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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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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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魏廷瑜闻言连连摆手,神色慌乱,“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窦昭道:“我也相信你和我妹妹没有什么……”



“四小姐!”她的话还没有说话,魏廷瑜已是满脸的震惊。



自从被人发现他和窦明约了在大相国寺见面,姐姐一句话也没有说,“啪”地就给了她一耳光,母亲更是哭个不停,就是向来待他如手足的姐夫,也目露失望之色,汪清海就更过分了,幸灾乐祸地问他:“是姐姐长得好看还是妹妹长得好看些?”



只有窦昭,相信他和窦明没有私情。



“我和令妹,真的没什么!”他激动地道,“当初是令妹让人带话给我,说有急事找我,是关于我和你的婚事,让我悄悄去大相国寺,她的丫鬟在那里等我……”



窦昭是真的相信。



窦明又不是傻瓜。



“你不用辩解。”窦昭道,“我相信你的话。”



“多谢四小姐。”魏廷瑜满脸的感激。



“只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身心俱疲,家里的长辈们心中不虞,”窦昭道,“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过些日子再说?大家都喘口气,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想想以后的事。”



魏廷瑜愕然。



窦昭是什么意思?



说相信他,又要把婚期往后拖一拖……



花厅的窗扇四开,仲春的姹紫嫣红映入眼帘,魏廷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第一百九十五章变化



看见魏廷瑜的样子,窦昭只能叹气。



前世今生,他就很少有动脑筋的时候。



窦昭只好道:“大家现在的心情都不好,这个时候商量婚期,只怕没有什么好言语。好在只是口头上订了个日子,没有正式下请帖,不如把婚事往后拖一拖,等到两家人都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的确,母亲请了姐姐回去商量布置新房的事,姐姐就为了博古架上是摆一对天青色汝窑花觚还是摆一对时新的粉彩梅瓶发起脾气来,还说婚期订得太急,来不及准备,然后又抱怨他不应该和窦明定下大相国寺之约,要不然魏家和窦家早就退了亲,她也可以帮他求娶汪家的汪清沅了。以至于现在她不得不出尔反尔,和窦家坐下来重新商定婚期,不仅和汪家的婚事再无可能,还枉费她千方百计地找人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



想到这些,魏廷瑜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虽然不想退婚,但姐姐总是这样挑三拣四的,他也很无奈。



把婚期往后拖一拖也好,这样一来,也免得姐姐整天烦躁不安,拿他说事。



魏廷瑜笑着点头应“好”。



窦昭见他一副无心无肺的样子,忍不住摇头,想嘱咐他几句“与其整天无所事事,不如请个师傅在家里教授骑射,皇上向来注重秋围,如果能取个好名次人,就可以进金吾卫、丰台大营了,令堂也不整日替你担心了”之类的话,又想到前一世她鼓励魏廷瑜参加秋围,却被魏廷瑜讥笑,说什么“我弟弟好歹也是个侯爷,总不能和那些连世子资格都没有的人一起争金吾卫、旗手卫的小旗、总旗吧”,魏廷瑜听了他姐姐的话,果然就这样玩了大半辈子。



她把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请素兰送了他出门。



素兰却回来禀道:“我把侯爷送到了垂花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里看看午膳好了没有,却看见侯爷跟着个婆子折了回来。我忙躲到了树后,待他们走远了,才派了个小丫鬟跟过去,那小丫鬟说,侯爷跟着那婆子进了五小姐的院子。”



窦昭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她是真心相信魏廷瑜没有打窦明的主意,可她也真心相信。魏廷瑜不可能忍心拒绝窦明的眼泪。



可有些事,还真的要靠自己的机缘造化,别人跟他急也急不来。



※※※※※



回到槐树胡同,五伯母正领着两个儿媳妇送客。



窦昭定睛一看,送的竟然是蔡弼的太太、五伯母的亲家、十堂嫂的母亲。



她上前曲膝行礼打招呼。



蔡太太上前一步就携了她的手:“哎哟,四小姐这也太客气了。”一面说,还一面笑盈盈地打量着她,十分的热情。



窦昭不动声色,和蔡太太寒暄了两句,和五伯母及两位堂嫂一起送走了蔡太太。



郭氏就悄悄地对她道:“母亲请了蔡太太过来商量和魏家退亲的事。”



窦昭愕然。



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到前几天自己和父亲说。要找魏廷瑜问两句话,父亲还劝她。说什么“心里有事,说开了也好”之话的类,怎么不过几天的功夫,情况就全变了呢?



窦昭想问问父亲,父亲好像很忙,连着几天都在宫里值夜。



而蔡太太则频繁往来于窦魏两家之间。



窦昭很快就探到了消息。



魏家一开始不同意退婚,蔡太太找到了魏廷珍。魏廷珍说了一大堆话,不外乎是窦家早去干什么去了,把魏廷瑜拖了这几年。婚事也被耽搁了,现在才说退婚,魏家的颜面往哪里搁,也不同意。



五太太错愕,随即冷笑,对蔡太太道:“不就是想敲我们窦家一笔吗?济宁侯的事我们家还没有和她理论,他们家反倒和我摆起谱来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到大家的气都消了再说。”



蔡太太笑着应了。



宋墨那边得了消息,知道窦魏两家暂时不举行婚礼,婚期待定,觉得窦家还是看重窦昭的,不由松了一口气,加上得了窦昭的话,知道她自有主意,把心事放在了自己的事上。



他既然出了服,就得为自己谋个差事了。这样父亲就算是想谄害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皇上之前虽然提到了让他旗手卫或是丰台大营,这两处都是京都勋贵子弟想去的好地方。可对他来说,旗手卫的事太琐碎了,丰台大营要住营,都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去金吾卫,既是天子近卫,有什么事又可以随时走开。



宋墨怕父亲知道他的真正意图,没找三公主,也没找顾玉,而是找到了汪渊,让他服侍皇上的时候给皇上递了个话,就说他已经除服了,已经递了折子进宫叩谢之前母亲祭祀时的赏赐。



皇上随口就问了一句:“英国公续弦了没有?”



“没有。”汪渊笑道:“英国公府如今就三个男丁,只怕是连个母苍蝇也没有。”



皇上哈哈大笑,下了朝,召宋墨去说话,赏了他一个金吾卫前卫右都指挥使不说,还赐了他表字“砚堂”道:“你父亲只有你们兄弟两人,你母亲又早逝,你虽未及冠,但我还是赐你一个表字,你要争气,撑起英国公府的门庭才是。”



消息传出来,宋宜春脸色铁青。



他防着顾玉,防着三公主,甚至连宁德长公主那边也早有安排,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的宋墨却走了阉党的路子,他忍不住鄙视道:“我看他迟早要做佞臣!”



就算是做佞臣,那也是以后的事。



陶器重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现在是世子爷打了您一个措手不及,顺利地入了仕,接下来只怕要对付世子爷就更困难了。



他不由道:“国公爷,您看,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世子爷的婚事了。我听人说,自有了皇上的这句话,那些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就常常邀了世子爷去家里做客……昨天。世子爷就是在长兴侯家喝的酒……”



如果没有汪渊之事,宋宜春肯定会对这种法嗤之以鼻,可现在,陶器重的话音未落,他已勃然大怒。



他自认与石祟兰私交甚密,石家却拒绝了他的求娶。现在却打起了宋墨的主意……石家,真是不要脸!



宋宜春不禁道:“还有哪些人家请他去喝了酒的?”



陶器重报出了一大串的名字。



宋宜春倒吸了口冷气,由恼变惊:“你快去打听打听。这几家的小姐都是什么品性。”



不能给宋墨娶庶女,这样大面上过不去,更不能娶嫡长女,那样内宅的事就完全掌握在了宋墨的手里。最好是看上去父、兄都十分能干,但性情懦弱,没有什么主见的……



宋宜春在心里琢磨着。



顾玉却问宋墨:“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知怎地,宋墨突然就想起了窦昭的话。



也许,窦昭是对的。



他既然对妻子没有太多的期许,就以门第为重吧!



宋墨道:“除了宜景公主,还有哪位娘娘的公主在适婚的年纪?”



顾玉错愕地望着宋墨:“你。你不会是想尚公主吧?”



宋墨看着有趣,调侃道:“如果公主不行。郡主也行啊!”



顾玉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宋墨笑着揽了顾玉的肩膀:“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刚到金吾卫,有些事还没有理顺,现在不急着说这个事。看看我父亲的反应再说。”然后问起金吾卫都指挥使高远华来:“听说他是你的表姐夫,这个人如何?”



顾玉撇了撇嘴。道:“什么表姐夫,都不知道拐过几个弯了。不过,他这个人挺会钻营的。上次在会昌伯家喝酒,听沈青说,他差点拜了汪渊做干爹……”



※※※※※



窦家要晾着魏家,魏廷瑜恨窦明搅了她和汪夫人的交情,也不搭理窦家,转眼间就四月底,要送端午节的节礼了。



田氏有些为难了――这节礼送还是不送呢?



“自然是要送的。”魏廷瑜一句话没有说话,被魏廷珍瞪了一眼,道,“都要退婚了,有什么好送的。到是汪家那边,听说汪夫人受了风寒,有些不好,你应该去看看才是。”



这段时间魏廷珍的火气特别的大,他不敢多说,乖乖去延安侯家探病。



好在两家常来常往,延安侯家也没有放在心上。



魏廷瑜出了汪家的大门,在街上应景般地买了些雄黄酒、茶叶、粽子之类的,送到了静安寺胡同。



窦昭陪着二太夫人去了三圣庵游玩,窦世英奉诏进宫讲筵,都不在家。



“五小姐呢?”



他来送礼,总得知会窦家的人一声吧!



高升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道:“五小姐和太太去了柳叶胡同。”



魏廷瑜微愣。



他听窦明说,因为她母亲不满意窦昭进京后没去给她的外祖母问安,在外祖母面前抱怨了几句,外祖母心中不满,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几句窦昭不是,惹怒了她父亲,她母亲如今被送到了窦家在宛平的田庄。



“岳母,她老人家回来了?”他问高升。



魏廷瑜毕竟是窦家的姑爷,知道这些也有可能。



高升没有多想,道:“王大人在云南又立了大功,皇帝上嘉奖,荫封了王家的大舅爷为世袭的千户,王家大摆宴席,王家老夫人特意派人来请太太过去庆贺,老爷就接了七太太回来。”



原来如此。



魏廷瑜“哦”了一声,让随从把礼单交给了高兴,路上又反复地叮嘱随从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魏廷珍,这才回了济宁侯府。







第一百九十六章愿望



窦明和王映雪回来,看见堆放在厅堂里的礼品,随口问了一句:“是谁送的?”



高升恭谨地道:“是大姑爷济宁侯。”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对魏廷瑜不够尊敬,补充道,“是大姑爷亲自送来的。”



王映雪听了微愣。



她今天回柳叶胡同,除了恭贺大哥荫封世袭的千户之外,最主要的是母亲给她带信,父亲托大嫂高氏的父亲、翰林院学士高远征给窦明说了家亲事,要她去商量。



男方姓刘,名碧,字清濯,今年二十二岁,是个举人,比窦明大八岁不说,而且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全靠舅舅资助才学业有续。



高老先生虽然口口声声称这个刘清濯才学出众,品行端方,以后必定前程无量,可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父亲当年还是少年及第呢,结果怎样?母亲跟着她半生跌宕,子女差点都没能保住,好不容易父亲东山再起,成立封疆大吏,却是一南一北,几年也见不到一面……她想想都替母亲难过,又怎么舍得让明姐儿去过这种日子?何况像父亲这样能忘着发妻的辛苦,富贵之后不忘糟糠之妻的又有几个?那些十年寒窗苦的举人们一旦金榜题名,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先纳个小?难道让明姐儿年轻的时候供那姓刘的读书,等到那刘清濯得志了,明姐儿姿容已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刘清濯逍遥快活不成?



这门亲事王映雪没一处满意的,可看到母亲那满心欢喜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直言反对,只得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明姐儿的婚事得和他父亲商量才行”,暂且搪瓷过去了。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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