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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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婚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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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女方父母行了大礼,拍了合照,新郎又背着新娘上车。
  楼下停着一列的豪车,宝马奔驰,一辆加长的林肯,一辆加长的悍马。
  车队开上高架桥,沿着昆明的三环饶了满满一圈。
  在新房那吃过中午饭,照昆明人结婚的惯例,车队又开去了滇池边的海埂大坝,正有大批的红嘴鸥不远万里从西伯利亚来云南过冬。
  果然,沿大坝的公路上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婚车。敞篷的,加长的,各种一线品牌。
  再一次,按照摄影摄像的要求摆各种造型,说各种祝福。
  阳光格外的灿烂,灿烂地只能用刺眼来形容。小猪已经无法在镜头面前睁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却也不得不勉强着笑容,和新郎一起佯装温馨。反倒是我跟师太、亚男、洽洽四人租了一辆脚踏车,在数以百计的新人中横冲直撞,一个个像撒了欢的孩子般大笑着。
  云南的天就是这样,哪怕是秋冬季节,只要有太阳,便是一副烈日炎炎的感觉。
  小猪疲惫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用手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打上一把红伞,我坐到她的身旁。看汗水慢慢从额头渗出,妆面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结个婚怎么就这么累呢?”小猪说着,又扭头看着我:“这还刚刚开始。下午我们还要至少站3个小时。怎么办?到时候,我肯定会感觉不到膝盖的存在的。”
  我:“有布鞋,穿不?”
  小猪摇摇头,又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没事,熬着!结婚这种事,再疼再累,都要把面子上的事撑过去。”
  我:“也是啊,谁都觉得女人做新娘的时候最美,谁又知道新娘的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小猪:“对了,你定好婚纱了吗?”
  “我不穿婚纱,我穿汉服,所以,穿布鞋就可以了。”说着,我比了两个剪刀手,左右晃动着脖子:“是不是要比你的轻松多了啊,哈哈哈。”
  有红嘴鸥飞过,静静落在小猪的手背上。纯白的婚纱,纯白的羽毛,再加那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红,一片蓝天,一排绿树,仿佛是那童话世界中的白雪公主,正在用歌声召唤小鸟。
  车队又绕了一次三环。
  想起小贱贱在看过我的婚礼流程后说的一段话:“你结婚,你租再好再高档的车,可到头来,谁不知道你们的车是租的,谁又知道这些豪车里坐的是谁?就比如拍婚礼视频,哗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过去了,哗一辆加长的林肯过去了。那新人呢?新人在车里。也只有上车下车的时候可以露个脸。要这样说,倒不如前面的镜头直接从网上下载,然后剪辑在一起。别说是一辆两辆凯迪拉克,哪怕是十辆凯迪拉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场面,那气派,倍有面子,最关键的还是省钱。反正随车的亲友不是新娘的假闺蜜,就是新郎的真基友。至于其他人,谁看得到呢。”
  在酒店稍稍休息,提前扒两口饭,接下来便是最煎熬的一段:迎宾。
  从五点开始站,计划6点半开饭,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正好昆明的主干道在挖地铁,这一路也就变得异常艰辛。新娘公司的领导还没来,新郎的重要客户还没来,早早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闲在家里的长辈亲戚。
  快7点了,来的宾客才渐渐多了起来。
  婚宴的时间又被推迟到了7点半,这也意味着我跟小猪的煎熬又整整延长了一个小时。十厘米高的跟鞋。膝盖是钻心的疼,脚腕是刺骨的痛,脚趾头便是彻彻底底的麻木。再后面,自下而上,慢慢地失去了知觉,除了疼,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
  小猪的假睫毛翘了起来,纤维梗扎着眼角的肉,又是疼。
  小猪转过身,眼睛已经像煮熟了的螃蟹一般地变得通红:“帮忙帮忙!”
  好在,我们额外准备了胶水。用青草尖粘一点胶水,七分干的时候再抹在翘起的纤维梗上,一手压着,一手又飞快地扇着,好让胶水快一点干。
  有老人领着孙女向我们走来,小女孩惊讶地看着小猪,满是羡慕与憧憬,稚声稚气说着:“哇,做新娘子好漂亮。”
  小猪悄悄地凑上前,说:“等她长大了,她就会说,哇,做新娘子好辛苦。”
  宾客陆续赶来,开饭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再有那么一两分钟,我们就可以找个空隙稍稍休息一下。
  小舅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说:“爸妈不见了?”
  小猪的爸爸要上厕所,小猪的妈妈怕酒店太大,老头子走迷糊了,便说要跟着去。果然,两个人双双迷了路。
  新郎:“多久了?”
  小舅子:“快二十分钟了,厕所我是看过了,根本就没人。走廊上也没有。问其他人也都说没看到。关键是,手机还在我手上。”
  “怎么办怎么办,”折腾了一天,却又临时出现这样的状况。小猪顿时慌了神,紧紧地拉着新郎的手,反复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在离家较远的市里读书。收假返校,却不巧把辅导书给落在了家里。只是辅导书而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从小没念过书的母亲却不这么认为。愣是坐了一个小时的中巴车,又倒了两路公交,风尘仆仆地把辅导书送到我的手上。可那一刻,我却是吓坏了。
  母亲从未出过远门,目不识丁,连句普通话都不说。我难以想象她居然独自一人找到了我。她走的时候,我坚持送她上车,生怕她迷路,甚至是被拐被骗。
  小猪的父母也是一样,一样淳朴憨厚的农村人,不大说话,凡事都只是笑笑。
  两老口昨天说要下楼去逛逛,那个时候,小猪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告诫她那不上心的弟弟说:“别让爸妈离开你的视线!”
  这一刻,小猪的着急上火不仅仅是为了婚礼进程的延误,更是父母的处境。
  “没事没事,”新郎紧紧地抱住小猪,安抚着,扭头,又对身旁的伴郎说道:“快去把他们几个叫过来,其他的宴会厅、餐厅、咖啡厅、走廊、厕所,还有保安室,那边有监控,没准就能看到!”伴郎点点头,这就拔腿跑开。
  “等下!”新郎又叫道:“也叫人找找酒店外面,他们一定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安排好人手,新郎又急忙赶去跟司仪沟通。
  才过五分钟,小猪的电话响起,说是在监控里看到人了。
  十分钟后,老人被带了回来。还真是走迷了,从酒店的员工通道去了后门。等发现自己走岔了,却怎么着都走不回去。老人家太过腼腆,又不好意思跟人问路。就这么,越走越迷糊。
  “我现在有点接受你老公了,”我说着,直言不讳:“在刚刚之前,我心里还是别扭的。”
  “嗯,我知道”小猪点头说着。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光彩。做一个深呼吸,准备着迎来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仪式开始,新人发表感言,父母发表感言,证婚人发表感言,宣誓,交换戒指,抛捧花,然后又挨桌敬酒。
  有人在喜酒里掺了大把的酸醋,新郎捏着鼻子,勉强喝下;
  有人从剁椒鱼头上里捞了一大勺辣椒,淋在喜酒上,新郎皱着眉头,勉强喝下;
  有人偷偷地往喜酒里挤了半管芥末,搅匀了,看着还算清澈。新郎仰着脖子一口灌下,随即便是哇的一声,吐了,连同之前吃的喝的,一股脑的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的爱情

  吃过饭,参加婚宴的朋友们又转场去了附近的KTV。
  久未见面的老同学欢聚一堂,喝酒聊天唱歌,又或者,随着音乐胡乱扭动。
  一曲完结,屏幕上出现一片湛蓝的大海,那些共同经历了爱情长跑的情侣逐一的出现,在镜头前欢笑拥抱——《因为爱情》。
  洽洽最先抢到麦克风,跳到台上。而另一只话筒,则被传递到了廖远的手上。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台下的李熏只静静的坐着。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刻意地躲避着廖远的目光,努力地保持两个人同学一般的距离,甚至在我们打探他们两个将来的打算时,她也只是用沉默来回答。而廖远,一样是沉默的。
  屏幕中杨峥和文慧那是他们班的金童玉女,而台上台下的廖远和李熏,那也曾是我们班的金童玉女。
  听廖远唱着歌,又看李熏的一言不发,似乎,她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自己:这一段感情是该走,还是该留?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那也是他们的爱情,她是否突然忘了她还在爱着他。
  音乐缓缓落下,有那么刹那间,我恍然看到李熏那浑圆如珍珠一般的泪水夺眶而出,悄然滑落。李熏迅速地站起,紧紧捂住嘴巴,低着头,沉默而快速的逃离。
  廖远傻傻站着,平静而满怀深情地唱完最后一句:“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眼角的泪微微闪烁着,如陨石般坠落。
  前五分钟还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似乎每一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在坐的,有人单身,有人成双成对。单身的人或许一直都单着,或许曾经的那个他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成双成对的人或许一直都在一起,或许,身边的她已经换做了另一个她。
  思绪被拉得很远,很远。
  老班长大吼了一声:“来,喝酒!”
  紧跟着,所有人也都高举起酒杯,庆祝小猪的新婚,庆祝老同学的重聚,或是求醉,醉一帘幽梦,醉已逝的青春。
  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在响:“喂?”
  “喂?”充满磁性魅力的男声:“怎么喝成这样?”
  “还好啦,”我说着,又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稍稍清醒:“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想你了呗,想见你。”言语中,似乎也有醉意:“我在昆明,我想见你。”
  我:“你在昆明?切!”
  萧萧:“我真的在昆明!”
  我:“你又骗我?”
  萧萧:“骗你干嘛,只要你愿意,分分钟就可以出现在你眼前。”
  “好啊,快点到碗里来,”迷迷糊糊,我也胡乱地说着:“你要是不出现,你就是小狗哦!”
  挂了电话,依着墙壁低头想了一会儿。相比小猪跟师兄,相比廖远跟李熏,我跟大国的爱情似乎顺利的太多太多。能携手走过这么多年,不好好珍惜,我又能期盼什么?
  小猪从隔壁的包房里晃晃悠悠的出来,半眯着眼,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说:没事没事。隔壁包房多半是新郎的亲友,想必是被灌了不少。
  拥抱,若有所思。这一刻,似乎时间很慢,似乎记忆很远。
  “那个时候,我怀孕了。你知道吗?我怀孕了。我告诉师兄,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我在厨房做饭,他在客厅教孩子写作业。梦里的孩子,白白净净,大眼睛像我,高鼻梁像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的世界里有我一个就够了,就像现在这样。就像现在这样,那是什么样?每个月发了工资,不到月底就花完了。一部分是为我花的,看电影、吃西餐、给我买根本不需要的各种礼物,看着浪漫,但这不是我需要的。当然,绝大部分是他跟着他的一拨朋友吃吃喝喝。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当下的玩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小猪:“我只是想要有个稳定的生活,再简单不过的要求,他却给不了。我说伟森事业有成,我说伟森在昆明有两套房。但两个人的婚姻不是房子就能保障的。我明白,嫁给一个有钱人不是我的追求,我追求的只是一个成熟稳定的心,可以带给我安全感的心。”
  “所以,你下了决心,甚至是不惜抹黑自己?”我说着:“把自己乔装成一个物质女,只是为了让自己狠下心?姐夫是一个你值得拥有的人,那么”我停顿了片刻:“要幸福哦。”
  小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回答说:“会的。”
  继续唱,继续喝。手机在包里刺啦刺啦地响了半天,浑然不觉。
  萧萧:“快点出来!”
  我:“什么?”似乎,我已经把之前“约定”早早地抛在了九霄云外。
  萧萧:“你叫我来的,我现在就在KTV的门口,”说着,又肯定了一下语气:“快点!”
  我:“不是,你别逗我了!”
  萧萧:“逗你干嘛,我真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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