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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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地枪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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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战斗我们都不留活口。

  “左,你们在做什么?”麦克不解的问。(英语)

  “这个你们不懂,以后就明白了。”(英语)左轮把枪递给美国朋友。

  “子弹有限,省着点用,我知道你们喜欢浪费。”左轮说到。(英语)

  布拉德很感兴趣的看着我手中的毛瑟步枪很友好的伸出双手冲我点点头,他左看看右瞅瞅,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稀里哗啦把枪拆了,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从一兜里掏出一块布,仔细的擦着,先是枪管,弹匣,然后是膛线,瞄准镜,扳机,闭锁间隙,导气管,击锤,击锤轴,甚至连扳机护环都擦的很仔细,只要枪上有的全擦一遍,组装好之后递给我,指了指我手中的枪竖起大拇指。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枪组装上,动作熟练的就像洗脸,他很爱这把枪,即使是别人的,他也会很认真的对待。枪身上的泥垢,油污被擦掉,露出枪的本来光泽,我也有擦枪的习惯,但从来没像他那样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真是个宝贝啊。”连长对这位年轻的美国小伙子很欣赏。所有人把枪递过来,他边擦边对着我们几个人笑。

  “布拉德是学枪械的,对任何枪械非常感兴趣。”杰克说道。(英语)

  “以后,每打完一次仗,就擦一次枪,让美国兄弟检查。”连长说道。

  “我给大家颁布个纪律,子弹压满仓,肚子填满粮,枪支要擦亮,谁违反这个纪律,谁就把全团的枪擦了。” “就我们十几个人,哪来的什么团啊。”胖子说。

  “我说团,就是团。”连长反驳道。这个纪律我们一直延续下去。

  语言上有障碍,但谈及到枪支方面却畅通无阻,布拉德不时的用手比划着这个那个,我们同样回复着,美国人喜欢用其他工具辅助枪支的精准度,瞄准镜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但我军在没有瞄准镜的情况下,用的是手势和眼睛来达到这样的效果,我给他用手比划着怎么样来用这种方法测量和瞄准,他学的很认真。

  大雪纷飞,寒风四起,恶劣的环境让我们抓狂,找不到任何可以避风的地方,地为席天为盖的生活让身体达到了极限。美国飞机是在飞经慕尼黑的时候被德军的高射炮击中,那里驻有德军,再往前走就是距离多瑙河几十公里的城市乌尔姆,乌尔姆位于德国巴登符腾堡州的城市,距西北方向的斯图加特约100公里,距东南方向的慕尼黑约180公里,我们决定前往那里。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河面已经结冰,上面是一座桥,用手指目测了一下距离,河面宽约50米,桥两头有德军把守。

  “度过这座桥,就是我们要到达的乌尔姆,那里只有少量的德军。”(英语)杰克指了指前方最高的建筑物。

  “那是一座教堂,里面没有德军。”(英语)。

  “但怎么进去呢?”(英语)左轮自言自语。

  “不知道。”(英语)

  “你这不是废话吗,再安全的地方进不去,照样没用”(英语)

  “一套一套的,我还以为美国佬有什么好法子呢,搞了半天只是想想。”胖子不屑的说。

  “就是。”斑鸠接道。

  显然,杰克被眼前的情况难住了,光桥面两头的两挺重机枪就是个问题,能过桥的几率也几乎为零,更何况桥后面有多少德军也不清楚。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办法由你想。”(英语)左轮对杰克说。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们还是撤吧。”(英语)杰克很抱歉的说。

  “撤,往哪撤,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说撤就撤,你们美军打仗是不是都这样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那还有什么意思。”(英语)左轮显然对这位机长不很欣赏。

  “问问你们团长长,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英语)

  “这还用问他啊,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有几套作战方案。”(英语)美国佬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怀疑,看着每一个人。

  “左轮,你刚才说什么了,他们怎么用这眼神看我,像是看猴子。”胖子问道。

  “看我干什么?“猴子不解的问。

  “这帮美国佬说要撤。”左轮说。

  “他们就这两下子,还打什么仗啊,干脆回去开飞机吧。”胖子说。

  “人家本来就是开飞机的。”斑鸠说。

  “那回去种地吧。”胖子改口道。

  “种地估计都不如我们家二娃。”

  “扯我干什么?”一直注视前方的二娃转过来。

  “要想不被敌人发现,又想进去,大家想想该怎么办?”连长说话了。

  “你是连长,你问我们啊?”二娃说。

  “偷偷进去不就得了。”胖子说道。

  “只有这样。”连长用枪挑了挑头盔。

  “这就完了,没了?”胖子很费解。

  “这算什么作战计划啊,还没分配任务呢?”胖子问。

  “你见过我们什么时候分配过任务,就算分配了,有几次是按照计划来的?”斑鸠说的对,就我们几个分配的任务根本达不到逾期的效果,这不是大规模的作战,而是一小股算不上部队的军人进行的殊死拼杀。意想不到的事情随时把我们事先定好的计划打乱,我们打仗的唯一原则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拼命。

  左轮传达了连长的意思,美国佬怀疑的看看我们几个。

  “这是什么作战任务?根本行不通。”(英语)杰克很不解。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太专业了,你们要是怕死就呆在这里别动。”(英语)左轮说道。

  “呆会真的偷摸不成,打起来大家自己照顾自己。”连长说话。

  “什么叫偷摸啊,应该叫——叫——叫什么来着?”胖子结巴说。

  “叫偷袭,不对,偷袭应该有交火,叫袭击,更不对了,叫占领,不对,还没进去哪来的占领,叫——”胖子苦思冥想。

  “叫潜入,看把你费尽的。”斑鸠接道。

  “对,对,对,叫潜入。”胖子嘿嘿直笑。

  美国佬不了解我们为什么如此谈笑风生,更不理解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们能活到今天全靠身边那么多死去的战友,他们在看着我们,活着的人已没有灵魂,一双双眼睛失去光泽,把我们抛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活着,心如刀绞的感受会让我们倍感孤独。我们没有选择。连长的四肢几乎没有任何知觉,胖子的腿再不救治就会废掉,裹再多的的衣服也抵御不住从身体里面发出的寒气。几个月来,我们吃的是缴获的冰冷的罐头,没罐头就吃树皮,草根,吃雪,我们希望有仗打,虽然会死人,但有得吃。在能把子弹冻结的环境中,我们忘记什么是寒冷,但我们知道什么叫做温暖。

第十三章 河面上的来客
夜幕终于降临,德军的探照灯来回晃荡,像孤魂野鬼。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等待启程。

  “每5分钟过一个,不要跟的太紧,过去之后原地待命。”连长打头阵,他不想我们死在他前面,排头兵的作用就是扫雷,牺牲的几率达到九成。桥上的德军来回晃荡着,虽距离约有100米,但还是有声音传过来,天然的环境给我们最大的保护,根本想不到会有人从这样该死的地方过去。左轮第二个,斑鸠第三个,我是最后一个,如果被德军发现么,可以对其进行火力掩护,减少伤亡。狙击枪的镜头不时的在德军和战友之间来回转移着,探照灯的光没有打到这个河面,这不得不说是敌人的疏忽。

  每个人的速度都非常的慢,像是河面上的一块草。胖子腿伤一直没好,本想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可他死活要去,生死未卜的我们处于生死未卜的境地,他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我把枪收到背后,双手接触冰面时让我心虚,人生真的如履薄冰,而我们不但履过薄冰还爬过薄冰,冰下是河水流动的声音。我艰难的爬到河中央,一块该死的冰裂了,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脆,这让我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我四肢摊开成大字型一动不动,他们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将死的人,越是这样,越感到自己将坠入万丈深渊。河面上的冰已经再难承载了任何东西,而此时,德军的子弹在我周围掀起一个个冰花。几十斤的负重让我顷刻沉入河底,我拼命挣扎,双手死死的举到河面,一块冰让我停了下来。万万没想到,冰层下面的河水是那么的湍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体力就会消耗殆尽,身子渐渐失去知觉,意识也变得模糊。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在对面焦急着,让我感到一阵绝望。

  就在我要放弃的最后时刻,炮火轰隆,枪声不断。桥面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德军的火力一致朝向另一个方向。斑鸠冲了过来,拼命抓住刚刚松懈的手,硬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坚持,坚持,你不能死啊。”斑鸠竭斯底里而又拼命压制的声音传入耳朵,他用绳子拴住我腋下。

  “快了,马上就上岸了。”斑鸠很想哭。

  “我们还要回家,回家,我带你回家。”他一边破冰一边死死的抓住绳子。

  模糊中,自己在空中飞翔,看着从眼前掠过的云朵和飞鸟,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醒了,醒了,我的娘啊,可把我折腾的。”看着斑鸠结冰的脸。

  “你怎么这么背啊,就你一个人掉进去。”胖子一瘸一拐的说。

  “行了,醒了就死不了,趁着德军大乱,我们先去教堂。”连长背起我摸向教堂。

  德军打的正酣,我们顺利进入教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美国佬在前面开道,连长背着我,斑鸠搀扶着胖子。

  “这是什么教堂,我看还不如宝塔山呢。”猴子说道。

  “你懂个屁,这是欧式建筑,和我们是不同风格。”左轮说。

  “这谁设计的啊,楼梯还是旋转的,连个栏杆都没有,下去就的翘辫子。”猴子往下看看。

  “看着脚下,别光顾着说话。”麦子用肘子碰了碰猴子。

  “你想摔死我啊?”猴子赶紧扶住一旁的石柱。

  “就你这样,我不摔你,你也要掉下去,走路不看脚下啊!”麦子说。

  教堂的木质梯子围着四面墙镶在里面,已经腐烂,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断裂声,一路上去,灰尘落了一地。

  “乖乖,这下好了,看怎么下去。”麦子此言一出,大家停止不前了。是啊,这个问题怎么没想过呢,上去了,怎么下来,楼梯不能再次承受任何压力。

  “看什么看,一定有下去的路。”连长催促着我们。

  塔上一览无余,可以看见四周任何一个角落,前方交火正酣。

  “难道德国也有内战。”麦子说道。

  “不知道,看这样子应该是吧。”猴子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苏联军队?”猴子接着说。

  “够呛,应该不是。”麦子说。

  他们俩就这样一问一答,自问自答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他们用衣服严严实实的裹住我,感觉好温暖。

  “现在,我们做进下步的打算,左轮,问问美国佬,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连长说道。

  “连长,没必要吧,他们能有什么好方法。”左轮说。

  “我看首先要做的就是弄点弹药和食物,最好弄点消炎药之类的。”斑鸠说道。

  “是啊,那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连长说。

  “开玩笑吧,现在去哪弄啊?”斑鸠惊讶的问。

  “趁着德军混乱,这是最好的机会,等明天不打了,我看你怎么去,再说,经过今晚的交火,明天德军一定加强戒备,那时更危险。”连长说。

  “猴子,斑鸠,你俩去,快去快回。”

  “怎么下去啊?”斑鸠一下犯难了。

  “跳下去啊!”胖子说道。

  “你跳一个,我看看。”猴子气愤道。

  “这不是有绳子吗,顺着绳子下去。”连长说。

  “下去了,怎么上来啊?”猴子气愤道。

  “你猪脑子啊!顺着绳子上来啊。”连长说。

  “你以为我是猴子啊,上上下下的。”猴子很郁闷。

  “赶紧的,下。”胖子催促道。

  “你就坏吧,啊!你个死胖子,你,缺德玩意儿。”猴子和斑鸠很无奈的顺着绳子下去。

  “连长,你要害死我们啊?”猴子在下面发出无奈的喊声。

  “这,这,绳子不够啊——”猴子刚说完啊,就听见一声长啊,然后就是哎哟,哎哟的声音。猴子从离地约有三米的高度下去了,斑鸠一看是这情况。吓得直往后缩。

  “猴子,你一个人去吧,快去快回,不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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