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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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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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压下降的情况下,也更容易散出,这情势下也不见得全处于挨打的情况。就见离我炎运掌强袭,火焚真气狂涌而出,先以火焰真气围住季流风再加一掌。



季流风见来势汹汹,干脆不闪不避不挡。



一掌轰下!气卷风袭,季流风气甲溃裂,他却借力向后翻出,毫发无伤。然后身在空中手握法珠,信手挥动化出紫色气鞭。



此时离我炎真气损耗,不及回气,加上气流混乱,又讶异季流风竟然会使出金蝉脱壳的技巧。当他发现紫气鞭来,已然不及躲避。



“啪”地一声,火辣辣的一条血痕,由离我炎的右膀向下通到背后,直逼左臀。即便离我炎功力深厚提气抗之,却也皮开肉绽。



法珠尽出,季流风占尽优势。离我炎就是经验丰富但年老气衰、毒性渐发、引动伤势,已见败亡之势。



“我的外印功效如何?短、中、远全在掌握之中,能攻能防,又能控制环境。不过这终究只是辅助性的东西,可别把这当成不才真正的武艺。”季流风显得自信满满,



然后又得意轻松的说:“那么,离老,还不用最后的压箱法印吗?”



离我炎仰望东方,看着爬出群山的红红烈日,心中百感交集道:“年轻真好……就如你所愿……”



离我炎站定,气势丕变,如泰山之势,风雨难撼。火焚之气猛然冲出,有如一股热浪,两名观战者有如吸入火焰,肺叶遭灼烧一般甚是难过,所幸这阵焚劲仅是一阵,不然两人恐怕当场毙命。这也让他们明白,参与暗杀离我炎的行动,如同将性命交由死神。



原本以为离我炎即将败亡,但由此看来,他的气势又胜过季流风不知多少。



或许是季流风的强悍令离我炎不得不全力以赴。离炅心中是复杂的,他应该是希望离我炎会死,因为他的存在,遏止了许多离家与暗部的合作。



他认为这个保守的老人阻碍家族的发展,为了能重显家族的光荣,与蓝家全力合作是必要的,所以,为了家族的未来,离炅才会甘犯大讳,参与暗算离我炎的行动。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愿离我炎输,因为离家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守护法印炎核才存在的,如果离我炎输了,不就代表离家所守护、尊崇的法印炎核输了?即代表整个离家都输给季流风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看到离我炎的威势,他才忆起离家所守护的法印。



不论两人胜负如何,他都将被胜方处死,可是死前能见到炎核的威力,亲眼看到他们家族的光荣──法印炎核,也值得了。



季流风相当高兴,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心中一直不平,为何在外游荡二十余载却得不到父亲的认同,所以他制造法印,希望能超越前人,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他惨败给了空还生,明白了自己有多渺小。后来,他与法天合作研究法印的制造,然而他制造的法印,虽比起现有许多法印好用方便,但所能产生的威力,却还比不上少数顶级的法印。



他意识到,即便花时间再研究,制造出更具威力的法印,可他也不希望让法天能量产高级的法印,于是,他中止法天援助的研究,教给法天的只是较基础的法印生产。



而其中的奥妙并没有泄漏出去,只让武议团能生产,却无法自行研究、改进、创造。



他希望能做出超越前人的东西,所以他急切地想要看到前人做出的极品法印。现在离我炎终于要尽力施为了,总算让他有机会见到,究极的法印到底是怎样的东西。他相信,这场战斗将是他自我突破的关键,心中不禁狂喜。



火焚之劲过去,平息,气温好像降了几十度,变得非常凉快。



当然,这凉快只是一种错觉,是一种比较式的凉快,由滚烫的油锅中移入沸腾的热水中,状况仍一样是危险的。



离我炎勉力施为,以这年老气衰的身躯使用法印炎核,原本就是极为冒险的事情。况且他现在还是有伤在身、身中剧毒。就见他翻掌弹指,如米粒般的红色小光点,似慢实快地射出,顿时跟着血管爆裂,爆出一片血雾,人跟着颓然蹲下,勉力未倒。



季流风略感失望,就这么一个小光球能有多可怕?他有点后悔。不该让法天人对离老下毒,这对一位年纪过百



的老人负担太大。离我炎的情况太差,就算使用炎核,根本就无法发挥出这个究极法印真正的威力,看他尽力一搏,结果却只打出这萤火之光。



季流风越想越失望。而且为了打出这一击,离我炎遭到法印反噬,恐怕离死不远。基于礼貌接下这最后的一击,季流风就打算帮离我炎除去离炅、蓝世英,制造他俩的“意外死亡”,完成这位老先生的遗愿。



季流风在身前布下了一点防御措施。几道类似晶盾的气盾、与凛家寒息相当类似的冰凝之气,打算让这些东西来抵御离我炎的最后一击,并且测试炎核的威力。



他认为不需再费力气,那不起眼的小光点碰上第一面气盾就会熄灭,根本不必在意。还是留心蓝世英与离炅的动向,免得等会还要费心追杀,不能逍遥离去。



可是季流风错了。



小小的红色光点碰上第一面气盾──直接穿过──季流风甚至不觉得那面气盾有被损坏,当他注意到时,米粒大小的红色光点,已经通过所有的气盾,来到冰凝之气之际,季流风才警觉不对。



那足以将血液冻结的冰凝之气,竟像是碰上烈阳的朝雾,瞬间消散,季流风急忙双掌推出,宏大的真气随掌而出,可是竟然没用,红色小光点还是在那,依照它原来的速度前进,丝毫没受到影响的样子。



季流风大吃一惊,急忙退后,不停飞退,同时侧身避开。哪知这小光球还在离我炎的控制之下,跟着转向追了过去。



季流风见状,心头一狠,暗道:“我为何要怕这东西!这小东西岂能难倒我!”



于是他运起全身功力,化出寒冷气息,比起凛家三爷或显不足,可是在五颗法印源源不绝地供应真气下,季流风以充沛到惊人的真气化出寒气,让地面瞬间结起冰霜,让气温跟着瞬降。



离我炎见状,知道季流风被炎核粘上了。他也许能化开炎核,可是绝对无法兼顾其它的状况,于是他趁机往崖边一跃,险中求生。



“啊!不!炎核!”离炅惊慌嘶喊,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唯一的一颗法印很可能就随着离我炎而消逝,这是离炅最担心的事情。



就在此时,另一件令离炅意外的事情跟着发生。



蓝世英暗算了他。



“为什么……”背部中了一掌,离炅勉强问了。



“没什么,我们不能让你用这事来威胁蓝大人。”蓝世英道。



“是吗……不过蓝世游会依照约定,让离家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吧?”离炅接着问了他这一生最后的问题。



“会的。”蓝世英回答。



离炅倒下。



蓝世英看着离炅又补充说道:“放心,蓝大人会好好利用离家的人员,至死方休。”



另一方面,季流风只觉得那小小的红色光点竟似藏有无穷无尽的热力,他一直退后,不停耗费真气想要抵销它,但是这颗小小的炎核依然亮着小红光点。



季流风感受到炎核的可怕了,那是足以烧尽一切的热。真气被烧掉了,大量的冰凝之气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程度差太多了。



挫败感,这是第二次严重的挫败感,他觉得自己输了。



幸好离我炎已经老到不行了,否则……



这种东西根本碰不得的,他为自己的自大感到羞耻。



他发现自己的无力,看到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还在坚持什么?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季流风自嘲着,然后运劲导力,引开炎核。



这失去离我炎操控的炎核就落入地下,没入岩中。岩石蒸发了,留下一个鸽蛋大小、深不可测的小洞。



季流风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走向蓝世英说道:“虽然我不算赢,不过是男人就该完成男子汉的遗愿。你们狗咬狗倒省去我向你们这种人动手的不快,你还是自我了结好了。”



蓝世英却道:“你有空在这里考虑我的生死吗?”



“怎么会没有?”



蓝世英道:“你的兄弟命在旦夕了。而且挨了那一下,你能打败即将赶来的丁汶吗?”



“真是无耻下流!到现在还在玩弄权谋。”季流风不屑地看了蓝世英一眼,同时对他轻拍一掌,飘然而去。



“你,只剩不到三天的命,好好把握吧!”远方的季流风聚音成束,在蓝世英耳边留下这句话。



梁钧待在山嵘的一处山头上,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他越来越不懂他这位大哥要的到底是什么。说追求名利,好像是在侮辱季流风;说纯粹想要研究法印,却又不像;说只是想追求自我武艺的突破,那也不像。



现在还与蓝世游合作,要暗杀离家的家主,这更有违他平常的作风,况且这么做就算没东窗事发,蓝家的人马也不可能放过他。



做这种事分明是百坏而无一利,但是梁钧却见季流风非常期待,这令梁钧怀疑,难道大哥是和平的日子过的太无聊,想过点惊险刺激的生活?



“该结束了吧?不知大哥是否安好?”梁钧迎着晨风来回踱步,群山艳丽却无心欣赏。



倏地人影闪出,季流风已然出现。



梁钧倒是已经习惯他这位大哥高来高去,突然现身又骤然消失的情况,欣喜地贺道:“恭喜大哥打败离老。”



季流风却自嘲的说:“我没赢,在武艺的比试上,我完全败给那个老头子了,可惜他却输了自己的性命。哈!败者好好的站在这里,胜利者却在生死间挣扎徘徊。”



“……不论如何,活下来的人就是胜利者。”



季流风再次自嘲道:“看来我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带剑的朋友、丁汶老弟、还有美女小姐,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什么?”梁钧惊呼一声,做出战斗的姿态。



哪知季流风却轻松地说:“梁钧,别紧张,他们找的人是我。”



“所以我才紧张啊!”梁钧急道。



“放心、放心。他们来这只是为了等我。”



“离老输掉人生了吗?”丁汶感叹的问着。



“可以这么说。就算没当场死亡,以他的状况也撑不了几天。真是可惜,其实我非常欣赏那个老头子的。”季流风应道。



“真巧,我也非常敬佩离老。那你不介意我为他复仇吧?”丁汶道。



季流风道:“你有这能力就来,我原以为你跟蓝家那群人是一伙的,幸好你没拿梁钧当人质,也没趁我不在的时候,伤害我这位拜把兄弟,算你聪明。”



丁汶道:“这种小角色还轮不到我出手。”



一旁的仙华却道:“你们也太假了。一个是策画杀人的执行者,一个是策画杀人的同谋,却在这说些感怀被害者的话。况且不伤害这个没什么用的家伙,不过是因为把他留下来对我们更有利。只要他还好好地待在这里,对你就有制衡的作用,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听你们说的话,还真是恶心呐!”



“不懂男子汉的小女子少在这开口。”丁汶不满地说。



“呵!我是不懂!小女子只知道,季流风全身是血的样子,一定很美丽。”仙华露出妖艳的笑容。



“有办法的话就来吧!我的心情正差,正缺对象泄闷气!”季流风语气渐显冷峻。



“别自以为是了,现在的你有办法同时对付我俩吗?”仙华真气流转,似乎准备动手。



“等等!”另一个人的声音由季流风身后传来。



“喂!你怎么也跑来了?这件事可没你的分,小裴骏。”仙华不满地说。



“不,我跟季先生还有一场未完的比试。”裴骏道。



“也对,是该把那时未了结的了结一下才是。不过美人儿,你要觉得不满,要一起来,我也不介意。”季流风道。



“哼!现在的你不需我等连手。”仙华神色冷漠的说。



“大哥……”



“别担心,小事一桩罢了。”



季流风手一扬,柔和的气劲将梁钧推到旁边。



裴骏抽出一把细剑、真气注入,细剑好似雾化,变得朦胧虚幻,好像海市蜃楼般地浮在他手上。



那把剑还保持着细剑的外表,却又不同于前。不是真气流转放出光晕的改变,而是更本质上的变化。好像是由精钢打造的武器,变成雾气聚合而成的武器。



“有趣……”季流风赞赏地呢喃。



瞬间剑光刺来!一剑刺穿季流风的胸膛!



仙华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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