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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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一代宠妃-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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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毫不退让,“皇后没有重大失德之处,岂能说废就废。册立一国皇后非同儿戏,废后亦然,岂可随意而为。太后重病皇后未曾问省确实不该,可皇上已然惩罚教训,如今太后身体康复,皇后也能知错认错,皇上为何不能网开一面。皇上向来赏罚分明、宽厚待人,妾妃求皇上恩准皇后重掌中宫。”

    想必早晨在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时双方争执本就怒火中烧,现在我的不依不饶愈发烧旺了他的怒忿,“墨兰,你如今打理后宫,坐上皇后之位本就名副其实。你为何不愿做朕的皇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装着朕?朕不要你做朕的妾室,朕要你做朕的嫡妻。是谁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身为天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朕还留在这做什么,反倒不如寻常百姓自己还能做个决断。”

    他的话削弱了我的强硬,我只能苦苦哀求他,“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凡事理当以社稷为重。皇上疼惜之心,墨兰感激不尽,只要彼此惺惺相惜,又何须顾忌名分。倘若皇上真要守护于我,就请不要废了皇后,否则即便我坐上皇后之位,也只是身陷险境、战战兢兢,又何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苦涩布满他的双眼,“墨兰,朕还做这个皇上干什么?对你来说皇后之位是险绝之境,那皇上之位又是什么,同样让朕苦不堪言。朕不管,既然千方百计把朕拱上皇位,朕为何不能随心所欲,朕意已决,谁也别想阻拦朕,朕一定要再废皇后。”

    皇上的固执已经把我逼入穷途末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板起脸孔,冷若冰霜口气决绝地说道:“皇后在,墨兰苟活;皇后废,墨兰速死。望皇上成全!”言毕我全身俯趴在地等待发落。

    这句话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是决然不忍心说出,他真心待我也好,与太后负气也罢,总之他肯定会受伤。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走到了何种地步,但是最起码我绝不愿意伤害他。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狂吼,他掀翻了桌案上的一切东西,奏折、笔墨纸砚、茶碗等等叮铃哐啷散落在地,甚至还有奏折飞过来砸在我头上又弹到了地上。

只听他咆哮道:“你置朕于何地?你居然敢用死要挟于朕!赫桢战死,你义无反顾走进冰冷的湖中为他赎罪,现在,你竟然又为了皇后去死,她是你什么人?她凭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你心里从来就不曾有朕,朕一心要你,可你丝毫就不把朕放在心上。出去,滚,朕不想看见你,滚!”

    我的心绞痛难忍,原来他受到伤害我会心痛,那么为了他就更应该说服他不要废除皇后,这才是为了他好。于是我抬起头挣扎着最后的力气再三央求,“皇上息怒,墨兰此举恰恰是真心为皇上着想,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皇上安好,倘若我心中不顾皇上,我便不会如此苦苦相求。”

    他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胸前的衣服,立时把我提了起来,怒目切齿,“你不是要一死保全皇后吗?好呀,朕成全你,不过别想成人之美,即便你一死,朕一样废了她,朕要大家睁大眼睛看清楚,朕是皇上,朕不是他们手中随意摆弄的傀儡。”

说罢他狠狠把我往后推了出去,踉跄狼狈的我重心不稳地往后退,偏偏踩到了茶杯的碎片,脚一滑整个人重重仰天摔倒在地,并且自己还清楚地听到后脑与地面接触时爽脆的声音。

很快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慢慢昏昏沉沉,耳边一开始还能听到皇上在喊“墨兰”,“来人”,后来皇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我神志恍惚飘到了一个鸦雀无声的漆黑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在话,这文不该是穿越,古代言情就好,因为我想写的就是顺治皇帝眼中的董鄂皇贵妃,部分情节构思也都是源自顺治皇帝御制的《端敬皇后行状》。

无数遍读过行状,就是觉得董鄂妃受了很多委屈,顺治皇帝一再为她鸣不平,堂堂皇帝只能通过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愤慨,我不由觉得当皇帝真不自由,于此,我也得出另外的想法,有孝庄皇太后这样的母亲,这样的皇家婆婆,真心刷不出幸福感。

这个文始终都回荡着淡淡的忧伤,弥漫着缓缓的温馨,徘徊着幽幽的怨念,嗷呜嗷呜,作者菌真是晕了!





                        第105章 冷暖自知 
从我苏醒过来已是两月,皇上不来承乾宫,也不再宣我去乾清宫。

皇上谕礼部,中宫笺奏等项著照旧封进,皇后没有再次被废,太后娘家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在后宫中的地位依然稳固,这一回合的较量太后终是力挽狂澜赢得了最后的胜利,皇上再次败下阵来。

这样的结果是我愿意见到的,并非我对皇后有着何其深厚的感情,也并非我对皇太后忠心耿耿,一心为其鞍前马后、在所不惜,天晓得我有多害怕我那年少的弟弟会遭遇不测。

皇儿的无辜夭折已让我遭受千疮百孔的打击,如果随皇上所愿我坐上皇后的位置,只怕会让宫外的弟弟处境更加艰难。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阿玛、大哥已不在,弟弟本就不容易,为今之计,我觉得自己越是低调,方可护住费扬古不受牵连,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的以死相逼惹怒皇上实在是情有可原,我无情地背叛了他,还站到了他的对立面。或许蒙古势力在后宫中的存在让他觉得压抑,可若真如他所愿,将来在蒙古边防的相关事宜上,他无疑会遭遇困难。假如蒙古部落举兵叛乱搅局,他只会无暇顾及、难以自救,为何他的心结终是解不开呢?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皇后蒙皇太后慈谕,自此未令朝谒慈宁宫,这就意味着一系列重大节日如新年元旦、太后的圣寿节、皇后自身的千秋节,皇后本该带领后宫妃妾前往慈宁宫躬行正式礼仪,现如今统统被剥夺。

皇后本就不打理后宫事务,现在就连正式仪式的表率也被取消,她只留皇后之名,只过闲散生活而已。

太后此举算是对皇后的惩罚呢?还是作出了一种有所交待的姿态?在这宫里头我唯一不敢想也不能猜的就是太后的心思,服从她或许才是我明哲保身的办法吧?

我的主治大夫李延思最近没少为我忙碌,头部的外伤好转之后,内调的药方也会不时根据身体状况具体调整。

今日请脉后,他眉宇间的凝重照旧,“皇贵妃,心病难医,微臣恳请皇贵妃放下心中忧愁,长此以往,忧思加重,又岂是心痛而已,到时恐怕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身为大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日渐衰弱,却无能为力,实在是愧为医者!”

此时屋中只有菱香陪伴在旁,他的担忧我理解,也感谢他的尽职尽责,“多谢李太医,本宫的情形你熟悉,如何处方你自己看着办,既是心病,无需勉强,随意吧,该吃药我还是吃着,不会让你为难。”

“皇贵妃心慈体恤下人,更是让微臣惶恐,无论如何,微臣一定尽心尽力。按照皇贵妃目前的脉象看来,宁心安神定悸还是照旧归脾汤。前几日请脉后,微臣就琢磨着可在目前的归脾汤中加入石菖蒲,如此搭配止心痛效果尤甚,可太医院偏巧缺了这一味。那日皇上问起皇贵妃的病,微臣如实禀报,安亲王也在一旁。不想昨日安亲王亲临太医院送来此药,来得真是及时,今日把脉之后,更觉此药十分重要,回去后便加入皇贵妃的汤药中,恳请皇贵妃定时服用,静心调理。”

李延思便是岳乐推荐而来,如今再次听他提起,心中生出疑问但面上还是泰然自若,“李太医一心为本宫着想,我反倒觉得愧歉难安。听李太医一番话,似乎与安亲王素有交好?”

“安亲王何等尊贵,微臣岂敢高攀,实在是安亲王对在下有知遇提携之恩,多亏安亲王举荐,在下才得进太医院一展所学,故安亲王有何差遣,在下都是竭智尽力,以报恩德。”

李延思退下后,随意踏进书屋,行至桌前,提起笔看着桌上的白纸漫无头绪,随后浑然不觉竟在纸上写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愣了片刻之后,情不自禁重新写一遍,桃花改成了海棠。

岳乐,这算是你对我的关心吗?我不是已经腾出心房了吗?明明想忘却,为何又忍不住回想,一想到你,丝丝缕缕的安心总会化作暖流沁进心房。 

菱香进来禀报婉晴过来看望我,我赶紧抽出一叠白纸刚想覆在诗上,没曾想婉晴竟然快速而入,“嗖”地站到了我身旁,她是长了翅膀吗,怎么这么快就飞了进来?

“姐姐又在写字吗?写了什么,我瞧瞧。”话说着,眼睛就已经瞄到纸上。

不得已,手中白纸无奈放于一旁,心虚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大眼睛不解地眨了眨,“姐姐,这首诗到底是桃花还是海棠,可以随便改吗?那就改成梨花吧,姐姐如今不是最喜欢承乾宫院里的梨花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海棠相映暖心?雪梨悠然静心?难怪李延思为我的病头疼,我这心确实思虑繁复,纷乱!

无法回答婉晴的提问,赶快把她引进厅堂,招呼她并排而坐闲聊。

婉晴时常会到承乾宫坐坐,在我面前她逐渐恢复了以往直言直语的风格,只是比起以往言辞更显犀利。在这深宫,也只有在我这儿她才能有所发泄,我们姐妹还能重续往日的情怀,我觉得很安慰同时也格外珍惜。

“姐姐原先在家时,便是纤弱,如今受了这些苦,更加清瘦了。”

瘦就瘦吧,倒也不以为然。

“姐姐快些养好身体,这些日子皇上不见姐姐,可不知她们如何幸灾乐祸。”

若是没有冷嘲热讽,若是没有争宠夺权,这还是皇上的后宫吗?

婉晴突然盯着我,眼神中透出疑惑,“见不着皇上,姐姐不着急吗?大家冷言冷语,姐姐也不在乎吗?” 

“有些事姐姐不想在意也要在意,有些事姐姐想在意也要装作不在意。倘若真能让承乾宫安宁下来,远离是非,我求之不得。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是大清的皇上,是太后的皇上,是后宫里一堆女人的皇上,不见我,挺好,我真的很累。”

轻声叹息,我毫不犹豫说出了心里话,“妹妹,没了皇儿,这皇宫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别人爱如何,我都无所谓,我根本就没力气理会。皇儿他带走了我的希望,如今我的心里空荡荡的。”

婉晴的双眼漫上一层雾水,“姐姐,难怪你眼里总见不着笑,这些日子,你心里太苦了。皇上也真是,姐姐都难受成这样,他反倒不理会姐姐了。伴君如伴虎,从前听这句话总觉奇怪,如今看姐姐,妹妹算是懂了。”

她忽然起身抱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姐姐,偷偷骂皇上两句吧,解解气。我生气时,就躲在被子里,狠狠骂上两句,特解气!”

她的话顿时逗笑我,我也忍不住调侃起来,“不合适,才骂两句,不过瘾,怕是不解气。多骂几句,又怕传了出去,吃不了兜着走,谁让他是皇上呢?”

婉晴放开我,不可思议嚷道:“姐姐,这种话也是你说的,你倒是骂一句让我听听。”

我调皮地瞪大眼睛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如此在婉晴面前直率地奚落皇上,我是第一次。姐妹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随即一阵放肆的笑声哄堂爆发,任凭承乾宫外如何风吹雨打,可这宫内好歹也让我们狂放一回。 

身体好转之后,我每日照旧前往慈宁宫问安,陪太后聊天,给索玛姑姑当帮手,见着雯音、何中,也会随意说说话,我似乎回到了那时住进慈宁宫陪伴太后的日子,时光就此不慌不忙悄然度过。

至于皇上,不知为何,我俩似乎变成了不同世界的人,明明都生活在宫里,可就是碰不上面,我不需要刻意躲避,他就是从我眼前消失了。

本来蒙古后妃们就不待见我,如今太后取消皇后往慈宁宫的正式谒见,她们对我的不满随着皇上的冷落更是一览无遗地表现出来,脸色我看着,冷言冷语我听着,谁让我的靠山跑了呢?

该给皇后问安,我还是会去,既然还在皇贵妃的位置上,便不会让自己失了该有的分寸。

带着绿荞来到翊坤宫,就皇后和惠妃在,皇后倒是未曾给我难堪,面子上客客气气,可惠妃一看到我,脸色立马就变,我刚一落座,她就按捺不住。

“皇贵妃倒是清闲,如今见不着皇上,有的是时间四处遛达了。”

我没有应声,只是冲皇后笑了笑,皇后脸色发窘,惠妃却是冷笑。

“皇后终归是皇后,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皇贵妃,你说是吧?”

这一次我转向惠妃,非常肯定地冲她点点头,这句话我非常赞成。

“明知道成不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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