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符昆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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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符昆仑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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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庭向他描绘了一个天地初成的洪荒世界,每一个生活细节,人文风俗,语言字形,他比任何一本典籍阐述得更为清晰,而且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历史文献,能将上古时代记述得栩栩如生。“龙符,”龙钰庭一边写一边对严立说。“仓颉造字就是这种字。”

    龙钰庭留在217窟的时间越来越多,严立发现他常常在窟中自己和自己说话,但有时在窟外偷听,里面好象不止龙钰庭的声音,难道这里也是一个时空的入口?否则,龙钰庭为何如此痴迷这个洞窟?严立急不及待,那被炮烙的伤痛又经常跑出来偷袭。

    “爸爸!”女儿呼天抢地的向他呼唤,他看见女儿胖嘟嘟的小手变都又脏又黑,在妻子的怀中张开双手向他奔过来。他要冲上去抱紧她们,但是消防员紧紧拉着他,不让他超越一步jǐng界线。只有十步吧,或许没有,已经伸手可及了,他立即可以可以将妻女拥入怀中,吻她们的头发,她们黑漆漆的脸,笑话女儿叫小黑猪,并且告诉她们,只要爸爸在,永远都不必害怕。但一刹那,楼上的烈焰已经追上她们,最短的距离变成最遥远的生死对岸,烈火张开鬼口伸出火舌,“轰“的一声巨响将她们囫囵吞下。女儿胖嘟嘟的小手被燎牙吞噬,象老鼠的尾巴瞬间消失在老虎口中。

    “差五步,应该只有三步,就三步…”严立发现自己经常象疯子呆坐一角沉浸于往事喃喃自语。“不对!是她们母女在叫我,让我接她们回来,一定是的!宝贝,结局很快可以改变,这次爸爸保证!”



………【05泪痕上的月牙湾(3)】………

    于是,严立失去待的耐心。在龙钰庭又一个人呆望窟顶时,严立说,借“龙符”给我吧,我想把她们母女接回来。龙钰庭诧异:“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不可能的。”“你不是说‘龙符’可以改变过去而改变现在?”“对,但我还说过支配物质世界的是因果。”“是的,我就是去改变‘因’,然后修改现在的‘果’。”“‘龙符’不是这样用的。”“我不管,我必须试,你给我,给我吧。”严立的眼神布满血丝,既呆滞又愤怒,龙钰庭说“严立,你真是想疯了。”严立突然一下掐着龙钰庭脖子把他摁倒在地,嘴巴象念动咒语一样:“给我,给我,给我!”龙钰庭大口地喘息,渐渐脸部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并且扭曲。严立被惊醒了,放开龙钰庭说,“钰庭,钰庭,我,我没有…”龙钰庭一只手紧紧握着心脏的位置,另一手努力的伸向衣袋,痛苦的说:“药,药在…”他已经不能动弹,眼神恳求严立帮他从衣袋里取出药品。严立突然大笑起来:“钰庭,你不是说龙符可以改变过去吗?你告诉我它藏在什么地方?我拿出来帮你回到5分钟之前,你不就可以救自己了吗?”然后他轻松的靠在墙壁上,仿佛在看龙钰庭表演。

    龙钰庭用尽一自之力,药就在衣袋,不到咫尺。这么一个轻松的动作,他没有办法自力得救,有千吨重力一下一下袭击他的心脏,他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重创,终于,他软弱的瘫在地上,永远合上双眼。

    “钰庭!”严立扑上去,他疯狂的摇动龙钰庭的身体,要把他唤醒;他把手放在心脏上,要为龙钰庭施救,一下,两下,三下,龙钰庭永远不会再反应。“我知道,你来不及取‘龙符’,并不是没有‘龙符’对不对?你有的,你一定有!我不会让你死!”严立跑出去高声呼救。

    “突发xìng心肌梗死。”龙钰庭的死亡证上如是写着。严立负责整理他的遗物。他打开龙钰庭的笔记,一本本细细查找,“龙符”线索仍然茫无头绪。他将龙钰庭可能阅读过的书籍一一点拾,除了他认为会有收获的考古文献,其他无非佛道哲思,工具用书,“龙符”线索依然一无所获。上级下达命令,马上将逝者遗物封存送返家属,严立将几本关于楼兰的笔记偷偷留起,几乎将笔记翻烂,除了看到一些关于那个洪荒世界的描述外,“龙符”沉尸海底,不曾泛起过一丝波澜。

    “难道我错了?还是钰庭疯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世界上真没有‘龙符’?”正当他在一次次反复失望的拷问中想放弃时,他遇到了霍克先生——一个富有的神秘教派的虔诚信徒。

    那是在大英博物馆举行的一场关于敦煌壁画以及敦煌残简的巡展。作为西域文史馆馆长,严立被全世界媒体包围,当有外国记者问他在敦煌从事考古20年,是什么令他孜孜不倦如此向往?他长叹一口气,有感而发的说:“可能是那一个比知敦煌更为久远的文化吧。”当晚,霍克先生带着珍贵的礼物敲响他的房门。

    霍克先生有着高贵的身份,国家大学考古系荣誉毕业生,著名财团继承人,他非常谦逊的与严立讨论着敦煌以及楼兰的历史与文化,严立惊讶于他一口纯正的国语,霍克先生笑笑说,他祖父是中国人,说起来有8/1中国血统,而且因为很想深入了解中国文化,所以要尊重它,用它的语言与它对话。霍克先生又说,瑞士探险家斯文*赫定在楼兰考察带回一些未曝光的文物,其中一些辗转落入一些私人收藏家手中,有机会很想带严先生亲见。严立本来很想说那个“斯文败类”是贼,但很快,他被“未曝光的文物”吸引,问道主要有些什么?霍克先生试探的说,比如有一些不知出于什么年代的字体,严先生可有研究?严立马上如触电般微微一颤,当即表示非常想亲见,霍克先生反倒是不紧不慢的岔开话题,比如聊了一下西域的一些古代宗教,人类繁衍,各民族的信仰,最后站起来告辞,并说:“请代为问题先生家人。”

    严立心中一紧,并不作答,霍克先生继续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严先生和您的家人一同欣赏这些珍品。”严立只好说“我太太早已仙游多年。”霍克先生连忙道歉,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问严立有没有听说过,在天山山脉一带曾有一个神秘的宗教,里面有件圣物可使人起死回生,“好象叫‘龙符’,严先生可曾听过?”严立心头如遭雷击,但他得小心保密他的心事,他说也听过,但是一直没有更多的资料,不过传说,作为考古工作者,讲求的是证据。霍克先生却说,他伟大的导师好象存有一份楼兰文书残简,里面有提及过“龙符”。严立马上请求霍克先生带他满足一下他心中的好奇,务必要以朋友身份私下看一看。第二天,霍克先生带着严立进入圣凯瑟琳修道院的收藏馆。

    圣凯瑟琳修道院据说有超过六百年历史,院区很大,但坍塌的古迹比保存的建筑多。据说因修士两部因宗教观点分裂成左右两派,左派得势,右派修士受到迫害和驱逐,使这座修道院的旺盛生命力骤然走到了尽头。严立跟着霍克先生慢慢行走于其间,哥特式的大尖塔犹如吸血鬼钟爱之坟墓,赤sè的断柱败墙如衣衫不整的惊惶小孩聆听着闯入者的蛩音,严立怀疑这座荒废之院是否还有僧侣修行,但霍克先生信步如自家庭园。他们走过一条石桥,两旁长满比人高的芦草,桥下溪水潺潺,桥旁是一片墓地,埋葬着历代主教,这里倒是有种庄严的肃穆。严立想,西方的宗教总是以救亡者之身份,表面人人平等,人人可参与,实际上都遥不可及,仿佛在看着神在天堂里做游戏。反而中国无论佛道,表面好象深不可测,但人人都是其中一份子,一句话概括就是“同体大悲”。只有“同体”,大家都以一个参与者的身份,方可相互明白与体谅,这叫“大悲”。所以在中国,人在道中,天地乾坤有你有我,所以连小狗都有佛xìng,所以菩萨只能在东方。相比起来,西方基督慢慢演绎过来已显乖张。

    比较着,已跟霍克先生来到一连廓,走过一道道满出青苔的拱形尖顶,有个十字架尽头窗前静静拥抱阳光。严立感觉到紧张,霍克先生说的“龙符”真是他rì思夜想的“龙符”吗?他害怕再三失望。然而,当霍克先生极其恭敬的敲响一扇沉重的木拱门,吱呀,门打开,严立马上被里面的陈设惊讶得目瞪口呆。房子象一个收藏室,在有两三层楼高的房子里,竟全部以玻璃镶裹敦煌壁画作装饰。那一排排的陈列架上,摆满各种敦煌展品,佛器、竹简、陶器、波丝丝帛、西域乐器,这里堪比博物馆。在一张主桌旁还饲养着一只猎鹰作宠物。

    严立嗅到不一般的气氛。这个外国人,毫无顾忌的把他带来这里真的仅仅欣赏国宝?古典雕花楼梯传上皮鞋的声音,霍克先生马上站起来迎接。一个修士模样的人拾阶而下。铁蓝的眼珠,直勾勾的鼻子,比戈壁雄鹰更冷峻的神情。他两片薄薄的嘴蜃似乎传达过太多神谕与经典,完全没有一丝人的温情,甚至看久了会透出yīn寒。他来到严立面前,礼貌的握手,他甚至微笑了,连笑都带着文艺复兴时油画里征服者的得意神sè。他请严立坐下,问严立了解多少关于天山山脉一带的人文宗教,地理考古,谈西汉盛唐,在西域一带的各种战争溃灭的和促进,他不比严立了解得少,他甚至单刀直入,在纸上写下两个符号经由霍克先生递给严立。

    “龙符”!在严立极度困惑的眼神中,修士仰天而笑,他说:“严先生,我们都需要它!为何我们不合作,一起拥有它。”

    霍克先生解释:“‘龙符’是我们教派中神圣的法器,在过千年的传承中,它一直在我们的教派里,后来教派分裂,它随之失踪,但我们从没放弃寻找它。”

    “你们如此坦白,难道不怕严某将贵教秘密外传?”

    “严先生,我们都有共同目的,我们相信你正如你也会一样的相信我们。严先生,你最亲密的朋友死去后,你从没放弃寻找‘龙符’,连他的遗物你都咀嚼得一字不漏。”

    严立简直从冰窖出来一般全身凉透,这伙什么人?竟然对他的一切行动了如指掌,太恐怖了。

    “你不必担心,我们有一样的目标,weareonthesameboat。我们需要‘龙符’来复兴我们的教派,你需要它还给你两条生命,看,我们的利益都是一样重。”



………【05泪痕上的月牙湾(4)】………

    “有件东西我想你有兴趣。”神秘修士走到饲鹰架旁,那只双爪用纯金链子作脚镣的猎鹰丝毫没有因受囚而失去它的王者风范,相反,它以高傲的姿势昂立着,寒光森森的眼视天下若无物,当神秘修士走向它的时候,它突然张开垂天之翼昂首嘶鸣,把严立吓了一跳。修士走到它面前,从口袋里倒出一块生肉放在它纯金的食盆中,猎鹰用锐钩尖嘴两三下已把生肉撕烂吞下。如果在帕米尔高原,这只一定是鹰王无疑,严立想。修士一边抚摸着鹰首,一边自豪的说:“我这个朋友,不啄食过生肉是不会让我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那鹰“噗哧”的飞到饲鹰架的顶端。修士便将架子的横杠拉开,一直拉一直拉,横杠居然深入墙里达一米,直到它被完全拉出来,修士在轴中取出一卷木简,他抽出来,在书桌上慢慢打开:“严先生,请过来。”

    那是一卷用佉卢文书写楼兰残简,上面竟然有“龙符”字样,严立认得。

    修士丝毫不理会严立的惊讶,自顾自说:“这是属于楼兰的,您一定认得。斯文*赫定先生以70岁的高龄还行走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也是为了‘龙符’。然而,他花一生时间在亚洲中国的西极地,始终没有找到‘龙符’,只是得到这唯一的线索证明‘龙符’确实存在。但已经足够,我们只要沿这个目标一定不会错。”

    “当龙符打开一扇门,新的世界由此开创;当迦楼圣谕的梵音转动,龙符自会显现。”霍克先生朗读起残简上的佉卢文。“我们需要‘龙符’重振迦楼派的前程,古迦楼早已湮没,我们只能凭古籍的结索重新查找,得到‘龙符’便可以唤醒所有过去世的迦楼信徒的记忆,我们将成为世界上第五大宗教。”

    “看来我无法推迟。但我不明白,以贵教的财力以及早在西域悄悄布下的巨网,为何还要选我?你们大可以自己行动。”

    “NO,必须要严先生合作。试想想,一班外国人在甘肃xīn jiāng一带活动将有何结果?但是如果我们是您学术合作伙伴,那一切便师出有名。而且,严先生,您在西域考古的学术造诣也是我们深深佩服的。”

    “我要做什么?”

    “我们想请严先生彻查在天山山脉、西域一带,有一个失落的古教派,叫迦楼派,我们要找回收藏在那里的圣谕。”

    “迦楼派?我在文史馆20年,从没听过有这样的教派,连相关典籍也没记载过。”

    “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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