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黑暗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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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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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背叛维格菲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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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皇家广场上,一名白袍的法师正招呼着广场上的游客。



不一会,广场上的游客都聚集在了法师的周围。并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自从维格菲当上魔法塔主以来,经常有瑞文戴尔的大法师,包括维格菲本人,到皇家广场进行魔法表演。



今天这个法师一袭白衣,俊逸不凡,令人一看上去就充满了好感。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少了左臂。



“大家好,我叫英特多敏·鲁汀,是瑞文戴尔的资深法师,也是维格菲·拉格朗日的好友。”



有意无意的,他把“好友”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台下爆发起第一阵热烈的掌声。



“今天我要表演的东西很刺激、很神奇、甚至有些恐怖。但我向大家保证,这是绝对没有危险的。”英特多敏微笑着说,“下面我需要一位志愿者。”



围观的群众们不少人举起了手,而白衣法师则选择了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



英特多敏点燃了一支火把,在自己身上洒上了一些黄色的粉末,然后将火把交给那位小姐。



“点燃我。”



观众们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那名小姐举着火把不知所措。



英特多敏给了她一个微笑:



“没事的,我不会死的,甚至连一点烧伤都不会有。”



那名小姐战战兢兢的用火把点燃了他的一个衣角。



霎时,英特多敏浑身都窜出了耀眼的火焰,而在火焰之中的英特多敏依旧微笑着。



热烈的掌声在法师周围响起。



但之后,掌声被惨叫声所取代了。



惨叫声是从那名法师嘴里发出来的。



一开始,人们依旧鼓着掌,以为这只是一个噱头,或者恶趣味的玩笑什么的。



但立刻他们发现了一些问题,那惨叫声如此的凄惨,那身白衣已经烧成了黑色,法师的毛发和皮肤都已经烧焦,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弥漫在广场上。



法师用尽最后的力量,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在地上翻滚。



那名美丽的贵族少女跑掉了,围观的人群瞬间散去了,在那一刻,长久以来人们心中对魔法的恐惧取代了魔法给他们到来的新鲜感与乐趣,人们尖叫着,逃窜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为这名法师熄灭身上的火焰。



许久之后,火渐渐熄灭,白袍法师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焦黑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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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来——帕拉迪亚之战,求票)



第四章——帕拉迪亚之战(上)



 诺森加德戴上了亮银色的全覆盖式头盔,遮挡住了他那略显稚嫩,过于清秀的面庞。



稚嫩,清秀——这是在战场上不需要的东西。



冰冷的面甲贴上他滚烫的脸颊的那一刻,他内心混乱的情绪略有平复。他紧紧的攥住女神的坠饰,仿佛一个护身符一般,保佑他不受邪恶的侵扰,保护他不受魔鬼的诱惑。



渐渐的,那似乎就从隔壁不远处飘来的欲望的淫曲消失了,那始终在脑中萦绕不去的绿色纱裙包裹着的美妙胴体不见了,那魅惑的眼神和放肆的笑容不见了。仿佛一瓢冰凉的甘露浇上了他红热的心,“哧”的一声变成了蒸汽。霎那,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张精致圣洁的面孔,那个冷漠悲悯的眼神,而他的心也就此冷却,这是一种爽快地令人上瘾的感觉。



这感觉在他每次握紧女神雕像时出现在脑海,他总是沉浸其中,那颜色,那画面,他总是努力使它不要就这样褪去。



可是它们还是褪去了。



为了那永恒的笑容永不褪色,为了守护她、荣耀她,他准备了很久。今天,是他的战争。



幽蓝色的长剑入鞘,女神的坠饰重新挂在胸前,深埋在厚重的胸甲之下,诺森加德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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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战士们,信徒们,证明你们的英勇与信仰的时刻到了。”



五千光明骑士团和八千新兽人的面孔都被头盔遮蔽住了,连战马的头上也罩上了面甲,这就是铁血的含义——钢铁与血肉组成的洪流。而现在,这森林中沉寂的没有一丝声响,这军队也如金属一般的冰冷,没有一点感情。



“我当过神父,听过很多人的忏悔,其中一些是杀人凶手。”库兹卡尔突然转变了话题,“他们为着各种理由去杀人,其中有一些他们认为是正义的,例如复仇。但是他们依旧悔恨着,擦拭着那擦不干的留在手上的鲜血印记,痛不欲生的向我求助。他们悔恨是因为他们最后发现,那些杀戮并不是正义的。”



“而今天,你们的剑将第一次尝到鲜血的滋味,你们将从那一次次的挥砍中,将从一个个的敌人倒下中获得快感,而这些,是你们永远也不用付出代价的。你们可以尽情的杀戮,不用担心悔恨,因为你们就是正义的,你们代表着女神消灭她的敌人,即便在许多年之后,你们依旧可以自豪地炫耀你们身上的伤疤。”



那冰冷的金属也燥热了起来,这是人体的体温,在听到“杀戮”这个词之后本能的升高。他们从小被培养成女神的战士,他们的信仰荣誉与忠诚无需考验,他们就像是机器一般的执行着命令。



但他们仍旧是人,他们仍旧年轻,他们也有着一腔热血,而库兹卡尔此时所做的,只是激发出他们灵魂最深处的嗜血本性,而这之后,他们不再是为了荣耀而战斗,不再是为了女神而战斗。



他们单纯的,为了第一次体验到的——杀戮的快感,利刃切入人体的快感,看到鲜血喷溅的快感,亲手终结一个鲜活生命的快感而战斗。于是他们的眼睛红了,热血沸腾了,任何快感的获得总要付出代价,而这次他们不用,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这杀戮的过程。



“所以,去吧,我的孩子们!杀死那些暴民,那些异教徒,那些精灵,那一切阻挡在你们面前的东西,让他们恐惧,让他们颤抖,让他们流血,让他们死去吧!今天将是个荣耀的日子,而这今天属于你们!”库兹卡尔的话语极具煽动性,回应他的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片跃跃欲试的剑在鞘中的摩擦声。



“现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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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卡尔松面前的士兵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他们迷茫着,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而博卡尔松比他们更加茫然,更加恐惧,因为他完全清楚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艾·佐迪亚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要带着这一千名士兵死守,直至最后一人倒下,交待完之后佐迪亚大人就离开了,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他并不是在抱怨,无论是军人的荣誉感或者是身为一个军官的责任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何况,他跟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热爱着佐迪亚大人和先知伊芙小姐,热爱着帕拉迪亚这片土地。而且,他也明白佐迪亚大人离开的原因,知道他也在为守护这片土地努力着,甚至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



但是他依然不能将“死亡”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脑海,那“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命令犹然在耳,那语气激昂的如同战场上的军鼓,又悲怆的如同葬礼上的丧钟。佐迪亚大人让他们在树林里设防,让他们死守,不让敌人越过伊芙的小屋的山头。他知道也许将部队埋伏在帕拉迪亚里面跟敌人打游击战胜算更大,己方伤亡更小。但他也知道佐迪亚大人的意思——



“我们是军人,我们要守护我们的人民,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更不能拿他们当诱饵!”



“但是我们的职责并不是守护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封,他亲手撕碎的来自摄政王的密信。他没有看,但他依旧知道信里的内容,他也知道这不是他的战争,而他望着那些年轻的士兵们迷茫的眼神,他也痛惜的想到:这也不是他们的战争。



没错,他们热爱这里的一切。但是热爱并不意味着愿意为它而死,即便是他自己做好了为之牺牲的准备,可是那些士兵们呢?他们是不是也该有选择的权利?是不是该有生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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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博肩上斜挎着一个小小的背囊,走进了枯叶酒馆,如他所料的一般,酒馆的气氛有些不同,而酒馆里的人向他投来的目光也有些异样。



酒馆今天来的人出奇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铁匠拉尔斯看到辛博的出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辛博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那一堆武器,立刻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他脸上又露出了那幅吊儿郎当的笑容:



“看来我来错地方了。”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胖子已经站在了门口,挡住了辛博的去路,那人脸上平素和善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凌厉的目光,身材并不矮小的辛博在这个堵住门口的庞然大物面前显得有些渺小了:



“你想去哪?”



辛博并没有被吓到:“约克,你就是这么欢迎客人的吗?”



“我都是这么挽留客人的。”胖子约克,枯叶酒馆的老板冷冷的说。



“你凭什么留我?这里,帕拉迪亚只是我这些年无数落脚点中的一个,而今天,既然这里有危险,我当然去别的地方躲避,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结实的巴掌打在他的面颊。



这下可不轻,辛博尽管没有被扇倒在地,却也是眼冒金星。



但似乎这一下并没有像约克预料中的把他打醒,辛博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表情:“拜托,我在尝试跟你讲道理。”



“在这里我就是道理!”又一个巴掌扇去。



这次却被辛博抓住了手腕:



“你听好了,约克。”辛博的语气严肃起来,“艾·佐迪亚让我们离开,你没有权利让任何人留下来。敌人的兵力是我们十倍,我们不可能胜利,这些人拿起了武器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光明骑士团,你这是在送他们去死你明白吗?”



“你怕死?”约克问道,四周传出一片鄙夷的嘘声。



“没错,我怕死。”辛博坦然地说,“尤其怕这样无意义的死去。”



“那你可以滚了!”约克让开了门,不屑的说道。



但辛博没有走。



“我要带丽莎走。”辛博说,“她只是个小女孩,她也不是这里人,没有理由跟着你们一起送死。”



约克看着辛博的目光有些惊讶、又有些怀疑,如果辛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点不洁的神色,约克都会教训他一顿,或者干脆杀了他。



可是没有,辛博说这句话的时候挺直了腰板,酒馆里的人惊讶的发现,确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帕拉迪亚的第一号流氓猥琐之人,竟然比他们所有人长的都要英俊许多,就算是扔到帝都的贵族圈子之中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



胖子约克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对于这个人来历神秘,故作伪装的不满,还是一种对于这样相貌堂堂的男人竟然如此贪生怕死的惋惜。但他还是对着里屋喊道:



“丽莎!出来一下。”



丽莎很快的就出现了,像是从门后闪出来的一般:



“你们说的我刚才都听见了。”丽莎的面孔依旧稚嫩,此时却显出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神情:“对不起,辛博哥哥。我也是帕拉迪亚的一分子,我不会离开的。”



众人赞赏的鼓起掌来,同时鄙夷的看着辛博,意味不言而喻:



“一个刚来了一个星期的女孩都自认为是帕拉迪亚的一分子,而一个在这里住了几年的人竟然在帕拉迪亚遇到困难的时候想要逃走;一个小女孩都不怕死,一个大男人竟然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害怕。”



“够了!”辛博一声大吼,酒馆里的掌声顿时停歇了下来,“你们这群无知的蠢货,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在鼓励一个小女孩去死!”



随后他转向丽莎:“别听他们的,你还年轻,来,跟哥哥一起走。”



丽莎咬咬牙,坚定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约克毫不留情面的将辛博推出门外:



“我们也许愚蠢,但是我们勇敢,不像某些贪生怕死之徒。”



“你们这群白痴!”辛博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们知道什么是战争吗?你们分得清勇敢与送死的区别吗?你们以为拿上了武器你们就有能力保卫帕拉迪亚了吗?你们……”



“我们比你想象的更了解战争。”一个脸上一道可怖刀疤的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我叫卡普,我曾经是帝国军人,我参加过北方平叛战役,打过大小十几场战斗。然后,十年前我光荣退役,从此来到了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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