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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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年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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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寒,你先别激动。对了,我听你说过,阮小惠的父母不是已经认你做干儿子了吗?你把这事和她父母亲一说,不就什么都化解了吗?”

  “ 你猪脑子啊?那样只能让阮小惠被她父母亲责骂。要是这样也可以,还用你提醒我吗?”我抽出一支香烟,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想还是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吧,让时间冲淡这缠绕着我的千丝万缕的愁绪吧……”

第六十六节 非典来袭
流水岁月,时光荏苒。记忆将时间停留在了2003年3月的一天。接到上级通知,我将赴太原参加为期五个月驾驶学习,朱亚洲接到调令将赴海军某部报到。周俊南被派往湖北特种兵部队参加为期6个月的集训。区别的是我和周俊南半年后后还得回来,而朱亚洲就只能在军舰上服役了。分别前朱亚洲担心地对我说:“看这动静,我想我们年底是复员不了了,我可是和董晓晓说好了要一起退出现役的。”我告诉朱亚洲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把去太原的事情告诉了张裕。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已经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打算来部队看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满心欢喜的将太原部队的地址告诉了张裕。“小裕,我会抽出所有的时间来陪你的。”张裕却在电话里笑着说:“傻瓜,看你激动成什么样了,你先安心的去学习吧,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朱亚洲也给董晓晓去了电话,两人也约定如果年底退役就在先北京见面。3月9日早上我与朱亚洲周俊南离开了连队。

  按照部队惯例,参加驾驶学习的都以新兵为主。连长刘二虎说主要是考虑我在特种部队参加过集训又是双编制人员,才决定派我去学习的,计划让我为部队再奉献几年。朱亚洲的调动也是如此。可我和朱亚洲却早已是归心似箭。

  在太原学习驾驶的日子并没有像在湖北集训时那么辛苦。教练叶中华的兵龄比我还短一年,他很尊重我这个从军机关大院警卫连来的学员。好多事情也都与我商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学习曾报考北京经贸学院进修班的课程。对此我很感谢他。

  2003年的4月,肆虐整个人类的‘非典’疫情在中国的土地上蔓延而开。本以决定来部队看望我的张裕无奈只能望洋兴叹。我在电话中安慰张裕在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复员了,让她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尽量少与外界接触。

  忙于驾驶训练和进修班课程学习加上 ‘非典’时期汽训团的严格管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几乎中断。

  2003年7月8日晚上七点,教练叶中华叫我马上到值班室接电话,说是我老家的长途,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子寒啊,爸爸想问你和那个刘嘉俪相处的怎么样了?”

  “噢…她呀,我们很好。上次探亲我将她送到杭州后现在一直在联系啊。”

  “你个臭小子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叫张裕的小丫头好上了?居然背着我和你妈和她订了婚,我问你是不是?”

  “爸,您别生气。我……”

  “不用跟你老子我解释,我已经全知道了。现在这丫头感染上了‘非典’,她父亲上午来告诉我说他女儿想见你一面,你看怎么办吧?”

  我笑着说:“不可能的爸,您就别骗我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老子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就要像男人一样负责到底。我和她父亲可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你可不能让你爸爸我以后难做人啦。”

  “爸,那你告诉我,张裕她现在在杭州还在老家?”我的心在父亲严肃的话语中突然加速了跳动。

  “在我们市医院传染病病房里呢,不过,就算能回来,我估计你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啊爸?”

  父亲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早就被隔离了。是否要回来你自己斟酌吧。”

  结束了与父亲的通话,明知张裕的电话已经不可能再接通了,可我还是在向叶中华申请后拨了那组熟悉的手机号码。无法接通的回答与自己想像的没有任何差别。

  那一个彻夜飘雨的夜晚,我思绪万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久久不眠,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让我牵挂的张裕能够早日康复……

  7月12日早七点三十分,父亲再次来从老家来电称张裕的父亲再一次找到了他。张裕已经撑不住了,可能快不行了。希望我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趟,毕竟这是张裕的最后心愿。放下电话我立即找到了汽训团的团长和政委。可由于‘非典’时期部队早已禁假,所以团长和政委也决定不了。在我的苦苦哀求和不经意的泪水中,团长将我的情况向军机关首长做了汇报并希望能够安排我回去一趟。政委让我不要着急,先回连队耐心等待消息。

  看着一辆辆军车驶出营区训练的场景,宿舍内的我只能一支接一支的抽着香烟。焦急万分的等着军机关的的批示。下午三点钟团长亲自来到连队通知我。“考虑到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军机关首长批准了你申请,但时间只有四天。”

  按照军机关的要求,临行前我到团里的卫生医疗队做了体检并带上了盖有部队公章的身体证明。晚上九点在团长的安排下,叶中华亲自开车送我到了太原火车站。一路上我看着累了一天的叶中华,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歉意。

  “叶教练,真对不起,害的你这么晚了没觉睡。”

  “你别总这样称呼我,论兵龄我还得管你叫班长呢。以后训练时你可以称呼我为教练,平时你叫我兄弟就行了。”

  看着一语不言的我,叶中华又说:“你也别想太多了,事情可能没到你想像的那个地步。相信你女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能像你说的一样……你抽烟吗?”我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香烟。

  “谢谢,你自己抽吧,我不会。”

  “叶教练,等会到车站你就回吧,不用送我上车了,回部队后还得做体检呢。”

  “没事,这个时候只要从部队出来回去了都得检查,等你回来后也不例外。”

  “回去替我谢谢团长和政委。”

  “没问题……”

  车站对流动的人群管理非常严格,要做外出登记还要测量体温,几乎所有的人都戴上了口罩。我买好车票凭着部队的体检证明车站管理人员没有要求我填写登记和测量体温。叶中华执意将我送上火车后才离开了车站。  

  火车上随处可见抗击‘非典’的宣传标语,从列车员到乘客每个人都带着口罩,说话聊天的人微乎其微。我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面的一名男乘客就对着我说:“穿军装的,你把口罩给带上行吗?”见我没有反应,他突然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说你呢当兵的,让你把口罩戴上你没听见啊?你自己想死可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他妈的再这样讲话,信不信我揍你啊!”

  “臭当兵你敢骂人。”

  我从坐位上迅速站了起来。“骂你,老子今天还要揍你呢!”

  坐在我旁边一位50岁左右的老同志一把抱住我。“别这样小伙子,他也是为了你好。”然后贴在我耳边对我说:“你可是穿着军装的解放军,忍一忍,把口罩戴上就是了。”

  冲着这位老同志说的话,我坐下来后将口罩戴了起来。

  陌生的男乘客得意地看着我说:“有种你小子别戴啊!”

  列车于7月13日晚11点10分到达徐州车火车站。由于太晚,长途汽车都已休息,我只能随意找了一辆出租车将我送到老家市区的医院。源于部队不让使用手机加上自己一心想着张裕,所以我竟然忘记了与家里联系。脑子里全是张裕的影子在不停地浮现。。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十七节 飘落在雨中的花瓣
从太原到徐州,沿途的雨在空中随着风飘洒不停。我不喜欢这样的雨天,不喜欢那打落在脸上咸咸酸酸的雨水,可雨依然下个不停。在大街小巷,在田野村庄,在我焦急的心底始终不停地下着。

  7月14日凌晨两点出租车驶入市医院。我焦急万分的冲进了急诊。

  “你好医生,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张裕的病人。”

  “她挂的是哪个科室?”

  “她患了‘非典’。麻烦您帮我查一下好吗?”

  “对不起,我刚接班一会,你自己去6楼重症病房问一下吧。对了,麻烦你把口罩戴上。”

  我来不及乘坐电梯焦急的跑上了6楼。这个楼层除了一个电梯和楼梯口外已经全部用玻璃密封了起来。眼前的玻璃门上清楚的写着‘重症监护’和‘未经消毒禁止进入’的字样。透过封闭的玻璃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于是我开始使劲的敲门。里面的医生走过来用手指了指我的旁边,示意我用对讲电话跟他说话。

  “找谁啊解放军同志?”

  “你好,我想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张裕的病人?”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麻烦您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透过玻璃看了看我说:“你先等一下。”

  一分钟左右,又走出了一名医生。两个人还悄悄地说着什么。

  “小伙子,你是从部队刚回来吧?”

  “是的。她到底怎么样了?”

  “你来的太晚了。13日上午她就……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可能!你们在骗我是不是?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小伙子,你可是军人,要坚强一点。早点回去吧。”

  面对医生说出的事实我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站在医院的门前,任凭雨水淋湿我的衣裳,淋湿我的心。眼角流下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脚步蹒跚跌跌撞撞的在雨水中仰天大哭。 

  我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当父亲亲口告诉我之后我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母亲告诉我,家里将电话打到了汽训团,部队说我正在往回赶。所以没能及时将张裕的不幸告诉我。“张裕以为你回不来了,临走之前还给你写了封信。”

  子寒:我知道你一定会赶回来看我的,可我这辈子却再也看不到你了。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复员了就向我求婚,让我做你一生的新娘。你还记得吗?还记得你对我说过要爱我一辈子,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吗?可我知道自己已注定要与你分开,但我依然爱你。爱听你为我讲部队的故事,爱看你穿军装时的样子。请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为我哭泣,我将带着你对我深深地爱离开这里。相信有你的爱陪着我,那个世界的我依然幸福与美丽。小裕断笔。

  张裕真的走了,留下了令人心胆俱碎的一封信和剩下我挥不去的悲伤在往事犹如昨日的清晰中恍惚神思。

  由于张裕患的是‘非典’,父亲还告诉我:“13日的下午张裕的遗体就医院给被火化了。她的家人正在为她举行葬礼。儿子,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她吧。这么年轻的丫头,真是可惜啊。”

  我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经历了诸多的酸甜苦辣日月轮转,曾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心就这样停下了脚步。我痛恨自己让她留在杭州,是自己的决定才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而去,每每想到这些,难免自责的我早已碎心啼血。

  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在失去一个生死兄弟之后又为什么又让我失去一个视作为生命的爱人。在张裕的葬礼上我已没有了泪水。因为我深爱她的心已随她而去,曾经抚摸着她红润脸庞的双手已经麻木。留在自己身体上面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看着她遗像上的笑容我悲痛无语,就算说的再多也不能再将她带回我的身边。以往的期盼与长相厮守的约定,在一篇孰不知让天下多少人为之啼泪的章节中化成了一辈子的感伤。

  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

  至少我们在今生,在那个地方,在一转身的时候没有错过。

  若大的地球上能和你相遇真的不容易,离开你又是多么的不舍。

  曾经你也带给我快乐,曾经你也给过我幸福。

  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我也让你期盼和等待。

  只是有一段感情再也不能继续,有一个人再也不能相依相偎。

  有一个声音再也不能经常的在耳边响起,有一双手再也握不住那手心的舒适与温柔。

  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流泪。当你不快乐的时候,我就是你开心的花朵。

  当你孤独的时候,我会陪你说话。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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