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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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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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心,我这才多久没看到你啊,你怎么就病了呢?”佟嘉卉少有的一脸哀怨地看着我,低声嘟喃,“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你喜欢秦昱航,所以你身心难受的紧啊。”
  我嗤地一声笑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快一个假期没见到佟嘉卉,我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想念她的,虽然她有些神经质的执著,但在我每一次的失意或者难过时她总会恰好的出现,插科打诨间总会让我得到些慰藉。
  或许真像她所说,我似乎真的病了,跟她聊了没两句就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再睡过去。
  她看到我这样子,突然跳了过来趴在我的床边,指了指门的方向在我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喜欢那个人?”
  我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切,这里很明显是一间男性的房间,我想她会看出来了什么那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已经在一边喊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看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这还不愿意告诉我,你不道德!”
  我被她指责地哭笑不得,情绪起伏间更觉得累,遂有些无力地看着她说,“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嘛。”
  “切。”她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会说。”
  我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闪着泪花看着她笑,这张床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
  “童心,你别睡啊,我们难得见一次,我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她趴在我身边摇了摇我,可是我真的想睡,之后她还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晰,她少有的一脸正色的似乎在说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我累得只能下意识的说好,一声接一声的。
  接下来的这一觉睡得有些昏沉,耳边一直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感觉从空旷幽森的地方悠悠地传了过来,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直到贴着一面门板站着。
  果然,那把声音清晰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平静而没有起伏的声音,那人说,“刚好下了场雷暴雨,因为电线断路而引起的火灾,家里似乎许久不曾住人,但是书房里的一盏小台灯一直亮着……”
  我迷迷糊糊的只听见了这一句,外面接着陷入了一片长长的静默中,我摇了摇头往回走,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房间里明明很亮,可是在我眼中却是一片模糊晃动,我像踩在45度倾斜的地板向中间的大床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怎么连一张床,都离得我这么的遥远……
  再次醒来时,感觉屋里有些阴暗,还有从手背上缓缓输入的阵阵冰凉,我扫视了一圈室内,是一片的白。
  “醒了?”有人在身旁轻声问我。
  是周淮宁,他正低头看我,探手摸了摸我额头上的汗,眼中有笑,“很好,终于退烧了。”
  他的脸离得我很近,近得可看清他每一根长长的睫毛,他抚着我额头的手有些凉,舒服的让我忍不住蹭了蹭。
  “想喝水吗?”
  他的视线不曾离开我半分,就像我是他最在意的人,他正关心着我,心疼着我的每一分难受。
  我点了点头。
  他把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我的唇边,眼睛依然看着我,“以后不舒服就要喊人,你吓到我了。”
  我一愣,松开了含着的吸管,感觉似乎有一段意识消失在了哪里,可我使劲地想了好一会儿,想得头都疼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我只能沙哑着声音问他,“佟嘉卉来看我了,她回去了吗?”
  他正端着水杯放回桌上,听到我的话后手下动作突然一顿,好一会儿后才放下杯子回头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是问我,“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来怪异在哪里。
  “那再睡了一会吧,医生说你还需要住上几天。”
  我整个人一僵,蹙眉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是只是发烧么,我不想住在这里。”
  他揉了揉我的眉间,停了一会儿后又揉了揉,似乎想要安慰我不要激动,声音比平常更加的温柔,“你突然晕倒了,医生说需要做几项检查,因为要等结果,需要几天时间。”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要住这里。”
  “只是几天而已。”他继续轻柔着声音,带着暖意的笑眼就像看着一个孩子的胡闹,“很快的,我会陪着你,好吗?”
  他在哄我,可他为什么要哄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紧闭着嘴巴看着他不再说话。
  我只是感冒了,甚至可能还只是中暑而已,为什么需要住上几天,问谁也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情况。
  我与他相识到现在,我们每一次相处的时间都是非常短暂的,他看起来那样忙碌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说会在医院陪我几天,这情况真是太异常了,还有他的态度与举动,虽然他从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温和爱笑的,可他今天的态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还会做些亲昵的动作,这是不应该的不是吗?
  可他依然只当我在耍小脾气,略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小朋友,这是医生的嘱咐,病了就要好好听医生的话。”
  “我只是觉得不需要而已。”我轻声说了一句,我觉得当中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事情。
  他正想说什么,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是位穿白大卦的男医生,他在进来后看到我醒来了挑了挑眉,却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只拿眼睛去看着周淮宁。
  他们是认识的,而且认识的时间不短,就算他们没有说话,也能够知道对方的意思,这是我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所得出的结论。
  周淮宁站了起来,侧过身体对那个人点了点头,对他说,“我知道了,我等下过去。”
  那人也点了点头,然后才重新看向我,微笑地对我挥了挥手后离开了病房。
  直到那人离开了,周淮宁依然侧身站着,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沉默的侧脸,不知在想着什么的,下巴微微紧绷,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而且很明显是令他不愉快的情绪。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回过身来,这让我可以完全的看清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的神色,这个转换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向我弯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医生,他说他有事情需要处理,是本来就有的事情一直需要他来处理,还是因为我进了医院所以才有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这些我都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所要带给他的消息,并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消息。
  而他并没有想向我说明的意思,那是当然的,再如何,我们毕竟也只算是萍水相逢的人。
  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脑海里依然是他离开前的那一个表情,叹息间,我伸出右手把左手前上的针头用力拨去。
  我径自来到了病房外面的服务处想要询问出院的事情,可是那里竟然没有人,环视了一圈后我发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有几个小护士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隐隐的有这么几句传入我的耳朵里。
  “周先生又来了么?”
  “是啊,真是长情啊,这都多少年了……”
  “如果也有这么样的一位如此对我不离不弃,换我也愿意……”
  “呸,胡说八道!”
  这一声后,几个人哄地一声散了。
  好在其中一个人是向服务台这边回来的,我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她之后,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圈。
  我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问,“不可以吗?”
  护士小姐顿了一顿,终于用上正常的微笑说话了,“不是,但是这些问题一直是周先生的助理在处理的,不需要您亲自过来。”
  她直接说周先生,而且还说这些问题,虽然我觉得她用“这些”两字来形容有些奇怪,但我知道她认识周淮宁。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几句话,这才想到原来她们在说的周先生应该就是周淮宁?
  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奇的人,可是此刻我真的很好奇地想要知道她们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跟他的关系,这样的念头很快又被我压下去了。
  我不应该窥视他的任何事情,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既然护士小姐说只能让他的助理来处理,那么我以后再把费用还给他就是了。
  我拜托了护士小姐帮我传达了告辞的话后就自己离开了医院。
  后来我想着,人总会有趋吉避凶的天性,或许我坚持的不告而别,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27

  
  可惜,我们就算能有趋吉避凶的意识,却挡不住天意弄人。
  出了医院,我无意识地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游荡,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我身无分文,浑身上下只有手上紧紧抓着的一支手机。
  接近傍晚时分,路上都是工作完了一天刚下班的人,除了脚步冲冲地赶回家的,都是成双成对笑语嫣然,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一个个不断变幻的身影,人声车声还有不知名的喧闹声,整个世界吵杂地像要把人淹没。
  季夏的天气,炎热如火,我觉得浑身发冷,脚下本能地向着安静地方走,所经过的路都是直线转角,这让我焦虑,我越走越快,急切想要把所有的喧闹都抛在身后,直到一声轻呼在耳边响起,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的手在流血。”是一位时髦的小姐,她正牵着一只白白小小的贵妇犬,看着的我手一脸惊呼。
  我低头去看,只见放在左边身侧的一只手背已经染红,血从正从青黑色的血管上流了出来,甚至在地上留下了几滴痕迹。
  又一声轻呼传来,只见那位小姐像见鬼一样看着我的脸,紧抓着手中的皮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原来我竟然笑了。
  一手的血,面目苍白还带着诡异的笑,任谁都会被我吓到,我歉然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我看到对方牵着她的宠物风一般跑开了。
  我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街心公园里的一个公共饮水台旁,打开出水口对着手背上的针口冲洗伤口,微热的水淋过我冰冷的手背,钻心的疼让我禁不住身体颤抖。
  “童小姐?”
  淅沥的水声依然流动,在夕阳的照耀下透明的水珠闪闪发亮,光滑的水漕面上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童小姐,真的是你!”
  欣喜与无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那人的惊呼像个中了大奖的人,惊喜过后又剩下感叹,“我打听到你还住在学校里,这才刚从我们社出来正想去找你呢,想不到竟然正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我全身僵硬着,颤抖着手关上了出水开关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靠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饮水台上,看着这张我躲了无数次的陌生脸孔,犹如一只遇上一群猎人的困兽。
  “童小姐,这一年来,我可找了你许多次啊,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能否坐下来谈谈?”
  逃吧。
  我在心里想,可是我能逃去哪里,我已全身无力。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脚下艰难的动了动,却不能移动半分。
  他一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好一会儿后忍不住说道,声音冷漠,“童小姐,虽然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可是我还是需要很遗憾地通知你,童女士投在我们出版社的翻译因为还不到原著的百分之五十又一直无法联系,所以我们已经找了别人代替她了。”
  我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清晰地混杂着他的话,恐惧与焦虑让我浑身无力。
  “童女士最后一次投到我们社里的一份稿件中夹着一份手札,它一直保存在我们社里,我们社长看过这份手札后觉得有需要交还于你的手中,因此他要求我一定要找到你。”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手札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送还了这一份手札那就代表着我们社与童女士的合作都止于此了,所有拖欠的稿费也都在半年前具已打入童女士的帐上,如有任何问题,请随时与我联系。”
  等回过神时,那人早已离去,我坐在街心公园里的长椅上,手里抓着那本泛黄的手札与一张白色的名片。
  时至傍晚,橙红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公园里的活动区里,年轻的妈妈们带着自己的小朋友欢乐嬉戏,带着童真的笑声如银铃般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来回飘荡,一阵阵的被晚风送去遥远的地方。
  我摸出口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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