”她昂着下巴,答得理直气壮。
秦逸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抿了抿唇说:“赔你50就可以了?还有别的要求吗?”
“还有今天必须让我吃饱,不许赶我走,更不许向我收钱!”她现在没了工作,能蹭一顿是一顿。
秦逸认真的凝视了她片刻,微微屈起右臂,动作十分绅士:“成交。”声音不大,淡淡的,却十分好听。
绵绵愣了一下,脸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略显生疏地勾住他的手臂。
咔擦,咔擦——
闪光灯无数,照着红毯路好似星光大道一般奢华璀璨。
有人看着绵绵的样子,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喂,是不是搞错了?准新娘不是莫悦吗?
——谁知道,可能是对莫悦腻歪了,直接换了。
——那这女的什么来头?
大家伸长了脖子观望着,有同行猫着身子钻进人群,手中拿着刚得的资料:
“喂喂,大新闻!这女的是K大的工读生,申请助学贷款的那种。”
“不是吧,真的假的?”很明显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绝对真的,刚被保安拉出去的牛建丽爆料的,说她们不只是同学,而且这女的还勾搭过她老公呢!”
“哇哦,就是有前科,难怪能搭上秦大少了。”
……
这些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隐约听进了绵绵的耳朵里。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直接开口澄清,就见秦逸带着她面向媒体记者:“大家一定很好奇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是她?”
一时间周围的议论声停止了,所有人安静地等着下文。
“因为我叫秦逸,她叫绵绵,我们的名字连起来是‘秦逸绵绵’,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转头看向绵绵,表情温柔深情,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问道:“对吗?”
……
绵绵怔然,水亮的杏眸和他对视着。如果不是读到他眼中的一丝威胁,她一定会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勉强扬起唇角,腼腆地点了点头。
“所以,请各位不要诋毁我的未婚妻,更不要恶意中伤她。”秦逸转向媒体记者,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异常冷厉:“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不会,不会,秦少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乱写的!
无形的震慑力,让众人不自觉地赔笑附和,谁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得罪不起的。
秦逸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眼神放柔了些许,低头凑到绵绵耳边:“放心,你只要演好这场戏,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绝对不会出现在任何报纸、周刊、杂志上。”
“额。”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根,痒痒的,让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但为掩盖这副窘相,她故作镇定道:“你这么说就最好了,否则我一定缠着你索要精神损失赔偿!”
秦逸微微挑眉:“那我或许该考虑一下你的话,看你缠着我能不能要到赔偿?”声音不咸不淡,听起来却极为认真。
绵绵皱眉,一把捏紧他的手臂:“喂,我现在在帮你,你能不能知恩图报一点!”
“如果你不想赔偿我医药费,最好立刻松开手。”他一脸平静,黑眸却冷了几分。
绵绵好像犯错误的小孩,倏地松开手。原以为这样的举动,会引起宾客的疑惑,谁知秦逸却在同一时间扣住她的后脑,亲吻她的唇。
唔……
绵绵愣愣地看着他,动作发生地太突然,她完全来不及反应。等她恢复意识,秦逸已经放开她的唇。
悠扬的舞曲声响起,他没等她的同意,已经领着她在正中央的“心”型花坪上翩翩起舞。
“喂,你快放开我,我不会跳舞!”绵绵几乎尖叫。
“这是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你如果半途而废,全餐和50块钱就泡汤了。”
“可是我真的不会跳舞。”她说的实话。
秦逸笑了,声音中竟多了一丝明快:“现在不是很好吗?”
绵绵也感觉自己好像会飞一样,飘飘然的。再一看,自己的双脚是悬空的,他竟然抱着自己跳舞。
她的脸“唰”地红成猪肝色,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好不容易,订婚仪式算是完成了。秦逸才刚放开手,她就好像一只冲出铁笼的兔子直奔食物跑去。
“哇,撒西米。”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唔,太好吃了!”
她还随手拿了香槟酒,一边喝一边吃,简直像非洲饥民,几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秦逸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原本只是为了帮朋友,才举办这场订婚party的,现在看来挺有意义的。
他端着酒杯,慢慢朝她走去。可才走了两步,周围就传来震耳的“婚礼进行曲”,紧接着是刺耳的新人宣誓词。
绵绵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情莫名伤感,不是因为放不下或者不舍得,而是一种缅怀或者祭奠之情。她曾经的友情、爱情,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她哭了,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
秦逸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眉心微蹙,抬脚来到她面前,“铛”地和她碰杯:“是不是该庆祝我们订婚快乐?”
绵绵抬眼看他,笑着点了点头。她的脸上被酒气晕红了,隐隐透着几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