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点玉米,我想不出有什么比土地更慷慨的- 第8部分

　　掌声响了起来，蓁蓁笑着，甜美得象朵百合。

　　在掌声中，出现了两个人影，那是蓁蓁的父母，两个半百老人在人群中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知道了女儿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幸福。

　　蓁蓁朝妈妈看过去，妈妈向蓁蓁招了招手。

　　蓁蓁笑了。

　　蓁蓁病后，医生告诉妈妈，要蓁蓁开心点，特别是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里更要照顾好她。要不随时有生命危险，而深深爱着女儿的妈妈一切都随着蓁蓁的愿，包括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牧。因为妈妈知道，蓁蓁的日子不长了．．．．．

　　这个时候，牧始终对蓁蓁不离不弃感动了妈妈。

　　若干年后，蓁蓁抱着一个孩子来到妈妈面前，用手指拨弄着孩子的脸庞，叫到：“来，小乖乖，叫外婆。”

　　妈妈乐得脸上象朵花，泪花闪烁着——谁也不知道，蓁蓁和牧的生活很幸福，在牧的家乡，那里美丽的山水和新鲜的空气，竟然没有让蓁蓁再犯病，生孩子前去医院检查，蓁蓁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体全好了。

　　孩子，在外婆的怀抱里尿了。

　　而牧，在蓁蓁的背后，笑了。

风
风给一个女孩讲他漂泊的故事。

　　女孩是和风一样的年纪，是素面朝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酒吧里的男人面前旋转。像只美丽的蝴蝶，不会在任何花朵上面停留。

　　对在酒吧里搭讪的男子，女孩从来没有理会，女孩只允许自己泡男孩，绝对不能允许男人泡自己，女孩泡的男孩从来不会少过两个。

　　可是今天晚上，看到坐对面的风，女孩一口喝完威士忌，有点摇晃但还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的坐到风的面前，盯着他看。

　　风笑了。

　　你永远是男人的女神。风说。　

　　女孩看着风，哭了，借着昏暗的灯光，风看到了她的眼泪。

　　风没有说什么，从上衣口袋抽出纸巾，一张张的递给女孩。

　　很久，女孩哭完了。

　　风，我快要结婚了。我的老板。他很喜欢我。他为了我而离婚了。

　　结婚后我们会去美国。我会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安心的在家里的相夫教子。

　　你回来了。我需要的你祝福。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风在沉默，风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就象现在的时间一样，到了午夜。

　　我送你回家吧。风好象没有女孩预计的那样伤心。

　　夜里，城市的霓红灯已经关掉了不少，路上，风在看着这个城市，和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但风觉得一样的很陌生，或许是因为，人，不在是以前的人了。

　　你爱他么。路上风突然这样问。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爱上任何男人，你是个意外。他？？只能让我越来越喜欢钱。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用指尖小心触碰无名指上的大大的钻戒。现在在她的手上。在霓红下散发着令人晕眩的光彩。

　　他们没有坐车，在夜里漫步着，就象以前恋爱的时候一样

　　风，你知道，游戏有规则。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况且，他愿意负担我的未来。

　　风又是沉默，三年的漂泊已经让风沉默了很多了，不是那个可以勇敢的在夜里骑车带着女孩在风里狂飙的那个风了。

　　女孩在想，那年为什么如此的爱一个男子，她开天辟地的给他刷皮鞋，洗袜子，煮他喜欢的龙骨汤。然后容忍他的对自己的撒娇置之不理，甚至那个睡觉前不洗脚的坏习惯。这样，她也感到是幸福的。

　　风也在想，那年为什么自己也会这样的爱这个女孩，为她不顾一切的工作挣钱，为她和好几个生死至交翻过脸，然后容忍她罗嗦的撒娇，甚至对自己的生活的管束。但风也感到，那年，他感到幸福的。

　　风第一次发现自己走得这样的慢，风心里很沉重。

　　两个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一直到女孩的楼下，停了。

　　上去坐坐吧。

　　他在，我不方便吧。风笑着说。

　　他很少来的，他买了这个房子给我就很少来了，好久不见你了，就当做朋友叙旧吧。

　　那，好。

　　要喝点什么么？

　　不，谢谢。风在看着这间大大的房子，很漂亮的装修，风想自己或许永远也买不了这样的房子，风坐在沙发上有点不自在又站了起来。

　　风，你知道么？女孩走到风的面前，鼻尖几乎贴到他的鼻尖。

　　风没有让开，女孩吻着风的双唇，风感到了以前的温暖。或者说，以前的爱情。

　　这夜，风和女孩疯狂的做爱。

　　天亮了，风一个人走在秋天的城市里，风吹着风，有点凉。

　　街上没有多少人，清洁工在用竹扫把扫着街道上被风吹落的秋叶，风一边走着一边流泪。他没有告诉女孩自己为什么那年选择离开这城市。

　　太阳开始升起来，风一把檫干了泪水，对着阳光自己笑了一下，阳光照在风的俊朗的脸庞上，风对着自己笑了笑，朝着朝阳走去。

　　风想，如果自己有来生，一定还选择爱上她。

向左走，向右走
一

　　在这座小城，乐子很孤独．

　　每当夜幕降临，乐子总会准时地出现网上的虚拟世界里。有时候是孤身一人，有时候是和刚认识不到几天的陌生女孩。或者在别人的眼里，乐子是多么花心多情的一个男人，可又有谁知道，那仅仅是因为寂寞而想柳儿呢？

　　即使每天围在乐子身边的都是不同的女孩，在乐子生命中有不同的女孩，每天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兜转，乐子始终会相信自己已经忘记爱情了，自从自己假装坦然的在好朋友风的面前说＂以后柳儿就交给你了＂的时候

　　今夜，乐子孤身一人，在香烟的熏陶下，乐子打字的手指早就发黄，想起了柳儿帮自己和风戒烟的往事，柳儿那句＂如果你们吸我也吸＂的调皮语句，让乐子脸上换上一丝的笑容．

　　回想到这些，乐子似乎看到了有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低声哭泣着没有人再劝他戒烟，他达到了他的目的，成全了好朋友，自由却寂寞的生活着．

　　那个人，就是乐子．在这样的城市里，乐子无法呼吸．突然，乐子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至少，可以少想一下你．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

　　秋风还是在吹，有点凉，乐子裹了裹外衣．

　　不知道柳儿过得怎么样了，和他是不是很幸福，乐子期盼着柳儿幸福，至少这样不枉他悄悄的退出．

　　想着想着，乐子竟然发现自己还是免不了思念她，也许是感情太久了，让自己无法忘怀吧，就象乐子房间里的那两株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突然死掉了一株，乐子也会忧伤一样．

　　＂抢钱呀！＂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男人甩着个包从小巷里跑出来的身影．

　　乐子箭步跑上去，身影一看有人追来，扔下手上的包就跑！

　　乐子拣起包，一个头发披肩女孩从小巷里走出来，乐子把包递了过去，女孩接过包，对乐子说：谢谢！

　　角落的灯光很暗，乐子借着月光看到女孩的脸－－－

　　＂柳儿＂

　　二

　　小城的灯光设计不是很好，忽明忽暗的，和乐子的心情一样．

　　两个人走着，没有话，乐子想到学校前的那条路，被同学们说是＂爱情大道＂的小路，那时的乐子和那时的柳儿经常象现在这样走着，不过是那时的心情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这两年过得好么？＂柳儿声音很低，头也在低．

　　＂还好吧，和以前一样，一路的漂泊，习惯了也没有好和不好了．＂乐子惆怅起来，他不知道在异地他乡遇到这样的柳儿是该开心还是忧伤．＂你呢？＂

　　＂也．．．还好吧＂柳儿的声音更小了．

　　＂风呢？＂乐子其实心里清楚柳儿肯定和他分手了，要不一个男人绝对不会这么晚了，还让一个女人在街上逛着的．

　　柳儿没有说话，沉默了两人走到了十米后的距离，哽咽的说：＂不说可以吗？＂

　　乐子向柳儿望去，柳儿的泪光在闪烁的灯光下也闪烁着．乐子突然很心痛，轻轻的拍着柳儿的肩膀，柳儿扑到乐子的胸膛，在大街上痛哭了起来．．．

　　好久，好久，柳儿抽啼着推开乐子，说：＂对不起，我只想找个肩膀靠靠，哭一场＂柳儿突然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送你回家吧？＂乐子说．

　　＂呵呵＂柳儿的笑声虽然有点牵强，但和以前还是一样，＂我本来就没有家．送我到我租的房子吧．＂

　　乐子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个女孩，似曾熟悉，又很陌生．乐子知道，以前的柳儿虽然是个孤儿，但活泼，可爱，纯洁，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同样的容貌，忧郁，无奈，憔悴．．．．

　　到了楼下，柳儿没有邀请乐子上去坐．

　　三

　　第二天晚上，果然不出乐子的意料，柳打来电话了。约好在某间咖啡厅见面。乐子早早地来到这咖啡馆，这里的布置很有诗意，室内满是一簇簇的红玫瑰，娇艳欲滴，浪漫而不泛情调．

　　望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心里似乎很不是滋味，或者是乐子寂寞太久了，沉迷在记忆里无法自拔？乐子点了一支烟，心理幻想着能与自己的爱人在这里谈谈情，说说爱，应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可马上，乐子就阻止了自己这样的念头，乐子早就认为爱情就如同自己手里的烟一般短暂。

　　柳儿终于出现了，和前天很不一样，一身纯白的裙子，微笑地朝乐子走来，看起来很轻盈，象公主似的似的，没有化装，虽然素面朝天，但依然能很自然地散发出那份魅力，乐子点了一瓶红酒。又点了个牛扒。

　　乐子一直望着柳儿：你很漂亮．

　　柳儿表现得很淑女，含笑的面孔，她晃了晃杯里的红酒，轻轻的说：＂好久没有这样穿了，谢谢你．＂

　　乐子显得有点不自然了。似乎是在后悔两年前自己选择放弃而后悔．他有点恨风，把这么好的女孩抛弃了．

　　但乐子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举起了酒杯，＂为了重逢，干杯！＂

　　．．．．．．

　　四

　　那夜，两个人都醉了，第二天，乐子发现自己赤裸的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没有人，房间很小，但还算温馨，床头留着张纸条：

　　我去卖早餐了－－－柳儿

　　乐子明白了一切，乐子在这间屋子里张望着，他突然在床头上发现了几张照片，很多年前的照片，有一张放在上面的照片上面是风和柳儿．两个人笑得很幸福，乐子轻轻的放下那沓照片，乐子有点心酸，原来，柳儿爱的还是风，现在，柳儿还是惦记他．．．

　　乐子没有多想，乐子穿上了衣服，走出了门口，还是秋风，也还有点凉，也还是象乐子的心情．

　　突然，乐子突然转头，跑回柳儿的住地，敲门．．．

　　开门的是柳儿，手里还拿着油条，一脸的惊讶，乐子一把抱过柳儿，声音沙哑的对柳儿说：

　　柳儿，我们结婚吧！

　　柳儿泪水滑过了脸颊，滴落在乐子的肩膀上．．．．．．

　　五

　　在离开柳儿的房间里，乐子还看到了一张照片，是风的遗照．　。。

象风一样自由
又是一年春天，咿咿呀呀的花开了。

　　冬天的梦，醒在了阳光上。读着海子的春暖花开，小天总是和我说：走吧，春天去流浪。

　　“流浪，什么时候有过停泊？”

　　小天扭过头，托着下巴，望着蓝蓝的天，眨巴着眼睛，一直、一直、一直没有说话，我问小天看什么。

　　小天头也没有回，轻轻地说：“看天，看云、看风。”

　　然后，小天又喃喃的自言自语：“西藏，一定很接近天堂。”

　　就这样，风那潮湿的味道。小天坐在窗口，爬在窗台上整整闻了一个上午。

　　春天的阳光就撒在他脸上。

　　小天象是个孩子，春天的孩子。

　　小天经常这样，一个人很突然的和我说：走吧，我们去流浪。

　　我从小天的眼睛里看到了梦想盛开，但是这样的梦想，永远只能在小天的眼睛里，跑不到现实中。

　　“小天，小天。”女孩叫小天，“我想走路去西藏。”

　　“为什么？”

　　“那是很美很美的天堂，我们可以如风一般的自由！”

　　小天笑笑，没有说什么，往女孩嘴巴里塞了一个块苹果。

　　可是女孩没有和小天去西藏，而且她永远也去不到西藏了，在三个月前，女孩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上面的对话，是她躺在病床上最后一次和小天的交谈。

　　小天和我说，那天，他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