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婚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要的婚礼-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哼,眼睛大就了不起。”
  萧萧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过话说过来,你跟老顾之间真的存在误会。就这一场植树活动,他们前前后后投了二三十万。你倒好,三言两语就把人家整成了利用热心网友的黑心企业。当然了,也是他们工作没做到位,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你还说你跟他们没关系,瞧瞧瞧,这都成说客了!”
  话音刚落,脑门便被萧萧敲了一下,就咚的一声,不算重。“你就犟吧,嘴硬吧,钻牛角尖吧。我再给你说一次,我潜入你们内部,就因为你们有一颗单单纯纯做公益的心。”
  “别无其他?”
  萧萧一愣,又别过头去:“别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世外桃源

  新一期的论坛活动是乘着枯水季节去文海捡垃圾。
  文海是坐落在雪山南麓半山腰上的一个季节性湖泊,被群山环绕。湖水外围是平坦辽阔的草地。每年的6月到8月,当雨季来临的时候,红色的报春、粉色的蔷薇、蓝色的鸢尾、黄色的毛茛、白色的蛇莓便会争相开放。
  小狗撒了欢,在花海中追逐嬉闹;黑猪扭动着肥胖臃肿的身体,贪婪地拱着地上的稀泥;牛羊悠然自得,缓缓地啃食着茂密的草丛;牧人牵着马匹,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弯腰捡拾着地上的牛粪。
  花海之外,是围着篱笆墙的农田,青稞在微风中缓缓起伏,土豆也开了花,白的紫的,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在山与湖的中间,是一座宁静闭塞的古村落,炊烟缭缭,宛若世外桃源。
  这是文海最美的时候,莺飞草长的盛夏。而现在,是水草枯竭的11月。
  一行21个人,五辆车:萧萧、海格、老驴各开一辆,小贱贱因为头天晚上睡得太晚,死活起不来。万幸,一个叫土匪的新人也开来了一辆车。
  土匪告诉我们说:他开的是一辆奔驰五零。
  这话一说,姑娘们又是一阵躁动。然后,就看到了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
  还有一辆车,是阿藤的山地自行车。他要比我们提前一个小时骑车去文海。一路上坡。这倒又让我想起了大国的那个笑话。
  车队从市区出发,途径束河,向着白沙古镇的方向。
  我在萧萧的车上,跟丁宁、荷花一块,壮壮坐在副驾驶座上。胖子总是有这样的优待,每一次坐车,都可以优先选择副驾驶座。
  “作为一个领队,却只能被夹在后排的中间位置,为毛有种淡淡的忧伤。”我说着:“早知道这样,坐海格的车去了。”
  “如果土匪开来的真是一辆奔驰500,你是不是也会抢着坐他的车去?”萧萧说着。
  我愣了一下,又扑上前:“你吃醋了噶?”
  “这不是毫无疑问的事吗?”一旁的荷花偷笑着。
  从束河到白沙,是一段平坦的柏油路。有一群女孩正蹬着一辆四轮车,游走在这一片美丽而萧瑟的田园风光中。
  汽车从她们的身旁驶过,带起一阵大风。大风吹乱了女孩们如瀑布一般的长发,白色的纱裙如粉蝶一般,迎风振翅。
  我转身从后窗看去,看见土匪的“奔驰车”从女孩的身边驶过,三四个脑袋纷纷探出,大叫着:“嗨,美女!”
  女孩们笑靥如花。
  从福国寺的岔路拐上山,随着海拔的升高,丽江坝子也一览无遗地展露在我们的眼底。
  辗转迂回,道路两边渐渐有了经幡的痕迹。先是一两条挂在公路的防护栏上,然后是玛尼堆。当五色的经幡从马路这边的松树延伸到那边的松树上,铺满整一个天空的时候,便是福国寺的地界。
  在寺外的草地上稍作休整,我招呼了大家各自搬了一些东西送往寺里。
  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得知,原来福国寺里养着一群小孩,或许是孤儿,或许是家庭贫困无法抚养的孩子。格里喇嘛从四川甘孜把这些孩子带来丽江,那个时候的他或许没有考虑太多,就只是想让孩子们接受传统的佛学和正规的基础教育,至少,教材是正规的。但是,问题也接踵而至。没有教室,没有宿舍,甚至没有足够的冬衣。
  而我们送的,便是通过网络向各地网友募集的二手童装。
  孩子们正在大殿外诵经,盘腿坐在地上。
  我们搬着成捆的衣物从大殿前走过。一个披着僧袍的小男孩从人群中跑出,趴在栏杆上大叫着:“小陆姐姐!”很快,又被一旁督学的藏文老师一手拎了回去。
  没有做过多的打扰,甚至连一张和孩子们的合照都没有拍下,放了东西,我们往文海赶。
  又开了一段路。跟前的路边上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孩正卖力地蹬着自行车。
  萧萧滴了两下喇叭,越野车放慢了速度,壮壮探出头:“阿藤,还好吧?”
  阿藤摇了摇头,又憋足了一口气,使劲地蹬着。
  我把丁宁扒开,也探出头去:“阿藤,后面有一辆面包车,你可以把自行车放在那里,跟我们挤挤。”
  阿藤转过头,疲惫地笑着:“姐,我可以的。”
  “逞什么能啊,赶紧上车!”一旁的荷花说着。
  我拍了拍萧萧的肩膀,示意他停车。又对阿藤命令道:“上车!”
  阿藤迟疑了片刻,推着自行车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又扬起下巴冲我骄傲地说道:“我就不!”
  从来都不觉得阿藤是这么固执的一个小孩。但看他的坚持,也或许是一种信念。
  壮壮:“以前有个同事,一直梦想着要骑行滇藏线。后来辞职了,还真的准备要骑车进藏。临走的时候,各种豪情壮志。可过了小半年,他从西藏回来。拍着桌子就大骂:我操!我以为骑车进藏是多了不起的事情,每年几万人骑车进藏,我就是他妈的几万分之一!”
  “其实几万分之一又有什么关系呢?”丁宁缓缓说着:“一个真正的户外爱好者,挑战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极限。”
  “嗯嗯”我使劲地点着头。
  荷花:“这就是哲理啊。”
  说着,丁宁又扭头看向我:“很可惜,上一次爬雪山的时候,我没有这个信念可以挑战自己的极限。”
  萧萧:“也不错了,至少走了那么多的路。”
  我窃笑着:“壮壮,你有什么要表达的不?”
  壮壮回头,189的大高个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芙蓉,你就别掀我伤疤了,好不?”
  转过一个弯,终于见到了那一汪雪水融成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中,泛着水粼粼的波光。四周依旧是那片平坦辽阔的草地,却已是枯黄的一片。
  把车停稳,分发了手套和塑料袋,一行人向湖边走去。
  枯水期,水位降了不少,与之同时,被人有意无意抛入水里的垃圾也随即暴露在外。无数的矿泉水瓶在浪花的拍打中连成了完整的一条垃圾线。
  记得上一次跟着小贱贱他们来文海。感叹文海的美,感叹文海的纯净。被迫只能野外上厕所的我们,还特意在地上挖了一坑,像小猫一样把用过的卫生纸填满起来。
  丽江,从来都不缺没素质的游客。特别是像文海这样的原生态旅游地,没有正规的开发,也就没有正规的管理。平日里花草茂盛,垃圾多多少少都被遮盖了过去,但一到了枯水期,便像是时髦的姑娘卸了妆,雀斑、痘痘、黑眼圈也就变得一览无遗。
  分了队,我们沿着垃圾线的走向捡拾垃圾,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是满满一袋。打包扎好,继续走,继续捡。
  一扎的垃圾袋,很快用完,但事实上,我们只是捡了1/3的量。我们把垃圾堆放在一起,找了块地,铺上队旗,队员们把各自带的吃的喝的一股脑儿地倒在队旗上。
  土匪开着玩笑,说他从水里捡了几瓶好酒,一块喝点?
  “像你们这种开车的,还是喝果粒奶优吧。”说着,小强又指了指身后的一袋垃圾:“这一袋里就有,绝对没开封!”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
  高山正拍着照,又指着盘山公路上的一个小黑点问道:“那是阿藤吗?”
  这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距离阿藤出发,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他整整骑了四个小时的上坡路。如果不是高山发现,我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阿藤的存在。
  “嗨,我们在这呢!”我挥舞着胳膊大叫着。
  荷花:“阿藤,加油!”
  老驴:“阿藤,顶住!”
  海格:“e on baby”
  小强:“阿藤,我爱你!”
  壮壮:“阿藤,胜利就在眼前!”
  叶子:“阿藤,快点快点,不然就没吃的啦!”
  表弟:“阿藤,慢慢来,不着急,我们还没有吃够呢!”……
  距离被一点一点缩短,阿藤骑着自行车,从公路的边缘飞下,稳稳落在草地的斜坡上,紧紧滑下。身手帅气,动作利落,果然是年轻的感觉。
  他张开双臂,仅靠双脚掌控着自行车,两条胳膊向着天空挥舞,一边又兴奋地大喊着。
  “前面有条沟!”丁宁的话提醒了我们。
  跟着,所有人都举起双臂,交叉挥动:“小心,前面有沟!前面有沟!”
  沟对面的阿藤依旧兴奋着,一样是挥舞着胳膊:“哎!”
  “前面有沟!”
  阿藤紧一个急刹车,自行车立马止住,前轮扎进了地里,后轮慢慢翘起,自行车稳稳地倒立在草地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1秒,2秒,3秒,然后瞬间垮下,阿藤也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没有一个人不是大笑的,捧腹大笑,笑得四仰八叉。我也一样大笑着,仰着头,又不自觉地退了后几步。脚下一空,一头栽进了身后沟里。
  再等萧萧把我从沟里拉出,已经是一身的泥泞。
  我们要把垃圾拎去停车的地方,然后带下山。也是童心未泯,一行人又排成了一队,左右手各拎着一袋垃圾。整个队伍就像是一条巨型的蜈蚣,缓慢地游走在平阔的草地上。
  说是轻松,但拎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叶子的袋子里有些啤酒瓶,拎不动了,两手被勒得通红。表弟主动把分量较轻的一袋垃圾换给叶子拎着。
  丁宁的袋子破了,壮壮帮着把散落在地的矿泉水瓶踩扁了,使劲地往自己袋子里塞。
  老驴带来了一个编织袋,也是塞得满满的,然后把编织袋架在阿藤的自行车上,一人推着,一人扶着。
  也只有荷花这个病号是最轻松的,甩着手大步走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我的袋子也破了,是被之前捡到碎玻璃割破的,碎玻璃又掉了一地。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我光着脚丫在草地上疯跑,便又蹲下了身,逐一清理。萧萧也蹲了下来,帮忙捡着。
  “啊!”萧萧转过手,惊讶地看着中指尖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看萧萧夸张错愕的表情,我大笑着:“哈哈,你是捡到牛粪了吗?”
  “你又在看我笑话是不是?”萧萧一脸严肃地说着:“好啊,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牛粪抹在鲜花上!”说着,便向我飞扑过来。
  我一个机灵,敏捷地退后一步,迅速地跳起,转身便跑出了十米远。
  刚到地方,便有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开来。
  车上下来一老大哥,咧嘴笑着:“你们葛是来捡垃圾的?”
  我点点头。
  老大哥的笑越发的灿烂:“太谢谢你们喽,真的感谢啊。”说着,又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村书记叫我过来呢,说好像有一帮年轻人在文海边上捡垃圾,叫我过来看看的。你们葛是把垃圾都捡完了?”
  我:“没有呢。我们也想把垃圾捡完,但垃圾袋都用完了。”
  老大哥:“没得事,没得事。你们能捡掉这些,我们也是真心地感谢呢。”
  我:“真不用感谢,我们也是乐在其中。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处理这些垃圾?”
  老大哥:“丢客拖拉机上就可以啦,我拉客烧掉。真的太感谢你们啦,我们也组织不起,也管不了别人丢。要不是你们,这些垃圾都堆成天啦。”
  我呵呵地笑着,再没有比一句诚恳的感谢更让我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响当当的人物

  老驴约着我吃饭,又提醒我说:会有几个响当当的人物一道赴宴。
  当老驴说出“响当当”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底:或许是一拨三流的歌手,或许是一拨三流的演员,又或许是微博上的某一个大V公知。
  我明白老驴的用意,想推脱,但又回想起了他上一次的仗义相助:当一大拨人从拉市海的孤儿农场赶回市区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车位,老驴让四个小伙坐上了车顶,却不巧被监控抓拍,因而被罚了两千。
  老实说,每一个参与活动的人,除了抱着公益的目的外,都是“各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