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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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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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服,这倒没什么好忙慌的。只是庚帖观礼,咱们要好好想一想。阿娇的及笄恰好在孝期便没办,如今过庚帖合礼便是大事,平成陆氏几百年都没触过楣头,偏生这两年将楣头都触完了,咱们要借这桩喜事冲一冲顺带也叫旁人瞧一瞧平成陆氏的气数还长着呢。”qI580
第一百七一章 大乱(中)
  第一百七一章大‘乱’(中)



  真定大长公主不容置喙,陆长英顺水推舟,这两件事便落到了荣熹院的手里了。。访问:щщщ。 。



  真定大长公主这下当真兴奋起来,从堂前屋后的布置,到观礼时候的茶水小点,恨不得当下便一一定出个章程来,长亭越想越心慌,越听越心惊,从昨夜延续至今的兴奋和欢喜如退‘潮’一般消失殆尽。



  她挂心‘蒙’拓的伤,又担心半年之后的庚帖观礼。



  晋人重视过庚帖两方合生辰之礼,过庚帖便是男‘女’两方拿出生辰八字合贴,放置于各自祖祠中三日以证此桩婚事是为先祖接受的,男‘女’双方皆可主动送至庚帖,这与过聘礼嫁妆不同,并无男‘女’之分,简而言之,既可以是谢家送了谢询的庚帖来平成,也可以是陆家送长亭的庚帖去白山,谁送谁收,且看谁更在意这桩婚事吧。



  过了庚帖便是告知了先祖,除了谢询死,便再无回寰余地了。



  长亭昨日并未问过‘蒙’拓预备怎么办,她兴奋上头,更没有想过这么多。



  他们该怎么办?



  长亭一想就觉得脑仁疼。



  那厢真定大长公主正布置得正欢,这厢长亭垂眸敛眉异常苦恼。



  陆长英的兴致似乎上来了,陪着真定大长公主打了几手叶子牌,作势输了两吊银钱,真定笑得极疏朗,居室过清风,长亭心也随之渐渐静了下来,可转个背,长亭又一下子躁了起来——刚回研光楼便命人去打探‘蒙’拓的情形,哪知她却打探无‘门’,白‘春’口齿这样伶俐的人都‘摸’不清庄子上究竟是怎么个情形。白总管被问得发懵,只说“庄子上的果子要熟了,若亭大姑娘想吃,便叫人摘些回来?”长亭忍了忍,谁他娘想吃果子啊!到最后是在有些想横下一颗心去问百雀,思来想去却仍旧不放心将她与‘蒙’拓的关系暴‘露’在长英的眼皮子底下。



  天晓得她亲爱的哥哥会怎么想啊!



  她确定陆长英为了她敢横刀杀人,也确定陆长英若知道了她与‘蒙’拓的关系大概会在‘蒙’拓的汤‘药’里下‘药’吧。。。



  “你防阿英阿兄跟防贼似的。”胡‘玉’娘拍拍长亭的背。叫长亭静下来。“你被走来走去了,走得我眼睛都‘花’了。‘蒙’拓哪儿有啥大事儿啊?他一把拽住你的时候不‘挺’有劲儿的吗?你甭自个儿吓自个儿!退一万步,你和长英阿兄血脉相连。有啥不能跟阿兄说的啊?你要不试试跟长英阿兄和盘托出,大不了就是被‘棒’打鸳鸯嘛,我陪你们亡命天涯!”



  长亭停下步子,双手合十。“你别看话本传奇了好吗?求你了。”



  胡‘玉’娘咂咂嘴,一个翻身。双手靠在脑后,“反正你自个儿想清楚。长英阿兄是这世上最没可能害你的人,你若要自个儿担,我陪你。你若要求助。我也陪你。”



  长亭看着胡‘玉’娘,抿了抿嘴。



  她确实害怕告知陆长英,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害怕,像是小时倒翻了香炉怕被陆绰发现一样。她闹这么一出。陆长英肯定难做,首先就是谢家不好‘交’代,再一个是陆长英和真定大长公主恐怕很难接受‘蒙’拓,更别提将她许给‘蒙’拓了——这是士族根深蒂固的观念。为什么邕州庾氏被千夫所指,士族出身的没一个瞧不上庾氏,头一份就是因为邕州庾氏什么人也愿意娶进‘门’,什么人也愿意将‘女’儿嫁出去。



  邕州庾氏不过二流货‘色’,平成陆氏却是兴旺几百年的一等一的士族。



  长亭鼓起脸,大叹一声,想了想蹬掉鞋爬上暖炕挨着胡‘玉’娘睡下,索‘性’耍赖,“我不管了。‘蒙’拓说了定不负我的。那他便要给我‘挺’过来,不仅要‘挺’过来好起来,还要风风光光地将我娶进‘门’,这才叫定不负我!”



  胡‘玉’娘朗声哈哈笑,庄家做盘亲下注五铢,“我押五铢银钱,照你那恨不得啥事都往怀里揽的个‘性’,你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胡‘玉’娘翻身笑眯眯,“阿娇,你知道话本子里头婉姬最后是怎么嫁的崔生?”



  长亭摇摇头。



  “神兵天降!”胡‘玉’娘起身吹熄了蜡烛,“菩萨显灵,暗助崔生选得孝廉,之后便扶摇直上做到了宰丞地位,婉姬便成了丞相夫人。。。”



  菩萨显灵。。。



  这世道哪有什么菩萨呀。



  能渡人的,只有自己个儿罢了!



  长亭‘揉’‘揉’眼睛,翻身背对‘玉’娘,心里叹了叹,许了个‘蒙’拓快快好起来的心愿再许了个陆长英大发慈悲的心愿,她以为自个儿会睡不着,却不曾一阖眼便进了梦乡。



  一连两日,长亭都在不折不挠地四下探听消息,连小厨房里头都打听了,她想了想唤人去库房里对‘药’材账簿,哪知一对下来,她却被吓了一大跳,两只上好的人参都被取出去了!连带着好一些黄芪、当归还有山参固本守气的‘药’材都被抓了好几幅的分量走!



  这究竟是有多严重才会用上人参啊!



  人参可是拿来吊气的物件儿啊!



  长亭心更慌了。



  高热不退这件事可大可小,若一不留神,人可便这么没了呀!



  若是‘蒙’拓对她说的那些话是她最后听见的话,她大约也不想留恋这凡尘俗世了。长亭闷了两天,满秀四处活动,终究寻到了一户有儿子在庄子上当差的人家,那户人家说得不清楚,模棱两可的,“。。。昨儿夜里又让几位郎中连夜去了庄子,奴家小子是做工的,只能在外院晃‘荡’,便看见几盆血水端出来之后就没后话了。”



  长亭‘腿’上一软,险些没立住。



  她必须知道‘蒙’拓现在的情形,必须!



  无字斋清静无人,小丫鬟们走路都悄无声息,长亭一推‘门’,却见陆长英正挥毫作画,画的是牛背农耕图,‘门’“嘎吱”一声响,陆长英抬了抬头,手上没停,一抬眸唤百雀,“给大姑娘煮茶。”



  百雀手脚麻利奉了盏热茶来,长亭接过没喝就这么捧在手上。



  陆长英再埋头勾勒两笔,勾完相,一道搁了笔,一道笑言,“本以为阿娇还能再忍两天,哪知这才不过五日,你便忍不了了。”



  “啪嗒”一声,长亭手没拿稳,茶盅砸到了地上。q



  ps:两章奉上。。。I580
第一百七二章 大乱(下)
  第一百七二章大‘乱’(下)



  百雀将珠帘撩开一道缝,头往里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陆长英手一摆,“无妨,不过是茶盅砸了,隔一会再来收拾。”再扫了眼百雀,语气沉‘吟’,“你带着仆从出去,守在‘门’廊,无事不用挑帘进来。”百雀眉心一敛,正拂在珠帘上的手往后缩了缩,她在陆长英身边两年,自诩十分了解陆长英的习‘性’,这副口气便是陆长英生了恼,也不知是恼了谁,百雀余光瞥了瞥旧主长亭,大概是生恼了这个素来宠溺的幼妹吧。



  百雀垂眸敛首往后一退,木屐声渐远。



  长亭呼出一口气,心头又恼又羞,她家阿兄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设了个套儿叫她往里钻!



  什么库里的人参!庄子里头的血水!连夜赶过去的郎中!



  恐怕全都是假的!



  就等着她来咬钩呢!



  “哥哥!”



  反正事已至此,长亭索‘性’横下一条心,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提了襦裙坐到陆长英跟前去,喝了陆长英的茶汤,坐了陆长英的太师椅,用了陆长英的安息香,嘴上再嚼陆长英的不是,“哪有把外头算计那一套搬回来对付自家妹妹的!”



  “这哪叫算计。”



  陆长英笑着给长亭腾了个搁脚的位置,手上做了个钓鱼的动作,“这叫姜太公钓鱼。。。”再看长亭一眼,“愿者上钩。”



  “哥哥都晓得了?”



  长亭仔细揣摩陆长英的神容,浊世公子仍旧如一畦静水,‘波’澜不惊,叫她看不清所以然来。长亭面上是镇定的,心里头是害怕的。是。陆长英是她亲阿兄,可陆长英更是一位政客,且是一名力争上游,如今正运筹帷幄的政客。



  长亭换个立场站,若她是陆长英,她绝对不希望自家妹妹在这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回事来。



  只不过不希望归不希望,不可以归不可以。这是两回事。



  约是小姑娘的神情太肃穆。整个人都像是把紧绷的弓,好似一拉,箭就会应声弹出来‘射’死人。



  陆长英气归气。脑子里却觉着如坐针毡的妹妹有点逗。



  “嗯,晓得了个七八成吧。”陆长英宽袖一撩,顺势背靠在桌前,双手‘交’叉在‘胸’。很有些画中谪仙的意味,“阿娇以为陆家的死士暗卫都是白拿俸禄不做事的吗?暴雨袭城。他‘蒙’拓身负重伤,不回庄头修养,反而使了出调虎离山往二‘门’里头钻。。。你以为你哥哥是那‘蒙’傻子不是?肯定不是啊,我心下一琢磨。挑明问你,你不一定告诉我。还不如玩这么一手以静制动叫你主动来寻我。”



  长亭抿抿嘴,别开眼。



  也是。



  第一次能番强进来是因为陆家大‘乱’还未恢复元气自然无暇顾及。第二次能翻过来是因为陆长英还没用顺老宅的人手,这。。。‘蒙’拓倒是轻车熟路翻习惯了。如今陆长英却不干了。



  “哥哥别说‘蒙’大人是‘蒙’傻子。。。”长亭啧一声有些不满,想了想既然话都说到这地儿了,干脆趁火打劫,哦不,趁热打铁再问,“‘蒙’大人究竟受伤了没呀?伤得重不重?现今还在庄头上吗?”



  陆长英面‘色’一梗。



  “‘胸’膛上中了两刀,刀口不深,确实是发着高热回的平成,只是赖他身体强健,两幅‘药’下去当即生龙活虎,如今回冀州去了,临行的时候给我工工整整行了个礼,说是谢陆家救命之恩。”陆长英笑了笑,“我现在才晓得他哪儿是谢救命之恩啊,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长亭偷觑陆长英神容,并不觉陆长英恼怒了,心放下一半。



  另外一半,还因为陆长英一直没表态,正悬吊吊的呢。



  一说这事,长亭就气短,对着‘玉’娘都气短,更何况对着陆长英。说不后悔她没一早说出来是是假的,如她一早说出来了,自家阿兄自己知道,陆长英就算再气再恼也得为她筹划的。。。可再退一步论,早一点,她和‘蒙’拓都还没将话说开,哪儿就轮得上她告诉陆长英实情了呢!



  所有的事儿都打了个时间仗,先来后到的,总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字斋里头无字画,无金石‘玉’器,无盆景‘花’草,几摞竹简加一摊旧籍,再添长毫数支便成就了平成陆家半亩生涯——未迁建康之前,陆家所有的关乎社稷宗族‘性’命的决定都是在这处定下的。



  陆长英知道自己应该权衡之下选择利弊。



  不,根本不需要权衡。



  他们已经和谢家说定亲事了!



  谢询待娶,长亭待嫁,谢陆两家‘门’当户对,缔结下的良缘,延续经年的联姻。



  陆长英手上一松,广袖微拂,陆长英与长亭的眼睛都像谢文蕴,眼窝深,眼睛大,睫‘毛’长,看人的时候异常专注,陆长英轻弯了弯腰,看着长亭的眼睛,神容严肃地问她,“为何是他?‘蒙’拓如今寄人篱下,母亲是邕州庾氏遭士家唾弃,父族更拿不上台面,是胡人吧?他自己莽夫一个,虽说有心机也算是有城府有心‘胸’,可奈何石猛膝下有三子,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上位。阿娇,你想过没有?你是当真真心爱慕着他,还是你需要有人拉你一把的时候,恰好是他出现了?”



  “如果是别人,我会感‘激’。因为是‘蒙’拓,我才会爱慕。”长亭笑了笑,说实在话,和自家哥哥说这些话实在有些伤脑筋,可话都说到这儿了,她若怂了,岂非半途而废?



  “说起家世出身,谢表哥,陈家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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