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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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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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你对病人这么上心了?”阮小鱼疑惑。

    郑永清闻言,答:“你的目标是得到君钦涯,现在得到了,不要再害无辜。”

    这是告诫还是提醒?阮小鱼不服:“我害的人比起你万毒下死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你自己心知肚明,又在这里教训我做什么?”

    荷衣在一旁听后,不太相信,老人家那样的人怎么会害人?还是这世道,人们都是戴着面具?

    “我的目的是钱,为钱害再多人都无愧。而你,得到君钦涯了就该收手了。”说罢,郑水清不抬头看一眼阮小鱼,沉默地走出暗室。

    荷衣接过甜水就一饮下肚。热流直接流到小腹,一下子身子舒服多了。可是仍旧还是痛,这样的痛远比痛经时。她以后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了。喝完甜水,她有力气一点了,坐正身子平静地望着阮小鱼。

    见阮小鱼沉默,她开口言:“我要吃东西。”

    阮小鱼沉默的表情一下子转弯,什么?要吃东西?

    “我说,我要吃东西。”荷衣重复。

    可能阮小鱼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荷衣开口的第一句是说吃。

    “吃什么?”

    “炖鸡,一只大大的,还要加红枣,加莲子,加人参。”荷衣边说,边想。

    “你吃得下这么多?怎么人长那么瘦?”阮小鱼怀疑地看着荷衣。

    荷衣接着点:“还不够,还要花生炖猪皮,猪皮要选肥一点的。”

    最后,荷衣再想了想,添加道:“加一碗米饭。”

    阮小鱼愣在原地,不明白,荷衣问:“怎么,不舍得?想体现我的价值,好好利用就最好把我身子养好一点。”荷衣昏睡了七天,似乎什么都睡明白了。岳家就她一个人活着,她没有力量去报仇,也不想报。她相信岳一飞还有家人也想她完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像君钦涯活在仇恨中。她只要活着。活着何其的简单,就只是好好的活着,吃好,睡好,心情好。她全部都会做到。

    “古域国的岳荷衣不愧是奇女子。”阮小鱼人假惺惺地称赞。

    闻言,荷衣回话:“不敢当奇女。只是我活得比较轻松,比较现实。”

    “为了感谢你让我做了颢琰王妃,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阮小鱼差人送来了荷衣所点的红枣莲子人参炖鸡、花生炖肥猪皮、一碗米饭。荷衣先是盛了一碗汤,慢慢品尝。

    汤一入荷衣口,她就皱眉:“火候过久了,火也过旺了,已经不是原滋原味了。”

    阮小鱼道:“蜀都城的人,大都是喜欢吃辛辣、味重的美食,没想到你的口味也跟大众不同。”

    “我不喜欢吃,倒是会做几道绝味的蜀都菜,保证不与众人相同。不知你府上的厨子是否会做,那几道菜可是人间美味。”

    “你还有兴致在这里讨论菜色?”阮小鱼只听说岳荷衣奇,目睹真人后才明白天下人为什么要称她奇女了。自己流落到这个地步,被新婚相公害到家破人亡还有心思讨论美食。

    “民以食为天。”荷衣说完,低着头继续喝汤。

    “你就不想知道你那英俊、萧洒、风度翩翩的夫君要怎么处置你吗?”

    2008-07-3101:00



………【第十五章 自踏青楼(上)】………

    夫君?

    荷衣哪里还有夫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疼疼爱爱,叫她老婆的钦涯,早在前世她错的那一夜就消失了。生死两茫茫,纵使是她再不思量,自难忘也换不回来一个疼她的老公。

    荷衣错一夜,连下辈子他都还不要原谅她,变本加厉地惩罚她。原来心灵受下的伤果真比**得来得痛苦。她在冥界里受的那些伤,过的那些刀山、火海、冥掌又算什么?

    把所有都收起来,收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不去希望,便没有失望。

    不去在乎,便没有失落。

    不去爱,便没有痛。

    所有、通通,都石沉大海吧。后来的路还要一个人走,即使不能坚强,也要抛开所有走下去。荷衣一边看似很享受地品尝鸡汤,一边沉思冥想。心情在自己的告诫、安慰中平静如没有波澜的湖水。她抓起一只鸡翅,准备送进嘴里。

    阮小鱼说曹操,曹操到。钦涯冰冷着脸从暗室那道自动旋转的木门走进来。他一进来,那道门咯吱一声,又关闭起来。那声音正好映照钦涯的冰冷。

    荷衣继续啃鸡翅,钦涯的到来,她没看见,没感觉。事实她也不想去看,去感觉。

    阮小鱼见钦涯一进来,目光就一直停在荷衣身上,不准备移开。她猛然来的醋意,压在心底,并不挂在脸上。心疼干嘛还要折磨?

    钦涯开口冷声道:“你先回颢琰王府,日后举文雅、端装一点。”

    阮小鱼闷声走出暗室。里面只剩下荷衣和钦涯。

    荷衣继续津津有味地啃鸡翅,一只啃完又抓起另一只鸡腿继续享用。身子差了,得好好补,才有力气应对人生。变故再大,都得先让自己有健康的身体,再考虑该怎么面对。荷衣的吃相不是很雅观,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

    钦涯见状,开口:“你倒挺有心情。”

    荷衣继续不理钦涯。她肚子还没有饱,用手绢擦手拿筷子夹起一块色泽很好的猪皮送进嘴里,一抿嘴那猪皮就烂开了。

    见荷衣并不打算搭理自己,钦涯又开口:“这么会吃还那么瘦,除了骨头还是骨头。再怎么吃也是那个样。”

    荷衣感觉猪皮很可口,又夹起一块准备继续吃。她尽量不去激起心中的波澜,吃饭就专心吃饭。

    “岳一飞生了个奇女,却没生个孝女。”钦涯道,故意想挑起荷衣的痛。荷衣依然安然咬着嘴里的肉。

    “你就不想知道岳一飞现在怎么样了吗?”钦涯道,音亮提高。他再好的耐性也不能忍受有人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死了。”荷衣回答得干脆、平淡。

    闻言,钦涯冷笑:“看来岳一飞的命真不好,取了个克命的妻子,还生个不孝的女儿。”

    “你不能留点口德,还要对死人恭维。”荷衣淡淡地道,嘴里咬碎的肉难以咽下,她吃力地往下吞。虽然她这一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找钦涯的,但是岳一飞是她这世生她养她的人。荷衣对爹爹的感情,不只是骨肉情,感**。她还想嫁与钦涯后,给爹爹生下外孙让他乐意;她还想尽孝一生。来到这个时空后,她除了找钦涯,一半的精力都用在逗她死板的父亲。在她的机灵下,岳一飞在家的时间很轻松,很快乐。她怎么会不痛心爹爹的死,痛恨自己没有能力留住爹爹。

    钦涯眼见荷衣眼里打滚的泪水,得意后,继续刺激:“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荷衣终于抬头,眼光直接可以杀人:“别说了。”

    “七天前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晚上,将军府的喜宴还正热闹。”

    “别说了”荷衣吼道,无法让自己再假装平静。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吃着、乐着的时候正接近死亡。”

    钦涯说说停停,故意搞出神密紧张的气氛。

    “他们死之前睡着了,没有人知道就再也醒不过来。”

    “于子期割下了岳大将军、岳家四少将的头。一刀下去,他们全不能反抗。就那么咯吱一声,头是头,身子是身子。你知道血都是红的,可是你看不到众人血的集在一起是什么样的。那叫血流成河。”

    “求求你,别说了。”荷衣哭着乞求道。原来她不可以坚强地当作什么事也没生。她想到爹爹、哥哥尸异地、残不忍睹的样子,就心痛如当年在冥界过刀山火海。她的泪流化成小溪,长远不停地流着,不由地大声哭嚎。

    “我把他们的人头挂在蜀都城墙上,可惜你看不到。我想你娘亲要是知道自己的前夫死相这样难堪,会不会跟你一样痛苦?”

    “我娘亲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你这样报复我们岳家?”

    荷衣从来没有对母亲的记忆,爹爹从小就告诉她娘亲过世了。她不明白娘亲怎么就让钦涯这么恨他。

    “我就是要报复,只有报复我才快乐。想必你娘亲看到了一定会后悔她当年犯下的错。”

    “娘亲早已经作古了,你的报复只有你自己才能看到。”荷声哭到无力,声音沙哑道。

    “是,当年的大将军夫人早就死了。那个古域国第一美人何妃早就不是何妃了。”钦涯咬牙切齿,恨不能何妃没死,他再杀她千百次。

    2008-07-3112:47



………【第十六章 自踏青楼(中)】………

    杀何妃,也许已经不是对她最狠的报复。

    接下来,钦涯要让天下人看一场空前绝后的好戏。

    钦涯看着荷衣撕心裂肺地哭,哭到累了,爬在桌上睡着了。他帮她擦去眼角残余的泪水。七岁那年,何妃害死她母后。他看着母亲尸异处时,也是哭得这般狼狈。他跟荷衣一样痛心。

    从他们新婚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仔细看她。她确实不愧是古域国第一美人何妃的女儿,有一张让人很舒心的脸。

    如果没有仇恨,她是不是一个可以让我爱的女人?

    钦涯看到荷衣沉睡的脸,安静地想,试问自己。

    他没有尝试过爱一个人的感觉,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床上寻欢的玩物。

    他庆幸自己没有愚蠢到为女人而付出感情的地步。

    娶荷衣前,他想过要不要试着去爱一个人。那个两岁开口说第一句话,叫他名字;那个在比武招亲会上下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女子,他曾默默注意过。

    可是,她竟然是仇人的女儿。他命令自己不可以去爱一个仇人的女儿。

    钦涯把荷衣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荷衣从昏噩中醒来。

    钦涯见荷衣睁开眼睛,冷语:“别以为我是关心你。”

    荷衣冷言:“你走开。”

    “我也不想碰你,只是不想你没有个好的身子再利用。”钦涯没好口气地解释。郑水清跟他说过,荷衣不能受寒,不能沾冷水,他全记下了。

    “我爹爹、哥哥的尸你打算怎么处理?”荷衣坐起身,没心情跟他多说一句话。

    “死都死了,你还关心那么多。你放心,我是挂给人看的,自有人取走。”钦涯道。

    “取走了吗?”荷衣追问。

    钦涯故意说道:“也真是奇怪,岳家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还那么有人缘,会有人帮他收尸体。你是不是想去上坟?”

    “你会让我去?”荷衣反问。

    “放心,今后有人帮你守孝。”

    “你要让你的女人顶着我的名义去做什么?”荷衣道。

    钦涯扬声道:“做什么?一个颢琰王妃该做的她都做,比如陪我鸳鸯浴,暖床之类。”

    “没人稀罕你的颢琰王妃位置,谁做了谁倒霉。你要是让她顶着我的名义去做丧尽天良的事,你就应该小心你的后半辈子能不能过得安宁。”

    荒唐,这岂不是荒唐吗?闻荷衣言,钦涯大笑:“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是男人就会让我痛不欲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痛不欲生。你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有心思对付谁?”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天下的事怎是你一个君钦涯说了就算的?”荷衣冷言。

    “那你想要怎么样让我痛不欲生?”钦涯好奇。

    “痛不欲生的时候你能感觉到,那已经是与我无关的事。”荷衣淡淡地道。

    钦涯否定“痛不欲生的是你自己。”

    荷衣淡淡地反驳道:“你让我痛不欲生了吗?新婚夜被你羞辱,被你灭满门,被你关在这个暗室。你看到哪一样我有痛不欲生。你要让我娘亲后悔,娘亲已经看不到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了。你做完这所有,你还有什么可以做?”

    “还能做的还很多,你等着看好戏。你给我乖乖地活着。”钦涯又用他那命令的口气说道。

    荷衣笑:“我有说过我要死吗?已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会好好地活着。你要怎么利用可以,麻烦你差人多送些补品来。我要每天都有补血、滋身的补品。你看着办吧。”

    “你就不担心你的后路?”钦涯疑问。

    荷衣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送人?丢入青楼?”

    其实,荷衣心里有底。钦涯恨她无非是要折磨她,利用她。丢入青楼,当作筹码是何等正常的事,一点也不足为奇。

    这些古人怎么都这么世俗?一有仇就杀杀打打?灭门,丢人入青楼。荷衣穿越前总以为那是小说里作者为吸引读者眼球,特设下的俗气故事。没想到她此生也会这么世俗地被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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