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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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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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安满又一拳打中棕狼头部,可是这一拳并没有让棕狼受到伤害。被打到的棕狼将拳头推回去,让他失去平衡。另一头棕狼趁机一口咬向长青安满。力量已空,即使想做什么也无法阻止这头棕狼的獠牙了。



在长青安满眼中,这头棕狼的动作变得好慢,他的心情异常地平静。



终于要轮到我了,长青安满心中想着:“对不起了,小圆,今年没办法陪你一起守岁了,弟兄们我来了。”



然而獠牙并没有咬下,一颗颗红色的火玉,避开自己和身旁的部下们击向棕狼,这些红玉像是高速的铅球般打向棕狼将它们击退,甚到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个大洞后又飞向另一头棕狼,像是烈火擦过干枯的树枝让棕狼烧起来,一下子就让狼群大乱。



原本这座桥就不宽广,着火的棕狼大声哀嚎、四处奔跑,其他的棕狼则很困难又惧怕地避开身上冒着火光的棕狼,这个景象让长青安满看傻眼。



一只强而有力又温暖的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一名长着灰白胡子的老者,身着武议团的战斗服,慈祥地看着自己。在南城中几乎所有有用心在武学上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谢仲杰是驻守南城武议团小队的小队长。



“辛苦你了。”



谢仲杰简单一句话,就让长青安满整个人放松了,所有的知觉好像又回来了。长青安满想要向武议士道谢,才发现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来了,呼吸时那种灼烧的感觉也回来了。如果不是谢仲杰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这里就交给我了。”谢仲杰说完,又对后面的士兵说道:“你们还不赶快将小队长扶下去疗伤。”



长青安满很用力地但声音却不大:“大人,这里是我们……”



“不用多说了,预定支援的人没了,你们支撑这么久已经算是达成任务了。”谢仲杰话完又发出数颗火炎玉,将想要靠近的棕狼变成“火狼”。



“但是,也不能就单单留下大人你一个人啊!”



“哈哈哈!放心吧,这几头狼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这么小的一座桥你们还站在一旁,我才真的很难使出全力呢。”



看到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还的人数还不到一成,令长青安满百感交集,回头又看了谢仲杰一眼,在部下帮助之下默默离开了。



“来吧,你们这些畜生!”



谢仲杰从背后拿出三截长各约七十公分的钢棍,其中一根上面还镶有淡蓝色的水晶。谢仲杰熟练又快速地将这三截钢棍结合起来,变成一根长达一影的长棍。



握紧钢棍舞出一片棍花,同时运起真气注满钢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气中舞动,随火炎玉移向钢棍未端——蓝色水晶上。在真气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渐渐发出淡淡青光,同时发出一股热力。



这种淡蓝色的水晶,是一种名叫火晶的奇特燃料,非常不容易起火,一旦烧起来就很不容易熄灭,而且火焰的温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块就可以烧燃整个晚上。



同时也是涵养热量的好手,一些有钱人家还把它当作暖炉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炉内,柴火熄灭,然后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热量后,会让整间屋子保持温暖,即使到了次中傍晚,火晶还是保持微温不会凉掉。



不过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炼金术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贵重,熔点又极高的金属,不然像火晶这种本身就是贵重的燃料,用来提炼一般的铜铁锡铅那划得来。



天色已暗,在青水七号桥上,一道人影手上握着带有青光的长棍独自对抗群狼,像是诗人口中叙述的英雄故事。



可是谢仲杰明白自己不再年轻力壮了。从三十余岁加入武议团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老者了,体力和反应早就不及当年。上个月才提出退休申请,不论如何这一次战斗,就是武议团生涯中最后一次。



“别想这么多了!”谢仲杰告诉自己:“开玩笑,我可是夸下海口要在这里独守至天亮,太阳才落下就开始担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棕狼又开始逼近,谢仲杰豪迈地笑道:“让你们尝尝一千度高温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棕狼一进入长棍攻击范围后,马上就又飞出去了,身上还带着一大片像是被大焰烧过的灼痕,当场毙命。夜还很长,棕狼也还多着。



议长雷严坐在议事厅议长桌前,桌上摆着几乎没动过的餐点,家中的几名大老神情紧绷和他在交谈。



其实整个议事厅内情况都差不多,各个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决定的大老和几名重要幕僚在议室厅中。他们在议室厅中可以得到最新战况、同时调整家族的应变方案。



因为雷家本家就在于南城北方,正是战况最不理想之地,所以雷严召集了几名大老,请他们派出家族中好手协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义之下,部分大老认为还是将人员放在家族产业上比较理想,避免因为这一次狼祸,而使雷家经济实力大受影响。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一名飞讯队的传讯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议长桌前,他神色带着无力而慌张,喘着气来到雷严面前。



平常有军情都是由传讯兵士前来传达,忽然来了一位兵长,让雷严觉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严挥挥手示意家中大老暂停商议,让这名兵长靠过来。



雷严看清楚这名兵长的军职、单位,他是译码室的军官。雷严想了想,这时候会有谁用密码来通讯,跟狼群作战那需编码保密,那一定不是南城内的军情。



“报告议长大人,有南港传来的光讯!”



原来如此。和南港之间人员书信往来因为狼祸而中断了,而又因为和南港实在太近了,也没有建立飞鸽传讯的系统,平时如果有急事要传达时,除了飞讯队的飞羚外还有光码传讯的方式,现在就只剩下光码传讯。



其实光码传讯就像电码一样,不过是利用闪光建立出一套代码。这种通讯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镜子让它反射太阳光,就可以达到通讯的目地,到了晚上虽然在光源上比较麻烦,但是又变得比较显眼,而且距离也可以传得较远。



“你就直接把内容念出来吧!”因为他现在可没有这种闲工夫,等自己先看过后再对议士们宣布或者将译文传阅,浪费时间。



可是这名传讯官神色有点不对,并没有依命令直接把译文念出来,反而变得慌张。



雷严虽然有点意外,不过想来是这种小军官没见过大场面,会怯场也是难免。就敲了两下议事锤,议事厅马上变得安静无声,厅内所有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到议长桌前。



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马上退开将传讯官凸显出来,表示这名传讯官有要事要宣布。



只见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气,开始说道:“南港传讯:时近日未,侦得狼群逼近……”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神色都变了,南港驻军——水军,主要战力都派来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实在很难进行守备。再加上南港并不像南城有青水作为天然阻绝,也没有类似城墙的建设,防备力又低了许多。但让大部分议士变脸是因为他们在南港都有相当的投资,也有大量非战斗人员留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许多家产、族人将受到狼吻。



传讯官继续说:“水军已退至海上,并携居民一同避难,请议会安心。”



传讯官把简短光讯念完后,许多议士和他的族人们马上又安心地笑了,还不时称赞水军团长王海上作得好。



可是雷严听完心都冻结了,仿佛遭到晴天霹雳的打击,脸色都僵了。天啊!这是什么军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余万居民,自己带着少数人逃到海上!



雷严想到狼群四处屠杀平民百姓的画面,又看到许多议士们因为自己身为政要,而为族人得救高兴不已,完全忘了南港还有六十余万平民百姓正在接受狼祸荼毒,更让雷严寒心,这就是目前南城引以为傲的议会吗!



同样的讯息,也同步传到演兵室督军雷战手中。



愤怒像潮水般涌上,雷战一言不语站立在演兵室中。



所有人员都张大眼睛看向督军雷战,尤其是那名送讯的传讯官,还吓的坐倒在地上,同时他在慌张中还看到督军大人脚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没有一位曾经看过雷督军发出如此强烈的怒气,泰半的人员和那名传讯官一样,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觉,但是基于职责又不能离开,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海生那个家伙,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恶习了吗!叫凛清山立即给我滚过来!”



整间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应该马上前去传讯的兵士也忘了自己应该作的事,一起呆呆望着督军大人。



看到整间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边工作看着自己,雷战这才想起自己身为督军,实在不应该将怒气随便发散,让其他人感到不安。他静静地坐下,然后说:“呆在那作什么,还不快去叫水军司令。”



一名传讯士才像从恶梦中惊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



“将武议团中队长请过来,快点,这是急令。”雷战又说话了。



一名传讯士飞快地领命冲出去,另一名传讯士只能怨恨地看着同伴离开,在心中怒骂自己动作太慢,不能逃离这个气氛凝重的地方。



没多久长青回颜先赶到兵演室。踏入室内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气氛,坐在演兵台前的督军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像是沉重的锁链紧紧锁住每个人,让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过气了。



长青回颜心中打起一个大问号,虽然战况不尽理想,但是也还撑得住。灾区并没有扩大的趋势,再加上民团和许多佣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员也全员出动,引导居民前往避难所,在这种急难情况下算是处理得可圈可点了,督军大人的怒气到底来自何方,实在令人想不透。



见到长青回颜进来,雷战也不寒暄就直道:“麻烦你马上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让狼群闯入,我会尽快把部队派过去,在这之前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城西?”长青回颜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没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绕过城墙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墙上警戒的官兵一定会传来急讯,狼群不可能从天而降吧?



看到长青回颜的反应,雷战沈声说道:“南港陷落了。”



简单的一句话,帮演兵室中所有人解开一半的疑惑。



“好,我知道了,我先赶过去,希望来得及,真不知道南港守军在搞什么!”长青回颜话一说完就像风一样,一瞬间就消失了。



“是呀,到底在搞什么!”雷战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军人本份,抛弃民众逃到海上,这还算是军人吗!



长青回颜前脚离开演兵室,前将凛清山后脚就踏入。



和长青回颜擦身而过,看到她跑得飞快,心中才感到纳闷,一进入演兵室才发现不对劲。



“督军大人,请问您找敝将有何要事。”凛清山放下心中不安与疑问,依照礼节向雷战问道。



看到王海生的直属长官,雷战不由怒火又起。虽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为不应该和凛清山扯上关系,但是凛清山当然也有督导不周,没尽到教育部属的责任。



雷战气得不想多说一句:“你自己看!”就将译文一弹,纸张就飞向凛清山。



凛清山随手将译文一接,却没想到从纸张上传来强大的劲力,像是铁锤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让凛清山吃了个闷亏。但他一句话也不吭,拿起译文一看,脸色大变。



“这……”



雷战不让凛清山说话就问:“你手上还有多少人马?”



“只剩下两个大队和督尉中队,其他都投入战斗了。”



“很好,马上由你亲自领军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来了。”雷战无情地说。



“是!”凛清山铁青着脸领命而去。



在议会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主议士冰泉雅芳将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报告。



“凛大人,我们该有什么动作吗?”冰泉雅芳用谨慎又尊敬的口气向这名男子询问。而这名男士不是南城主簿凛寒尺,但是他一举一动又比凛家名义上的主人凛寒尺更有威严,眼中更是充满智慧。



“城西……凛寒川,就由你带几名好手前往官道帮忙。”



“有必要吗?大人!”凛寒川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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