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印之禹鼎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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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印之禹鼎劫-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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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博顿将军见笑了。”



“什么?!那人是格兰!”巡守不敢相信。



“你们就算不相信我的眼睛,这颗蓝海之宝的避水珠总不会有假吧。”博顿将军指了指我护手上的宝珠说:“除了亚特兰提斯皇室以外,就只有格兰殿下在三百年前被赐予了一颗。”



那两个巡守连忙俯身行礼道歉。



“让你见笑了,博顿将军,近来身体可好。”我行了个礼。



“很好很好,都怪我教训无方,给你添麻烦了。”博顿还了个礼:“作为道歉,我亲自引你入城吧。”



“那就有劳了。”



有博顿将军的陪同,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说来惭愧,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没到城门口就被阿吉当成入侵者,给弄晕了。这次还是头一次看到这里的城门,果然不愧为七海最繁华的城市的门户,气度不凡。整齐巨大的灰白色砖透着和陆地建筑不一样的质地,上面还刻着宏伟的巨幅浮雕,让人感觉神秘而不可侵犯。穿过那层用来隔绝外面的屏障,我用作航海的气泡终于消失了。双脚再次踩上硬东西时,我感觉地面还在摇晃。



街市上到处是人,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从街市的中央吹吹打打地走出一大队人,他们队列整齐,队伍的最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彩车。两边用的仪仗很是壮观,开路的护卫,宫廷乐师,体型皮色整齐的拉车用的牲畜,按着顺序从眼前经过,看不到头。彩车只有一个敞篷照着,四边并没有阻拦,所以能看到彩车里的样子。彩车上只坐了一个人,大概五六岁的一个小女孩,半躺在深红色天鹅绒的软座上,样子很是高贵。她一身精工细作的衣袍,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从面容上看,感觉上还和拉齐娅几分相似。她也有着跟当初的拉齐娅一样的红棕色的头发。



“这是……?”我转身问身后的博顿将军。



“噢,那是拉齐娅殿下的妹妹——菲利亚公主殿下。”博顿解释道:“本国的公主生来有着远远超过皇室男性成员的法力天赋。所以除了是公主头衔外,她们还被赋予本国最强大的祭司之职。因此,本国的公主必须在成年之前,去‘海之角’修习魔法。只有实力被认可后,才能进行成人的蜕变仪式。不然就不得回国,当年你遇到拉齐娅殿下的时候,她刚从海之角结束修业,在回程途中被大队暗鱼人伏击负伤,多亏有你相救才能安全回国。”



我只知道拉齐娅会魔法,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她原来这么厉害。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欺负她的好。”我低声自语道。



看见我自言自语的样子,博顿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哦……没有,没有,很……很好,很好。嘻嘻。”我自己都觉得我笑得有点傻。



* * *



来到宫殿门口,发现那里也聚了一大群人。



“怎么,今天过节么?”我打趣道:“怎么到处都是那么多的人啊?”



“这些就是那些巡守口中说的捣乱的人。”博顿说着面带难色。



“那好,我帮你摆平他们。”我今天起劲得有点过头了。



“不用了。还是先晋见吧。”博顿拉住我说。



既然博顿自己都那么说了,我也没有道理多管闲事,人家是主我是客,自然没有理由多管闲事,也算那群人赶上我心情好。



“那好吧。”我答应到。



突然人群中腾出了一片起哄声,我抬头一看,一个女子站在宫殿的阳台上。第一眼我就认出她是拉齐娅。她的衣袍如雪一样洁白,面容比我印象中的还要美丽。只是那张美丽到无法形容的脸上,少了当初的活泼,频添了几分高贵。她的头发不再是以前的棕红,而是呈现出亮银色,那是人鱼族祭司法力强大的象征。她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哀愁,而她纤细的手臂中挽着一个婴儿。



“怎么?拉齐娅还有这么小的妹妹么?”我随口问道。



“那是缇拉小公主殿下,拉齐娅公主,不,是拉齐娅皇后的女儿。”博顿说。



“什么?!”博顿的话像一个霹雳将我打入无底深渊,不停地下落。



拉齐娅已经结婚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重逢……



正文 第十八章 碎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如今的拉齐娅居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我进去通报。”



“等等……”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拉齐娅……是什么时候嫁人的。”



“噢,大约十年前吧,和邻海的皇族。因为这,整个海域终于一统。当时我们举办了个胜大的典礼。我派出了大队人马找寻你想邀你出席,但是你行踪飘忽一直没有找到。”博顿叹了口气:“唉……可惜那位国王身体衰弱,在位不到十年就去世了。可怜公主殿下,不,是皇后殿下,一个人主持大局。看着她一天天憔悴,我这个老臣的真是不忍心。”



博顿转悲为喜看着我,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脸上情绪的变化:“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果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说完他转身推门进去。



“哼哼……我真是个大傻瓜……”我尽力让眼泪留在眼眶中不要落下来:“居然一厢情愿这么久。”



回想自己过去几个小时的傻样子,真是种残忍的讽刺。



博顿过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事实上我也没有注意他走了到底有多久。他把我领入正殿。没工夫注意大殿的陈设,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王座上的拉齐娅。她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我,像接见平常的客人一样点头致意,然后继续和大臣商议事务。我简直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议论着什么,我的世界只一片寂静。我盲目的视野中,那些人在不停地张着嘴,就是没有声音。好几次,我有冲动地想张嘴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也许是因为我的内心也觉得自己不配问吧。是的,我的确曾经和她认识。但是,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仔细回想一下,我也从来没有胆量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相反,我一走就是三百年。虽然那在我的世界里只是三年,但是整整三年中,除了在梦中偶尔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外,我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也这么过了。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要她为我苦守三百年?我心里这样不停地解释着,想要说服自己,好让这种痛苦能够平抚一些。



“不对!!”不管心里怎么想要说服自己,我心中始终会想起拉齐娅和我对视时的眼神:“难道这种眼神还不能说明一切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上别人?!”



想着这些,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用力握住一样,无法呼吸。



“格兰先生,请你说明你的来意。”拉齐娅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我禁闭的外壳,传进了我的世界。



我一愣,手很不灵活地取出那颗橡实:“我的朋友中了毒,需……需要贵国的药救治。”这就是我和她重逢的第一句对白,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用这样的话语开场。



“好的。”拉齐娅点头同意。她传唤出的医官向我所要那颗橡实,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拉齐娅的目光再次从我身上移开,让我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被她的目光一起抽离了我的身体。她的对着众位大臣说:“今天晚上摆宴,共商国事,同时也为欢迎勇者格兰的造访。”



群臣的样子好像很兴奋,但我的世界,却因为拉齐娅的声音消失而重新回到寂静。



“你没事吧?”大概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博顿将军在推我,他的表情很关切:“从刚才起你的身体就一直在发抖,不舒服么?要不要我请御医给你看看?”



“哦,不用了。”我的病又怎么可能有药治呢。



我提早了很多先到了宴会厅,还是老样子。我选了靠中间的位子坐下,因为这是当年我坐过的位子。那时拉齐娅就是坐在我的右手边,左手边坐着佛罗迪黛。'|'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佛罗迪黛早已在三百年前为我而死,而现在,拉齐娅完全视我为陌生人。



周围陆续有人来到,很多都想上前跟我客套,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丧失了语言的能力,确切说,是语言失去了意义。有人示意我换个更加尊贵的座位,提了两句见我不支声,也就作罢了,我两边的座位始终空着。此时博顿将军也到了,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便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首席座位,改坐到我的旁边。



我的右手边还空着一个位子。希望这一切只是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也许晚饭的时候拉齐娅会像以前一样突然跳到我身边,问我“这个位子没人坐吧”然后不等我回答就一屁股坐下来,再转头看着我甜甜一笑。



当拉齐娅带着一头银白长发庄重地走进来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心存侥幸地希望她能够坐到我身边。但是,她只是眼神匆匆扫过我一眼,而后走到主位慢慢坐下。那一瞬间,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声音。



这是我见过样子最滑稽的宴会,最靠近拉齐娅左右手的两个原属于我和博顿的首席座位空着。席中央处,也是我的右手边的座位也空着。而席末,却凭空多挤出几个人。群臣都对这奇怪的座位议论纷纷,唯独拉齐娅仍没事一样,继续和大臣们商议着各种事情。我一语不发,眼睛只是盯着拉齐娅看。我知道这可能会被人指责是大不敬,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拉齐娅的样子和以前一样的美丽,犹如灿烂盛开的樱花。可是那双眼眸里却再也没有那种属于我的凝视的眼神。每次将那双眼睛和印象中的眼神对号时,我的心都像是在被针扎一样,手脚冰凉。



她和蔼地冲几乎每一个人微笑,唯独在目光经过我时,像错站的列车一样毫不停留地一带而过,那样子仿佛我是透明的。我的喉咙口好像堵着块滚烫的火炭,烧灼着让我不能说话甚至呼吸。不知出于赌气还是什么,我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拉齐娅面前哭出来,就是死也不能!



此时,我的心里不知为何腾起一股怨气:“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会待我连陌生人都不如?爱上别人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是我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么?”



他们的对话好像结束了,大家举杯,我被博顿像木偶一样推着举起了杯子。这杯酒好苦,好辣。不过这些跟我现在的心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开始不停地灌酒。



“皇后陛下,我们商议的结果一致认为,只有由您即位为女皇才能让国家从这种混乱中解脱,重新回复安定。”



“但是,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恐怕各个属国的贵族会不服。”



“另外,城内聚集的那些求婚者又怎么办呢?他们一致认为皇后应该重选夫君,然后由她的夫君继位为皇帝。”



“其实他们只是想通过这个当皇帝而已,皇后嫁给这些人是不会有幸福的,国家也不会有幸福的。”



“格兰殿下,您的意见呢?”不知谁提议问我。



“不管是谁,要嫁就一定要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不是么?”我对着拉齐娅冷冷说:“要是皇后陛下真的看上那些人中的哪一位的话,就尽管嫁好了。”



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一下子被一股热血充斥。这些话出口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感,想借此缓解内心的痛苦。我的确刺激了拉齐娅,但是(奇*书*网…整*理*提*供),在那之后,我心中感受到的,反而是更大的伤痛。拉齐娅平静的面容一怔,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几秒钟后,她成功地将这份不自然掩藏了起来,仍旧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端坐着。



而我的话却在席间引起了很大的波澜,群臣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有人指手划脚。我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继续下去很可能让我成为席中的众矢之的。奇怪的是,我并不想解释或是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现在会得罪谁对我而言,已经无关痛痒了,甚至连理智是什么意思了都已经不知道。



“那些人还私自提出要擂台比武,胜利的人就是皇后的夫婿。简直胆大妄为!”



“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如果随便用兵镇压的话,可能会引发全国性的叛乱。”



博顿将军说:“与其这样,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



“什么?!”



“荒谬!”



博顿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他们提出比武,那我们干脆表面支持。不过前提条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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