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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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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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爬上接天台,李灵犀就被这里的一切触动了心里那颗年少的心。整个接天台上都被一种闪动着碧绿的植物布满了,那据说是一种叫做醉仙藤的植物,说是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升天之时放弃了以仙气炼体的机会,将那些仙气通通凝入了一株他无意中得来的异草中,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布满接天台的醉仙藤。



这里似乎荒芜的太久,以前的五行阵荒废之后,那些布阵的玉石假山之类的,上面早已经爬满了醉仙滕,再也看不出来半点当年阵法的雏形了。绕来绕去,李灵犀只看到接天台中央居然有一栋干净的茅屋,茅屋前有几个石凳,再前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池子,里面居然养着几尾很罕见的北海雪鲤!这是一种很罕见的鲤鱼,传说中鲤鱼跃龙门的主角,其实就是这种灵性十足的家伙!此时月华十足,这些北海雪鲤居然一个个将头探出水面,仿佛呼吸一般。



“这里有人吗?”李灵犀见那茅屋被一张竹帘挡着,知道主人是不希望别人随便乱闯的,喊了两声也不见人答应,他只道这里是哪位喜好赏月的同门所建,也就不再多喊,坐在石桌边,桌上居然放着一葫芦老黄酒!



“不知哪位同门在此,李灵犀叨扰了。”



依旧没有人,李灵犀见了那老黄酒,却想起了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取了桌上的一个雕花细瓷杯,倒了一点出来,顿时便闻到了一股香醇无比的酒香!



“唔!好酒。”李灵犀喝酒的时候不多,只不过想起了当年那位传说中的前辈,这才将一杯子老黄酒一口干了。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滑腻,一直舒服到腹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这酒倒是真个好喝。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李灵犀仰头望着头顶的明月,不禁想起自己已经离家快一年了,清源派的生活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超凡脱俗,这里依旧有矛盾,自己依旧受了很多气,当然也见到了许多美女,可惜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知道叔叔和婶婶怎么样了,大宝应该已经拜在老童生曹德贵的门下了吧。修仙问道终究是太过飘渺了,或许好好读书,才是大宝真正该走的路。”



又是一杯酒下肚,李灵犀仿佛又想起了无道宗后山那次,那张素绢上的淡淡香味现在仿佛还萦绕在他心中,掏出那张贴身藏着的素绢,喃喃念道:“宛青衣啊,宛青衣,我本当那是一场黄粱美梦,你为何留下这幅素绢,给了我一些遥不可及的念想。”



若论美貌,李灵犀承认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是那个朦胧的宛青衣,在李灵犀的印象中,她仿佛有着数不清的诱惑,飘然若仙、淡若神女,那是一场梦,李灵犀一直这样觉得。



“不知道戚余杭大师兄吃了泡过盐卤的栗子,会不会迁怒引雪师姐,想来不会吧,我倒是做的太小人了。”几杯酒下肚,李灵犀觉得那轮明月好像也摇摆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说。这个可怜孩子,还不知道人生第一次喝醉居然是这种感觉。



喝完最后一杯,李灵犀彻底摊在了石桌上,嘴里依旧呢喃着什么,迷迷糊糊地却再也睁不开眼了。



这时,一双凝脂般的玉手轻轻一拨竹帘,走出了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便是李灵犀醒着,他也认不出这人来,他没有见过她,她却听过他,这女子,水宗江语晨!



李灵犀醉酒其中,浑然不觉,依旧在醉酒梦中呢喃着:“师父,弟子,弟子是不是很没用,你总是鼓励,弟子不能像戚师兄他们一般,为我无道宗争气反而总被看不起”



【昨、前天外出,朋友更新错误只更了一章,今天两章。】



正文第四十五章月夜话婵娟下



江语晨见李灵犀醉倒在石桌边,微笑地摇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屋子,不时便捧着一件雪白的女式狐裘,蹑手蹑脚地给他披上。夜色深了,寒露渐重。



李灵犀没想到,整个接天台也不大,如果其他地方有人的话,他是绝对能看到的,唯独这个茅屋,他没有冒然地进去,在他看来,能够有如此雅趣的人,不会是一个门中败类。他不愿进屋去叨扰,只当是一处没有人的空屋子。



喝醉酒是要说胡话的,李灵犀也不例外,满脑子不知道想着什么的他,一会儿唤着叔叔婶婶,一会儿又在小声地喊着引雪师姐,偶尔嘴里也会蹦出一两句骂人的,对象就是那个拦住他打了他一顿的女人,秭归。这个据说是无道宗大师兄妻子的女人,可不怎么讨李灵犀喜欢,这下在梦中也一代给骂上了。



江语晨微微摇头,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却是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些喜欢,这人居然就是那个灵犀儿。



别人不知道,江语晨知道,这小半年时间以来,江语晨从以前每天和自己说那个戚余杭的事,变成现在一会儿提到戚余杭,一会儿又略带嗔怪地说着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师弟灵犀儿。作为一个清源派最沉默的女人,作为一个最低调的人,江语晨有太多的事埋在心里。但无疑,她是一个睿智的小女人,她知道,眼前这个灵犀儿,并不像引雪小师姐嘴里骂咧的那般,她知道,陈引雪或许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感情的怪圈。



侧望着李灵犀那张仿若婴儿般熟睡的脸,还有那嘴里断断续续的梦话,江语晨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手绢,然后又取来了一只笔,沉吟半响,方才在那手绢上写下了几句话:“瑶台玉破起天禅,素娥闭月锁云关。西峰鸾动云烟起,碧海天心贻子欢。”



就是那日李灵犀刻在笛子上的歪诗,陈引雪带给张铁柱的心上人茱儿的,而那茱儿为了安慰陈引雪,便将笛子送给了她。陈引雪赌气不要,又将笛子给了江语晨。此时,那笛子正在江语晨手中,被她细细地摩挲着,不由想起了那日听到的曲子,有一种直觉告诉她,那一日听到的竹笛声肯定就是这个叫灵犀儿的少年吹奏的,因为在这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更没听过清源派有谁喜欢竹笛,他们,都忙着修仙争权呢!



江语晨忽然莞尔一笑,用笔在纸上写道:“灵犀儿,我也会吹笛子哦。”



玉唇轻启,一曲缓缓的竹笛声便如流水般溢了出来,李灵犀身子微微一动,似乎在醉梦中也听到了这首曲子。那正是他当日为了感谢灵猿而吹的曲子,曲中饱含少年壮志豪情,又有几分对未知的忐忑。



茫茫月空下,一个女子,如婵娟之美,丝丝竹笛清音让这个美丽的夜晚更加迷人。这江语晨果然不同凡响,长得美若天仙不说,这曲艺上的造诣更是高深,一曲只听过一次的竹笛之音,她居然都顺趟地吹下来。



吹完了一曲,江语晨见李灵犀仿佛睡得更深了,嘴里的梦话也渐渐少了,又接着在纸上写道:“你等一等。”



转身进屋,不时她便抱着一具古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坐在李灵犀旁边的另外一张石桌上,江语晨拄着头沉思起来。



不时望一眼熟睡中的少年,那少年方才的许多醉酒梦话如同道道颤音般叩击着江语晨的心,这个少年,似乎与其他的清源派弟子有很大的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江语晨提着笔良久,也没有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良久,她才在纸上写了一个“囚”字,然后取出素绢,居然将那个“口”擦去了,又成了一个“人”字。



停下笔,江语晨轻抚古琴,一曲和刚才那首竹笛同谱的古琴音顿时荡悠悠地的激荡开来,琴音先是如同女子的呜咽声,后又如那清源山中的古松迎风,渐渐地再一变,又像是一个少年在向谁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低沉中,带着绵醉



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渐渐地露出了一线鱼肚白,江语晨就那么默默地坐在李灵犀旁边,时不时地为他拉扯一下歪斜的狐裘,害怕他被冻着了。黎明前的凌晨是最寒冷的时候,江语晨的眉毛上也不知道何时结了一层细细的薄雾。



江语晨嘴角微微嘟起,她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而这个少年郎也要去接着练功了,从他一夜醉话中,她知道这个灵犀儿有着什么抱负,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壮志尚未酬的少年,一个修道的人,居然能够在手上练出茧来,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望着那把长剑上裹着的那张旧旧的裹剑布,她不禁微微皱眉。



“醉仙滕下醉仙人,一夜黄粱梦亦真,灵犀痴儿若惊月,夜话婵娟不相与。”江语晨写完最后几个字,便细细地将那纸张叠了起来,放入袖中,望了望天色,已经大亮了,起身收走了李灵犀身上的狐裘,入了竹帘,闭门不出了。



“呜!”李灵犀感觉到了凌晨的那一丝凄寒,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望了望这依旧空无一人的接天台,石桌上那个歪倒的酒葫芦,毫无疑问,自己第一次喝酒就醉了。



“昨晚的月色好美,似乎还有琴声。”李灵犀想了想,也记不起昨晚有什么事了,只是记得梦中隐约听到了一首淡淡的琴音,那似乎是自己曾经吹奏过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一时也想不起更多,李灵犀只是觉得昨晚过得**,睡梦中一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不知道,那是江语晨日常穿着的狐裘上,带着的那股处子幽香。



“喝了别人的酒,我也得留点东西才是,不然却是不好。”李灵犀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好将昆吾祖师送给自己的那一大壶酒倒了一些进酒葫芦里面,算是换酒了。



想了想,李灵犀凝气于指,却是在那石桌上写道:李灵犀无故叨扰,以酒回赠。



弄好了这一切,李灵犀很快下了接天台,他却没有看到竹帘打开后,走出来的江语晨。昨晚一醉之后,今天一早的精神,似乎前所未有的好,李灵犀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再加一把劲了,不然以后被打了,自己还地方哭诉去。



无道宗侧峰,练了一大早,青松剑诀的最高一层仿佛触手可及,但又好像离的甚远,李灵犀乘着小憩的时候,吃着几根黄精,不由愁道:



“青松剑诀久无进展,看了该练一练布衣神功了,不能揍人,也得预防被揍啊。”



正文第四十六章神功是怎样练成的上



自古以来,秋月多圆,而一个月月亮最圆的几天正好是月中十四、十五、十六,李灵犀昨晚去了接天台,本来是为了赏月,但不知为何,心里居然对那老黄酒有了丝丝眷恋,心道一个月也就三天夜晚的月亮最圆,以后自己每个月来三次接天台倒是刚好。



出乎他的意料,他依旧没有在接天台遇到任何人,只是在石桌上多出了几样东西,两葫芦老黄酒,一张纸。



纸上写着:若逢月圆,但来无妨!



那天晚上,李灵犀美美地喝掉了一葫芦老黄酒,酒梦中月亮越来越圆,最后那皎洁的明月似乎摇身一变,他仿佛见到了一个从月亮里飞下来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轻抚瑶琴,奏出多少风花雪月。



第二天一早,李灵犀带了那葫芦老黄酒就下了接天台,临走他居然有些舍不得,下次再来这里,却是要下个月十四了。



李灵犀拧着老黄酒,不禁想起藏经阁的那位昆吾祖师,自己因为练功和下山的事,已经好久没有去他那打招呼了。昆吾虽然辈分奇高,但也是个颇为可怜之人,李灵犀谢他助自己筑道之基,时常还会惦记他一下。



手中的老黄酒,总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李灵犀不懂酒,除了小时候自家酿造过米酒外,他对这老黄酒的酿造办法一无所知。



藏经阁所在的天苒峰依旧像往常一般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些枯败的落叶随着秋风起舞,好不萧瑟。



“昆吾祖师,小子来看你了。”李灵犀大老远就看到那个在藏经阁阶梯上,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的昆吾,嬉皮笑脸地打起招呼来。



“哟?灵犀儿,快来,快来,陪老头子喝几杯,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你了。”昆吾见李灵犀来了,也是高兴,他虽然性情古怪,但对于这个晚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这些日子不见他,昆吾还以为这小子把自己忘了。现在看他来了,自是老怀大慰。



“祖师。看看,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李灵犀摇了摇手中拧着的老黄酒,稍稍拔开葫芦嘴儿,一股子令人心旌神摇的酒香冲的昆吾忽的一下跳了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酒?哪里偷来的?”昆吾跳过来,一下把老黄酒抢了过去,死死地抱着,虎着脸问李灵犀。



“我可不是偷的。”李灵犀在昆吾身边,陪他说说话儿,接着道,“这是一个同门送的,就在那接天台。这老黄酒真的很好喝,你快试试。”



“废话,肯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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