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渊如此灰败的表情,我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可是话已说出口,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虽然没有情魄,但也不是没看出墨渊想要再续前缘的念头,他对我的好以及竭尽全力的弥补我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这一世和前世不同,我觉得我跟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可能,所以索性把话说开。
“前世有没有后悔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这一世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只会觉得前世的那个我很傻,仙尊,虽然我们之前都说好不让前世的恩怨影响到这一世,可是我觉得你总是还把我当成前世的那个人,凭什么你就会认为我寻回了情魄还依然会爱上你呢?”
虽然没有情魄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明白男女间的情愫,但饶是这样,墨渊不正常的态度也让我看出了端倪,那根本就是偏执了好不好,更何况,今世的我和前世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这样,总有一种做替身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阮儿,”墨渊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也只是唤了我一声便再无言语。
或许我也注意到了自己过于凌厉的态度,看着面前墨渊这般模样,我颇有些尴尬和不忍,眼光落在面前男人摊开的书上,我叹了口气,其实凭良心说,自从遇见以来,墨渊一直都对我很不错,“如果刚刚的话多有得罪还请仙尊不要见怪,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什么误会,阮儿少了一魄较之常人在某些事情上肯定会稍显愚钝,还请仙尊包涵。”
“阮儿很早之前就说的很明白,是我不好。”墨渊倒是有些强颜欢笑起来,然后故作轻松道,“现在不想那么多,早日帮你寻回那一魄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恩,有劳仙尊了,”看着站在墨渊站在窗边的背影,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其实仙尊您真的是一个好师父。”
即便是在前世那个情况下,也是一个好师父,只可惜,不是一个好丈夫。
却只见墨渊苦笑着转身,眼底是弥漫开来的哀伤,“阮儿,我现在突然有点恨你的心软了。”
恨?墨渊的话让我怔愣在原地,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情绪?看着墨渊离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叩门声唤回了我的思绪,是平儿。
“公主,皇上邀您去大殿。”
肯定又是为了我十六岁生辰的事情,我稍稍梳洗打扮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坐上前来接我的步撵。
“我的宝贝女儿又要过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刚下步撵,便听到父皇爽朗的声音,抬起头,入眼便是在门口迎接我的明黄色身影。
“就想和父皇还有大哥二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二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抱着父皇的手臂,我撒娇道。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只是咱们阮儿这十六岁一过,就要及弈了呢,这次肯定得大办,哪里有从简的道理。”
“那还不是由父皇做主,”我眨了眨眼,然后又道,“父皇该不会是想送阮儿驸马做生辰礼吧?”
“你个鬼精灵,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父皇爱怜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的一脸宠溺。
嘟着嘴,我佯装不高兴道,“有消息父皇还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还要阮儿从别人口中知晓,太伤心了。”
“你呀,前几日不是桃花节么,父皇本想看看你会不会遇上中意的男子,若是有,便直接招了做驸马,可是啊,父皇可是听说我们公主花囊做了不少,却是一个都没发出去?”
“父皇嘲笑人家。”我不依了。
“父皇哪里会嘲笑,只是我们阮阮眼光高,父皇既欣慰又着急。我花国只有你一个公主,父皇自然想要将你留在身边,只要你喜欢,那男子不论家世怎样父皇都不会在意,都可以随你的意,只是现在,”父皇顿了顿,“云国和苍国都发来了联姻的帖子,之前父皇还能压着推脱说你年纪小不着急,但是你十六岁生辰一过,就及弈是大人了,这些事情,也就要被提上日程,你又没有心仪的男子,父皇就是想给你做主,也做不了主啊。”
“父皇不想和苍国云国联姻?”这个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国自然不比咱们自己的国家,父皇离的远照料不到不说,更重要的是,现在天下局势不稳定,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现在是太子,最后也不一定能问鼎皇位,父皇不想你吃苦。”
看来父皇比我考虑的要多很多,原本以为父皇对于联姻很是乐见其成,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您说云国和苍国都想要和我们联姻?”
父皇点头。
“那岂不是无论选谁都要得罪另一方吗?”
“得罪算不上,但一定会从此就有间隙。”
但是如果两个都不选也不是上上策,我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无果,还是问出声,“那父皇有什么高见?”
“你宫外那些师父我觉着都挺不错的,一表人才不说,个个身怀绝技,对你也很好,阮儿你有喜欢的吗?”
我错愕地看着父皇,虽然明白父皇的苦心,可是也不能如此随便找人充数啊,尤其,那些人还是我的师父,我们花国,什么时候民风变得如此开放了?
“还是说,你都喜欢?”父皇见我一脸纠结不说话的模样,笑的意味深长,“都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阮儿你喜欢,父皇给你安排。”
父皇自己有后宫不够,现在也想给我组一个?面对如此盛宠,我真是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每年的我生辰父皇都会大办,今年及弈,繁琐的礼节较之前更甚,宫里的御膳房提前三天开始着手准备当天庆典用的食材水果,内务府那边更忙,不仅要准备庆典那天早上祭拜和及弈的大礼,还要设计经办我那天的礼服配饰。
今年惯例在午膳过后会有一些表演活动,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父皇请了言青来办,言青来办也就等于我要出力,不过自己给自己筹办生日宴倒是头一遭,虽然辛苦但也开心,毕竟,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在看表演的时候无聊到只能自娱自乐。
仿佛又回到桃花节前的那段劳累的日子,这几日,我可谓忙得脚下生风,早上还在城东和首饰店老板讨论配饰的做工和用料,下午就跑到城西去和言青一起甄选宴会那天要表演的舞姬歌伶,其实对于这件事,言青高涨的热忱让我屡屡侧目,从没见过他这般认真,不过据他的解释概括下来,就是作为一个穿越党,他大显身手名声大噪的时候到了,他一定会办出空前绝后让人印象深刻的节目。
是不是大显身手我不知道,反正在我和言青看了一下午的节目之后,我感觉还算不错,有了许多心意,至少比之前的那些好太多,结果语出却遭到嫌弃,言青只是斜睨了我一眼,然后悠然道了句没品位就丢下我自己走了,然后留我一人在城西的街头风中凌乱,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
一边诽腹一边满肚子怨气地坐上马车,上了车,我顾不得形象,往后一倒只觉得浑身痛快,睁着眼睛瞪着车顶,我真是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居然睡了过去,待醒了之后,居然发现我睡在自己寝宫的床上,墨渊坐在床尾,给我按摩着脚,在他按摩的时候,一股股热力自脚底传到小腿,舒缓了我酸胀的肌肉。
许是看到我迷糊盯着他看的模样,墨渊笑了笑,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舒服吗?”
“唔,”我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缩回脚,脸红道,“现在已经好了,谢谢仙尊。”
似乎没有看到我的尴尬,墨渊也不在意,又往前坐了几许,拉过我缩在被子里的脚,柔声道,“按摩好了还要上药膏,不然你明天还是会不舒服的。”
我看着墨渊仔细地给我涂着透明的药膏,表情很是复杂,按照规矩来说,未出阁女孩子的脚是不是随意给别人看的,更不用说触碰了,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不过看着墨渊坦然的样子,我也无奈,只好安慰自己说墨渊他并不了解我们这里的风俗,而且,他也是好意。
“最近是不是都太忙了所以没好好休息?”墨渊给我穿好鞋袜,又去铜盆里净了手,然后将桌上的食盒打开,“我去御膳房给你熬了一碗莲子桃花羹,莲子去了芯不苦,我问了人说你口味偏甜,所以又加了些蜂蜜,你吃了这个再休息吧。”
到了嘴边的拒绝在看到那晚色香味俱全的桃花莲子羹的时候又咽了回去,我伸出手,却被墨渊挡开了。
我疑惑地抬起头想要询问,却看到墨渊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递过来。
本能地张嘴,甜甜地味道伴着桃花的香气让我顿时舒展开来,叹了一声赞道,“真好吃。”
“你喜欢便好。”墨渊眸子看着我,眸色暗了暗。
“我自己来吧。”这样子吃总是不太好,我又没生病,不需要人这样照顾。
“你就乖乖地休息吧,不是手也酸吗?我喂你就好。”
抬了抬胳膊,是有点酸,于是我也不再矫情,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美食。
“这桃花莲子羹的做法您在纸上具体给我写一下吧,以后想吃的时候我可以学着自己做。”碗底剩的越来越少,我倒依旧是意犹未尽。
“以后你想吃了我便给你做,学它做什么。”一手端着碗,墨渊另一只手拿了一张白色的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角。
“那你要是不在呢?”我突然灵机一动,看着墨渊的眼神也热切起来,“不然我拜你为师?你做我师父,专门教我做吃的如何?”
美食的诱惑早就让我忘了之前的坚持,一时兴起之下,我脱口而出,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墨渊。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墨渊一下子笑开,摸了摸我的脑袋,“早知道一碗桃花莲子羹就可以把你收买了,我之前也不用费那么大工夫。”
撇撇嘴,哪里只是莲子桃花羹的功劳呢。
“可是,”墨渊话锋一转,看着我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深意,“现在我不想做你的师父了。”
没想到会被拒绝的我张了张嘴,看着墨渊说不出来话,现在我愿意拜他做师父他居然不愿意了?只能说世事无常,立场角色反转的也太快了些。
“阮儿,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可以答应我吗?”
“行。”
“漱漱口,我让平儿进来帮你洗漱一下,我先走了。”墨渊对我笑了笑然后起身收拾食盒,“明天我再给你做桃花莲子羹带过来。”
“恩,”看着墨渊的背影我舒了口气,其实刚刚想要认墨渊为师还真的是我一时冲动了,好在他没答应,要不然,我之前信誓旦旦想要和前世划清界限的论调不是得作废了。
梳洗之后躺在床上,之前的小憩让我现在没有丝毫的睡意,摸了摸没有半点酸胀感的小腿和脚,暗忖着墨渊的按摩和药膏真的很有用,只是,我翻了个身,还在琢磨墨渊刚刚的态度,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做我的师父?想要我认他做师父不是他一直都想的吗,难不成说,一直都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墨渊那句“现在我不想做你的师父”还在我脑海里萦绕,还记得墨渊之前有说过喜欢我,可是为何不愿做我的师父,难道现在他不喜欢我了?翻来覆去我琢磨半响,潜意识突然冒起的认知惊得我立刻坐起来,墨渊的意思该不会是,不想做我的师父,而是想要做我的夫君吧?
脑海里前世的“我”嫁给墨渊之后受的委屈和冷落又回放了一遍,我摇了摇头,做夫君肯定不可能,言青都说了,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再嫁给墨渊,毕竟,墨渊真不是一个好夫君,前世的那个“我”就是太傻,直到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前世“我”明明知道墨渊不喜欢我,还硬要嫁给他,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凝着眉我又细细想了一会儿,最后很笃定地得出结论,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这一世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之后,便满意地躺下睡了。
睡梦间,我突然觉得身上被压了一个重物,还有一个温软的应该是嘴唇的东西在我脸上流连,先是额头,再是鼻子,再然后是嘴巴,下巴,脖子,锁骨,如此反复还有后来越来越过分的舔吻吸吮,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想要推拒的双手被人压在头的两侧,静谧的夜里除了喘息声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由着压在我身上人亲吻,好在,他也没有太过放肆,只是亲吻我□□在外面的肌肤,至少,衣衫完整。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个翻身猛地从床上坐起,摸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