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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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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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妹妹是代表二房庆贺,你却忘了这大堂中还有个二房的子嗣呢。要庆贺便一道庆贺,免得旁人说光德堂厚此薄彼。”长亭笑得很娇俏,“左右如妹妹所说,这酒,哦不对,这汁水本不是酒,小郎君喝一喝也没什么大碍。”



  长亭边说边回过身来,招了招手,笑盈盈地看向站在真定身边的陆长兴,“阿兴过来。”



  陆长庆陡然脊背一僵,眼神慢慢恢复炙热,眼看长兴踏踏奔来,她指尖掐在掌心里,渐渐没入肉中,陆长庆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一句话,直到她看见陆长亭将那杯酒水递给陆长兴,陆长兴眼神雀跃地看了看长兄长英,再有些陌生地看向她,之后说了句喜庆话便见酒盏的杯口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小儿神容稚嫩,或许是因从未许他尝过性子烈的东西,他捧着这杯像酒又不是酒的东西,先嗅一嗅再张口去饮,小儿眼神微垂,嘴巴红殷殷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叫人怜爱。



  陆长兴的嘴离杯盏沿越近,陆长庆的瞳孔便放得越大。



  更漏在向下滴,每滴一粒沙,便像是一道催命符。



  “阿兴!”



  陆长庆语声嘶哑,身子向前一倾,险些摔在地上,“别喝!”陆长庆一怒喝,眼泪便唰唰地向下掉,身形朝前一扑,却无意中瞥见了自己骨瘦如柴的手与青白的指甲,陆长庆哭着再撕心裂肺喝道,“阿兴,别喝!陆长亭,你好狠的心呀!你好狠的心呀!你如何能叫阿兴搅进我们的恩怨中来!他还是个孩子罢!”



  长亭袖手旁观地,眼睁睁地看着陆长庆没有站稳,看着她倒在地上,看着她匐在地上颤栗着起不了身。



  满秀挨得最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长亭手臂一伸,将满秀一把拦住,声音不高不低,却叫堂内的人都听得到,“往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谁都不想当恶人,可时事难料,旁人会如何犯恶,我若再不凶悍些,便会被欺负到头上!你拿道义来逼迫哥哥喝下这盏酒,却不敢叫自己的弟弟喝!事实,便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了!”



  谁都不是傻子。



  “毒杀”两个字含在堂内族亲的口中却没有谁敢说出口!



  陆长庆设局毒杀现任家主陆长英不对,酒水都是装在一壶里的,她分明先喝下那盏酒!如果她是在酒里下毒,那她这相当于以身试毒!



  堂内诸人登时心惊肉跳。



  陆长庆小小娘子,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来敬的这盏酒呀!她喝了,当然没有人再怀疑这酒有问题,那陆长英与谢家媳妇儿一喝下肚,这三个人一道去见了阎罗王,偌大一份家业顺顺当当地便落到了她的两个弟弟身上!



  好狠的心肠,好破釜沉舟的勇气!



  以一个人的死,换来陆长英的下水



  诸人心惊肉跳之后再看向陆长亭,不禁身上再抖了抖,嫡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长亭看着她,怒目而视。



  陆长兴捧着酒盏不知是进是退,气氛太低迷,他却不敢放声大哭,隔了许久,他被人揽了肩头向后一靠,手中的酒杯被那人向上一提,他仰着头眼见陆长英一饮而尽,再反手一翻,酒盏中一滴不剩。



  “谢过妹妹恭贺了。”



  陆长英挑唇一笑,“这酒原先是有毒的,对吗?”(小说《天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I1292
第两百一十章 牵扯(上)
  第两百一十章牵扯



  堂中诸人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究竟这酒有毒无毒?重大奶奶聂氏最机警,顷刻之间便看懂了这一出戏,陆长庆备下毒酒,要以一条命拖陆长英下水,谁曾知陆长英兄妹棋高一着,先行一步换下毒酒紧跟着放任陆长庆拿酒逼命,再由长亭扯出陆长兴当作挡箭牌迫陆长庆认账。。。



  如此一来,酒是无毒的,人有毒,这一点是铁板钉钉无法辩驳的。



  所以之后陆长庆会怎么样?



  会被悄无声息地杖杀?还是会拽着这一点毫无负担地连带着陆长平,将二房剩下的两个已知事的子嗣一网打尽?还是借此机会攀扯出更多的人来?



  聂氏微不可见地离人群远一些,再远一些。



  毒酒里面的毒,绝非陆长庆一个失了势的姑娘能轻易拿到的,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才将毒药送进去,两年前,她夫君陆长重便是在那一次的陆家大洗牌中一跃而上的。她不知道陆长庆究竟能活不能活,反正她知道陆家门里有人活不成了。



  陆长庆瞪大双眼看着陆长英,再慢慢移到陆长亭的脸上,她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变得极为狰狞。



  陆长英喝了那杯酒。。。他喝了那杯酒!他喝了之后才来问她,原来是不是有毒!?是不是有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长庆几乎是嘶吼出的声,“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陆长庆看着神容平静的陆长亭,手上、脚上、浑身上下都在发颤,脑子里糊得像搀了浆糊似的,一团麻,心里头响起喧嚣而杂乱的声音,如果他们一早就知道了,那她刚才喝的那杯酒算什么?那她将才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她做的这一切,她预料中的牺牲与决断又算什么?



  “你们做局!”



  陆长庆掌心被手指甲戳破了,皮肉出血疼得厉害,素指一扬,直指长亭,“是你们做局害我!是你们布的局害我!这酒没毒!我喝了,陆长英喝了,都没事!这酒没毒!”陆长庆一边呢喃着一边转过脸来,好似在同许多人解释,“这酒是没有毒的,我喝了没事,陆长英喝了也没事。。。”



  瘦小纤弱的姑娘半跪在地上,她太瘦了,衣裳好似都铺到了毛毯上。



  从长亭这个角度望过去,陆长庆整个人跟纸一样薄,薄弱得像一阵风过来都能将她吹散了。



  陆长英眼神一凛,便有几个粗壮的洒扫丫鬟从廊间出来一左一右架起陆长庆,陆长英挺直脊背环视四周,片刻之后方沉声言道,“这件事,这出戏,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弑兄。。。”陆长英眼眸一眯,口中蹦出这两字时,语气十分阴冷,这两个字是陆长英兄妹三妹一辈子的梦靥。



  好笑的是,陆长庆做的事情,和她的父亲做得像极了。



  “弑兄这出罪可大了呀。”陆长英环顾一圈后,再言,“长庆一个小姑娘家家,如何想得出来这样歹毒的伎俩?又如何她身后站的人,怂恿她的人,叫她来做马前卒的人,才当真该死!”



  “砰!”



  陆长英手臂高高扬起,将酒盏一把掷到地上,“把她带下去!封了平成,不许人进出!封了胡弄!不许人夹带私货仓皇逃窜!”



  豫州史上封过三次城,一次是前朝难民往豫州城中涌入,豫州人满为患,第二次是陆绰的太公封城搜索逃逸叛将,第三次便是陆长英带兵归来时从外入内封锁外城。



  如今再封城,这是意味着要将这件事搞得满城风雨了。



  聂氏并不认为搞得众人皆知是件好事情,首先,若闹得沸沸扬扬,那陆长庆是死还是不死了呢?如果死,纵然光德堂站在道理上,可毕竟没有人伤亡,叫陆长庆以命相偿便有些过。如果不死,这件事又该如何收场?



  聂氏偷偷看向自家夫君陆十七,却见陆十七见怪不惊一般。



  陆长庆被人拖了下去,陆长英留下谢之容与长亭一块儿主持局面,那壶酒还在托盘里,三个酒杯东倒西歪,两杯喝光了,一杯被轻搁在桌案上,谢之容头一埋将倒下的酒盏扶起再一抬头便笑盈盈地去送几位叔公家的夫人,长亭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地提醒两句,老夫人经的事多,哪里不知,如今告辞只拍了拍谢之容的手,既说不出劝慰的话又说不出怂恿的话,只说,“劝着长英些,莫搞出个鱼死网破来,他今后可是要入史册的人。”



  谢之容连声道谢。



  长亭一回头,不知何时,真定大长公主已经被陈妪搀着进了里屋,长亭想了想,带着满秀也先行一步。无字斋静悄悄的,长亭穿过游廊,只听书斋中是长英的声音。



  “你说与不说,我心里都清楚。你说了,陆长平的命保得住。你不说,你与陆长平都得死。”



  “你既知道,又如何要问我!”陆长庆似乎在狂笑。



  “因为,我只想要有个名正言顺让陆长平死的借口罢了。”(未完待续)I580
第两百十一章 牵扯(中)
  第两百十一章牵扯(中)



  “陆长英你分明清楚这同长平一点关系都没有!”陆长庆声音尖利极了,像是指甲擦挂在老朽的木板上划来划去的声音,又像是恶鬼从黄泉路上逃离出来发出的啸声,“毒是我下的,长平还在城外,他还小,他什么也做不了!我是恨毒了你和陆长亭,是我!是我!与旁人无干,你又何必借机生事!”



  后头两声越扬越高,高到长亭心下觉得荒谬至极。



  与旁人无干?



  那陆长庆如何胆敢下此毒手?



  还不是因为她还有两个弟弟!正因为有陆长平与陆长兴,她才敢企图鸩杀陆长英!她才会有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念想!有念想的人可怕,只有一个念想可以期待的人更可怕,因为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这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借机生事。。。



  长亭站在门廊外挑唇笑了,借机生事?陆长庆下毒弑兄,却不许长房顺水推舟,反戈一城?如果自保也叫借机生事了,那在这儿世间好人可当真没法儿活了。



  是,这件事,陆长英比她知道得更早。



  那日她与蒙拓在宗祠偶遇之时碰见陆长庆与外人私相授受,她将这件事告知了长兄陆长英,陆长英却告诉她,“很早便知晓了,只想看看陆长庆究竟要做什么。”,也是,陆长英为一家之主,连蒙拓以如此了得的功夫进进出出高墙都能被陆长英知道,旁人与外人频繁的接触自然也被陆长英看在眼里。故而,他们选择等下去,等着陆长庆从墙外之人手中拿到了一小包药物。等着陆长庆让丫鬟竹桃与正堂的洒扫小丫鬟接洽,等着陆长庆给二门塞了一个金葫芦让丫鬟去给远在通州庄子上的陆长平带去了一封信笺,再等着陆长庆的最终行动。。。



  长房的耐性一直很好,被坎坷而艰难的世事磨得什么都能等,什么都等得下去。



  长亭觉得陆长庆真的很蠢,当所有的人都为她铺陈这件事行方便的时候,她究竟有没有想过事有蹊跷?还是她认为陆长英只是绣花枕头罢了。连小小一个光德堂都掌不住。偏偏还想将整个陆家都拖进局势之争里去?



  长亭不明白陆长庆是急火攻心还是关心则乱,还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在这过程中,陆长英给过她很多次机会。让她与陆长兴接触,潜意识里告诉她,就算陆纷该死而儿女无过,只要平顺守礼。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好好过。也让二门拦住过陆长庆发出的信笺,可陆长庆却以为是塞的钱财不够。反而将钱财加到了一只实心的赤金葫芦。。。



  长房已经仁至义尽,而陆长庆却想的赶尽杀绝。



  留那陆纷的三个儿女一命,长亭从来不悔,父母长辈之过不算在儿女身上。谁下的手谁才该死,这一点长亭一直看得很清楚。至少,稚子陆长兴就长得极正派。连教书的蒋先生也说这孩儿有悟性有良善之心——歹竹总能出头好笋,以往长亭以为陆长庆只是蠢一点。陆长庆一直以来都一没害她,二没杀她,三没抢她夫君,基于这三点,长亭如若要对陆长庆下手,她便是不占道义。



  长亭站在廊间听里面久久未曾开口,隔了半晌,帘子一动,陆长英身边新挑的侍女紫苑撩帘出来恭请长亭,“。。。大郎君请您进去。”



  长亭一进去,陆长庆正被人压制在地上,凌厉回眸,目光极为凶恶,身形朝前一挣,嘴上便嚷起来,“陆长亭,你这个贱妇!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设计让母亲将我留在稠山,再以我来胁迫母亲!你这个贱种!你只配嫁给杂碎!若大伯知道千娇万尊的女儿嫁给一个低贱的杂种,你说他会不会气得从坟里头跳起来!”陆长庆边说边放声大笑,双眼充血,几近癫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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