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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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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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在乡间小路上,颜烛铭走在左边,顾冬来走在右边,路上没有车辆和人,两人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顾冬来问少年。
  “你先告诉我,你笑什么?”颜烛铭的手摆在一旁,顺着风,周围的狗尾巴草划过他的指尖,痒痒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隔壁发出那样的动静,我们就仓皇而逃有些可笑。你呢?”
  “你出门在柜台付钱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店员释怀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猜测是我们房间发出的声音还是他们房间?”顾冬来又说:“夏妍后门走的,她们应该没看见她离开。如果她们这样想,我和你做这种事情,她在那里做什么?看着我们吗?”
  “你觉得那些店员会想她在一边看着吗?当然也参与其中……”
  “我的天,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顾冬来说着从道路右边奔向少年身旁,伸手用力揉搓少年的头发,并压在他身上蹦了几下。
  他腻歪的搂着他脖子,咬着他耳朵,说:“坏小子,这么想,得下地狱。”
  少年回头,日光吹得他脸颊绯红,一阵风刮过,他的衣角刮起来,露出白皙的肌肤。他转过头对男人笑,爽朗的笑容,如那日头一样猛烈,一扫之前的阴霾。
  顾冬来猛烈的吻上少年的额头,疯狂的吻着,抱住他的脑袋,来回吻了好几下,直到少年推开他。
  颜烛铭抹了抹自己的额头,他不生气,只是问:“你不怕被人看见?”
  顾冬来用行动回应他,他吻了吻他的脸颊,道:“没事,别人看见,我就说你是我儿子。”
  “那么大了,老爸亲儿子更加不对劲。”
  “没事,我就说我儿子智商不正常,三岁心智,非要老爸亲才肯走路。”
  “那你怎么不抱我回去,人家问你就你儿子不会走路。”颜烛铭强烈的反驳着。
  “你要我抱你回去,我没意见。”顾冬来这样回。
  颜烛铭见说不过对方,只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从没想过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好,我不要脸。”男人这样说着,然后便不在走回右边,他紧挨着少年走路。他的手垂下,边走边,手便晃动着,一下触碰到少年柔软的手。他觉得他的手像女孩儿的手。
  颜烛铭发觉了他的举动,但没有制止男人。他有一些朋友在学校,但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到互相问功课的程度,他并没有什么要好的同性朋友,而异性朋友也只有夏妍,所以他暗恋生活圈中唯一的女孩在平常不过。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带给他完全不同的欢乐,他说不出那到底是一种怎么的感觉,他只是觉得他以前的人生都白过了,在他面前显得那样苍白。
  他们伴着夕阳走回去,房子前面站着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
  颜烛铭侧过头看了看男人问:“来找你的?”
  这回轮到顾冬来呆萌状的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
  少年蹭了蹭男人的胳膊,道:“你再好好看看,不要是一夜情忘了人家的脸,人家现在怀孕了找上门了。你看那小姑娘一直盯着你看呢。”
  颜烛铭的话让顾冬来哭笑不得,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道:“我想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花心。”
  “她好像在看你?”顾冬来吓唬少年,说:“也许是暗恋你专门来找你告白的。”
  “不要胡说,我不认识她。”
  “不过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
  听见顾冬来这样说,少年问:“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顾冬来回:“不,她太年轻了。”
  少年默默低语:“我也年轻。”
  这话顾冬来听见了,他用手指揉了揉少年脖间后面的碎发,对少年说:“可我喜欢你。”
  颜烛铭想问顾冬来:为什么他喜欢他?可是那个女孩走了上来。
  “请问,哲航哥住在这里吗?”
  “你是?”
  “伯母说哲航个来这里度假了,叫我也来玩,不打扰吧。”
  颜烛铭不知道怎么回答:打扰不打扰。只是请人家姑娘进屋,人家千里迢迢来,他总不能说不请人进屋就把人打发回去吧,这样太不道德了。
  “他去镇上……那个……买东西去了,你等会儿吧。”颜烛铭不好意思说出徐哲航到底在做什么坏事。
  “好。谢谢你。我叫陈雅蝶。”
  “你好,颜烛铭。”颜烛铭见女孩伸手,也伸出手同她握手。
  “她叫什么?雅蠛蝶。这名字倒是妙。”顾冬来明显是吃醋了,上楼的时候故意这样对颜烛铭这样说。
  “日本片子看多了吧,人家叫陈雅蝶。”
  “你也知道是日本片子?”顾冬来笑。
  颜烛铭不理他。
  家里就夏妍一个女孩儿,她本来就觉得无聊,见陈雅蝶来了,自然很乐意让她住下。夏妍和颜烛铭不一样,她个性爽朗,热情好客。只不过徐哲航看见陈雅蝶脸色有点奇怪,在吃饭的时候,颜烛铭就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R级:美国影片分级制度中的一级,属限制级,17岁以下必须由父母或者监护陪伴才能观看。)
  天气热了,注意增减衣物,不要感冒。
  更文比较慢,一般一星期更一次,一次五章。无存稿,请大家慢慢看吧。
  推荐一首歌,花粥的《二十岁的某一天》,最近听到,觉得不错。
  歌词:
  二十岁的某一天
  和你牵手走到天桥边
  你兜里只有五块钱
  我们吃了一碗牛肉面
  你说什么爱情都会变
  你说你现在也没有钱
  你说谢谢我陪你这些天
  你说以后不要再被别人骗
  三十岁的某一天
  我和他路过这条街
  我说想吃碗牛肉面
  他说他身上没零钱
  我已经想不起你的脸
  我也没有你的照片
  时间它杀死了所有的从前
  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怀念
  你说什么爱情都会变
  你说你现在也没有钱
  你说谢谢我陪你这些天
  你说以后不要再被别人骗
  八十岁的某一天
  我能否再想起你的脸

  ☆、(七)争吵

  晚间。
  颜烛铭吃完饭上了天台,和顾冬来前后脚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和她说清楚?”这话是赵帆说的,他嚷的很大声,颜烛铭从来没有听见少年那么大声的嚷嚷。他想,他那刻一定是气急败坏的。
  “你要我怎么和她说?她又没有对我说过什么。”
  “她是你未婚妻,你妈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你以为她来这里找你做什么?她喜欢你,徐哲航。”
  “你要我怎么做?赵帆,你应该知道我……”。
  “是,我知道,你不会和我结婚,你要继承家族企业,我生不了孩子,行了吧。”
  “赵帆,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不说的不是人话,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你喜欢男人。”赵帆擦了擦眼角,道:“够了,徐哲航,你这个人渣,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开你……。”
  顾冬来看着这一幕,拿出烟,衔在嘴里,点火。
  颜烛铭看着争吵的两人对顾冬来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的?”
  顾冬来还没有回答,少年就冷笑说:“呵呵,我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那么久。我们到不了吵架就等互相说再见,是吧。”
  颜烛铭说着从男人嘴里把烟抽出来放进自己嘴里,他猛烈的吸了两口,然后不住的咳嗽。
  顾冬来见了,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说:“不是说不抽烟吗?”
  “反正已经要入地狱了,何必在乎这些。”颜烛铭答他。
  颜烛铭看着楼下抱在一起的少年,道:“好了吵,吵了又好,什么时候才到头。”
  “他们总这样,前一刻还情义浓浓,下一刻就吵个天翻地覆,也许什么都会变,爱情也会变……”。
  “他们还年轻。”顾冬来抽掉少年嘴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
  他抽了几口,呼出白色的烟雾,少年一边看着男人吐出的烟雾一边看着天边飞鸟飞过,孤独而彷徨。
  少年想要找个宣泄口,可是他只能忍受着。
  他回男人:“我也还年轻。”他停顿了会儿说:“你也会结婚,但并不是同我,你也会有孩子,但并不是同我,你也会死,但并不是同我葬在一起……也许,你已经结婚,你也已经有了妻子孩子,你在骗我,而我还没有发觉。”
  “颜烛铭……”。男人喊少年的名字,他走近他,而少年却往后退,不让男人触碰他。
  “不会,我们永远不会那样。”
  “你只能保证你自己,你怎么确定我不会那样?”少年对男人说:“我不能确保我要和你一起。”
  男人听了苦笑着,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颜烛铭答:“过完这个夏天。”
  男人问:“你在哪个市读神父学校?”
  “S市。”少年问:“怎么,你要去找我?哪里有很多神父学校。”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去找你,也许你并不想见我。就像你说的,你还年轻,你的生命还很长,还有很多可能性。如果我不在出现,那你的生命轨迹会一直正常下去,也许我该积点德,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是不是?”
  “你应该知道,当你出现的时候,我的人生就注定不会正常下去了。”
  少年看了一眼男人,说:“你呢?是不是因为遇见我,本来正常的人生也变得不可收拾了?”
  “是,因为遇见你,我的人生变得一塌糊涂。”
  男人手上的烟慢慢燃尽,烟灰掉在天台上,他点了点烟头,对少年说:“你知道吗?我本来准备在这里写自己最后一篇小说。”
  “然后呢?”
  “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和普通人一样,庸碌而平凡的度过一生。”
  “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遇见了你,我再不可能去结婚。”
  “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打发我吗?”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那你未免太贪心。”
  “这话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现在你回给我,忽然觉得好讽刺。”男人如此说。
  “道歉归道歉,我并不欠你什么,顾冬来,我想你知道。”
  “我知道。”顾冬来这样回答,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夏风吹着两人的脸颊,热乎乎的。
  “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热,时间过得也很快。”颜烛铭感概道。
  “你明年还会来吗?”男人问他。
  “不知道,这是夏妍的房子。”
  “那你还会来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为了遗忘你,我想我永远都不该回到这个地方。”男人这样回答少年。
  少年笑了。他说:“也许为了遗忘你,我也不该再回来。”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也给我听听。”夏妍不知从哪里蹦出来。
  他们两个只是笑笑,夏妍走过去,趴在天台平台上,插在颜烛铭和顾冬来中间。
  她一会儿看向顾冬来,一会儿看向颜烛铭。
  她说:“明年夏天,我们几个还是和现在这样约好在这里见面吧。我觉得今年的夏天过得特别愉快。”
  “顾大作家,你会来吧?”少女带着笑意看向男人。
  男人还没回答,颜烛铭便开口:“也许明年夏天你爸就会把这房子卖掉。”
  “哈,颜烛铭,你能不那么扫兴么。我和你说,我爸永远也不会把这房子卖掉,因为他和我说过,这房子是他和我妈定情的地方。”
  夏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颜烛铭喜欢她天真的模样。他也想和夏妍一样,别人说什么,就可以丝毫不怀疑的去相信。
  “这里的晚霞好美,明年夏天我们一起来看。”
  “你怎么只问我们,不去问问徐哲航和赵帆。”顾冬来提及这事。
  夏妍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哦,我忘了,这就去问。”
  说话间,这个年轻的女孩,容颜娇好的女孩,活力无限的跑向了楼。
  “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夏妍了。”顾冬来突然这样对少年说。
  少年笑了笑,抬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怎么,你想和我抢?”
  男人玩笑道:“如果说是竞争,我想你连机会也没有。”
  “你不要那么自大,至少我认识她生十几年了。”
  顾冬来笑着说:“你放心,我并不想和你抢。她是很可爱,很天真,可她太年轻了,我不喜欢年幼无知的孩子。”
  “我也很年轻。”
  “你和她不同。”
  “哪里不同?”
  “你有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你让我心疼。”
  “因为你看见了你以前的自己?”
  “我还没有变态到喜欢以前的自己。”
  “不要那么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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